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今也隻能如此了,一切交給你了。”


    “是,屬下遵命。”


    威利將事情全部交給了副將,一個人離開了蘇澳的房間。


    “嗬,真是易如反掌!”


    威利的嘴角微微抬起,露出一抹冰冷的如惡魔般的冷笑。


    “與計劃分毫不差,該這麽說吧,不愧是我的主人新看上的人。”


    另一個聲音直接在威利的腦海裏響起。


    直到現在,威利已經習慣了願望靈寵白夜的聲音。


    白夜又道:“威利,你還真是不錯呢,明明隻給你一點點提醒而已,你竟然將把事情完美的做成了,有智謀!明明親手殺了那個蘇傲王子,但是在看到屍體的時候竟能那麽的平靜,演技還真是精湛!”


    威利冷哼:“這種戲都做不了的話,那還搞什麽策略。”


    隻是昨天而已,威利從白夜那裏獲得了提醒,葉迦藍會趕來這裏,會見蘇傲王子,於是威利直接做出決斷,用葉迦藍的劍殺了蘇傲大王子,將罪名嫁禍給葉迦藍。


    因為有白夜的提醒,他輕而易舉的從阿雅的手裏偷來葉迦藍的劍。


    隻要擁有將領這個頭銜的話,那麽就能輕而易舉的將蘇傲王子身邊護衛給暫時支開。


    威利直接殺蘇傲,成功的嫁禍給了葉迦藍。


    “這樣就能將煩人的葉迦藍給趕走了,而且定會引起大亂。”


    “是的,這場動亂,才是對你我來說能完成願望的最好機會。”


    “真是讓人期待啊。”


    威利這樣說完之後,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來,終於能夠好好的休息了。


    多次將自己逼到窘境的葉迦藍,終於可以報一箭之仇了。


    但對於葉迦藍而言,光報仇是不夠的。


    他想要的是,葉迦藍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因為葉迦藍太強大了,會成為他前進路上的阻礙。


    明天應該就能率軍迴雪國了吧。


    在迴去的路上,他需要使用一些手段,隻要如同預料般勝利的話,那麽葉迦藍的處境會變得更加艱難。


    光是考慮到這些,威利的臉頰就自然而然的鬆弛了下去。


    ……


    另一邊。


    葉迦藍像是逃跑一般的離開了雪國軍的陣地之後的第二天早上,與自己的愛馬一起前進在森林之中。


    “……是泉水。”


    估計太陽就快升起了吧,周圍開始一點點變得明亮了。因此,她成功的發現了一注清澈的泉水。


    身上能攜帶的水是有限的,所以能補充的時候就該好好補充,這是旅行的鐵則。葉迦藍從愛馬傲兒的背上跳了下來,將水灌入皮袋之中。順便還為了洗臉將身體湊了過去。


    水麵上浮現出來的,是一張讓人同情的女人的臉。


    自己原來是這麽一張擔驚受怕著的連啊,葉迦藍自己都感到好笑。


    但是,這就是自己。被白夜拉拋棄,從曾認為是自己同伴的阿雅他們身邊逃跑,最後還被人懷疑殺害了王子,一次又一次的逃了出來。這就是現在自己。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不管怎麽思考,還是想不出答案。不,正確的說,自己也知道為什麽不管怎麽思考都得不出答案的原因。因為不管是白夜的進言,還是蘇魔的引導,至今為止的葉迦藍,總是將思考答案這件事情交給了別人。


    葉迦藍站了起來,就算在這裏一直考慮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也多喝一點水吧,傲兒。”


    對愛馬這麽說好之後,她把手伸向了馬鞍。


    但是,這個時候傲兒突然閃了開來。


    沒能應付好這個突發狀況的葉迦藍,卡了抓住了馬鞍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怎麽了啊,傲兒?”


    自己記得愛馬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反應。為了讓它平靜下來,葉迦藍伸出了手想要撫摸它那長長的脖子。


    可是,傲兒就像是要拒絕被葉迦藍觸摸一樣,扭動了脖子,前腳高高的抬起。


    要被踢了——這麽想著的葉迦藍,反射般的拉開了距離。


    “怎……怎麽迴事?你到底是怎麽了?”


    葉迦藍繼續問著,可是傲兒就像是無視了葉迦藍一樣,調轉了頭,然後慢慢地走進了森林之中。


    葉迦藍終於醒悟了。


    “……原來如此,連你也要拋棄我了麽?”


    她已經不想去追它了。


    現在的自己是多麽的丟人,葉迦藍自己也很清楚。隻要是看到現在自己這副樣子的話,不管是誰都會這樣吧。所以傲兒也不例外。


    葉迦藍一言不發的坐在了附近的木樁上。


    “我……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心裏一直想要去見蘇魔,可是現在的自己是殺害了蘇傲王子的嫌疑犯了吧。如果被問罪的話,怎麽也不認為自己會獲救吧。因為如果蘇魔都覺得犯人是她的話,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葉迦藍越來越沒有辦法去見蘇魔了。


    ……


    在靠近雪國中間的位置處,有被稱為“鐵壁”的堅固的城寨坐落於那裏,名為青山城寨。


    以前這裏是王國軍的據點之一,但是現在已經被反軍——也就是現在的亞軍給占領了。


    城寨內現在有一名王族的人在。是當今國王的小兒子,蘇魔,她為了阻止王國軍和亞軍之間的爭鬥而來到這裏心甘情願做了亞軍的人質,留在了這裏。


    在這個城寨裏,變化造訪了。


    不過,最初的變化也隻是影響了區區數人而已。


    “蘇魔大人,有一事稟報。”


    要向蘇魔及其侍女墨寒報告的人,是貝亞。


    “有什麽事?”


    “是,是一則好消息。戰爭結束了。”


    “什麽!?真的嗎!?”


    最近不管貝亞說什麽都擺著一張憂鬱的臉的蘇魔,現在的變化十分的強烈。


    “那麽,結果呢!?是我軍的勝利嗎!?”


    “是的。我軍在擊破了北方後,成功簽訂了停戰協議,北方軍已經開始撤退了。”


    “……這樣啊,太好了。”


    “正是。如此一來戰爭就結束了,真是太好了呢。”


    墨寒和蘇魔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特別是蘇魔,此時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是貝亞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不管怎麽說,這樣蘇魔也就不會光考慮國家的事情了,應該會有一些心思來考慮一些世俗的事情了吧。對貝亞來說,這是她完成原本目的的最佳時機。


    不過蘇魔身邊的墨寒是個會妨礙計劃的存在,兩個人基本也沒有太多分開的時候,更何況現在沒有那麽多多餘的時間了。既然跟北方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狀況就變了,比如說蘇魔必須盡快迴到王宮才行。


    在那之前,自己必須看清楚蘇魔對葉迦藍的感情。如果有必要的話就不得不切斷這份情緣。不僅僅是為了這個國家,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所以,貝亞在此時又多說了一句話。


    “聽說我軍之中幾乎沒有貴族戰死的消息,我心愛的葉迦藍肯定也平安無事吧。”


    反應十分的劇烈。


    剛才為止還麵帶安心笑容的蘇魔的表情瞬間就繃緊了。


    可是那也隻是一瞬間而已,立刻他就像是為了裝作冷靜一樣,幹咳了一聲。


    “你,你在說什麽啊?葉迦藍隻不過是一介騎兵而已,誰會愛他啊。”


    “殿下是不是搞錯了些什麽呢?我說的心愛,是指我自己的感情哦。”


    蘇魔的表情再次繃緊了起來。


    貝亞立刻就將雙手放在心口前,做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


    “糟糕了,難不成我剛才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嗎?雖然我想不太可能,蘇魔大人該不會對葉迦藍有什麽特別的感情吧……?”


    “才,才不會呢。你搞錯了——”


    “說的也是呢。蘇魔大人既然是王子,而且馬上就要入贅到鄰國去了呢。怎麽想也不可能會對一個普通的騎兵有什麽特殊的感情才對嘛。”


    貝亞不給蘇魔反擊的餘地,不斷進攻著。


    效果十分的明顯,蘇魔什麽都說不出口,陷入了沉默。


    “貝亞你是不是有點說過頭了呢。就算是關係良好的兩人,但還是有應帶遵守的禮儀的,你不要忘了,你的麵前可是王子殿下。”


    侍衛墨寒口調雖然十分平穩,但是卻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


    貝亞也覺得差不多她是該開口說些什麽了吧。原本就已經預料到墨寒會用什麽方法來封住這裏的嘴巴。確實,對方是一國的王子,隻要擺出王子這張牌的話也沒什麽好多說的了。但是,隻要把他拉到跟地位還有權利無關的地方的話,事情就簡單了。


    “不過,既然是在說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情的話,我覺得說立場和地位什麽的不妥吧。還是說蘇魔大人,你要利用自己身為王子的立場,用自己的權利將葉迦藍變成自己的東西呢?”


    「我才不會那麽想呢」


    在墨寒迴答之前,蘇魔就否定了她。跟預料的一樣,他不是那種會在感情的事情上利用自己的地位和權利的人。這一點貝亞早就摸透了。


    「那麽,不管我跟葉迦藍變成什麽樣的關係你都無所謂的吧?」


    「……嗯,這是當然的」


    「太好了呢。如果蘇魔大人成為我的情敵的話,那這個對手也太糟糕了呢。聽了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這樣一來等葉迦藍迴來之後,我就能在不用在意他人目光的情況下和她相親相愛,好好安慰一下她那因長期征戰而疲勞的身軀了」


    “……”


    蘇魔陷入了沉默。


    姑且今天這樣就行了。對自己的立場已經產生了意識的蘇魔,今後就算有解除葉迦藍的機會也好,也一定會考慮一下自己身為一國的望著跟一介騎兵之間的立場關係的。


    要是蘇魔這樣還是對葉迦藍出手的話,那麽到時候自己就會像剛才說的那樣,設計讓葉迦藍成為自己的奴隸,並讓葉迦藍清楚知道自己的立場。區區一介騎兵居然跟王子殿下這麽親密,這對國家來說是百害而無一益的。然後,隻要將剛才蘇魔說的那番話再告訴葉迦藍的話就行了。蘇魔對葉迦藍沒有任何特殊的感覺,那麽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就能徹底終結了。


    對貝亞來說,做到那種地步也已經算是放水了。


    如果真的要讓葉迦藍和蘇魔之間的關係決裂的話,隻要跟蘇魔說,自己跟葉迦藍是有多麽的親密,詳細的述說兩人之間度過了多麽甜蜜的夜晚,徹底點燃蘇魔的嫉妒心就行了。


    實際上,她最初是想用這個方法的,可是這之間卻出現了一個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問題,那就是侍衛墨寒。


    不知道是真是假,根據他本人所說,他也跟葉迦藍在一起過。那樣的話,如果要說關於跟葉迦藍親密事情的話,就會變得極其危險。實際上貝亞並沒有跟女的同床的經驗,比如說被問到像是葉迦藍的身上哪裏有痣這樣的問題的話,那麽謊言立刻就會被揭穿了。


    所以說,她才想在去製服蘇魔。然後,事情進行的比想象的要順利的多。


    但是,這裏卻發生了一件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這個變化完全是出乎意外的,貝亞因為太過經驗,而不得不幹咽了幾口口水。


    蘇魔他,哭了。保持著充滿氣質的表情,眼淚奪眶而出。


    “……蘇魔大人?”


    “……怎麽?”


    雖然留著眼淚,但是蘇魔還是迴答的很有氣勢。


    “為什麽……要哭呢?”


    “我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流淚這種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吧。”


    “在說著關於葉迦藍的事情的時候蘇魔突然哭了起來,我覺得還是有關係的吧。”


    “就算如此,也跟你沒關係吧!我跟你已經沒話好說了,葉迦藍的事情隨你喜歡了!但是,我也是一個普通人。不允許你繼續在我的麵前說那個讓人不開心的人的事情了!”


    第一次看到感情起伏這麽大的蘇魔,貝亞也一時啞口無言了。


    就像是瞄準了這個縫隙一樣,墨寒加入了兩人之間。


    “貝亞,殿下也已經說了,今天就請你退下吧。”


    “……但,但是我是被任命擔任蘇魔大人的護衛的,不能隨便離開的啊。”


    “護衛的話就算在門外也是能做到的吧,來,請。”


    墨寒強行將貝亞推向了門的那邊,估計是因為看到了蘇魔的眼淚這出乎意料的發展的關係吧,貝亞也沒有再做什麽抵抗,被推出了門外。


    “你實在是做的有點過了呢。”


    在來到外麵的同時,墨寒在她的耳邊說道。


    “這次沒有能夠阻止你是我的失敗,但是,如果你再次做出這種讓殿下亂心的事情的話,我是不會繼續保持沉默的。你好好記住了。”


    “……我知道了。”


    之後,大門在貝亞的眼前關閉了起來。


    對貝亞來說,男人什麽的一點都不恐怖。男人一直都是暗殺或者籠絡的對象,貝亞一直能把他們玩弄在鼓掌之間。


    可是,隻有女人讓她感到害怕,比如葉迦藍。


    她對墨寒也有點害怕了。


    墨寒有著一臉沒有殺過人的樣子,可是,他有時候所展現出來的氣魄要比貝亞還厲害。那樣的人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簡直無法想象,既然現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麽就不應該繼續深究下去比較好呢。


    對於看了剛才蘇魔那種反應的貝亞來說,她不得不認同一個問題,那就是主人逍遙侯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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