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威林侯即便知道了這件事也並不是很奇怪啊,因為我們遭到那群流浪兒襲擊的時候,來救我們的正好是他的兒子威利,我並不覺得這是威林侯陷害我們的,否則幹嘛還要他兒子來救我們?”


    聽到她這麽說後,伊雪雷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又馬上笑出聲。


    “哈哈哈,這正是答案啊。你和殿下在街上走,突然被那群流浪兒襲擊,然後偏偏遇到威利路過,這不是太過湊巧了嗎?這樣一來就不會錯了,這場陰謀的黑幕正是威林侯。”


    聽到伊雪雷這麽說的時候,葉迦藍也想起了另一件事。


    說道威利,葉迦藍前一陣子還和他進行了以蘇魔殿下的護衛位置為賭注的比試。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一切都可以肯定了。也就是說這次的事情是將你從殿下的護衛位置上趕下來的策略。”


    這樣想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而且該采取的行動自然也就清楚了。


    就這樣,葉迦藍和伊雪雷監視最想將流浪兒滅口的威林家的宅邸,然後跟蹤從中走出來的威利等兩位騎兵,來到了這裏……


    葉迦藍再次審視眼前的情景。


    那名中年騎兵他沒見過,也不知道是誰。


    但另一人是誰很明顯,是威利。


    而另一方麵,兩名小孩子他也認識。那是襲擊他的少年。另一名少女記得好像也在哪裏見過。


    這個人讓自己吃了那麽多苦頭,還用刀尖抵住蘇魔的脖子。但是即便如此葉迦藍也不記恨他,因為少年做出了和那時的他同樣的事。他將少女擋在身後,拿著棍子準備勇敢地戰鬥。


    葉迦藍明白了。應當憎恨的,是在背後操縱他們、還因為沒有用了就要將他們殺掉的威利。


    “葉迦藍。”伊雪雷小聲問,“是那些孩子吧?”


    “是的,沒有錯。”


    “知道了。那麽動手吧。”


    伊雪雷上前一步,再次大聲說:“你們這群蠢貨!騎兵對小孩子出手成何體統!這個國家的軍人精神什麽時候墮落到了如此田地!”


    兩人明顯被他的氣勢壓倒了。


    “可惡!沒辦法,被看到了這個場麵,不能放他們走。幹掉他們!”


    “可、可是,威利大人。那是武藝高超的伊雪雷啊。我們不知能不能敵得過……”


    “我看他早就老得不行了吧!上!”


    他們重新舉起劍,放出敵意。伊雪雷迴應地拔出劍,葉迦藍也效仿。


    但是,沒想到伊雪雷用手按住葉迦藍的胳膊,像是要壓下她舉起的劍一樣。


    “葉迦藍,那兩個人由我來對付,你退下吧。”


    “這、這怎麽行!我也要戰鬥,我就是為此而來的!”


    “你還沒有用真的劍戰鬥過吧?那麽這次就在旁邊好好看看實戰是什麽樣子的,你會有收獲的。”


    “……我明白了。”


    聽到他這麽說,葉迦藍隻得退下。


    “去死!”


    威利他們看過來,而伊雪雷則一步不動地迎擊。


    劍光交錯,火花四濺。


    伊雪雷曾經在劍術比試中輸給了葉迦藍。他的動作既不比葉迦藍快,也不比她犀利。


    但那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動作。


    “厲、厲害。”


    葉迦藍明白為什麽伊雪雷會說光是看著也能有收獲了。


    伊雪雷完全沒有多餘的動作。擋住斬擊,格開突刺,避開強打。不論麵對怎樣的攻擊都毫不動搖地對應,隻要對手的姿勢少有歪斜便拉近距離加以反擊,不讓對手有機會繞到身後。


    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在一對二這樣絕對不利的條件下處於優勢地位。這是隻有活過了幾十年騎兵生涯、經驗豐富的伊雪雷才能做到的動作。


    “咕……!”


    一聲鈍響。那是伊雪雷的劍柄埋進中年騎兵腹部的聲音。他的身體無力地摔倒在地。


    “馬德!”


    “隻有這種程度嗎?我雖然老了,但這種程度是累不倒我的。真不像樣,終歸隻是靠著父母狐假虎威的黃口小兒啊。”


    “什麽!你敢再說一遍嗎!”


    威利被戳到了最疼的地方,又揮劍砍來。但在這種被伊雪雷挑撥、大腦充血的狀態下,威利更加沒有勝算了。


    必殺的一擊被輕鬆躲開,他失去了平衡悲慘地屁股著地。


    “唔、可惡……!混蛋,不管哪個人都要阻礙我……!”


    伊雪雷立刻用劍指住他。


    “你明白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了吧?如果不想再吃苦頭的話,就趕緊扔下劍投降吧。”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勝負。


    威利現在能做的,就隻有扔下劍乞求饒命了。


    但是,威利這名的性格絕對不允許他夾著尾巴逃走。


    “隻要這家夥死掉的話!”


    他跳起來舉起劍向前衝。


    但是,不是——向著伊雪雷。他的劍尖指著那兩名流浪兒。


    “嗚哇啊啊啊啊?!”


    少年發出慘叫。那個距離伊雪雷和葉迦藍都趕不及。


    “危險!”


    即便如此,葉迦藍的身體還是自然而然地動了。她不由自主地做出了自己能做的手段。


    咚,的一聲鈍響。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鏘的金屬聲,威利發出慘叫。


    他被葉迦藍連鞘擲出的劍打到手腕,手裏的劍掉了下去。


    “唔!你這個、臭小鬼——”


    他用充血的眼睛瞪過來。


    但威利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止了。


    因為迅速衝過來的伊雪雷用劍腹狠狠打了他的後腦勺。


    威利的身體無聲地倒地了。


    “唿。幹得好,葉迦藍。說起來,沒想到這個人竟會做出這麽愚蠢的事情來。”


    受到了伊雪雷的誇獎,但葉迦藍卻無法高興起來。


    “……可是,我把父親給的劍扔了出去……”


    “你在說什麽啊。如果這樣能夠救人性命的話,劍也會高興的。”


    這種說法太對了。雖然看到劍鞘上的傷痕有些遺憾,但就結果來說幫上了伊雪雷的忙,也救了別人一命,應該滿足了。


    “呐,李諾……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個……我、我也不知道啊……”


    李諾拚命想要搞清狀況。


    委托工作的那個男人找上門來,不知怎的要殺了他們。可是這時他們施加了暴力的那個小孩和老人一起來了,不知為何救了他們。他完全搞不清是怎麽迴事了。


    一會兒,老人和少女那奇妙的二人組將昏過去的兩位騎兵用繩子捆起來,然後來到兩人麵前。


    “你叫什麽名字?”


    老人問。也許是因為他剛剛展示了壓倒性的劍技,李諾被氣勢壓倒似的迴答:“李、李諾。”


    “是嗎。那麽李諾,把你對這個少女做的事情忘了,跟我們一起走。”


    “……憑什麽啊?!”


    “你也有點明白了吧?你踏足了貴族們的無聊陰謀,要被殺掉滅口。這樣一來,即使活過了今天,刺客也總有一天迴來的。這樣下去早晚會被殺掉的。”


    “怎麽會,太不講理了!”


    代替沉默的李諾,阿吉大喊:“我是不知道李諾做了什麽肮髒的工作!但是我知道這都是為了活下去!為什麽這樣就一定要被殺不可啊!”


    “說得太對了。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才讓你跟我走。這世上有一些有趣的話,那就是:先下手為強,還有就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再說一遍,跟我走,這樣的話我會保護你的安全。”


    李諾瞥了一眼阿吉的表情。


    如果隻關係到自己的性命的話還好,但是這些騎兵光是殺掉他還不滿足,還要搭上生死與共的夥伴們和阿吉。


    今後不知還會發生什麽。也不知道這名老人是不是真的朋友。


    但是為了阿吉,他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明白了,我會幫你,要怎麽做?”


    “沒什麽,很簡單,隻要和我們商量好,將事實略加潤色說出來就好了。對了對了,我還忘了一件事。葉迦藍,把那個什麽威利的劍撿過來。”


    ……


    “那麽,審問會現在開始。”


    雪國皇帝莊嚴地宣告審問會開始。


    審問會以皇帝的名義召開,在大多數場合下皇帝都親自擔任法官,因為能夠裁決貴族的隻有皇帝。


    被告席上坐著葉迦藍和伊雪雷,另一邊的原告是逍遙侯。


    由於是非公開的,因此原則讓不能旁聽,但和逍遙侯聯名告發葉迦藍的威林侯等人被允許旁聽。


    另外,蘇魔也坐在旁聽席上。她作為當事人之一,應當見證自己惹出的事情的結果——這是由伊雪雷提出、皇帝同意的結果。


    不過,葉迦藍的心情很是複雜。她原本已經和蘇魔道別,沒想到又以這種形式再會,因此連看都不敢看他。


    審問會以逍遙侯陳述事件經過為開始。


    葉迦藍將小太子蘇魔帶出,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結果被流浪兒襲擊,讓小太子遇到危險。


    “——葉迦藍身為護衛,卻讓殿下遇到這樣無謂的危險。有觀點指出,在周圍的大人們沒能製止這一點上,不應當將責任全部歸咎於葉迦藍這個小孩子身上。這是事實,但是不應該因此而看錯了事件的本質。我認為應當對率先將殿下帶到外麵的葉迦藍施加相應的懲罰。”


    逍遙侯思路清晰地說完了該說的話,坐迴到座位上。


    “嗯。那麽伊雪雷卿。你有什麽反對意見嗎?”


    “是。”


    被點名的伊雪雷站起來。


    “首先第一點……我想請諸位注意一點,那就是殿下沒有公務就絕對無能走出這個王城這件事。雖然肩負殿下的職責,但殿下也是隻有七歲的貪玩少年。這樣像小鳥一樣被關在籠子裏,自然想要知道外麵的世界。籠中的小鳥一但發現破綻必然會飛到外麵,那時如果沒有任何人護衛的話,殿下才真的是處於危險之中。但是葉迦藍堅持執行了絕對不離開殿下身邊的護衛任務,彌補了我們大人無法顧及的部分。我認為這不是應當受到懲罰的事情。”


    “胡說八道!”逍遙侯立刻大聲說,“歪理,牽強附會也要有個限度。陛下,伊雪雷為了將葉迦藍的行為正當化而事後附加上的理由不過是牽強附會。”


    “我對這一點有異議。殿下在葉迦藍擔任護衛前就多次嚐試溜出城去就是最好的證據。而且我不過是針對逍遙侯侯的主張進行必要的反駁而已。要如何判斷是陛下的事情,不用您來說這是歪理還是牽強附會。”


    “到此為止。”


    像是要阻止兩人的爭論陷入泥沼似的,皇帝插嘴。


    “你們兩人的主張朕都清楚了。但是正如伊雪雷卿說,做出判斷的是朕。那麽,繼續審理吧。兩位,還有別的事情想要提出嗎?”


    “陛下。請恕僭越,我也有一事想要提出。”


    說出這句話的不是逍遙侯。


    而是坐在旁聽席上的威林侯爵。


    “威林侯啊……確實,你也是聯名告發者之一……”


    “我們沒有異議,全憑陛下的意思。”


    伊雪雷插嘴。


    連被告方的伊雪雷都這麽說了,也隻能同意了。


    “是嗎,你沒意見就好。威林侯,允許發言。”


    “十分感謝,陛下。”


    威林侯清了清嗓子,朗朗道來:“現在北方正處在戰爭之中,民不聊生,士兵也損失慘重。然而,我們現在卻將無謂的勞力浪費在這樣的審理上,這全都是因為葉迦藍引發了這次的事件。正因為是在這樣的時期,如果將她無罪釋放的話,便不能給旁人樹立典範。我認為,從這一點來看,對葉迦藍問罪也是必然的。”


    “哎呀,威林侯爵閣下。您要是這麽說,令郎不就太可憐了嗎?”


    聽到伊雪雷的話,威林侯瞪起眼睛。


    “你說什麽?剛才我的發言和我的兒子有什麽關係!”


    “葉迦藍雖然被任命為公主殿下的護衛,但她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子。本來她這個年齡還應該在玩耍,就任殿下護衛這樣的公務本身就是特例。而且,至少葉迦藍作為護衛沒有離開殿下的身邊,完成了任務,這是不爭的事實。而另一方麵,我聽說威林侯的次子雖然成人並取得了騎兵資格,卻不上戰場,隻是閑居在王都。不上戰場的騎兵簡直就像是生了鏽的劍,他和葉迦藍的到底誰的罪更重顯而易見。”


    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當做耳旁風的挑釁,威林侯立刻迴以怒吼:“你、你這是什麽說法!照你這麽說,伊雪雷卿,你不也是身為騎兵卻閑居在王都嗎!”


    “是,您說的太對了。也就是說,造成現在這種情況的是我們大人,和小孩子無關。然而卻要以不能樹立典範為由將不必要的責任推到一個小孩子身上,我覺得就有點不講理了,您說呢?”


    “……唔。”


    威林侯一下子找不出可以反駁的地方,閉上了嘴。


    看到這個場景,葉迦藍再次覺得伊雪雷真是個能說會道的人。


    雖然還不清楚這麽厲害的人為什麽會幫自己,但葉迦藍下定了一個決心,那就是絕對不要和這個人吵架。


    “看來您也理解我們的主張了。那麽……陛下,我有一個請求,可以嗎?”


    這時,伊雪雷轉向皇帝說。


    “什麽事?伊雪雷卿。”


    “我想差不多輪到我們提出主張了。實際上,我們找到了能夠證明葉迦藍無罪的證人。請允許他發表證言。”


    “哪裏有不讓證人發表證言的道理。好,我同意。”


    看到被帶上來的證人,所有人都疑惑起來。


    因為那是一位少年,而且衣衫襤褸。


    同時,葉迦藍在視野的一角看到蘇魔的臉上滿是震驚。這是理所當然的反應。因為那是當時襲擊他們的少年之一。


    “等等,伊雪雷卿!”這時威林侯插嘴,“就算是非公開的審問會,這也是在陛下禦前。怎麽能把這種不明身份的邋遢之人帶上來!”


    這種侮辱實在太過分了。少年——李諾的表情因為屈辱而扭曲了。


    “你在說什麽啊,威林侯。”


    不過這時,有人正麵反駁他。


    是蘇魔。


    “衣著打扮到底能代表什麽?這名少年也是我王國的臣民,不是嗎?還是說,在你眼裏,隻要衣著考究,即使是敵國的王也是朋友嗎?”


    全場靜了下來。


    至今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七歲少年仿佛找準了機會一樣和大貴族展開了雄辯。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連比蘇魔多走了好幾倍人生路的威林侯都說不出話來。


    “那麽就閉上你的嘴。而且若是讓人知道一國之王因為害怕而疏遠一個小孩子,那才是不能樹立典範吧?”


    “……是。”


    威林侯屈辱地漲紅了臉,但他依然行禮退下。


    所有人都被這場景壓倒了。年僅七歲的少年駁倒了侯爵這樣的大貴族。


    葉迦藍的驚訝更甚於旁人。這名少年是襲擊他們的可恨之人,然而蘇魔為何能如此親身為他辯護呢?


    但是她立刻想——不對,這才是蘇魔殿下。正因為他是能有這種想法的殿下,葉迦藍才就算被耍得團團轉也十分樂意待在他身邊。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就開始證言吧。可以嗎?陛下。”


    “啊……啊啊,嗯。”


    “十分感謝。那麽,少年,首先報上名來。”


    在伊雪雷的催促下,李諾發出緊張的聲音:“我叫李諾。”


    “那麽李諾,你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吧。”


    “……我在幾天前,從一個人那裏接受了工作。他說不久之後就會有衣著考究的少女和少年二人組出現在城下町,他出錢,讓那少女在少年麵前吃點苦頭。”


    “你說什麽?!”皇帝和逍遙侯同時發出驚訝的聲音。


    蘇魔也難掩驚訝的神情,但至少沒有叫出聲來。


    “這、這是怎麽迴事!這個少年,突然在說什麽!”


    伊雪雷無視順勢提問的逍遙侯,向皇帝低下頭。


    “陛下,萬分抱歉,實際上我有一事不得不向您謝罪。這次的事情,其實是我和威林侯合謀安排的。”


    “什麽?!”


    這次是逍遙侯和威林兩名侯爵同時發出疑惑的聲音。


    “伊雪雷卿,安排是怎麽迴事?”


    “陛下。我們早就知道殿下有偷偷溜出城的壞習慣。然而,即使為了防止他溜出去而把他關在房間裏,也隻會讓殿下出城的欲望更為強烈而已。為了治好這個壞習慣,我們覺得讓殿下自己明白城外有多麽危險才是最重要的。於是我們雇用了街上的小孩,讓他們襲擊溜出城的殿下。當然,絕對不能傷到殿下,而是讓葉迦藍吃些苦頭。看到護衛在眼前被痛打,殿下就會醒悟了吧。”


    “這不可能!那種事我根本不知道!”


    威林侯突然被當成了共犯,趕緊站起來反駁。


    但是伊雪雷的態度沒有改變。


    “哎呀,這就奇怪了。威林侯什麽都沒有聽說過嗎?”


    “當、當然了!陛下,您不必聽信這種胡言亂語!這種說法不過是伊雪雷卿的妄想而已!”


    “哈哈,說不定是聯絡上出了差錯。但是,這是不爭的事實,我這就給您看證據。李諾,我問你,向你提出這個委托的到底是誰?”


    “迴大人,是一位叫威利的年輕騎兵。”


    “胡說!”


    威林侯立刻大喊。


    “胡說八道!我的兒子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


    “那麽李諾,你有什麽證據嗎?”


    “有的。就是這個。”


    李諾取出了一件用布小心包好的細長東西。


    伊雪雷接過來,把布打開,其中現出一把長劍。


    “這是那名叫威利的騎兵交給我的。他說如果這件事對我不利的話就把這個拿出來,那樣的話就一定不會有人為難我。”


    “威林侯,請看,雕在這劍柄上的紋章是威家的家徽吧?”


    從伊雪雷手中接過劍的威林侯震驚得小幅度顫抖。


    “不、不可能……!這確實是授予威利的劍……!為什麽會……!”


    “哎呀,您真的沒聽說過嗎?這個提案我確實也是從威利那裏聽說的……威林侯,難道您最近沒有見到威利嗎?”


    “沒、沒有……不知為何威利昨天沒有迴家……”


    “是這樣嗎?原來如此,這樣就明白了。他大概是因為沒有和您商量就擅自行動,心裏過意不去,才避而不見的。”


    “怎麽會、竟然有這種事情……”


    這時伊雪雷向皇帝優雅地行了一禮。


    “我的主張就是以上這些。現在看來威林侯並不知道這件事,但父母有責任為孩子的不檢點負責,因此這次的騷動如果有責任的話那也應該是我和威林侯,至少不會是葉迦藍。”


    “等、等等!這種毫無道理的事情誰會相信!”逍遙侯侯大喊,“而且這麽重大的事情為什麽之前一直沒有說出來?!害得現在才來浪費我和陛下的寶貴時間!”


    “是,您說得對,所以我才一直都沒有說出來。因為我沒想到竟然有人想對葉迦藍一個小孩子施加重罰。”


    “……唔。”


    伊雪雷帶著諷刺的話,讓逍遙侯也無從反駁。


    “原來如此,你說的朕都知道了。”


    皇帝用充滿威嚴的聲音說,結束了討論。


    然後,他將視線轉向旁聽席上的愛子。


    “蘇魔,你覺得怎麽樣?照剛才聽到的,這都是為了勸誡你而演的一出戲。那麽如果你希望的話,要懲罰伊雪雷和威林侯亦無不可。”


    蘇魔緩緩搖頭。


    “不必了,父王。這原本都是因為我的壞習慣,兩位不畏處罰,給了我這樣一個大教訓,正是忠臣的典範。對他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哪裏能夠責備他們。”


    “說得好。那,你們也聽到了。既然蘇魔這樣說,朕也就不責罰你們了。但是,引起了這樣大的騷動,必須給外人一個交代才行。作為你們兩人對國政造成無謂的、不小的停滯的懲罰,將個人財產的一部分上繳國庫。另外,既然結論如此,葉迦藍自然無罪。”


    “是。謹遵命令。”


    伊雪雷率先低下頭,威林侯也隻得不情願地照做,而逍遙侯也無法對皇帝做出的結論提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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