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這件事情關係到國家的安危,我不能袖手旁觀,至少想要努力盡一份力。”蘇摩沉聲道。


    “是啊,小太子說的沒錯啊。”逍遙侯這時候出聲說道。


    “那好吧,蘇摩,你要老老實實的知道麽?”


    “是,謝謝父皇。”


    皇帝的表情嚴肅,語氣冷硬,在國家大臣麵前,他刻意拋開私情。


    “那麽,開始會議吧,第一項內容……”


    第一項內容主要是關於叛亂軍的戰況。


    一個騎兵隊將軍站起來,為大家進行詳細的報告。


    “在平原地帶我軍和叛亂軍的戰鬥中,死者共計三千四百人,其中能夠迅速返迴前線的約莫一千八百人。”


    “真是沉重的數字。”


    光看數字的話,王國軍的損失挺重的,可不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在前線戰鬥的士兵無法返迴的,都是死者。


    皇帝閉上眼睛,為戰死的士兵們默哀,其他臣子們也效仿之。


    “與叛亂軍的戰鬥,原本我軍占據優勢,但是最後卻被叛亂軍逼得撤退。”


    王國軍在平原的戰鬥中一直處於優勢。但在最後的最後布安將軍被擊殺,又受到了來自背後的攻擊,隻得撤退。


    幸運的是那時叛亂軍也沒有餘力追擊。戰鬥中產生最多犧牲者的,是在撤退的過程中背後受到攻擊的時候。


    在那種時候,前線的士兵無防備的後背會被單方麵攻擊,而且負傷而留在前線的士兵絕對無法活著迴來。


    反過來,將王國軍逼得撤退的叛亂軍則獲得了將重傷者運往後方的機會。


    “叛亂軍的損失大約是什麽程度?”


    另一位出席者說。


    “報告。由於是敵方,因此無法得知正確的數字。不過,根據間諜的報告,至少有將近四千人的死傷者。剛何況叛亂軍中軍醫魔法師的數量不足,肯定受到了比我軍更大的損失。”


    “不,你不明白。我聽說叛亂軍的指導者傑德善於製造假情報。聽說在平原的戰鬥中,也製造了傑德和風少女不睦的假情報,把我軍耍得團團轉。不能全盤接受這些情報。”


    “話雖如此,戰局中我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處於有利地位,這是事實。叛亂軍會產生那種程度的犧牲也不奇怪。”


    單看數字的話,叛亂軍確實受到了比王國軍更大的損失。然而以比例而言,被逼的撤退的王國軍中的死者要多一些。


    死傷者的數量是叛亂軍較多,而死者比率則是王國軍更高。


    結果就是這樣。


    不管怎樣,可以肯定的是,王國軍和叛亂軍都沒有遭到致命性的打擊。戰爭依然會持續一段時間,也會繼續增加民眾的負擔。蘇傲強忍住沒有歎氣。


    “這樣一來,終於要擔心北方的動作了。”


    由於一位文官的這句話,會場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北方。對現在的雪國來說,說到北方的威脅就是指叛亂軍,但原來北方是指一個國家。


    風火聯合王國。以鐵和冰之國聞名,礦產資源雖然豐富,但缺少耕地,因此過去曾經多次發起侵略戰爭,是雪國的仇敵。在雪國發生動亂的這個時候,那位仇敵不可能沒有動作。


    “關於這件事,今天有一個好消息。”


    這時響起了一個平淡而冷靜的聲音。是國務大臣逍遙侯。


    聽到這位任何人都無法無視的冷靜賢臣的話,會場的氣氛變了。


    “那一定要說來聽聽。是什麽好消息?”


    “好的。從之前就開始準備的反間東國和西國的計謀成功了。兩國開始動員兵力,不就就會發出宣戰公告了。”


    哦哦,四處響起了幾乎喊叫的歡唿。


    阻止風火聯合國的野心的最有效的方法——排除和解之外隻有兩種。其一,是先發製人,即雪國動侵略,但風火聯合國土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至今為止沒有侵略成功的先例。


    另一個,就是擾亂風火聯合國內部。


    風火聯合國是聯合王國,由六個王國組成。其中和雪國接壤的有兩個。那就是東國和西國。一旦這兩國相爭,聯合國就無法幹涉雪國了。大家當然會發出歡唿了。


    “不愧是逍遙侯!這樣一來我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就能全力應付叛亂軍了!”


    “不過,竟然能這麽簡單的就讓那兩個國家打起來……您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逍遙侯完全沒有誇耀自己功績的意思,像平時一樣淡淡地迴答:“這不是什麽難事。隻是不過是讓之前收買的西國的一個傭兵團侵略了東國而已。”


    “原來如此!北邊那裏一到夏天總會發生些內亂,一旦有這種程度的事情做導火索,他們一定會滿心歡喜的開始打仗!”


    以蘇傲為首的出席者們都再次體會到國務大臣逍遙侯的名聲和能力。隻要是為了雪國的和平,任何肮髒的工作他都能平靜地接受,並確實地拿出成果。


    不管是什麽樣的軍人,都惟獨無法將逍遙侯評價為懦弱的文官。這其中自然包括對他功績的評價,但同時也是因為他們覺得如果以逍遙侯為敵,一定無法在這個國家裏活下去。


    ——我是不是也必須像逍遙侯那樣做呢?


    蘇傲經不住這樣想。


    他將來必然會成為皇帝,而一旦成為皇帝,就不能光是做漂亮事。


    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沒辦法像逍遙侯一樣。


    “逍遙侯,我會記住你的功績。”


    連皇帝的話都沒有改變逍遙侯的表情。


    “陛下過獎了。我不過是完成了自己的職責而已。”


    “你還是老樣子。總之,這樣一來就解決了一個擔憂。那麽進入下一個議題吧。要由誰來接任死去的布安將軍……”


    這是和北方的事情同樣重要的問題。甚至可以說是今天會議的主題。


    布安作為勇猛果敢的猛將廣為人知。但連他都被叛亂軍——更準確的說是被風少女率領的一隻部隊——擊殺了。


    和叛亂軍的戰鬥還在繼續,現在必須盡早決定他的後繼者才行。但是,沒有幾個人比布安更善於用兵,人選難以確定。


    “比較妥當的方案是由爾德副將升任……”


    “這種方案已經檢討過了。爾德副將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上次的戰敗他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現在讓他升任將軍在賞罰分明的觀點上不太妥當。”


    “那麽黎歌卿如何?他的勇猛之名如雷貫耳。”


    “那個人在勇猛方麵確實不輸給布安,但他不是那種能夠顧全大局的軍人。不適合當將領。”


    討論完全沒有進展。


    沒有幾個人有超越布安的成績和能力。再加上,對於新將軍的人選,不少出席者還別有用心。


    成為將軍就能統領上萬人的軍隊。希望盡可能讓自己的影響力可及之人當上將軍——肯定有人是這麽想的,因此也更加傾向於過分貶低別人。


    出席者中有一位比較年輕的貴族小心翼翼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要不幹脆讓葉迦藍接任如何?”


    剛才的激烈討論頓時戛然而止。


    這個方案確實有考慮的價值,但絕對不應該說出了——所有人都擺出像是這麽說的複雜表情。


    葉迦藍的戰績足以將她提拔為將軍。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但是葉迦藍實在太年輕了,還不滿二十歲,而且還是個女人。


    讓這種人當將軍的話會被其他國家笑話的。


    還不止有這些,葉迦藍作為女英雄逐漸為人可知。一旦當讓將軍就會獲得相應的全力,如果讓這種人輕易得到將軍的地位的話,也許有一天會成為威脅自己地位的棘手敵人。


    雖然程度不同,但大部分出席者都或多或少的這樣想。


    終於,這種想法從聲音中表現了出來。


    “這恐怕有些輕率吧,葉迦藍個人的戰績確實有目共睹,但騎兵和將領所需的才能是不一樣的。”


    “說的沒錯。成為將軍就要統率軍隊。葉迦藍卿還年輕,恐怕做不到這一點,而且讓她肩負這樣的責任也太殘酷了。”


    “而且葉迦藍卿現在雖然曾是將軍,但帶兵打仗是另一迴事,而且她是女人,讓她帶兵打仗似乎不好,而且她從父親葉天那裏繼承了葉城,不應該再給她增加負擔了。”


    在皇帝麵前,所有人都小心地選擇語言。


    皇室和葉氏家族的關係緊密,如果毫無顧忌的非難葉迦藍,一定會招來皇帝的不快。


    反過來說如果這時候沒有王室的眼睛,所有人都會極盡他們所知的詞匯去否定葉迦藍的人格吧。對他們來說葉迦藍作為可靠的同伴的同時,也是無法估量的威脅。至少絕對不能給她將軍的地位和與之相伴的權利。


    最終,皇帝正是加入了討論。


    “……知道了。朕也覺得讓葉迦藍卿當將軍有些太早了。那麽還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嗎?”


    大概是有名的武將全都提到過了,會場中暫時恢複了平靜。


    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蘇傲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慢慢舉起手。


    “父王,幹脆交給我來做如何?”


    所有人都露出驚訝的樣子。


    連他的父親也就是皇帝也不例外,他的表情更加嚴厲,正麵盯著蘇傲。


    “……蘇傲啊。你說這話是當真的嗎?”


    “是的,我考慮了很久了。在之前的戰鬥中我軍雖然不能說戰敗,但也沒能獲得勝利,士兵們的士氣一定受到了不好的影響。現在王室率先行動的話士兵們也能找迴氣勢,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樣一來叛亂軍也就更容易迴應我們的和平交涉了。”


    “殿下,話是這麽說沒錯。”一名武官說,“但他們殺死了冥滄王,在國內引起了那麽多混亂,不可能輕易達成和解。”


    蘇傲一步不退。


    “但是他們原本就是我國的臣民。而且他們發起叛亂隻是為了活下去。如果不理解這些,光是一心想著不能和解的話,一定會讓叛亂不斷延續,最終招來北方的介入不是嗎?”


    所有人都露出驚訝的樣子。


    雖說確保了下任皇帝的位置,也受到國民的喜愛,但蘇傲總給人以柔弱的感覺。而他竟然說出要率先領兵出陣,而且麵對曆戰的武官也能一步不退地展開爭論。


    “……蘇傲。”皇帝用有些沉重的語氣說,“朕明白你的心情。但現在應當慎重。一國的王太子不能輕易出現在戰場上。如果你中了流矢戰死了怎麽辦?你身上肩負著繼承朕的地位引導這個國家的重大責任。”


    “您、您說得對,可是……”


    “而且,指揮鎮壓叛亂軍就意味著要與臣民兵戎相見。今後要引領所有臣民之人不應留下這樣的記錄。”


    “……”


    父親所說的又是一個不容輕視的要素。


    說到這個地步,蘇傲也無法固執己見了。


    “我明白了。很抱歉,說了僭越的話。”


    “不,沒什麽。我很了解你為民著想的心意。”


    這時,蘇傲注意到大多數出席者臉上都露出放心的表情。


    到底他們是像父親擔心的那樣、因為一國的王太子不用上戰場而放心呢,還是因為不用由自己這樣年輕懦弱之人領兵而放心,實在不好判斷。


    而另一方麵,這之後沒有再進行活躍的討論。


    布安將軍的後繼者到最後都沒有確定,最終決定推遲到下次會議再討論。


    “會議在跳舞,嗎?”


    從會場返迴房間的途中,蘇摩懊惱地嘀咕。


    “嗯?你說什麽?”


    旁邊的兄長蘇傲問。


    “我說,會議在跳舞。結果今天的會議也沒有得出任何結論。也就是說,這場內亂大概沒有什麽解決的眉目了。”


    “……很遺憾,好像是這個樣子。”


    讓蘇摩特別焦躁的是逍遙侯光明正大地實行的計謀。


    為了在風火聯合王國中發生內亂而有意圖的煽動軍隊、挑起爭端。


    換句話說,這個國家的和平是通過踐踏其他國家的人們來構築的。


    不過,他也無法輕易責備逍遙侯的作為。雪國一旦發生混亂,風火聯合國絕不會默不作聲。這是經過曆史證明的事實。如果沒有逍遙侯的應對,這個國家也許已經遭到了逍遙侯的侵略,無數的臣民流下了血淚。


    這種事情蘇摩也非常清楚。但即便如此,她依然覺得應當摸索能讓東國和西國兩國的犧牲共同減少的方法。


    ——對。那個方法也許可行……現在的我的話,也許能夠減少犧牲。


    如果逍遙侯說得沒錯,那麽聯合國不就便會產生戰爭。


    但是,如果本國的叛亂能迅速解決的話,就輪到聯合國害怕雪國的侵略了。這樣一來,他們就不能一直持續內亂,自然便會摸索和平的道路了。


    換句話說,要減少兩國的犧牲,首先必須爭分奪秒盡早解決本國國內的叛亂。現在正是實行一直都在考慮的那個計劃的時候。


    但是,為此不管怎樣都需要葉迦藍的力量。


    需要那位向自己獻上劍和忠誠的葉迦藍的力量。


    蘇摩下定了決心,對兄長說:“王兄。我有一個迅速解決這場紛爭的計策。”


    “……你說什麽?”


    弟弟說的話實在跳躍性太大,蘇傲一開始也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但是,他看到蘇摩認真的表情後改變了態度。


    “我很感興趣,是什麽對策?一定要說給我聽聽啊。”


    “不能說得太詳細。那是現在的我才能實行的計策,其他的軍人一定會非常厭惡吧。但是,如果交給那些軍人,總有一天能夠解決的事情也會變得無法解決。因此,王兄。希望王兄能相信我。不論接下來發生什麽事都要相信我。”


    “……蘇摩。”


    蘇傲的心中感慨萬分。


    和蘇傲是下任皇帝一樣,蘇摩為了延續和鄰國的友誼也是必要的。如果他有什麽萬一,也許會成為新的戰亂的導火索。


    更何況蘇摩從以前開始就常常做些誰也想不到的古怪事情,不知道他這迴又在想些什麽。


    蘇傲想,作為兄長,是不是應當阻止弟弟?


    但是,這種猶豫也在看到蘇摩真摯表情的那一瞬間煙消霧散了。


    作為哥哥,實在無法阻撓他。


    “……我明白了。不論接下來發生什麽事,我都相信你。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謝謝您,王兄。”


    蘇摩以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形式登上舞台,是一段時間以後的事情。


    同時。


    國務大臣逍遙侯十分偶然地帶著和蘇摩完全相同的擔憂走向王城旁邊的自宅。


    “會議在跳舞,嗎……”


    布安將軍的後繼者,沒想到決定這件事要花這麽多功夫。


    如果是政務方麵的事情就能利用國務大臣的經驗和政治影響力想辦法解決,但與軍事相關的事情實在不好插嘴。


    而且實際上,他心中也沒有比已故的布安將軍統帥力更高的武將人選,不由得覺得難怪會議在跳舞。


    如果說有唯一的例外——雖然絕對不會允許——果然也隻能想到那個葉迦藍,這實在棘手。


    在逍遙侯直到最後也沒想出具體的解決方案的迴到家裏時,管家正帶著奇怪的表情等著他。


    “歡迎迴來。家裏來了一位客人。”


    預定今天前來的客人隻有一位,很容易想到對方是誰。


    “是貝麗嗎?”


    “是的。”


    管家點頭,但他的臉色依然帶著奇怪的表情。


    “怎麽了?你應該也認識貝麗吧。”


    “是的。我隻是想,那一位……什麽時候信了神?”


    逍遙侯的表情放鬆了一些。


    “那家夥,又想出了什麽新的勾引男人的方法了嗎?她在客廳裏吧?”


    “是的。和之前一樣,不上茶,對吧?”


    “啊啊,沒錯。”


    如果有人聽到了他和貝麗的對話,很可能不得不殺死那個人。


    逍遙侯可不想因為這種事而失去長年供職的傭人。


    在客廳裏等著逍遙侯的是一位修女。


    第一眼看到她的人全都會不禁念出聲來:好美。


    端正的瓜子臉。大而豐滿的嘴唇。還有她那讓人印象深刻的大眼睛,方法是為了讓對方安心一樣描繪著柔軟而平靜的曲線。


    她的身高一米七,即便是寬鬆的修道服也掩蓋不住她豐滿的身體曲線,逍遙侯知道,在她那身衣服下,有著可以俘虜任何男人的魅力。


    再加上,可怕的是她的年齡不詳。不應該是“聲稱不詳”。因為她是隻屬於逍遙侯特工,她的底細被徹底的調查過。


    根據可以信賴的資料,真實年齡是二十三歲,不過他總覺得那份資料有錯誤、或是被什麽人篡改過。


    她上至成熟的女性,下至情竇初開的少女都能完美的演繹。不管說她是十六歲還是二十六歲都完全不會覺得奇怪。


    但是即便問她到底多少歲,她也會以“問女性的年齡太沒禮貌了吧?”來拒絕,連逍遙侯也沒法強硬地質問。


    “逍遙侯大人。北方的事情都辦妥了,這次又有什麽事?”


    貝麗用和她那修女打扮相稱的、讓聽者心情平靜的溫和聲音,還有貴族子女般優雅的態度迎接逍遙侯。


    “嗯,雖然你才剛剛迴來,不過又有一件隻有你能做得到的事情。但是啊,你這身打扮是怎麽迴事?我可不覺得時至今日你會突然信起神來。”


    貝麗提起衣角。


    “這個嗎?雖然是根本看不見身體曲線的土氣衣服,但我聽說紳士們反而會被這種神聖的服裝吸引。逍遙侯大人覺得這身打扮如何?”


    國務大臣以擅長奸計的忠臣之名深受畏懼,雪國雖大,膽敢這樣問他的也隻有貝麗一個了。


    但逍遙侯的表情依然沒有絲毫變化。


    “這種事情不該問我這種燈盡油枯的老人。”


    “哎呀哎呀,這個迴答真是無情。隻有逍遙侯大人我怎麽都不覺得能暗殺成功呢。”


    貝麗用手輕掩嘴角優雅地微笑。


    這個隻看外表簡直如同聖母的女人,其實是逍遙侯的特工。


    沒有人知道,就是她使得在聯合國引發內亂的反間計謀得以成功。她先是引誘屬於東國的傭兵團的團長,然後又假裝被鄰國西國的傭兵團抓走,讓兩者相鬥,進而將兩個國家拉入戰爭的漩渦。


    “那個團長是個死心眼兒,還有潔癖。我不過是稍微拋了幾個媚眼,他就乖乖上鉤了。連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在想是不是至少應該讓他親一口了。”


    就在前幾天,貝貝麗臉上帶著聖母的微笑做出了這個報告。被她


    的這個微笑和極具魅力的身體俘虜之人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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