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耀祖大約沒想到會得到這麽個迴答,當即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


    “怎麽就不方便?哥,你什麽意思?你這是看不上我?”侯耀祖筷子一摔,凳子也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他氣得不行。


    飯桌的另外三人,甚至就連年紀最小的侯確,都沒有被嚇到,隻是抬頭朝著自家這位四叔身上看了眼。


    “看不上你?” 侯天河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那你說你身上有什麽地方我能看得上?”


    他本來沒那個意思,但侯耀祖非得這麽理解的話,他也沒辦法。


    侯天河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的想法,很有“渣男特色”。


    侯耀祖被問得噎住,“好哇,你現在終於承認了,你就是看不上我!”


    侯天河:“所以你現在要怎樣? 不吃飯的話,就把碗筷收拾了,等會你洗碗。”


    侯耀祖:“???”


    現在這是說誰洗碗的事情嗎?他都這樣了,還要去洗碗?


    侯耀祖氣得臉色發青,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飯桌上的其餘人,像是根本意識不到他是生氣了一樣,還是該怎麽吃飯就怎麽吃飯。


    侯耀祖兀自生了一會兒氣,見實在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哄自己後,又窩窩囊囊地自己坐下來,撿起了剛才被自己摔開的筷子,開始唿嚕唿嚕吃麵條。


    “哥,不是我說你,你看看外麵誰家是男人做飯啊?!娶老婆不就是讓女人來做這些嗎?你看看你也是一領導,怎麽在家裏就這麽卑微?”侯耀祖想到等會兒自己竟然還要洗碗,就很不耐煩。他一直覺得他三哥不像個真正的男人,真男人哪裏還會被女人管得服服帖帖?看看他們家,他大哥,他爹,那在家裏說話,女人哪裏有不敢不聽?到了他三哥家裏,他那個從城裏來的矜貴的嫂子,居然什麽活兒都不幹,這哪裏還有半點女人的樣子?


    侯耀祖說這話,不僅僅是為了吐槽,更多的是想要表達出來自己對侯天河行為的看不上。


    可是沒想到,在他剛剛說完這話時,侯天河和盛書硯都沒有迴答,一旁的侯確倒是先抬起了自己的小腦袋。


    “四叔,娶老婆是為了做家務活嗎? 那你算盤也打得太響了吧?你這哪裏是娶老婆呀?你這是想要買斷一個保姆嘛!你可真精明!”侯確說這話時候,還衝著侯耀祖豎起了大拇指,“你好厲害啊。”


    侯確這話說得格外真誠,但落在侯耀祖的耳朵裏,卻令他的臉色頓時變得精彩。


    這是在諷刺他?


    侯耀祖覺得就是這樣,可對著一個小屁孩,他能說什麽?


    還不等侯耀祖想要應該怎麽反應,盛書硯已經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盛書硯沒想到自家小崽都會了這麽多詞,她驚訝之餘,還是摸了摸侯確的小腦袋瓜子,“大人講話,你個小孩子多嘴做什麽?”


    批評教育是必要的,但盛書硯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嚴厲。


    侯確很聽盛書硯的話,所以即便這樣,他還是很快認錯,“我知道了,阿媽。”說這話的同時,侯確還用著自己的小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會安靜地閉嘴。


    侯耀祖覺得自己找迴了一點麵子,正想要附和盛書硯的話,他還沒張口講出來,就迎上了盛書硯看向他的目光。


    隨後,盛書硯的聲音也落進了他的耳朵裏。


    “讓侯確別插嘴,是因為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是我想親口告訴你的。”盛書硯微微一笑。


    侯耀祖臉上好不容易浮現出的笑容,頓時僵硬住了。


    盛書硯才不管侯耀祖是什麽心情,反正她看見對方吃癟,心情很好就是了。


    接連著被“欺負”,侯耀祖忍不住朝著自家親哥的方向看去。


    侯天河感覺到侯耀祖的視線,但他沒有抬頭,“你侄子都明白的道理,你還不明白?我看你真是白活了這些年。”


    侯耀祖:“!!!”


    他真是在這裏快待不下去了!


    沒多久,一家人吃完飯,侯天河叫住了看樣子像是要準備逃走的侯耀祖,“先把碗筷洗幹淨。”


    侯耀祖:“……”


    真的很生氣,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對了,家裏的碗筷都是才買不久的,四弟記得輕拿輕放,要是磕壞,也是要賠償的。”盛書硯在侯耀祖進廚房之前,好意叮囑道。


    在家裏從來就沒有洗過碗,甚至都沒有怎麽進過廚房的侯耀祖:“……”


    等侯耀祖再從廚房裏出來後,已經是半個鍾頭之後的事了。


    他現在哪裏還有剛來大院的興奮,如今更像是霜打的茄子。本來舟車勞頓,他已經沒了什麽精氣神,結果沒想到,來了之後,等著他的可不是什麽榮華富貴,也不是什麽安逸享樂的美好生活,而是勞動。


    他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走,我帶你去招待所。”侯天河已經站在了門口。


    侯耀祖一聽這話,心裏的憤怒頓時爆發了個徹底。


    “我不去!”他大吼一聲,“我就要住在這裏!”他說著這話,然後就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那樣子看起來像是要撒潑,逼得侯天河和盛書硯同意。“你們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侯耀祖也不管盛書硯和侯天河現在是什麽神色,他很快就直接躺在了地上,跟地痞無賴一樣,根本沒什麽差別。


    侯確在一旁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他從小就被盛書硯教育要知道寡廉鮮恥。像是撒潑這種事情,就是在挑戰他的尊嚴底線。


    之前侯耀祖對他揮拳頭的動作沒能嚇到侯確,現在這動作,倒是讓小崽縮了縮肩膀,朝著盛書硯的方向靠了靠,還直接伸手抱住了盛書硯的小腿。


    “阿媽……”侯確小聲喊著人。


    盛書硯把他的小手拽進了自己的手心裏,又捏了捏肉嘟嘟的手背,“不怕不怕。”


    侯天河冷眼看著躺在地板上的侯耀祖,臉色沉冷,“你確定就要睡在這裏?不去招待所?”


    “對!我不去!”侯耀祖大喊說,從前在家裏,沒有人會不順著他的心意辦事,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臉色。今天到了部隊,短短時間裏,簡直把他前麵十八九年都沒有受過的委屈,全都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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