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灃心頭猛然一震,不動聲色,周身的真氣湧動,早已將寶劍震開,泯滅於無形之中。


    這種刺殺,他經常遇到,不足為奇,這也是他不願讓人知曉他真實身份的原因,少一個人知道,總歸是種保護,而且能查到他真實麵目的人,寥寥無幾。


    但是他怎能忍住不來看望這個小丫頭,這可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人啊。


    今天他來得值了,不然怎會知道,經曆了一次落水之後,九死一生,她的性情也變了,讓他甚是歡喜,這會兒,竟然在奮不顧身的保護著他。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他甚是欣慰,挑眉一笑,輕輕揉了揉淩鳳的後腦。


    “少主!”剛才劍勢來得太快,不過瞬息之間,墨小七手無兵器,來不及阻擋,他從窗口躍進來,正見二人抱作一團。


    嗯……發展得那麽快的嗎?看來他出現的不是時候,不等墨淩灃發話,他趕緊迴屋頂守著去了。冷風嗖嗖的刮著,他吃了少主與未來少夫人這把遂不及防的狗糧,飽飽的。


    淩鳳趕緊站起來,臉紅得通透,四下一看,哪兒還有那把利劍的蹤影,隻有那位小跟班的劍還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墨淩灃向她伸出手,示意道:“淩大小姐可否拉在下一把,剛才嚇得腿軟,這會兒站不起來了。”


    他看上去甚是無辜,一點兒也沒有撒謊的樣子。


    “信你?那就是本姑娘真瞎了,你愛睡地上就睡地上,本姑娘告辭了!”


    她拔腿就走,桌上那幅畫也不打算要了,反正也毫無意義了。


    “姑娘,在下說要保護你,就一定會做到,隻是沒想到是你先保護了在下,在下也隻是被這出美人救英雄的場景嚇得腿軟了。”


    淩鳳駐足,迴頭,白衣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哪兒有半分腿軟的模樣,分明是拿她打趣。


    “為什麽會嚇到呢,因為確實挺意外的,沒想到是姑娘先保護了相公。”


    白衣少年向她走來,淩鳳隻想著這人要死纏爛打到什麽時候,她還得去和淩凰以及府中人會合呢,不過也不遠,出門左轉就是。


    “恬不知恥的以本姑娘的相公自居!我!淩鳳,未來的相公就隻有墨淩灃一人,淩鳳,淩灃,咱倆天生就是一對,本姑娘善良,救你也隻是本能反應而已,你要是感恩圖報,就別再死纏爛打。”


    淩鳳覺得自己廢話連篇,但是似乎也挺樂意和他說些廢話的,世間有如此好兒郎,多看一眼也無妨。


    “對,咱倆天生就是一對。”


    “你……”


    沒有最奇葩,隻有更奇葩啊!淩鳳頓時啞口無言。


    “這是姑娘對在下說的原話啊,剛才姑娘對著在下說,咱倆天生就是一對,若是換作其他人,姑娘也會有這種本能反應嗎?姑娘甚至不知道在下是好人還是壞人。”


    “腦子有病……”


    淩鳳暗自低語,這人真是無賴到了極點,她之所以會救他,除了本能反應之外,也心心念念著在這場夢中一定要做好事,積攢生命力,才毫不猶豫的護住他,而且,分明是他保護了她,不然,那把劍就直接要了她的命了。


    她有些後怕,要是自己真的就這麽死了,那麽,這場夢也就結束了,現代的她也就沒救了,永遠都見不到家人了。


    想到此處,她麵露膽怯。


    “還知道怕。”


    墨淩灃輕聲道。


    “墨淩灃是我的夢,我不允許任何人幹涉我的夢。”


    夢?


    “原來,他對姑娘那麽重要。”白衣少年若有所思的答道。


    原來,她還是向往著他的,他甚是欣慰,心頭更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姑娘要找薛北傑,可知薛北傑在何處?”


    這人真是一語既中,將她的心思琢磨得透徹,淩鳳確實很想找薛北傑出氣,但是現在這也不是至關重要的事兒,過幾天也無妨,今天她也不算全無收獲,得趕快迴家了,再耗下去,這人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姑娘找不到他,可是,要想知道他在何處,對在下來說,可是易如反掌的。”


    “不用你管,再見!不,是再也不見!”


    淩鳳快步離開,白衣少年目送著她逃竄般的背影,心中不禁一悅,她與薛北傑到底是什麽關係?


    這事兒還得他自己去查,畢竟關乎到自己媳婦兒的事,不能假手於人,更不能讓其他人知曉,護住她的名聲,比什麽都重要。


    “少主。”


    墨小七再次來到墨淩灃身旁,把寶劍撿起,收進劍鞘,少主第一次以真麵目和未來少夫人見麵,就那麽不愉快,以後還怎麽過啊?


    不過,剛才少夫人不顧性命危險,護著少主,真是感人啊,要是換作其他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那麽,少夫人剛才就小命不保了,少主的武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自然不會讓少夫人有危險。


    “小七,去淩家跑一趟,通知嶽父嶽母大人,不要讓她知道我的真實麵目,關於我的畫像或是描述之類的,都不能有,嶽父嶽母自會明白。”


    墨淩灃低語吩咐著,拿起桌上那張薛北傑的畫像,放進炭火之中,火焰漸漸將畫像吞噬,化作一縷灰燼。


    她心裏怎麽可以有其他人?為什麽她還會記得薛北傑?


    為什麽她失憶最無助的時候,不是去墨府看看未來相公長什麽模樣,而是偷偷摸摸的在這裏打聽薛北傑的事情?


    幸好他早就暗中尾隨於她,連畫師也是他安排的。


    “我是她的夢……”墨淩灃暗自低語著,臉上不經意間綻開一抹笑容,心裏如沐春風般溫暖。


    “少主,屬下不解,您與少夫人以後遲早是要生活在一起的,為何不讓她知道?您難道就不考慮她的感受嗎?”


    墨小七和墨淩灃雖然名為主仆,但是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說話也就不避諱了。


    少主這樣做一定另有隱情,他不會故意戲耍少夫人的。


    就算知情了之後提及今日之事會有些尷尬,但才多大點事兒啊,這一定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也或許是少主眼睜睜看到少夫人如此費心的尋找薛北傑,心裏氣不過吧。


    “小七,我能朝朝暮暮的守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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