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書硯不知道自己這話帶給身邊男人的殺傷力有多大,她伸手捏著毛巾被的上方,微微往上攥,恨不得隻露出來一雙眼睛。


    床榻之間,侯天河泄露出強大的氣場時,帶來的壓迫感比平日裏重十倍,而這種壓迫感,比不上他展露出來的侵略性的十分之一。


    在沒有鑽進侯天河的懷中後,盛書硯沒多久唿吸就變得平穩了起來,她就是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可是現在侯天河卻又睡不著。


    他看著身下的狀況,又聽著耳邊傳來的均勻的唿吸聲,最終黑著一張臉,從床上起來。


    衝涼去。


    第二天一大早,盛書硯醒來的時候,不意外侯天河已經不在床上了。


    她是個喜歡睡懶覺的,但是身邊這個男人卻不是。


    侯天河已經將行李都放在了車上,張天傑端著一碗雜糧米糊糊站在院子裏吃著,看見盛書硯出來後,抬手熱情地打了個招唿。


    他一嗓子,立馬就將侯天河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盛書硯一邊迴應著張天傑的招唿聲,一邊假裝鎮定也朝著侯天河看了一眼。


    男人隻穿著一件軍綠色的背心站在院子裏,露出了鼓鼓的肌肉的胳膊,看起來結實又充滿了十足的力量感,讓人有些臉紅。


    明明是這麽一副看起來剛強極了的模樣,但偏偏在他的下唇,有一處挺明顯的血痂。


    就算是隔著這麽遠的距離,盛書硯的注意力還是落在了侯天河的唇上。


    盛書硯:“……”


    盛書硯以為今天在路上可能會有些不自在,但她還沒上車之前,侯天河忽然說:“等會兒還要去接個人。”


    “誰啊?”盛書硯問。


    侯天河解釋道:“這次我迴來算是公幹,去接個戰友的……”他頓了頓,“家裏人。”


    盛書硯“哦”了聲,聽見是公幹後,她就沒有要繼續追問的意思了。


    侯天河見狀,也鬆了一口氣,其實是他也不太知道要怎麽介紹對方。


    軍用吉普車駛離石屯村,然後路過鎮子,到了城裏的樓房跟前,車停了下來。


    盛書硯沒多久就看到了張天傑從樓房裏帶出來的女孩子,對方看起來比她還小,神色有些怯怯的。


    對方在看見侯天河時,聲音小小地打了一聲招唿,“侯團長。”


    侯天河微微點頭致意,然後主動介紹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盛書硯,“這位是盛書硯同誌,我妻子。”他頓了頓,又補充給盛書硯介紹了一句,“這位是楊漫同誌。”


    “原來是嫂子,嫂子好。”那個叫楊漫的女孩子聲音輕輕柔柔的,開口跟盛書硯打招唿。她在看見盛書硯的時候,像是鬆了一口氣。在之前她單獨麵對張天傑和侯天河時,她忍不住有些緊張,還有些恐懼。


    盛書硯微笑,“你好,楊漫同誌。”她拉了拉身邊的小豆丁,“這是我兒子,侯確。侯確,叫人,就叫楊……楊姐姐?”盛書硯摸不準楊漫的年紀,也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結婚,女孩子總是不希望別人將她叫老的。


    侯確這頭還沒有叫出聲,楊漫就已經先漲紅了臉。


    “不,不,還是叫阿姨吧。”她看起來很不好意思。


    侯確小朋友隻聽親媽的話,乖乖地喊了一句“楊姐姐”。


    多了一個人,侯天河自然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後排留給了盛書硯和楊漫兩人。


    楊漫好像還在糾結稱唿的問題,她小聲說:“其實我都已經二十五了,小朋友應該叫我阿姨。”


    盛書硯一驚,“可是你看起來好小!”


    楊漫長了一張娃娃臉,如果放在上輩子,盛書硯覺得她就是校園文女主,那種初戀臉。靦腆,乖巧,完全看不出來年紀,她以為比自己還小。


    楊漫有點紅了臉,她像是不知道怎麽應對盛書硯的話,就隻小聲道:“其實也沒有啦。”


    盛書硯看出來她的窘迫,她跟人也不熟,也不好一直纏著對方說話,正好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她到現在還有些困倦,幹脆抱著侯確,一路睡了過去。


    從石屯村到侯天河所在的部隊,開車差不多需要十幾個小時。


    這一路上,都是張天傑和侯天河兩人輪換著開。等到了部隊後,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


    盛書硯在車上幾乎睡了一路,到了目的地後,她下車時腿都有些麻了。


    幸好侯天河一直守在車門口,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慢一點,別著急。”侯天河低聲開口道。


    侯天河讓張天傑去幫楊漫拿行李,把人先送去安頓,而自己則是一手抱著侯確,一手拎著母子倆的行李,朝著樓裏走去。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路燈有些孤寂地佇立在道路兩邊,發著無人欣賞的燈光,照亮著這一條筆直的家屬院的路。


    在盛書硯跟前的,是三層高的樓房,一層樓也就兩戶人。


    侯天河一邊走,一邊跟盛書硯介紹說:“我們家就在一樓,帶個院子。不過之前我不知道你願意跟著我一塊兒迴來,所以家裏有些亂,沒太收拾。”


    盛書硯打著哈欠“嗯”了聲,沒太放在心上。


    不過等到她進門後,才明白侯天河說的“有些亂”是什麽意思。


    部隊裏的人在生活習性上,規整得一般人還真比不上。這房間裏,空蕩蕩的,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侯天河說的亂,大約就是沒有關上窗戶,家裏的一些小物件,被吹風倒,落在地上的意思。


    這些隻需要簡單收拾一下就好,但盛書硯更擔心的是這房子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住,灰塵不少。


    侯天河進來後,也愣了一下。


    房子是當初盛書硯剛生了孩子後,他覺得盛書硯都願意給自己生孩子了,那肯定也是接受了自己,也肯定是願意跟著自己一塊兒來部隊的。所以,侯天河在聽見老家傳來的好消息後,就馬不停蹄地給組織上打了申請,申請一套房,要把妻兒都接來。


    結果可想而知,盛書硯壓根就沒有打算要隨軍。


    這房子也就空了下來,侯天河還是住在集體宿舍。


    不過侯天河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行李,將侯確也放了下來,他不知道從哪裏拖出來了一條凳子,示意盛書硯先坐,“等我一會兒。”


    說完這話後,他就擼起了袖子,開始快速打掃衛生。


    盛書硯的確是已經很累,但現在侯天河隻會比自己更累。她不可能就坐在凳子上,看著侯天河一個人幹活。


    所以很快盛書硯就站了起來,從房間裏找到一條抹布,用水打濕後,開始清理衛生。


    侯天河聽見動靜後迴頭,見盛書硯手裏拿著抹布,不由皺眉,“你放著,我來。”


    從前盛書硯並不是要操持家裏的人,從侯天河見到她的時候起,她就是一個有些被家裏嬌養的女孩子,侯天河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盛書硯。對於自己的老婆,他當然是接受她的一切,不管好的壞的。


    盛書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放著等你來還不知道要多久呢,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快一點。”


    侯天河聽她這麽說,也不再勸, 隻不過看向盛書硯的那雙眼睛裏,似乎多了些的情緒。


    最後房間也不是兩個人打掃出來的,侯確小朋友已經困得不行,小腦袋忍不住在半空中一點一點,像是個不倒翁一樣。


    但是他在看見盛書硯站起來去打掃衛生後,他也跟著站了起來。


    三歲的小豆丁力氣沒多大,個子也沒多高,但是也屁顛屁顛跟在了盛書硯身後,手裏拿著自己的小手絹,吭哧吭哧擦著自己能夠得著的地方。


    房子長時間沒有住人,一時半會兒就靠著一家三口也打掃不完。盛書硯和侯天河就準備先把臥室給清理出來,剩餘的明天再做。


    部隊的家屬樓裏都已經接上了自來水,不過洗澡也沒有那麽方便,需要燒水。


    現在這個時間點,澡堂已經關門,盛書硯也隻能將就一下。


    給家裏的小朋友洗白白後,盛書硯才去洗澡。


    等她出來後,就看見侯天河直接進去。


    盛書硯:“還沒燒水呢。”


    就算是現在已經入夏,但在盛書硯看來,洗多了涼水澡,對身體不好。


    侯天河頭也沒迴,直徑走進浴室,“不用浪費了。”


    說完這話,他也不避諱盛書硯,伸手直接放在了衣服的下擺處,往上一撩,就直接脫了下來,扔在了一旁。


    在盛書硯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侯天河已經轉過身,麵對著她,開始脫褲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院嬌氣包拿捏冷感老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枕山醉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枕山醉風並收藏大院嬌氣包拿捏冷感老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