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眼前的淩鳳是假的!她的血能解劇毒,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每到半夜還會呈現出假死的狀態,我淩君澤的女兒可不會這樣!”


    “這個女人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改頭換麵,取代了我的女兒,就連老夫也被蒙蔽多時,在場的諸位認為,她真的不會危害到墨淩灃嗎?”


    淩君澤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字字珠璣,大聲說道。


    果然是父女,用的都是同一招。


    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淩鳳心中激起一層又一層狂瀾,仿佛自己就是個溺水之人,拚命掙紮,瀕臨絕境。


    院中,眾人麵麵相覷,眼下淩君澤都發話了,那更證明了淩鳳是假的。


    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有人會憑空汙蔑自己的女兒。


    更何況這個假淩鳳還有許多異於常人之處,更讓人匪夷所思。


    “他們是衝著我來的,我若是跟他們走了,就能免了一場血戰。”


    淩鳳忐忑的對墨淩灃說著。


    墨淩灃牽著她的手,她的手心裏都是冷汗,臉色略白,根本難以掩飾心中的懼怕感。


    “還有我在,我在這裏。”


    “你救不了我的……”


    淩鳳冷笑一聲,無奈的想掙脫他的手,墨淩灃卻將她的手牢牢緊握著,絲毫不願意放開。


    “你放手吧。”


    “怎麽可能?如果換成是我,你會放手嗎?”


    兩人一起走到院中,程風也隨之而去。


    淩君澤與程風四目相對時,程風眼中閃過的憤怒,讓淩君澤心中一陣絞痛。


    “若你還是我淩君澤的兒子,就站到我這邊來。”


    “我爹已經死了,你不配。”


    程風依舊站在墨淩灃身後,任憑淩君澤說什麽也不為所動。


    “你是要與我為敵?”


    淩君澤挑了挑眉,輕輕歎了一口氣,周身泛起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從你血洗程府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是敵人!”


    “我當年沒死,僥幸活了下來,你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態?流著與你相同的血,我隻覺得是奇恥大辱!”


    “我這張臉都是你的傑作,你根本不配做我爹!”


    程風越說越激動,指著自己臉上那道醒目且醜陋的傷疤,近乎怒吼道。


    “哥……”


    淩凰十分同情他,但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他。


    畢竟程風當年經曆過的,她都沒有經曆過,想比之下,她就是泡在蜜罐裏長大的。


    “你還是我妹妹,永遠都是,我和他之間的恩怨,與你無關。”


    程風看了一眼淩凰,目光轉移到淩君澤身上時,眼中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意。


    “過來……”


    淩君澤的語氣放輕了些,程風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如今,不管要做出多少彌補,他都試圖得到程風的原諒。


    隻不過,若是程風決意與墨淩灃站在一邊,與他為敵,那麽,他也絕對不會心軟。


    程風毫不理會。


    “傾城,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薛北傑對雪傾城說道,更試圖分散雪傾城的注意力,她此行為何,他再清楚不過。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嗎?你的心思,我最了解。”


    雪傾城冷哼一聲,對薛北傑嘲笑道。


    薛北傑還來不及答話,人群中就有人先提議:“你們說她的血能解劇毒,大家眼見為實才行,若是真有此事,那麽,我等都不會放過這個妖孽!”


    “對!對!眼見為實!”


    “拿出證據來!”


    如果眼神能殺死一個人,那麽,此時此刻淩鳳就已經死了無數次。


    眾人七嘴八舌的提議著,更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毫無退路可言!


    雪傾城原想著與淩君澤一起殺進墨府,將墨府殺得片甲不留,一網打盡,但是轉念一想……


    能不費吹灰之力令人心倒戈,就是最好的利器,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根本不必動手。


    就算墨淩灃和薛北傑對淩鳳百般維護又如何?拗得過人心嗎?


    讓墨淩灃自己的手下對淩鳳拔劍相向,置之死地,那就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男兒可忍皮肉傷痛,但忍不了誅心之痛。


    “墨府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動她。”


    墨淩灃聲音不大,由於剛受過嚴重內傷的緣故,臉色略顯蒼白,語中也透著幾分虛弱感,但他的話卻有十足的分量。


    眼下他這方處於劣勢,若是動手,隻會吃虧,以他目前的狀態,不動手為宜。


    “家父與你是生死之交,你當年迫害家父,令他如今都無法蘇醒,以你的為人,你說的話又怎可信得?”


    墨淩灃微微一笑,不以為意的娓娓道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程風與你是父子,你當年卻顯些殺了他,要不是他當年被家師所救,這會兒怎能活生生的站在這兒?”


    “你當年做下了血洗程府的勾當,還能心安理得的扮著謙謙君子直到今日,哼!”


    “墨某是年輕了些,不過,你是老糊塗了!”


    “你這等喪心病狂的卑鄙小人,還想挑撥離間?”


    墨淩灃接連說道。


    其他手下恍然一驚,心頭才漸漸明白過來,差點兒就中了淩君澤的奸計。


    “少主,我們對您關心則亂……差點兒就被這個老家夥忽悠了!”


    話鋒一轉,眾人紛紛拔劍,嗖嗖嗖一陣聲響,幾十把明晃晃的寶劍齊齊出鞘,烈日照射在劍身上,明晃晃的十分刺眼。


    眾人方才險些被淩君澤忽悠過去,此時再對兩人拔劍相向,心頭的怒氣更甚,新仇舊恨一起算,今日劍不染紅誓不罷休!


    “看來,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雪傾城什麽大場麵沒見過,又怎會怕了這群人?


    她帶來的暗衛也不是吃素的,見狀紛紛準備出手,雪傾城抬手示意身後之人不急於動手。


    她自己則慢條斯理的拿出一條染了血的手帕,慢悠悠的將自己去過崖壁上的石洞中,又在裏麵發現了血跡,中毒的小兔子舔了地上的血之後,竟然複活了的經過。


    淩鳳已經嚇得臉色慘白,沒想到雪傾城竟然會發現這個秘密!


    “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當場驗證一下,真是好人不易做。”


    雪傾城搖頭,裝作無奈的模樣,微微歎息著,讓人端來一盆清水,將血帕放在手中,不一會兒,盆中的清水漸漸變成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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