“算了,反正婷芳也沒有答應,我們就別在這種時候提掃興的人了吧。”又有人開口道。


    坐在這裏聚餐的,並不是每一個都認識常潔,跟常潔很熟悉,很快有關這個人的話題就被拋下。


    盛書硯轉頭問身邊的侯天河,“侯副旅長,您還沒有說話呢。”


    侯天河人已經將手裏的報紙折疊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聽見盛書硯的話,他抬頭,“我要說什麽?”


    盛書硯眨了眨眼睛,“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現在報紙上啊,你也知道,我現在都算是名人了嘛!萬一你不想呢?!”


    侯天河眼神一暗,他直接抓住了盛書硯放在桌子下麵的那隻手。


    “你不跟我一起出現在報紙上,你還想跟誰?”


    在說這話的時候,侯天河忍不住捏了捏盛書硯的手。


    後者的手很軟,每次侯天河牽著盛書硯時,心裏都會有這種感慨。他的小妻子,真是渾身上下都很軟。


    盛書硯有些羞惱,她剛才的話哪裏是這個意思?更要命的是,現在周圍都還那麽多人呢!侯天河這是瘋了嗎?敢這樣拉著自己的手?萬一被人發現怎麽辦?


    就算是在香江,比內陸開放很多,但,當著自己這麽多同事的麵,她還要不要臉麵了啊!


    所以盛書硯毫不客氣地瞪了身邊的人一眼。


    隻不過這一眼沒能讓侯天河有多少收斂,反而讓身畔的男人那雙眼睛裏的光變得更深邃了些。


    “我這不是怕你的身份,出現在報紙上有些不合適嗎?”盛書硯嘟囔說。


    侯天河:“沒關係,在報紙上,沒人追究我是誰,我的身份不就隻有一個嗎?盛書硯小姐的男人。”


    盛書硯:“……”


    她聽著耳邊傳來侯天河頗為一本正經的聲音,卻是讓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盛書硯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裏來的這麽多花言巧語,分明都還是老幹部的做派,但是如今在自己麵前說話,一句比一句讓人接不住。


    “你閉嘴吧。”盛書硯在意識到自己的臉皮沒有侯天河厚,直接舉白旗跑了。


    侯天河發出一聲悶笑,但再抬頭時,他麵上又恢複了平日裏當著外人的麵不苟言笑的模樣。


    這天聚會,盛書硯手邊的酒幾乎全都進了侯天河的肚子裏,侯天河愣是沒讓她沾一滴酒。


    等到聚會結束後,關婷芳攬著盛書硯的肩頭,“我跟麥老師商量了一下,今晚我就不跟你迴去了。”說這話的時候,關婷芳嘿嘿笑了兩聲,“你,你就跟侯副旅,就,就兩人世界吧!”


    盛書硯:“……”


    她想說晚上侯天河不可能在外麵留宿,但是這話都還沒有說完,關婷芳又醉醺醺地去跟旁邊的人搭話了。


    盛書硯:“……”


    侯天河雖然今晚喝了不少,但從表麵看,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醉意,除了那雙眼眸,現在亮得有些驚人。


    他就穿著一身西服,在不遠處等著盛書硯跟她身邊的那些小夥伴們交流結束,目光安靜地追隨著在人群中的她。


    有人湊到盛書硯跟前,小聲道:“書硯,你老公看起來有點兇啊,我都不敢跟他多說話。”


    盛書硯腦子反應了兩秒,兇嗎?這男人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居然都還一直在飯桌下拉著自己的手不肯放開,她是真沒看出來侯天河究竟是哪裏兇了。


    “其實,他還挺好說話的。”盛書硯決定照顧一點侯天河的麵子,迴道。


    同伴詫異看了她一眼,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盛書硯笑了笑,沒再解釋什麽。難道她要說侯天河在自己麵前可從來不是那樣嗎?這聽起來多少是有點在撒狗糧了,她還是不要這樣殺人誅心。


    等到這邊的熱鬧結束,盛書硯才走迴到侯天河身邊。


    侯天河極為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走吧,我先送你迴家。”


    盛書硯:“不想迴去。”


    侯天河看著她,不知道她現在又要鬧什麽小脾氣。


    “你不是說你晚上不能在外麵留宿嗎? 那我能不能跟你迴去啊?!”盛書硯仰著頭問。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可能真的是太長時間沒有見到侯天河,所以覺得今天這半下午的相處根本就不夠,她想要一直跟在侯天河身邊,片刻都不想分開。


    侯天河聽到這話時,眼神像是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著軟軟地靠著自己的小妻子。


    他幹咳了一聲,“我那邊,條件很一般。”


    他們都是部隊的人,對於住宿條件並不在意。住的單人間都很狹窄,哪怕侯天河是這一次任務的總領導,也一樣。


    侯天河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帶盛書硯去自己那地方,如今沒想到盛書硯卻自己主動提出來了。


    盛書硯:“那我能不能去?”


    侯天河哪能拒絕?


    等到盛書硯到了侯天河的臨時宿舍後,才知道為什麽侯天河說這裏的條件很一般。


    不到十平米的單人間,裏麵隻有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侯天河站在盛書硯身後,他其實也覺得這地方有些委屈盛書硯,“不然,我還是送你迴去吧?”


    盛書硯搖頭,“不要。”


    先前她去災區送物資的時候,不也跟侯天河擠在了一張小毯子上嗎?至少眼前這種境況,可比那一次好多了。


    再說了,現在香江不冷不熱,兩人就算是擠在一張單人床上,也不會覺得太熱。


    侯天河見狀,就讓盛書硯先坐在床上,他一邊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一邊對著盛書硯說:“我先去打熱水。”說完後,他就拿著暖水壺走了出去。


    這一棟房子也算是他們的一個“據點”。


    迴來後,侯天河問盛書硯要不要去洗澡。


    “這方便嗎?”盛書硯知道他們這裏的浴室,肯定是公共浴室。而且部隊裏大多都是男人,還不知道有沒有女浴。


    侯天河:“嗯,方便。”


    “可是我沒有換洗的衣服呀。”盛書硯有些苦惱說,她今天晚上這個決定很匆忙,根本就沒有迴去拿自己的睡衣。她又有些潔癖,睡覺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穿著今天下午已經穿出門的衣服睡覺的。


    “穿我的,行嗎?”侯天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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