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河不欲討論戰友的私事兒,他也覺得陳立在處理楊漫的事上,有些太冷血。


    即便如此,他也不會輕易發表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可是看見盛書硯這麽生氣的樣子,侯天河破例多說了兩句。


    “應該也不會用一套房子打發楊漫同誌,陳力不想結婚,如果楊漫同誌想要結婚的話,也不會不考慮她的想法。”侯天河說。


    “這還差不多。”盛書硯聽見侯天河這麽說,放心了不少,但語氣裏還是有些為楊漫不平。


    正好一家人已經走到了一樓小院門口,侯天河伸手攬住了盛書硯的肩頭,安撫性地拍了拍。


    “對了,程師長想要讓我們晚上去家裏吃飯,你想去嗎?”侯天河問。


    他的個人問題,在程保國那裏也是掛了號的。因為他結婚了好幾年,都沒有將妻子接來部隊,讓他上麵的領導一度以為他對妻子沒什麽感情,沒有責任心,把人娶迴家後,就不上心了。在這一次盛書硯隨軍來部隊之前,侯天河都不知道被叫去了多少次,被領導批評自己的個人生活問題。他有苦難言,又不肯在領導跟前說真實的原因,隻能用自己平日裏出任務太忙為借口,幫盛書硯打掩護。


    昨天在知道侯天河將盛書硯帶來了部隊後,程保國很是欣慰,今天早上在辦公室的時候還不住說他終於幹了一迴男人應該做的事。


    不過程師長在邀請侯天河去家裏吃晚飯這事,侯天河沒有立馬答應下來,他總得問問盛書硯的意思。


    “去呀。”盛書硯並不害怕見外人,何況還是侯天河的上司。


    侯天河在聽見這迴答時,頓時鬆了一口氣,眼中也忍不住帶上了笑意。


    因為晚上要去程師長家裏,侯天河也跟盛書硯簡單介紹了一番程師長家的情況。


    “師長夫人是我們部隊婦女聯會的領導人物,為人爽快,到時候你叫她淩姨就好。他們膝下有一兒一女,不過程兵同誌在幾年前的戰役中,已經為國捐軀,現在隻留下了一個女兒。”侯天河說。


    “程晴同誌在文工團,她年紀應該跟你差不多,今晚上你們遇見的話,說不定有不少話題。”


    他在跟盛書硯結婚之前就知道盛書硯也是從小學舞蹈的,如果不是因為後來跟他結婚,盛書硯應該會去參加南城的市歌舞劇團麵試。


    但後來,隨著跟他結婚,盛書硯也去了石屯村,他跟盛書硯的關係很差,侯天河倒是問了她一次要不要迴城裏,但被盛書硯冷冷拒絕了。


    那時候的盛書硯,覺得自己這輩子已經完蛋了,心灰意冷,她嫁了個冷漠的軍官,她一點都不喜歡,難道還要迴城裏被從前認識她的那些人笑話嗎?


    現在盛書硯聽見侯天河這話,眼睛一亮。


    侯天河還沒有發覺,他不知道在盛書硯心裏多有主意,也沒有想過要盛書硯像是別的軍嫂一樣去工作。


    他平常就已經夠忙了,花不了多少精力照顧家裏,全都靠著盛書硯一個人。在侯天河看來,又要讓妻子在外麵工作,又要讓她承擔家庭的重任,實在是太苛刻,是對妻子的一種剝削。


    所以他也從始至終就沒有提要求盛書硯出去工作的話。


    現在侯天河想帶著盛書硯去認識一個跟她有差不多愛好的同齡姑娘,應該會讓她心情好一點。


    “好啊。”盛書硯笑了笑,看著站在院子裏高大英俊的丈夫,她忍不住張開手臂,抱了抱跟前的人,“謝謝老公。”她聲音有些輕快。


    盛書硯就隻是飛快抱了一下侯天河,上輩子她進了北舞附中後,又被家裏送到了國外深造。她出國的時候年紀還很小,周圍跟她一起學舞蹈的,都是同齡人,盛書硯很快跟國外的女孩子打成一片。貼麵吻和擁抱,在她看來,那是再尋常不過的禮儀,她也習慣了通過擁抱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可是現在,在這個年代,還是在老古板的侯天河跟前,盛書硯的這個擁抱,直接讓侯天河僵硬在原地。


    對於侯天河而言,這還不是最讓他受到衝擊的。


    如果他剛才沒有聽錯的話……


    想到這裏,侯天河已經低頭,他的眼神因為盛書硯剛才的舉動變得深沉,“剛才叫什麽?”侯天河的聲音有些嘶啞。


    從結婚到現在,他也沒有從盛書硯口中聽到過這兩個字。


    可盛書硯已經拉住了侯確的小手,小家夥就是一頭小豬豬,吃飽了就想要睡覺。現在侯確已經忍不住用一隻手抱住了盛書硯的大腿,小腦袋一點一點,盛書硯的注意力也全都在侯確身上,聽到侯天河的聲音時,抬頭疑惑地“啊”了聲,“什麽?怎麽了?”


    侯天河也注意到妻子的眼神幾乎都放在了兒子身上,他微微抿唇,沒有再追問,“沒什麽,等會兒再說,先帶孩子去休息。”


    實際上,侯天河是忽然意識到當著孩子的麵,談情說愛什麽的,不太妥當,還不如現在好生把身邊這個小崽給處理了。


    盛書硯不知道侯天河心中所想,她帶著侯確去洗了手和腳,小朋友中午要午休,盛書硯還給他換了一身衣服。


    從前侯確沒那麽多講究,因為剛才洗了臉蛋,他清醒了一點點,於是指了指剛才被盛書硯脫下來的衣服,問:“阿媽,這衣服不是早上才穿的嗎?”


    盛書硯抬手勾了勾他的小鼻子,“對呀,但是睡覺的時候小朋友就應該穿睡衣,不能穿著髒衣服上床,知道嗎?”


    現在很多人還沒有睡衣和家居服這樣的概念,但盛書硯既然來了,在自己家裏,她希望一切都是幹幹淨淨的,小崽崽,當然也要幹幹淨淨。


    侯確乖巧點頭,反正阿媽說的都是對的,他要做最聽阿媽的話的小朋友。


    “知道了。”


    盛書硯把兒子哄睡後,這才從隔壁房間退了出來。


    她剛關上門,一轉身,就撞進了一堵肉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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