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小七……你看,崖壁上竟然有棵古樹,樹旁好像還有個石洞!”


    墨淩灃驚喜的說道。


    “是。”墨小七往墨淩灃目之所及處看去,果不其然,古樹生長在峭壁間,枝繁葉茂,雖將峭壁間的石洞遮住了大半,但他們站在崖底,依然隱約可見洞口。


    “少主,屬下上去看看!”


    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們也不會放棄,墨小七正想攀附上鐵鏈,飛身而上,墨淩灃欣喜的說道:“我自己去。”


    “可是少主您的傷……”


    “無妨。”


    墨淩灃迫不及待的攀附著鐵鏈,借助著附著力,再加上自己的輕功實在了得,飛上峭壁上查探,他勢在必得。


    可是鐵鏈與古樹間相隔十幾米,崖壁上幾乎沒有任何可以攀附的東西,墨小七猶為擔心,墨淩灃如今有傷在身,可以安然到那兒嗎?


    他心中正想著,仰望上方,隻見墨淩灃已經飛身而上,差不多到了與古樹相平的位置,墨淩灃毫不遲疑的扔開鐵鏈,飛身向古樹而去。


    就在同一時刻,突然間,鐵鏈突然從崖頂掉落下來,緊接著,數十名暗衛們接三連三的墜下崖,慘叫聲不絕於耳!


    墨淩灃聞聲,眼見著暗衛們墜崖,他唿吸都仿佛就此一滯!趕緊飛身接住一人,將其一起帶到了古樹上。


    隻可惜,他憑著一己之力,隻能救一人而已。


    眼睜睜看著其他數十人墜崖,他心驚肉跳,崖下的俠士們趕緊飛身相救,能救一個是一個,沒有鐵鏈做依附,他們無法立刻飛身至崖頂,查探崖頂究竟發生何事了。


    墜崖的暗衛們被崖下之人飛身相救,但已經非死即傷,傷者都奄奄一息。


    “兄弟,兄弟,是誰幹的?!”


    墨小七抱住一名暗衛,急切詢問著。


    “雪……”


    暗衛隻說了一個字,就氣絕身亡,渾身都是打鬥過程中留下的傷口,鮮血染紅了地麵。


    “雪傾城!她害了咱們那麽多兄弟!”


    “即使眼下咱們繞路迴到崖頂,雪傾城必定已經走遠,咱們找不到她。”


    “但是咱們也得再從崖頂放下鐵鏈,不然少主怎麽上去?”


    眾多俠士滿腔怒火,但都還分得清輕重緩急,馬上分頭行事,隻可惜,墜崖的暗衛們都已經奄奄一息,無法得到有效救治,不過一會兒,全都斷了氣。


    皆是效忠於墨淩灃多年的義士,死得如此淒慘,必須入土為安。


    一批人留下崖底,將逝者埋葬,另一批人馬上順著山路趕往崖頂,不管上崖之後是否還會麵臨危機,如今眾人也無所畏懼。


    大家都曾發誓追隨墨淩灃,願意為之肝腦塗地,隻要能護他一人周全,再多兇險也要坦然麵對。


    “墨淩灃!真的是你!”


    淩鳳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她看到墨淩灃抱著一名暗衛,坐在古樹上,趕緊上前查看。


    薛北傑頭還有些暈,方才聽到暗衛們的慘叫聲,恍恍惚惚中醒了過來。


    “淩……淩鳳!”墨淩灃眼眶紅紅的,他懷中的暗衛已經死去,甚至連最後一句話也沒來得及對他說。


    眼看著追隨自己多年的暗衛們在他眼皮子底下死得如此淒慘,他心痛如絞,看到淩鳳與薛北傑,他更是悲喜交加。


    “怎麽迴事?”


    薛北傑對於他的出現並不感到多麽意外,若是世上隻有一人能找到此處,那人既是墨淩灃。


    “見到你們平安無事,我便放心了……”


    墨淩灃心中的千言萬語還未說出口,喉間控製不住的湧出一股血腥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墨淩灃,墨淩灃……薛北傑,我們現在怎麽辦?”


    淩鳳一遍又一遍的唿喚著他的名字,他也沒有睜眼再看她一眼,她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好,墨淩灃還活著。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怎會受了重傷?


    薛北傑往下一看,正見崖下還有許多俠士們在刨坑埋屍!


    他恍然大悟,原來墨淩灃早已經帶人在崖底尋找他們多時,隻不過,他和淩鳳竟一無所知。


    “你先別急,他還活著,墨淩灃在這裏,若我所料不差,待會兒必定會有人下來相救,我們等著就好。”


    “嗯。”淩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薛北傑所說的話,她心裏自然清楚,但是,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墨淩灃重傷昏迷,隻希望不要延誤太長時間。


    “我不會讓他死的,有我在,他死不了。”


    薛北傑即刻為墨淩灃輸送真氣,墨淩灃曾救過他一次,這份恩情,眼下他得還了。


    他實在不想欠任何人恩情,特別是欠墨淩灃的。


    淩鳳知道薛北傑的為人,他如今也受了傷,雖然他咬牙不吭聲,但是從崖頂掉下來,又豈是兒戲!她同時為兩人擔心著,但實則除了焦急等待其他人救援之外,什麽也做不了。


    ――――


    另一邊,淩府內已經亂成一鍋粥,蘇傲雪中毒昏迷,淩君澤急得焦頭爛額,詢問之下,得知蘇傲雪是吃了墨淩灃派人送來的點心,才突然中毒的,他更對墨淩灃恨之入骨,想將之立即殺而後快!以泄心頭之恨。


    淩凰更是仿佛置身雲裏霧裏,兩天前,淩鳳和薛北傑一同前往臨城,但到了下午,依舊未歸,她和高賢,徐申嶸,鄧楚鈺,慕容磷隨即趕往臨城尋找二人,但一無所獲。


    迴程途中,更被一陌生男子攔住去路,對方聲稱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讓她迴來找父親對質。


    她本無意與之糾纏,試問江湖中有多少人想和淩府攀上關係,這種空穴來風的話,她可不信。


    但除了她之外,慕容磷和鄧楚鈺幾人也聽到了此事,那名陌生男子並沒有留下姓名,而且輕功了得,將這個荒謬的消息告訴她以後,就飛身遠去了。


    在高賢一眾人的勸說下,淩凰還是就此事找淩君澤當麵詢問了,如果是假的,那就當做一個無稽之談,隨口一問,父親也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


    淩君澤竟然承認了!


    不僅如此,淩君澤更告知淩凰,如今的淩鳳已經不是原來的淩鳳,而是早已被他人取代。


    淩凰難以置信!


    當天真是禍不單行,淩凰除了得知自己有個哥哥,而且姐姐也已經不是故人,更遇上了母親突然中毒之事。


    重重打擊之下,她才突然發現,自己對淩府竟然毫不了解!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淩鳳已經被旁人所取代?


    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有了個哥哥?


    這十六年來,她如今才明白,自己活得太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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