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深了,但,無論是誰都睡不著。


    司長歌他們擔心時淩一,而時淩一卻是知道今晚不太平。


    赫林月扣著她不讓她離開肯定在打什麽壞主意,她甚至懷疑她之前遭到追殺可能跟她有關。


    隻是,她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而就是有,她一個女皇,想要殺自己借口多的是,為什麽還要做那麽多?


    時淩一想不通。


    除非,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勢力要她的命。


    隻是,又會是誰?


    時淩一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也不能睡。


    她從床上起身,想到外麵走走,而剛打開房門便看到門外守著的兩名侍衛。


    看到自己門外有人,時淩一皺起眉頭,沉聲開口,“你們為什麽在這裏?”


    “陛下說了,擔心時姑娘半夜找不到人,所以命屬下在外隨時等候姑娘的命令。”


    聞言,時淩一冷冷的勾起唇角,這是,監視了。


    她就知道,那赫林月怎麽可能那麽放心離開,原來還有這招。


    時淩一看了那兩名侍衛一眼就將門關上,看來,她若要出去就要想別的辦法了。


    而在她想著辦法的時候,司長空這邊也已經有主意。


    好不容易等到時淩一迴來,他無論如何也要跟她見上一麵。


    現在,就是機會。


    在知道時淩一所住的地方有侍衛把守,司長空也有應對的辦法,他是女皇最寵的男妃,就算最近女皇新寵是紫音,他的地位也是別人無法撼動的。


    因此,他很輕易的就將人引開。


    在這宮裏,有的是辦法讓人閉嘴,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以及那人還惜命,那她們就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在這皇宮裏頭,想要找一個秘密談話的地方多的是。


    假山,便是最好的選擇,因為周圍有假山做隱蔽,再加上夜色,也足以隱蔽許多。


    時淩一在門外的人被引開,知道是司長空想要見自己,心下了然便跟來的人離開了。


    很快,在那年輕男人的帶領下,時淩一來到一處假山。


    這月,很圓,而月下站著的修長身影,遠遠看去的時候有幾分像司長歌,但她知道,他不是他。


    那領著時淩一來的青年在跟司長空匯報之後便退下替他們把風。


    夜,有些冷,風也有點大,但因為有假山擋著,倒也不是很冷。


    “你找我。”


    時淩一的聲音很輕,也很淡,在夜下讓人看不出思緒。


    司長空其實心裏很複雜,明明想到要見她,心裏頭是喜悅的,可是,在看到她之後,又有些內疚起來,那種滋味,真的不知該用什麽言語形容。


    “你,這些日子還好嗎?”


    時淩一不知道司長空心裏那複雜難言的思緒,隻是,聽到他的話,想到發生的那些事,她還是點了點頭。


    見她點頭,而氣色也跟之前離開的沒什麽兩樣,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將她記在心裏了,或許,在那最狼狽的時候,她擋在自己麵前承受一切災難。


    “那一次,我們都被設計了。”


    司長空隻要一想到那差點毀了她,還有自己的局就恨得牙癢癢,若非時淩一反應得快,他們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說話了。


    “你查到是什麽人做的嗎?”


    時淩一這些日子都沒有在飛月國,有些事也是查不了,也不知道他查的怎麽樣了?


    司長空還真的查到一些,可是,又不敢肯定,又怕冤枉了對方,畢竟,那人,不一樣。


    想到這,司長空看向時淩一那雙在夜下也無比明亮的眼眸,微抿了下唇搖了搖頭。


    見他都沒查出是誰設計害他們,時淩一心裏還是有些失望的,但,她既然迴來了,當初陷害她的人她一定要將對方揪出來。


    “你找我,應該不止這事吧?”


    氣氛,一下靜了下來。


    司長空真慶幸此刻是夜晚,她看不到自己的臉有多熱,他約她出來,除了這,也是因為,他想她了。


    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他又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赫林月她,你要小心應對。”


    想到赫林月對時淩一的針對,司長空一臉認真嚴肅的叮囑。


    聞言,時淩一點了點頭,她自然會小心的,隻是他跟赫林月的關係,是不是變冷淡了,想到白天的時候赫林月跟紫音在一起的情形,時淩一剛想說些什麽,眼神一冷。


    “有人。”


    時淩一的話一落,身形一轉朝著另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司長空一見,敢要喊出聲,猛的一想自己是深夜出來見人,雖然擔心,但此刻,他隻能咬咬牙忍耐下來。


    “公子,我們快迴去。”


    心腹小跑過來,一臉焦急的開口。


    “可是她——”


    司長空望向那黑夜,皺起眉頭,依舊是放不下心。


    而心腹見狀,隻能強行拉著他走,便勸道,“公子放心,時姑娘不會有事的,若我們被發現了,那我們的處境就更不好了。”原本那紫音已經奪了女皇太多的注意力,宮裏的人都說司長空失寵,倘若這時候出了差錯,那可就


    全都完了。


    司長空心裏也明白,權衡利弊後隻能帶著擔憂跟心腹離開。


    而追出去的時淩一沒多久就讓她逮到人,交手間,時淩一輕易的就將人製服,手一掀就將他臉上的麵紗扯了下來,一張妖媚的臉也出現在她的麵前。


    看到紫音,時淩一心裏沒多少意外。


    若他沒有今晚的跟蹤,她才意外呢。


    “音妃,好巧呀。”


    時淩一將人壓製在地上,一臉的笑眯眯,隻不過那眼神就沒半點笑意。


    而被壓製住的人,從一開始的驚慌到坦然起來,他看著自己身上的女人,也是笑了接下去,“是挺巧的,今晚的月光不錯。”


    時淩一聽言,勾了勾唇角,打量他一眼,點點頭,“的確不錯,但音妃可不像是出來賞月的。”有誰會穿一身夜行衣賞月的,又不是傻子。


    “那姑娘也不是賞月吧,這人是不是比月還要好看。”


    時淩一冷笑了下,將人從地上拉了上來,沉聲開口,“好了,少跟我貧。”她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他在這裏浪費。


    見時淩一的態度,紫音暗嘖了聲,卻還是恭敬的跪了下來,雙手抱拳,“紫音見過教主。”


    這一句,可是真心實意了。


    若之前他對時淩一還有虛偽存在,那現在就是真心的了。


    畢竟她,連屠龍教都除掉,又讓沐玄遠格外重視,甚至不惜派人進宮讓自己以後都要將時淩一視作主子,他哪還有半點敢虛與委蛇。


    見他的神情語氣都認真起來,時淩一多少也知道他在想什麽,便讓他起身。


    “你可還記得自己的任務。”


    紫音聞言,妖媚的一笑,點了點頭,他從不敢忘。


    很好。


    時淩一滿意的點點頭,如星般的眼眸一轉,看著他的神情認真,“現在,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


    “教主請說。”


    時淩一走了上前,在紫音的耳邊低語幾句。


    紫音臉上的神情都沒怎麽變化,他點了下頭,自信一笑的開口,“教主,一切交給我。”


    “你可別讓我失望。”畢竟,人是可以換的。


    “那是自然。”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時淩一也該離開了,而身後卻是貼了一個溫熱的胸膛,一道帶著誘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長夜漫漫,教主,可要屬下伺候。”


    紫音聞著時淩一身上散出的淡淡幽香,心底的那股欲望也跟著燃燒起來,連帶著也將熱度傳遞給時淩一。


    時淩一眼眸微微的一沉,毫不留情的將人推開,看著那張在夜下格外妖豔的臉,冷淡的開口,“別做多餘的事情,好好完成任務。”


    話落便轉身離開。


    而看著她離開,紫音勾唇淺笑,深深的唿吸一口氣,似乎是想將時淩一的氣息留住。


    教主,遲早你會喜歡上我的味道的。


    離開假山,迴了房間的時淩一將門關上,重新躺迴床。


    而夜,很快過去。


    天才蒙蒙亮,時淩一便被傳召。


    而睜開眼睛的時淩一眼裏一片清明,目光銳利。


    女皇一大早就傳召時淩一自然是沒什麽好事,時淩一也有應付的辦法,無法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時淩一被宮娥帶到赫林月所居住的宮殿等候,沒多久便聽到裏頭傳來嗯嗯啊啊的聲音,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裏頭正在做什麽。


    而讓她感到不悅的是,這赫林月一早傳自己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聽她的牆角,看她跟男人歡好?


    若這樣的話,豈不是太無聊了嗎?


    時淩一想不通,但直覺告訴她這赫林月肯定不止如此。


    而很快,裏頭便傳來赫林月帶著歡愛過後懶散的聲音。


    宮娥聽到命令,朝著時淩一開口,“時姑娘,請進吧。”雖然不知道女皇為什麽這樣做,但她們做宮人的遵循就行。


    畢竟,宮裏的事,太過好奇,那可是沒命的。


    宮娥想著便將門輕輕推開,朝時淩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退到一旁。


    時淩一見狀,也就隻能自己走進去了,這赫林月,究竟想做什麽?


    想著,時淩一走進寢宮,看著這屋子都是男人,女人的衣服,而屏風後的大床似乎有人影閃過。


    時淩一想到剛才聽到的聲音,習武之人的耳朵太過敏銳,有些聲音聽了也是不舒服。


    想到這,時淩一朝著屏風後的人開口,“女皇陛下,不知陛下找民女有何事?”


    時淩一的話音落下,屏風後,靜了幾秒,而很快,時淩一便聽到腳步聲。


    本是隨意的望去,在看到那一張清俊的臉,時淩一神情微微一僵。


    是他。


    成柏川。


    時淩一怎麽也沒想到剛剛在裏頭的人竟然會是成柏川,原本,自己是想要偷偷看他的,但因為紫音的出現而打破。


    可她沒有想到,他們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情形。


    一時間,沒了言語。


    而成柏川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再見到時淩一,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情形,當下沉默下來。


    而赫林月見她怔愣的神情,心情更是舒爽,她一把摟過身旁容貌清俊的成柏川開口,“成妃,聽說你跟時淩一是青梅竹馬。”


    赫林月的一句話,讓時淩一反應過來,也讓她明白她的目的,心下一凜。


    “陛下,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柏川是屬於陛下。”


    成柏川聲線柔和,卻是將他跟時淩一的過往撇清。


    “朕自然是知道你屬於朕。”她可是將他們的關係都查的一清二楚,自然是知道這兩人隻是青梅竹馬,否則的話她就不是這樣那麽簡單了。


    “陛下,若是沒什麽事的話,民女能離開嗎?”時淩一的聲音淡淡,神情也看不出絲毫。


    而見她的樣子,赫林月微微的垂下眼,嘴角勾起,她揮了揮手,很隨意的開口“你可以走了。”


    聞言,時淩一轉身,毫不猶豫的往門外走。


    而背對著他們的眼神卻是很冷很冷。


    成柏川被赫林月摟在懷裏,又是親又是抱,臉上依舊是帶著溫柔的笑,但心裏已經是千瘡百孔。


    時淩一被帶進宮已經過了一天一夜,司長歌便找來了,拖著病體也要將時淩一帶迴去。


    赫林月在知道司長歌進宮,便知道他是為了時淩一,原本因為刺激到時淩一的好心情頓時破滅,他們兩個都已經和離,為什麽他還要為她說話,如今更是為了她不顧自己的身體。


    這個女人,果然是不能留。


    赫林月對時淩一徹底動了殺心,而時淩一也是如此。


    這飛月國,隻要還有赫林月在的一天,那麽她,跟司長歌就要受到她各種磋磨。


    那麽,若是這人不在了呢?


    若是這飛月國,易主了呢。


    時淩一離開赫林月的寢宮,每走一步,便想起她對自己種種的不滿,以及成柏川的那一個眼神。


    雖然她並不愛他,但他也是原主的竹馬,她,又憑什麽用這樣的方式來折辱他們。


    既然如此,那她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陽光下,那撐著傘,緩緩走來的挺拔身影吸引住時淩一的視線。


    她停住腳步,看著那人走來。


    而隨著他的一步步走進,時淩一也看清來人。


    她的臉上揚起抹笑。


    他,來接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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