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個人再次匯聚到一起的時候,盛書硯等人的臉色看起來就不大好了。


    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能去哪兒?尤其是在列車員都已經拿著喇叭喊人,挨個挨個車廂唿籲的時候,卻還沒有找到人,有個不太好的猜想在盛書硯的腦海中浮現。


    “書硯,你怎麽看?”袁嘉敏看向盛書硯,開口問。


    她如今也緊皺著眉頭,心頭有些不安。


    盛書硯抿唇,“就算是小孩子不知道列車員是在找她,那如果有看見她的大人,肯定是知道的。這就是一句話就能匯報的事,但現在沒有人說見過這孩子,我估計……”她頓了頓,看了一眼此刻也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紅頭巾,垂下眼眸,“可能落進了什麽人手裏。”


    盛書硯其實想直接說落進了人販子的手中,但看著紅頭巾此刻紅腫的眼睛,又覺得這話有點說不出口,於是委婉地改了一下措辭。


    侯天河在第一時間就已經反應過來盛書硯想說的是什麽,他看了盛書硯一眼,擰了擰眉頭,準備先一步去找乘警。


    事情發展到這裏,已經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隻是靠著簡單的尋找,可能找不到人。


    紅頭巾在聽見盛書硯這話時,她忍不住追問,“落到什麽人手裏?”


    盛書硯心有不忍,袁嘉敏已經在一旁開口道:“人販子。”


    袁嘉敏在跟盛書硯對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盛書硯跟自己想的一樣,她同情紅頭巾,但心裏更多的是對對方的憤怒。


    不管先前那個年輕男人是有什麽錯,但紅頭巾作為三丫頭的母親,就為了讓孩子去吃陌生人的糖,而任由孩子遠離自己的視線,光是這一點,她就覺得眼前這人不配做父母。


    陌生人給的東西難道一定就是好東西嗎?而且還是給孩子吃。如果真心疼孩子,那就應該自己掏錢去買,讓孩子在這麽小的時候,就放任她跟給糖的人走,那以後長大了,別的什麽陌生人再給點誘惑,她是不是也要跟著人走?


    一個人成長成什麽模樣,是家庭和社會帶給他的。作為最親近的家人,都沒有在這一張白紙上描摹出正確的世界的樣子,這就是失職。


    所以袁嘉敏現在沒好氣地看著紅頭巾,“全國每年的拐賣婦女兒童案件不少,你聽說你也是知青,也是上過學的人,難道會不知道嗎?就算是沒看報紙,但廣播上都有宣傳,讓做父母的帶著孩子出門時,不要讓孩子遠離自己的視線。現在可能攤上事兒,你在這兒哭有什麽用?還不如省點兒力氣,再找一遍。”


    紅頭巾哭得更大聲了,她一邊哭一邊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那樣子是追悔莫及。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想著大家都在一個車廂裏,也就那麽兩步路的事,就算是三丫被帶走,也不會有什麽事。現在可怎麽辦啊!要是我的三丫頭真遇見了殺千刀的人販子,我,我可怎麽活啊!”說完後,紅頭巾又開始嚎起來。


    袁嘉敏都懶得看她,抱著自己的水杯噸噸地喝水。剛才她負責最前麵的幾節車廂,挨個挨個詢問了人,問得口幹舌燥,甚至還一個床鋪一個床鋪看了眼,畢竟她也是見過三丫頭的人,知道對方是什麽模樣,但還是一無所獲。那小姑娘,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愣是沒讓人找到半點蹤跡。


    “還真是見鬼了。”袁嘉敏小聲在盛書硯耳邊嘟囔,“你那邊是什麽情況啊?”


    她們幾個見過三丫頭的人分別走的不同的車廂,這樣效率高一點。


    盛書硯搖頭,她把廁所都看了好幾遍,就差沒直接把人家的被子掀開看看了。


    “不過,我有個猜想。”盛書硯說。


    袁嘉敏:“嗯?”


    盛書硯想到先前侯確鬧著想要去火車玩,結果沒多久就被侯天河重新給拎了迴來。


    “我聽說之前有前麵硬座的人,通過餐車那邊直接到了臥鋪,還引發了一陣混亂。我們剛才過去的時候,顯然列車員已經調解好了,硬座的人也應該都迴到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我想,如果三丫真的沒有在臥鋪的車廂,也不是沒可能的。”盛書硯緩緩說出自己的看法。


    她們這麽多人都去找了,但是都沒有找到這個孩子。


    如果這個孩子真不在臥鋪的車廂,這麽一解釋,就能說得通了。


    正好這時候,侯天河已經帶著乘警過來。


    紅頭巾在看見警察時,徹底繃不住,大哭出聲。


    最後還是由盛書硯三人將他們知道的情況告知乘警。


    好在乘警腦子反應還算迅速,並且相信了盛書硯的合理推測,他取下衣服上的對講機,跟列車上別的同事進行溝通,讓硬座那邊的乘警也跟著一塊兒排查。


    安排好一切後,乘警對盛書硯幾人說:“多謝幾位同誌提供的信息,你們就在車廂裏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


    侯天河:“我可以跟你一起過去,好歹我也是見過那小孩的人。”說這話的時候,侯天河將自己的軍官證從衣服裏拿出來,有身份證明他是國家的人。


    乘警在看見侯天河軍官證上的信息後,眼睛陡然瞪大了一瞬。


    這麽年輕的副旅長,他還真是沒見過。


    但這軍官證做不得假,他立馬對侯天河行了個禮。


    “好的,同誌。”


    侯天河將侯確交給盛書硯,他拍了拍盛書硯的肩頭,“你就留在這兒,我出去看看。”


    “不然我也一起去吧?”盛書硯說,“我不是也見過嗎?”


    “那不行。”侯天河直接否決了盛書硯的提議,“如果真是人販子,你覺得你有什麽把握跟那些罪犯鬥爭?”侯天河語氣嚴肅,不容置喙,他的餘光也掃到了旁邊也想要開口說什麽袁嘉敏,“兩位女同誌都不是戰鬥人員,去了反而可能添亂,你們就留在這兒。”


    袁嘉敏的確是想說跟盛書硯一起的話的,但侯天河的擔心也不無道理。


    再加上現在盛書硯那張臉,有些顯眼。即便是戴著口罩,但保不準有人就憑著一雙眼睛就能將她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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