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org/
唐歡和姬雲針鋒相對，一時間，這片區域的氣氛變得沉抑無比。
雙方已是一觸即發，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笑聲突然遠遠傳來：“姬雲，新朋友剛來，就這般大動幹戈，不太合適吧。”
話音落下的刹那，遠處天際又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霜眉皓發、軀體修長的青袍老者，如閑庭信步般飄然而來，可速度卻是快至極點，彈指過後，便已出現在唐歡和姬雲中間。
“兩位，不如給我一個麵子，就此罷手如何？”
青袍老者目光掠過唐歡和姬雲兩人，笑吟吟的開口道，“隔壁位麵世界的天道之力，正在侵襲而入，兩位若是大打出手，這神墟入口必定受到影響，豈不等於是助長了那天道之力的入侵之勢。”
話音微頓，青袍老者又語重心長的道，“所以，就算兩位若真有難以化解的仇怨，也不適合在這裏動手。”
“也罷，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暫且不和他計較。”
姬雲鼻中冷哼出聲，“它日若是離開這神墟……”說到這，姬雲話音戛然而止，可後麵的意思卻是非常明白。
“隨時奉陪！”
唐歡麵色微沉，毫不客氣的道。
這姬雲是鑄神大世界天族的的遠祖，搞不好姬如綿還是她的血裔，當然，過去了那麽多年，那點血緣已是極其稀薄，對唐歡也不會構成任何心理障礙。他和這姬雲，終究會有你死我亡的一戰。
姬雲似有些不屑地嗤笑一聲，身影瞬即遠去。
段遠嘴唇微動，似想叫住姬雲，可最終還是沒有喊出聲來，隻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姬雲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歡兄弟，我叫宋高揚。”
青袍老者目送姬雲離去後，也是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瞬即便已收迴目光，笑容滿麵的望著唐歡，頗為欣喜的說道，“早就聽般若兄提起過你，沒想到你這麽快便已來到神墟，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宋高揚神色間頗為感慨，“有你在，修複位麵壁障便有希望了。”
“宋兄過獎了。”
唐歡微微一笑，見宋高揚和段遠都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隻能將向般若說過的那些話再重複了一遍。不論是般若，還是宋高揚，亦或是段遠，都覺得他能修複位麵壁障，他自己卻是沒有這麽樂觀。
他若催動“混沌道火”開始修複，那隔壁位麵世界的天道，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那位麵壁障被他徹底修複的。
到那個時候，他說不定會成為那天道的第一攻擊目標。
如此一來，這處位麵世界的天道，能否護得住他，還不好說。當然，若是在修複位麵壁障前，他已成功證道神位，那倒是要輕鬆得多，神位強者應當能夠承受得住隔壁位麵世界那天道的攻擊。
所以，在沒有相當的把握之前，不論他人如何勸說，唐歡是絕不會輕易出手嚐試的。
一旦他在修複位麵壁障的過程中，魂飛魄散，上九天的那些修士，可不會念著他的好。說不定在知道他身亡的消息後，反而會落井下石。唐歡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導致山珊他們陷入險境。
“要去下界啊……”
宋高揚和段遠相視一眼，旋即眉頭便是微微一皺道，“唐歡兄弟，以本體降臨下界，兇險至極，哪怕你現在是上位巔峰天帝，也有可能將性命葬送在進入下界的通道之中，更何況，你還要帶上它同行。”
指了指剛從遠處靠攏而來的虛虹，宋高揚神色凝重，“從神墟降臨下去時如此，從下界返迴神墟，也是兇險萬分。至於那些連通著位麵壁障的夾縫空間，其兇險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往返神墟和下界。”
“唐歡老弟，千萬不可衝動呐！”段遠也是忍不住開口道，“連接神墟和下界的那條通道，極其古怪，進去的人，修為越高，便越是危險。我們幾個，在這神墟呆了無數年，從來都不敢輕易嚐試。”
修為越高，越是危險，修為低一些，反倒沒那麽危險。
可是，修為低弱之人，卻是連這神墟都進不來，想用藏在他人空間器具中的方式潛入進來，完全行不通。
“我意已決，宋兄和段兄就不必再勸了。”
唐歡笑道，從下界渡劫登天，進入上界，乃是順應天道之事，而從上界前往下界，則是違拗天道而行事，自然是兇險萬分。對此，唐歡早就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如今已入神墟，豈會退卻。
話音微頓，唐歡又道，“能否麻煩宋兄和段兄帶我去那通道處看看？”
“好吧。”
見唐歡固執己見，宋高揚和段遠都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唐歡此行，可說是兇多吉少，他若出了什麽意外，修複位麵壁障之事，將會無限期拖延。想要再等到一個擁有“混沌道火”的修士，希望極其渺茫，就算真出現了，恐怕也是無數年之後的事了。
這位麵壁障，能否支撐到那個時候，還是未知之數。
若是位麵壁障徹底崩潰，一切都晚了。
四道身影宛如電光，在陸地碎片間疾速穿梭，隻不過約莫半刻鍾的功夫，前麵的宋高揚和段遠便已停下。
“就是這了！”
宋高揚抬手往下一指。
唐歡和虛虹循著他的目光垂眼望去，隻見一個方圓方圓數百米大小的黑洞，在幾塊陸地隨拍的遮掩下若隱若現。那黑洞悄然無聲，也沒有透溢出任何氣息，便如睜開大嘴的遠古兇獸，似欲擇人而噬。
“多謝宋兄和段兄。”
唐歡拱手一笑，感激的道。
在看到下麵那黑洞的刹那，唐歡便查看了一下有關那仙界演變的記憶，那神墟與下界相連的通道，的確是在這個位置。
宋高揚點點頭，旋即又開口道：“唐歡老弟，依我之見，你不如先再神墟修煉一段時間，再去下界也不遲。”
段遠聞言，也是附和道：“不錯，雖說修為越高，進去後越危險，可實力強一些，把握也要更大一點。”
“多謝宋兄和段兄好意。”唐歡隻是略微思索片刻，便搖了搖頭，說道，“我修為已達天尊極限，在這裏修煉，短時間內怕是難有多大的提升。既然如此，不如早點出發，那夾縫空間之內，什麽變故都有可能發生，還是不宜耽擱太久
。”
“既然如此，唐歡老弟，你一路保重。”
宋高揚輕歎出聲，段遠也是頗感無可奈何。
他們自忖，強行將唐歡留在這裏，應當不難辦到，這麽做，的確可以避免讓唐歡陷入險境，可是，也勢必會和唐歡翻臉成仇，而修複位麵壁障，得自願才行，靠強迫的手段顯然是不行的。
這個時候，他們就算再怎麽不願看到唐歡前往下界，也隻能將這樣的想法放在心裏。
唐歡點點頭，身軀緩緩沉落下去，沒一會，便已抵達那黑洞邊緣。
虛虹也是跟了過來，佇立在唐歡身畔，看著前麵那片黑乎乎的區域，有些戰戰兢兢。唐歡沒有用任何手段對他進行控製，可虛虹卻是不敢有絲毫異心，唐歡和姬雲的片刻對峙結束後，更是如此。
且不說這神墟內還有宋高揚和段遠等半神強者，光是唐歡一人，也足以將他壓製得動彈不得。雖說對本體降臨下界，他沒有任何信心，可這個時刻，他若逃避，唐歡絕對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與其白白地死於唐歡之手，倒不如拚死一搏，萬一成功進入下界呢。
而且，他相信自己遭遇危險時，唐歡絕不會袖手旁觀，畢竟唐歡還需要他去開啟一條進入夾縫空間的通道。
唐歡沒有立刻進入黑洞，而是細細地探查起來。
意念之間，龐大的心神便已將這片區域覆蓋，而後慢慢地向黑洞靠攏，幾乎是在心神觸及到黑洞內部的刹那，一股無與倫比的吸勁便瘋狂爆發出來，牽扯著唐歡的心神不斷地向黑洞深處延伸。
這一刻，唐歡的心神仿佛化作了一條正被不斷拉長的皮筋。
皮筋彈性十足，能夠越拉越長，可是，它就算可以被拉伸得再長，也還是有它所能夠達到的極限的。一旦極限到了，拉伸還在繼續，皮筋必定會崩斷。皮筋如此，修士的心神，也是這樣的。
皮筋崩斷之後，隻能作廢，而心神崩斷後，卻會損傷靈魂。
隻不過彈指間的功夫，唐歡的心神，就被那黑洞吸勁拉扯到了不知多深的區域，心神所能承受的極限，立刻就已到來。唐歡念頭微動，“九陽神爐”以及丹田道嬰處的三顆神晶立刻就催動到了極致。
磅礴的混沌意蘊和超脫於天道之上的意味，迅速融入到了心神當中。
仿佛皮筋的彈性，猛然提升了一大截，唐歡那緊繃繃的、極限將至的心神，竟是變得鬆弛了下來，再次循著那可怖的吸勁深入黑洞。
時間點點滴滴逝去，很快便已過去了二三十息的功夫。
不遠處，宋高揚和段遠望向唐歡時，眼眸中竟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抹驚愕之色。在神墟呆了多對，對這黑洞自是再了解不過，也曾多次催動心神，強行對這黑洞進行探查，可惜始終徒勞無功。
看唐歡的舉動，他們便知道唐歡在幹什麽。
按照他們的經驗，估計最多五息的時間，唐歡的心神便會崩斷，進而靈魂受創。不過，他們像是約定好了一般，都沒有出聲提醒唐歡。在進入黑洞之前靈魂便遭到重創，這並不是什麽壞事。
它可以讓唐歡充分體會到這條通道的兇險，若是唐歡因此而打消降臨下界的念頭，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宋高揚和段遠卻都愣住了。
五息過去，唐歡安然無恙……十息過去，唐歡安然無恙……二十息過去，唐歡依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從唐歡此刻的狀況來看，他的心神顯然還在黑洞之內眼神，而且，一點都沒有崩斷的跡象。
宋高揚和段遠都有些匪夷所思，這樣的異狀，已是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以兩人半神的修為，心神探入黑洞，支撐的時間不超過十息。
一個上位巔峰天尊，心神能堅持五息，就已經非常不錯了，最大的可能是兩三息過後，心神就要崩碎。可詭異的是，唐歡到目前為止，已是堅持了二三十息的時間，而且沒有半點承受不住的意思。
唐歡就算實力再強，也還沒有脫離天尊的界限，可他的心神，怎會如此堅韌？
不知不覺間，又是差不多二十息過去……宋高揚和段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眸子裏看到了一抹難以掩飾的不可思議和震驚，這加起來，可是四五十息的時間了，唐歡一個上位巔峰天尊，居然能夠支撐這麽長時間，這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
眼睛。
兩人愣愣地盯著唐歡，嗔目結舌。
“唿——”
又是將近十息之後，唐歡長籲口氣，那雙微微閉闔的眼眸猛然彈開。
“唐歡兄弟，感覺如何？”宋高揚驀然驚醒，身軀微動，便出現在了唐歡身畔，雙目直勾勾地頂著唐歡。
“唐歡老弟，你的心神，呃，你的靈魂……”
段遠也是閃電般地出現在了唐歡身畔，有些情難自禁的開口問道，然而，話才說到一半，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看唐歡此刻的狀況，他的靈魂絕對是沒有半點受創的意思……可是，這怎麽可能？
五六十息的時間，唐歡的心神在那黑洞吸盡的，居然一直沒有崩斷。
“沒事。”
唐歡擺擺手，搖頭一笑道，“宋兄，段兄，我剛剛試了試，這黑洞的吸勁的確是非常可怕，差一點就把我的心神給扯斷了，還好最後強撐了下來，這才讓我看到了一些這黑洞之外的世界。”
“黑洞之外的世界？”
聽到唐歡這話，宋高揚和段遠都是大吃一驚，有些震愕，緊接著，宋高揚便急聲道，“唐歡兄弟，你心神進入了黑洞那頭的下界？”
“沒錯。”唐歡點點頭，笑道，“運氣不錯，沒想到真讓我成功了。”
唐歡和姬雲針鋒相對，一時間，這片區域的氣氛變得沉抑無比。
雙方已是一觸即發，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笑聲突然遠遠傳來：“姬雲，新朋友剛來，就這般大動幹戈，不太合適吧。”
話音落下的刹那，遠處天際又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個霜眉皓發、軀體修長的青袍老者，如閑庭信步般飄然而來，可速度卻是快至極點，彈指過後，便已出現在唐歡和姬雲中間。
“兩位，不如給我一個麵子，就此罷手如何？”
青袍老者目光掠過唐歡和姬雲兩人，笑吟吟的開口道，“隔壁位麵世界的天道之力，正在侵襲而入，兩位若是大打出手，這神墟入口必定受到影響，豈不等於是助長了那天道之力的入侵之勢。”
話音微頓，青袍老者又語重心長的道，“所以，就算兩位若真有難以化解的仇怨，也不適合在這裏動手。”
“也罷，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暫且不和他計較。”
姬雲鼻中冷哼出聲，“它日若是離開這神墟……”說到這，姬雲話音戛然而止，可後麵的意思卻是非常明白。
“隨時奉陪！”
唐歡麵色微沉，毫不客氣的道。
這姬雲是鑄神大世界天族的的遠祖，搞不好姬如綿還是她的血裔，當然，過去了那麽多年，那點血緣已是極其稀薄，對唐歡也不會構成任何心理障礙。他和這姬雲，終究會有你死我亡的一戰。
姬雲似有些不屑地嗤笑一聲，身影瞬即遠去。
段遠嘴唇微動，似想叫住姬雲，可最終還是沒有喊出聲來，隻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姬雲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歡兄弟，我叫宋高揚。”
青袍老者目送姬雲離去後，也是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瞬即便已收迴目光，笑容滿麵的望著唐歡，頗為欣喜的說道，“早就聽般若兄提起過你，沒想到你這麽快便已來到神墟，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宋高揚神色間頗為感慨，“有你在，修複位麵壁障便有希望了。”
“宋兄過獎了。”
唐歡微微一笑，見宋高揚和段遠都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隻能將向般若說過的那些話再重複了一遍。不論是般若，還是宋高揚，亦或是段遠，都覺得他能修複位麵壁障，他自己卻是沒有這麽樂觀。
他若催動“混沌道火”開始修複，那隔壁位麵世界的天道，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那位麵壁障被他徹底修複的。
到那個時候，他說不定會成為那天道的第一攻擊目標。
如此一來，這處位麵世界的天道，能否護得住他，還不好說。當然，若是在修複位麵壁障前，他已成功證道神位，那倒是要輕鬆得多，神位強者應當能夠承受得住隔壁位麵世界那天道的攻擊。
所以，在沒有相當的把握之前，不論他人如何勸說，唐歡是絕不會輕易出手嚐試的。
一旦他在修複位麵壁障的過程中，魂飛魄散，上九天的那些修士，可不會念著他的好。說不定在知道他身亡的消息後，反而會落井下石。唐歡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導致山珊他們陷入險境。
“要去下界啊……”
宋高揚和段遠相視一眼，旋即眉頭便是微微一皺道，“唐歡兄弟，以本體降臨下界，兇險至極，哪怕你現在是上位巔峰天帝，也有可能將性命葬送在進入下界的通道之中，更何況，你還要帶上它同行。”
指了指剛從遠處靠攏而來的虛虹，宋高揚神色凝重，“從神墟降臨下去時如此，從下界返迴神墟，也是兇險萬分。至於那些連通著位麵壁障的夾縫空間，其兇險的程度，絲毫不亞於往返神墟和下界。”
“唐歡老弟，千萬不可衝動呐！”段遠也是忍不住開口道，“連接神墟和下界的那條通道，極其古怪，進去的人，修為越高，便越是危險。我們幾個，在這神墟呆了無數年，從來都不敢輕易嚐試。”
修為越高，越是危險，修為低一些，反倒沒那麽危險。
可是，修為低弱之人，卻是連這神墟都進不來，想用藏在他人空間器具中的方式潛入進來，完全行不通。
“我意已決，宋兄和段兄就不必再勸了。”
唐歡笑道，從下界渡劫登天，進入上界，乃是順應天道之事，而從上界前往下界，則是違拗天道而行事，自然是兇險萬分。對此，唐歡早就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如今已入神墟，豈會退卻。
話音微頓，唐歡又道，“能否麻煩宋兄和段兄帶我去那通道處看看？”
“好吧。”
見唐歡固執己見，宋高揚和段遠都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唐歡此行，可說是兇多吉少，他若出了什麽意外，修複位麵壁障之事，將會無限期拖延。想要再等到一個擁有“混沌道火”的修士，希望極其渺茫，就算真出現了，恐怕也是無數年之後的事了。
這位麵壁障，能否支撐到那個時候，還是未知之數。
若是位麵壁障徹底崩潰，一切都晚了。
四道身影宛如電光，在陸地碎片間疾速穿梭，隻不過約莫半刻鍾的功夫，前麵的宋高揚和段遠便已停下。
“就是這了！”
宋高揚抬手往下一指。
唐歡和虛虹循著他的目光垂眼望去，隻見一個方圓方圓數百米大小的黑洞，在幾塊陸地隨拍的遮掩下若隱若現。那黑洞悄然無聲，也沒有透溢出任何氣息，便如睜開大嘴的遠古兇獸，似欲擇人而噬。
“多謝宋兄和段兄。”
唐歡拱手一笑，感激的道。
在看到下麵那黑洞的刹那，唐歡便查看了一下有關那仙界演變的記憶，那神墟與下界相連的通道，的確是在這個位置。
宋高揚點點頭，旋即又開口道：“唐歡老弟，依我之見，你不如先再神墟修煉一段時間，再去下界也不遲。”
段遠聞言，也是附和道：“不錯，雖說修為越高，進去後越危險，可實力強一些，把握也要更大一點。”
“多謝宋兄和段兄好意。”唐歡隻是略微思索片刻，便搖了搖頭，說道，“我修為已達天尊極限，在這裏修煉，短時間內怕是難有多大的提升。既然如此，不如早點出發，那夾縫空間之內，什麽變故都有可能發生，還是不宜耽擱太久
。”
“既然如此，唐歡老弟，你一路保重。”
宋高揚輕歎出聲，段遠也是頗感無可奈何。
他們自忖，強行將唐歡留在這裏，應當不難辦到，這麽做，的確可以避免讓唐歡陷入險境，可是，也勢必會和唐歡翻臉成仇，而修複位麵壁障，得自願才行，靠強迫的手段顯然是不行的。
這個時候，他們就算再怎麽不願看到唐歡前往下界，也隻能將這樣的想法放在心裏。
唐歡點點頭，身軀緩緩沉落下去，沒一會，便已抵達那黑洞邊緣。
虛虹也是跟了過來，佇立在唐歡身畔，看著前麵那片黑乎乎的區域，有些戰戰兢兢。唐歡沒有用任何手段對他進行控製，可虛虹卻是不敢有絲毫異心，唐歡和姬雲的片刻對峙結束後，更是如此。
且不說這神墟內還有宋高揚和段遠等半神強者，光是唐歡一人，也足以將他壓製得動彈不得。雖說對本體降臨下界，他沒有任何信心，可這個時刻，他若逃避，唐歡絕對不會對他手下留情。
與其白白地死於唐歡之手，倒不如拚死一搏，萬一成功進入下界呢。
而且，他相信自己遭遇危險時，唐歡絕不會袖手旁觀，畢竟唐歡還需要他去開啟一條進入夾縫空間的通道。
唐歡沒有立刻進入黑洞，而是細細地探查起來。
意念之間，龐大的心神便已將這片區域覆蓋，而後慢慢地向黑洞靠攏，幾乎是在心神觸及到黑洞內部的刹那，一股無與倫比的吸勁便瘋狂爆發出來，牽扯著唐歡的心神不斷地向黑洞深處延伸。
這一刻，唐歡的心神仿佛化作了一條正被不斷拉長的皮筋。
皮筋彈性十足，能夠越拉越長，可是，它就算可以被拉伸得再長，也還是有它所能夠達到的極限的。一旦極限到了，拉伸還在繼續，皮筋必定會崩斷。皮筋如此，修士的心神，也是這樣的。
皮筋崩斷之後，隻能作廢，而心神崩斷後，卻會損傷靈魂。
隻不過彈指間的功夫，唐歡的心神，就被那黑洞吸勁拉扯到了不知多深的區域，心神所能承受的極限，立刻就已到來。唐歡念頭微動，“九陽神爐”以及丹田道嬰處的三顆神晶立刻就催動到了極致。
磅礴的混沌意蘊和超脫於天道之上的意味，迅速融入到了心神當中。
仿佛皮筋的彈性，猛然提升了一大截，唐歡那緊繃繃的、極限將至的心神，竟是變得鬆弛了下來，再次循著那可怖的吸勁深入黑洞。
時間點點滴滴逝去，很快便已過去了二三十息的功夫。
不遠處，宋高揚和段遠望向唐歡時，眼眸中竟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抹驚愕之色。在神墟呆了多對，對這黑洞自是再了解不過，也曾多次催動心神，強行對這黑洞進行探查，可惜始終徒勞無功。
看唐歡的舉動，他們便知道唐歡在幹什麽。
按照他們的經驗，估計最多五息的時間，唐歡的心神便會崩斷，進而靈魂受創。不過，他們像是約定好了一般，都沒有出聲提醒唐歡。在進入黑洞之前靈魂便遭到重創，這並不是什麽壞事。
它可以讓唐歡充分體會到這條通道的兇險，若是唐歡因此而打消降臨下界的念頭，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宋高揚和段遠卻都愣住了。
五息過去，唐歡安然無恙……十息過去，唐歡安然無恙……二十息過去，唐歡依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從唐歡此刻的狀況來看，他的心神顯然還在黑洞之內眼神，而且，一點都沒有崩斷的跡象。
宋高揚和段遠都有些匪夷所思，這樣的異狀，已是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以兩人半神的修為，心神探入黑洞，支撐的時間不超過十息。
一個上位巔峰天尊，心神能堅持五息，就已經非常不錯了，最大的可能是兩三息過後，心神就要崩碎。可詭異的是，唐歡到目前為止，已是堅持了二三十息的時間，而且沒有半點承受不住的意思。
唐歡就算實力再強，也還沒有脫離天尊的界限，可他的心神，怎會如此堅韌？
不知不覺間，又是差不多二十息過去……宋高揚和段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眸子裏看到了一抹難以掩飾的不可思議和震驚，這加起來，可是四五十息的時間了，唐歡一個上位巔峰天尊，居然能夠支撐這麽長時間，這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
眼睛。
兩人愣愣地盯著唐歡，嗔目結舌。
“唿——”
又是將近十息之後，唐歡長籲口氣，那雙微微閉闔的眼眸猛然彈開。
“唐歡兄弟，感覺如何？”宋高揚驀然驚醒，身軀微動，便出現在了唐歡身畔，雙目直勾勾地頂著唐歡。
“唐歡老弟，你的心神，呃，你的靈魂……”
段遠也是閃電般地出現在了唐歡身畔，有些情難自禁的開口問道，然而，話才說到一半，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看唐歡此刻的狀況，他的靈魂絕對是沒有半點受創的意思……可是，這怎麽可能？
五六十息的時間，唐歡的心神在那黑洞吸盡的，居然一直沒有崩斷。
“沒事。”
唐歡擺擺手，搖頭一笑道，“宋兄，段兄，我剛剛試了試，這黑洞的吸勁的確是非常可怕，差一點就把我的心神給扯斷了，還好最後強撐了下來，這才讓我看到了一些這黑洞之外的世界。”
“黑洞之外的世界？”
聽到唐歡這話，宋高揚和段遠都是大吃一驚，有些震愕，緊接著，宋高揚便急聲道，“唐歡兄弟，你心神進入了黑洞那頭的下界？”
“沒錯。”唐歡點點頭，笑道，“運氣不錯，沒想到真讓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