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河前兩天搞了一個落地的風扇迴來,現在放在房間裏,唿啦啦吹著風。


    盛書硯的長發也被這一陣風給帶了起來,淩亂地撲打在侯天河的臉上。


    這樣也沒讓侯天河覺得不耐煩,他甚至還很有耐心地將盛書硯麵頰兩側的頭發攏在一起,壓在了枕頭上。


    盛書硯終於逮住了機會,在侯天河低頭,伸手扒掉了她睡裙的肩帶想要親上肩頭時,她伸手捂住了侯天河的唇。


    侯天河克製住身體深處的躁動,黑色的還有些潮濕的短發下,是一雙比濕發更顯得黝黑的深邃雙眸。


    在這種時候,侯天河的眼睛裏隻剩下了滿滿的欲色。


    他抬頭看著盛書硯,勉強從那不滿欲色的眼眸中,分散出來了一小部分的疑惑。


    為什麽叫停。


    侯天河的眼睛在問。


    盛書硯也沒舒服到哪兒去,不過短短的時間裏,她像是早就習慣了侯天河的靠近。在當她被侯天河吻上後頸的那一刻,她也有了感覺。


    隻不過現在,她是真很累了。


    下午排舞的時候,是有很多大跳的動作,她現在都還覺得大腿肌肉有些酸麻,應該是運動量有些過大,短時間裏,她還沒適應在文工團的運動。


    如果今晚再像是之前一樣,跟侯天河亂來的話,盛書硯覺得明天自己可能都跳不起來。


    這人的體力,她在這些天裏,已經深有體會。


    “太累了。”盛書硯軟軟說。


    她以為自己這是在跟侯天河打商量,卻不知道這樣的她躺在床上,說這種話的時候,對於男人而言,更像是一種勾引。


    原本就蠢蠢欲動的男人,此刻見了,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像是太平洋裏的一座活躍的活火山,隻恨不得隨時噴發滾燙的岩漿,將周圍的一片海域都燒得沸騰起來。


    侯天河壓低了聲音,像是欲求不滿的抱怨,又像是無奈的控訴,“累什麽?又不是要你動。”


    他這話簡直粗魯又直白,直接讓聽見這話的盛書硯騰的一下就紅了臉,甚至連意識都變得清醒了幾分。


    盛書硯惱怒地盯著麵前的人,現在侯天河都還沒有改變動作,半跪在床上,兩隻手臂都牢牢地撐在盛書硯的腦袋兩旁,姿態強硬地將她籠罩在自己身下。


    盛書硯直接伸手,按在侯天河的肩頭,試圖直接將人推開。


    “混蛋。”盛書硯罵。


    可聲音綿軟,氣勢全無。


    她想說那種事情就算是自己不動,也是很累的。可這話,她對著侯天河,實在是說不出口。


    “難道不是?”侯天河的身體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任由盛書硯怎麽推搡,就是紋絲不動,那樣子,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盛書硯耳朵都已經變得滾燙,“當然不是!”她飛快反駁著男人的話,激動之間,一時變得有些口不擇言,“你就隻會一個姿勢,我很累,腿還很酸!”


    盛書硯氣唿唿地說,等到她說完這話後,像是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東西。


    盛書硯:“……”


    現在找個洞,然後鑽進去逃走還來得及嗎?


    盛書硯別過頭,她能感覺到侯天河的視線現在就落在自己的臉上。


    灼熱,滾燙,不過如今還帶著一份別樣的意思。


    她不敢多想最後那一份的意思到底是什麽,隻是身體本能地就已經覺察到了危險,忍不住對著身邊的人露出了防備。


    盛書硯咬著下唇,那雙眼睛也緊緊閉了起來,好像這樣就能逃避現實。


    簡直就是掩耳盜鈴。


    也就隻能騙騙自己罷了。


    一道極地的氣音笑落進了盛書硯的耳朵裏,像是一條一吹就散的煙,但就是纏綿著鑽進了她的耳朵裏,然後不客氣地又融入了血脈之中,傳到了四肢百骸,最後匯入,流到了撲通撲通的直跳的心髒裏。


    這抹煙,也打亂了心跳聲。


    盛書硯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下頷就被跟前的人的大手拿捏,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虎口的力量,迫使她不得不微微張開紅唇。


    舌尖相觸,靈魂都像是在隨之戰栗。


    侯天河動作貪婪,盛書硯被迫承受,她的怯怯懦懦,換來的卻是侯天河的變本加厲,瘋狂追逐和侵占,到最後,盛書硯隻能在枕頭之間發出含含糊糊的低吟。


    就在盛書硯被侯天河親得暈頭轉向時,侯天河帶著黯啞的聲音又落進了她的耳朵裏。


    “那要怎麽做?”


    任何一個男人被女人說在床上技術不行,都會感到挫敗的。


    隻不過有的怯懦的男人會惱羞成怒,無能狂怒,而另一種人,則是伺機而動,用行動來推翻這一論證。


    侯天河恰好就是後一類人。


    他壓著聲音問,好似真在虛心求教。


    盛書硯腦子裏正是一片混沌的時候,聽著侯天河的話,若是放在往常,腦子清醒,她肯定是不會掉進這一片看起來是如此明顯的陷阱。


    可現在她的腦袋裏哪裏還有半點清醒可言?


    所以在聽見侯天河問話的同時,盛書硯嘟囔了幾個字,聲音瞬間就被侯天河捕捉到。


    “好。”侯天河悶笑一聲,然後忽然伸手一撈,就將盛書硯從床上抱了起來。


    隨後,胸背相貼。


    盛書硯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發生了什麽,就隻聽得耳邊落下來一道指令。


    “撐住了。”侯天河說。


    撐住了?


    撐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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