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抓奸。


    時淩一還是頭一次遇到,也不想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感覺。


    原本的冷靜,在看到出現的人,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長歌。”


    時淩一張了張唇,許久才吐出兩個字。


    在她麵前的,不僅有本不該出現的女皇赫林月,還有,司長歌。


    她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麽會一起出現,她看著司長歌如冰雪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心一個咯噔。


    他,會誤會自己嗎?


    他,會像以往一樣相信自己嗎?


    時淩一最不希望的就是被誤會,尤其是,他。


    “長歌,你看她的樣子,你還不相信我嗎?”


    赫林月微咪起眼眸,冷聲開口。


    司長歌看著時淩一披散的頭發,淩亂的衣服,因為著急而來不及穿上鞋子的雙腳。


    此刻,她的表情,滿是不安。


    她在擔心什麽,害怕什麽?


    她一夜未歸,他也擔心一夜。


    可是,他的擔心,又換來什麽呢?


    時淩一,他可以相信嗎?


    司長歌沒有說話,沉默著。


    而他的沉默,讓時淩一的心更加不安。


    “怎麽,就你一個人,你的情夫呢,藏起來了嗎。”


    赫林月看了眼身旁的司長歌,朝著時淩一冷冷的開口。


    而時淩一一聽到這話,便想起被她藏起來的司長空,他是女皇的男妃,是司長歌的弟弟,他們,若是一起出現,那麽,司長空完了,而司長歌也會受到打擊,他的身體才剛剛有了點好轉。


    這會,時淩一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切都很明顯不是嗎。


    幕後之人,想要的是一箭雙雕呀。


    簡直是陰險至極。


    但,她不會讓那幕後之人得逞的。


    而為今之計,便隻有保住司長空。


    時淩一在短短的幾秒內便想通一切,也想好了各種結局。


    她臉上的神情也變得不在乎起來,嘴角挑起笑容,無所謂似的開口,“陛下,我們都是女人,你應該能了解的。”


    時淩一的話,讓司長歌的雙眸危險的眯起,而赫林月,也若有若無的揚起嘴角。


    “時淩一你這是,承認了。”


    “女人嘛,不風流怎麽能說是女人呢,而且,那個女人不是三夫四侍的。”


    時淩一的心口難受的揪起,尤其是看到司長歌的神情,可卻還是強迫自己說出違心的話語。


    房間裏,靜得可怕。


    赫林月嘲諷的聲音時淩一就像是聽不到一樣,她不敢看向司長歌,怕看到他對自己的失望,跟痛苦。


    因為她這行為跟背叛沒有兩樣。


    不,她,在他眼裏,已經是一個背叛者了。


    “陛下,我們走吧。”


    許久之後,一直沉默著的司長歌開口了,而他一開口,時淩一絕望,赫林月卻是滿心的歡喜。


    “時淩一,你那情夫藏哪去了,讓他出來吧,也讓朕瞧瞧究竟是什麽樣的男人能令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赫林月還有些不死心,也不想就這樣放過時淩一。


    時淩一一聽到這話就知道赫林月還沒有死心,若她,想要搜查的話,那麽,司長空就真保不住了。


    櫃櫥裏的司長空雖然藏得難受,但他也知道,自己此刻若是被找到,那他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絕不能出去,也不能被找到。


    如今,隻希望時淩一能將一切解決好了。


    “陛下既然不願走,那在下先離開。”


    司長歌神情冷漠,說完這話真的轉身就走。


    見狀,赫林月那還顧及其他,連忙跟上。


    “時淩一,迴去後我會寫上和離書。”


    快出門口的時候,司長歌停下腳步。


    時淩一在看到他停下腳步,眼裏閃過抹希翼,而下一刻,卻被無情的打碎。


    和離書。


    他,要跟自己,和離。


    在飛月國裏,從來就沒有男子休妻的。


    更沒有女人不可納夫的條例。


    而司長歌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他雖是一個男人,可雙手撐起一個龐大的家族,他擁有的才華和能力是不可限量的。


    而同時,他也是一個極強勢,眼裏容不得沙子的男人。


    在他的世界裏,容不得絲毫的背叛。


    而時淩一的做法,對他而言就是一種背叛,他沒辦法接受,便隻能分開了。


    時淩一沒想到司長歌會連最後一絲機會都不給她,而她,偏偏還沒有辦法解釋。


    看著他們離開房間,時淩一想要追上去,可是,雙腳好像被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你,還好吧?”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司長空從櫃櫥裏出來,他看著站著不說話的時淩一,有些擔心的開口。


    他剛才,已經什麽都聽到了。


    大哥他,竟然想要跟時淩一和離。


    和離,在這國家其實不算什麽,但因為他是司長歌,性質就有些不一樣。


    司長空能夠明白時淩一的想法,也知道她那樣說隻是為了保住自己。


    隻是她這樣說,大哥他肯定無法原諒她的。


    他太了解司長歌的性子了。


    而如今這場景,就像當年的重演,可不一樣的是,當初,自己是為了能夠得到喜歡的女人才設計,而大哥對女皇無意,他才能無比順利的成了女皇的妃。


    想到過去,他心裏其實一直覺得對不起司長歌的,但因為他真對女皇無心,慢慢的他也沒有以前的愧疚。


    可現在——


    看著時淩一,司長空心裏也難受。


    “嫂子,你放心好了,我迴去後會跟大哥解釋,他那麽聰明,隻要冷靜下來肯定會相信你的。”


    時淩一垂下眼簾,滿腦子都是司長歌離開前那冷漠的神情。


    他,會相信自己嗎?


    若是會的話,也不會如此了。


    “司長空,趁他們都還沒有迴來,走吧。”


    司長空聞言,還想要說什麽,但,他看了看外麵,想了下權衡,還是快速的將衣服穿上,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待確定完全看不出異樣的時候這才又看向時淩一,忍不住的出聲,“那你呢?”


    “走吧。”


    時淩一臉上的神情平靜的讓人看不出異樣,而也因為她如此,更讓司長空擔憂。


    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留下來。


    若是女皇發現自己沒有在皇宮,那麽,時淩一想要保住自己的心思就全白費了。


    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上次遇到刺客是一樣,這次也是。


    司長空深深的看了眼時淩一那絕美的臉,想要說什麽,最終什麽話也說不出。


    司長空走了。


    房間裏,徹底的靜了下來。


    時淩一光著雙腳走到門口,此刻,外麵的太陽很大,曬到臉上,明明很暖,可時淩一的心卻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冷的徹骨。


    而離開的司長空,一出小亭便直朝皇宮的方向跑去。


    他,要立刻迴宮。


    攔下一輛過往的馬車,司長空怎麽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麽發生的?


    他,要好好想想才行。


    看著被自己攔下的一對駕車老夫妻,又看了眼不怎麽華麗的馬車,司長空微微的皺了下眉,這會,隻能希望他們能快點將自己帶到皇宮了。


    而迴到皇宮後,司長空讓人賞了這對夫妻,匆匆進了宮,在心腹擔憂疑惑的目光下,換了身衣服,重新梳洗了一番,問到女皇這邊還沒消息,到這個時候,他的心才徹底定了下來。


    “大公子,你怎麽去了一夜,發生什麽事了?”


    心腹疑惑的看向司長空開口。


    司長空擺了擺手,這事,根本就沒法說,也不能說。


    看了看時辰,這時候,也不知道時淩一怎麽樣了。


    他,雖然說是要解釋,可是,他們兩個都明白,這事根本解釋不了。


    他若出麵,隻會讓他大哥想起當年的不愉快。


    不管當時大哥對女皇究竟有沒有動過心,或者還來不及動心,他那時候的行為,等於是種傷害。


    而現在最好的辦法那就是什麽都不做。


    想到時淩一,他還是很擔心的。


    大哥說出的話,向來會做到。


    他說和離,那就不會更改,因此他若解釋隻會火上澆油,對自己也不利。


    不過,也說不定是好事,他們若和離,時淩一也可以找更好的男人,她一個女人,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入贅,對一個女人來說入贅也是沒什麽尊嚴的。


    就不知道時淩一會怎麽做了。


    時淩一在天快黑的時候到了司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迴來的,看著麵前的司府,很奇怪,她竟然沒有迷路。


    府外,停了一輛馬車,馬車旁還有侍衛,看著她們,時淩一就知道這馬車的主人是誰。


    她,竟然還沒走。


    時淩一的到來,很快就有下人通報。


    時淩一抿了抿唇,走進府,不管怎麽樣,該麵對的還要麵對。


    前廳裏,一片通明。


    而此刻,廳裏更是坐滿了人。


    女皇赫林月,司家除了司長空外的幾人。


    她的目光在落到原本屬於司諾的位置此刻卻空著,微蹙了下眉。


    “嫂子,你迴來了。”


    在看到時淩一,司青瀾連忙來到時淩一的身邊輕聲開口。


    時淩一沒有看向擔憂望著自己的司青瀾,而是看著背對自己的修長身影。


    他,難道都不願意看自己了嗎?


    “你來了。”


    司長歌的聲音很冷,眼神也沒有溫度,他這個神情,這個語氣讓周圍還不知道發生什麽的司家兄弟都有些驚愕。


    他們還從沒看到過大哥這樣的表情。


    時淩一她,究竟做了什麽?


    時淩一原本心裏還存了一絲希望,但在聽到這沒什麽溫度的話語,心也冷了下來。


    但,她又不想在赫林月在的情況下表現出一絲的悲傷。


    “長歌,我們談談。”


    有些話,她不想在那麽多人麵前說。


    司長歌看了她一眼,輕嗯一聲算是應了。


    夜下,亭還是那個亭,心情卻截然不同。


    看著亭中站著的俊美男人,神情清冷,眉眼透著疏離,明明之前他們還那麽親密,一眨眼間卻冷漠如斯。


    “長歌,你信我嗎?”


    她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他,可信自己。


    “你昨夜一歸,可是事實。”雖然她也曾經一夜未歸過,但現在不同了。


    時淩一聽到這話,皺了下眉點了點頭,這事,她承認,隻是——


    時淩一還沒開口,司長歌的聲音已經冷冷的響起,“你想要保護那個男人吧。”


    聞言,時淩一又是一愣,他,想說什麽?


    “那個時候,房間裏,還有人吧。”


    他很想相信的,畢竟女人風流的確如她所說般平常,隻是不能接受的人是自己。


    其實她沒錯,錯的是他而言。


    若他不曾抱過希望,他就不會對她起了獨占的心。


    明明以前願意為她納夫,但,越相處,越知道她的好,他就越不願意跟別人分享,更不能接受她一絲一毫的背叛,甚至是欺騙。


    時淩一沉默,的確,他說的沒錯。


    她,真的是想保護他,但,她要保護的,隻是眼前的人而言。


    “長歌,是不是我說什麽你都不信了。”


    若他都不願意相信自己,那麽,自己再說什麽也沒有意義。


    司長歌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伸出手,將袖子裏的一張紙遞給時淩一,如同玉質般清冷的聲音跟著開口,“這是和離書。”


    和離書。


    時淩一隻覺腦子一片空白。


    看著司長歌俊美如嫡仙,此刻冰冷的臉。


    他,終究讓自己失望了。


    看著司長歌那如玉般白皙,修長的手指,時淩一緩緩的伸出手接過那冷冰冰的紙,就要離開。


    “等一下。”


    時淩一的腳步頓住,原本暗淡的星眸此刻閃過一抹光亮。


    可隨後,又沉寂下來。


    因為司長歌並非是相信自己。


    “你以後,會去哪?”


    時家的人根本不拿她當親人,她也不可能迴去,她,會跟誰在一起。


    “和離了,我去哪也跟你無關。”


    時淩一沒有再迴頭,一步一步離開司長歌的視線。


    夜的漆黑,將所有人的悲傷,痛苦深深掩蓋,兩人在黑暗中,越走越遠。


    時淩一走著的步伐,沉重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任自己的心被悲傷掩蓋,她也沒有再迴頭。


    “時淩一,你站住。”


    剛走到門口的時淩一聽到聲音,停下腳步卻沒有迴頭,直到那抹紅出現在麵前。


    “時淩一,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你們都那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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