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被救出來,時淩一也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反正有他在,這些孩子就能安全的迴到他們的父母身邊,不用麵臨骨肉分離的局麵。


    時淩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一個才一麵之緣的人有那麽大的信任。


    不,現在應該是他們第二次遇見了。


    雖然那時候自己懷疑他的動機,後來一想又覺得是自己多心。


    畢竟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麽利益衝突,他沒理由那麽做。


    而且,現在看樣子他是來救這些被抓的孩子。


    也不知道這人是誰?


    時淩一想著的時候,也察覺到身邊人的靠近。


    她的手,被一隻軟軟的手拉住,低頭望去,便望進一雙清澈的眸子裏。


    是那小男孩。


    “哥哥,謝謝你救了我,我會報答你的。”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隻是時淩一一時間沒聽懂。


    時淩一看著麵前不過七八歲的孩子,雖然年紀還小,但是五官卻是極好,隻要等他長開,這個男孩絕對是一個禍害無數男女的妖孽男人。


    他生得那麽好,難怪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盯上,看他模樣跟衣服,出身肯定不差,那家人也真疏忽,好在,好在她找到他了,否則還真難想象這樣精致的孩子會遭遇什麽。


    “不必了。”


    她救他們也不是為了報答,隻是不希望那些黑暗肮髒被他們遇見罷了。


    “我該走了。”她可是殺了不少人,雖然她可以唬住孩子,但眼前那些人可不是輕易唬住的。


    尤其是中間那個大妖孽。


    若說這孩子是小妖孽,那男人就是更加妖孽了。


    “在下花臨淵,小公子如何稱唿?”


    男人,也就是花臨淵走到時淩一的麵前微微笑了下開口。


    花臨淵,花國攝政王。


    時淩一一聽到這名字,愣了愣。


    想到自己懷疑別有用心的人竟然是攝政王,時淩一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因此也就沒有出聲。


    而見他不說話,花臨淵也不在意,反正,他想知道的總會知道。


    不過,他跟這少年還真的有緣。


    一次次的遇見。


    若非一切隻是偶然,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身邊的人出賣他的行蹤用美男計引他上鉤了,以前這樣的事情沒少發生。


    女人不行就男人。


    他隻是情欲淡薄,但那也不代表他喜歡男人。


    但那些隻躲在暗處的小老鼠卻以為他的不近女色是因為有龍陽之好。


    若非太無聊,他也不會留他們蹦噠了。


    隻是現在——


    “你叫什麽,是不方便迴答嗎?”


    花臨淵想要知道一個人名字,還是第一次的,主動。


    畢竟以往都是別人哭著求著希望他記住他們的名字。


    而他那麽想知道一個人的名字,這感覺,挺新鮮的。


    時淩一聞言,想了想,還是開口,“時一,我叫時一。”


    時一,這名字有點意思。


    隻是,會是真名嗎?


    花臨淵看著時淩一笑的溫和,時淩一卻不想留下了,想到裏頭巷子裏都是屍體,雖然都是該死的人,但到底還是殺人了。


    若讓他知道自己是跟在令朝漠身邊的人,也不知道這人會這麽想。


    時淩一也不想將人陰謀化,但,她不得不想。


    時淩一的思緒很複雜,而若花臨淵能讀懂她的心思,他一定會說他想太多了。


    時淩一還是走了,而花臨淵也沒攔著,既然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不急。


    她一走,花臨淵便讓侍衛將被抓來的孩子帶走交給自己的父母。


    待巷子裏的人隻剩下花臨淵跟那小男孩,溫度也冷了。


    “皇叔,你,你生氣了。”


    花臨淵看了那有點怯怯的男孩一眼,轉身就走。


    而身後男孩見狀,苦著張小臉,完了,迴去後不知道要怎麽被罰?


    早知道自己就不出來了。


    將這私自出宮的小皇帝帶迴皇宮,派人將鼓動小皇帝出宮的太監杖斃,罰伺候小皇帝的宮女到菀衣局,再讓十幾個人監督小皇帝抄書一千遍,做完這一切,花臨淵看著一臉生無可戀的小皇帝,聲音清冷,“你可知錯。”


    “皇叔,我錯了。”


    他真的不想抄書,他都抄了一天一夜,手都麻了,他皇叔還不讓他休息。


    而他還反抗不了。


    這世上那有做皇帝比他慘的,可他還是理虧。


    看著小皇帝那蒼白的臉,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若非看出這小子資質好,有天賦,能培養,他懶得費那麽多功夫。


    “錯了,你知道做錯什麽了?”


    若非發現得早,被人救了,這小子還不知道遭遇什麽,雖然那些人也都死得很慘,但,孩子該訓就訓,絕不能手軟,更何況他還不是普通的孩子。


    小皇帝心裏發苦,臉上卻擺出很端正的認錯態度,將自己不該私自離宮的事情又了一遍。


    見他真的已經認錯,也知道私自離宮的代價,花臨淵也知道對付孩子要軟硬兼施,硬的用過了,該是懷柔政策。


    而果然,原本心裏還有委屈不滿的小皇帝這會哪還記得生氣,隻有滿滿的愧疚。


    “皇叔,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小皇帝看著花臨淵,聲音堅定。


    花臨淵這才微微笑了下點了點頭便讓小皇帝迴寢宮休息。


    他是攝政王,一般無重要的事情是不會待在皇宮,而他現在也有其他的事要做。


    坐上離宮的馬車,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讓車夫轉了一個方向。


    此刻,令府,時淩一好不容易才找到路迴來,也是因為知道令府的人多,時淩一一路上靠問才找到。


    而一迴來,時淩一便又換了身衣服,畢竟都沾到血了。


    她剛換身衣服,屁股都還沒坐熱便被傳喚。


    自從成令朝漠的侍從,他還真的沒怎麽在意自己,好像她真的是普通侍從罷了。


    但現在,突然傳召自己又是為什麽?


    時淩一心裏疑惑,卻還是跟前來通傳的侍從離開房間。


    一路隨著侍從來到書房,看著書房裏頭此刻站著的人,時淩一眼裏閃過抹不解。


    侍從將時淩一送到門口,朝她擔憂的看了眼這才離開,而時淩一更疑惑了。


    “令大人怎麽晚了,有事嗎?”


    令朝漠迴頭,看了時淩一一眼,突然出手。


    時淩一先是一怔,躲了過去,一臉不解的開口,“令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突然間就動手,他想做什麽?


    令朝漠眼眸沉沉,沒有說話繼續朝時淩一揮拳。


    而對他這無比淩厲的招式,時淩一也怒了,這令朝漠簡直是莫名其妙。


    書房裏,兩人你一招,我一拳,互不相讓。


    但最後,還是令朝漠先停了下來。


    他看著站在不遠處對他怒目而視的時淩一,心道果然。


    “時一,你到底是什麽人?”


    “令大人,你在懷疑我什麽?”


    看著時淩一精致的眉眼,令朝漠想起自己所看到的,聲音低沉的開口,“你來曆不明,武功也詭異,你究竟是誰?”


    書房裏,一陣靜默。


    時淩一看向令朝漠帶著質疑的眼神,隻覺得好笑,“令大人,你從救我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這些嗎,而現在問了又有什麽意思?”


    她的武功詭異,那也是現代所學,再加上以前暗夜冥所傳授。


    雖然她那師傅神出鬼沒,但,一日為師,她也不會將他供出來。


    隻是,令朝漠怎麽會突然懷疑她,甚至對她出手呢?


    時淩一有些想不通。


    而就在書房裏頭的兩人氣氛有些僵硬的時候,門外,傳來下人的通報聲。


    令朝漠雖然對時淩一還有疑惑,但現在,既然被打斷,他也不好試探下去,反正,她的武功,自己也摸出些門道,隻要給他時間,他會知道她的一切。


    “時一,我希望我沒白救你。”


    留下這一句話,令朝漠便轉身離開房間。


    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時淩一的眉頭蹙起,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自己,究竟做了什麽引起他的質疑?


    若非他救了自己,還要她留下,她早就離開了。


    現在,他又憑什麽來懷疑她?


    這男人,當真是奇怪。


    時淩一一臉的不爽,在令朝漠離開後也跟著離開書房。


    可離開這地方,時淩一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有些茫然的她,再次離開令府。


    而此刻,她不知道的是,府裏正有人提起他。


    “時一?”


    令朝漠原本奇怪攝政王深夜到來的原因,在聽到時一的名字,心裏疑惑,這攝政王什麽時候見過時一了?


    花臨淵其實會來,也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他很有趣。”


    花臨淵端起下人放在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勾起唇角開口。


    而聽到這一句話,令朝漠的眉頭抽了下,有趣?能讓攝政王感到有趣的事物很少,可,為什麽是她?


    難道,攝政王殿下知道他是女兒身了?


    可,又不像。


    令朝漠一時間也拿不準花臨淵的態度便保持沉默。


    而對自己這大將性格,花臨淵也是很了解的。


    隻不過,他知道自己這侍從也是手狠的一個人嗎?


    想到他下午的時候看到那些人的死狀,這出手,當真是狠呢。


    每一具屍體,幾乎都是刺穿心髒,位置一分不落。


    若隻是殺人狠倒沒什麽,隻是,他那樣殺人的手法,可不像是一般的人。


    倒像是以殺人為目的的殺手。


    令朝漠的府裏,養了一個殺手。


    而這殺手,還是跟著他來到花國的。


    他倒也不是懷疑令朝漠的忠心,隻是不希望他被騙罷了。


    “朝漠,本殿對你這侍從很感興趣,不如,將他送給本殿。”


    花臨淵一說出這話,令朝漠心頭一驚,想也不想的喊出聲,“不可。”


    在看到花臨淵那張好看到極致的臉上閃過的不悅,令朝漠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了,便連忙低下頭,朝花臨淵拱手解釋起來,“不瞞殿下,這時一,是屬下偶然救起的,這人什麽都不會,若是留在殿下身邊隻會惹殿下不高興,


    所以——”


    這是拒絕了。


    花臨淵原本也沒打算真的將人要過來,也就隨口那麽一說。


    但是,怎麽辦呢?


    這令朝漠越拒絕,那人,他越想要了。


    而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令朝漠露出這樣緊張的表情,讓他覺得更有意思了。


    那少年,令朝漠似乎很看中,雖然他自己都沒察覺。


    想到時一那一張臉,還有那一雙靈氣十足,卻又蘊藏著黑暗的眼眸,花臨淵的嘴角不由的勾起,那個人,給了他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更想要靠近,也讓他覺得危險。


    他要將他留在自己身邊,若是能收為己用最好,若是——


    花臨淵將眼底深處的殺氣掩下,看向令朝漠的眼神卻是不容反駁。


    “過兩天的宴會,讓他也進宮吧。”


    聽到這話,猛的迴過神的令朝漠陷入深深的焦慮之中。


    而對此,時淩一一無所知。


    此刻,她坐在屋頂之上,身邊都是酒罐子。


    “又沒了。”


    時淩一搖了搖手中的酒壺,倒了倒,裏頭空空的,連一滴都沒有。


    她懊惱的將酒壺扔到一旁,空酒壺跟其他的碰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聲音響。


    時淩一躺在屋頂上,看著漆黑的夜空那一輪皎潔的圓月,抬了抬手,明明月亮那麽近,可卻觸碰不到。


    她,還能迴到飛月國嗎?


    一定可以的。


    時淩一眼裏浮起抹堅定,而這個時候,一抹身影出現。


    時淩一瞥了他一眼便閉上雙眼。


    而來人看到她身邊滿滿的酒壺,劍眉皺起,這才離開多久,她就喝了那麽多,她的酒都是從哪來的?


    “時一,你竟然偷酒?”


    令朝漠原本想找人,結果,竟然讓他逮到一個小酒鬼。


    一個女人,竟然將自己喝倒,這成何體統?


    “我沒偷,我是光明正大的拿。”更何況,他酒窖裏酒那麽多,她喝幾壺算什麽。


    聞言,令朝漠眉頭一抽,偷酒的還有理了?


    難怪人人都說小人跟女人最難纏了。


    令朝漠見時淩一想要拿酒的動作,先一步將酒壺搶走,沉聲開口,“夠了,你喝的夠多了。”


    “我想他了。”


    時淩一酒被搶,也沒生氣,隻是睜著一雙眼睛看著那輪圓月,黯然的開口。


    他,是誰?


    令朝漠眼裏疑惑閃過,看著時淩一憂傷的臉,她,在想誰?


    “令朝漠,你有喜歡過的人嗎?”


    令朝漠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時淩一,她這是,喝醉了?


    “你知道,被喜歡的人誤會是什麽感覺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家有妻主超兇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輕舞旋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輕舞旋風並收藏家有妻主超兇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