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蓮花,素有雪中仙子之稱。


    據說血蓮花百年開一次花,結一次果。


    其果子更是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隻是,傳說歸傳說,卻從來沒有人遇到過。


    而盡管如此,每年還是有很多人會到銅陵山碰碰運氣,畢竟誰都希望自己能夠活得長長久久。


    時淩一雖然不知道此次前往銅陵山能不能找到血蓮花,但為了司長歌,哪怕僅有一絲希望她也要走這一趟。


    銅陵山很快就到了。


    在經過三天趕路後,他們在第四天響午時分到達銅陵山的山腳。


    這銅陵山,真的隻是一座山。


    而且還是一座雪山。


    時淩一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座被冰雪覆蓋的山為什麽要稱為銅陵山,但,這也是未知的謎。


    時淩一也不會去糾結一個山的名字,哪怕好奇,她現在想的是他們要往何處尋找?


    銅陵山一眼望去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那山,還在飄著雪。


    在這明明豔陽高照的山腳,她卻是看到銅陵山上飄著的白雪。


    這山上,山下,儼然是兩個世界。


    時淩一已經換上厚厚的棉服,棉服是用上好的皮毛繡製而成,穿在身上很暖和,雖然現在感覺有點熱。


    想著,她轉頭看向身邊的人,一眼便被吸引住。


    司長歌依舊穿了一身雪衣,而她也覺得,白色跟他很相符。


    一襲雪白的貂皮披風,一頭烏黑的發,清冷俊美仿若嫡仙的臉,真真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在這幾人裏,隻有雲滄漠,司羽辰勉強不被比下去,而其他人連站在司長歌身邊也不願,因為實在是太容易被忽略。


    時淩一看著氣質高雅的司長歌,嘴角微微一笑,這人,是自己的夫呀。


    “一一。”


    見時淩一看著自己笑,司長歌眼裏閃過抹疑惑。


    時淩一迴過神來微笑了下,心頭卻還是有些滿足,自己能跟他做夫妻簡直是太好了,無論如何,這血蓮花她是要定了。


    想著,時淩一的眼裏閃過抹堅定。


    而此刻,司長歌也看向眼前的銅陵山,目光深沉。


    銅陵山到處是雪,入眼白茫茫的一片,而血蓮花便在這銅陵山的某處。


    可是,它的範圍太廣,若是漫無目的找不知道要找幾年。


    而這也是為什麽從沒有人找到血蓮花的原因,也是司長歌放棄的理由。


    哪怕有財力,他也沒有那麽多時間。


    而現在,他還是跟時淩一來了,也隻是給自己,給時淩一一個希望罷了。


    時淩一原本是有那打算隻跟司長歌一起尋血蓮花,但,真正來到這裏後,她才發覺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這山,若是真要整個翻過來,就憑他們兩人,那要找到何年何月。


    更何況,司長歌的身體不好,更不能在這冰天雪地裏呆太久。


    在還沒有真正上山前,時淩一將這問題說了出來,其他人其實從沒來過銅陵山,也沒想到這山的範圍會如此之廣,不過也是,若是銅陵山跟其他山頭一樣,怕早就有人找到血蓮花了。


    他們現在還在銅陵山腳,也接近銅陵山,更加清晰感受到這銅陵山上的冰雪散發出的寒冷。


    時淩一在將自己疑惑說出來後便沒有再開口。


    而一陣沉默過後,雲滄漠的聲音也響起。


    “我會占卜,不如,我先算一下。”


    聞言,司長歌微微側首看向容貌俊美,又有幾分清冷的雲滄漠,他,會占卜。


    時淩一聽言,連忙來到他麵前,一臉認真的開口,“雲滄漠,你真的能算出血蓮花的位置嗎?”若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


    “我隻能推算出大致的方位,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希望比較好。”因為,他也不想她失望,更不想讓她對自己失望。


    雲滄漠的話,已經讓時淩一很欣喜了。


    “你說你能推算我們就要信你嗎,若是你算錯了怎麽辦?”


    司羽辰走了過來,朝著雲滄漠冷嘲熱諷。


    聞言,雲滄漠沒有說話,因為他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羽辰。”


    司長歌的聲音微沉的開口,帶了一絲的警告。


    司羽辰雖然還想說些什麽,在得到自己大哥警告的眼神後,便冷著臉轉過頭不再說話。


    時淩一是知道司羽辰這人難相處,沒想到他那麽沒辦法容忍自己的朋友。


    果然,還是沒辦法跟這人相處了。


    時淩一想著,還是不打算理會他。


    反正,他一直以來就是不喜歡自己的,自己也不用去證明什麽。


    時淩一讓雲滄漠推算一下,反正自己是信他的。


    做朋友,最重要一點是信任。


    時淩一雖然從未有真正的朋友,親人,但,她一直記得他曾經說過的話,便也對人給予自己為數不多的信任。


    雲滄漠見時淩一那麽信自己,還有其他人除了司羽辰外信任的眼神,雲滄漠怎麽也不能讓他們失望。


    心裏有了決定,雲滄漠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幾個銅幣,還有龜殼,開始就地演算起來。


    看著他的舉動,哪怕是原本不屑的司羽辰也多望了幾眼。


    而在經過一番推算,雲滄漠還真的算出血蓮花的大致方位,而這推算也耗了他不少心力。


    他的臉色,微白了幾分,可卻還是欣喜的告訴時淩一位置。


    在看到他真的算出方位,時淩一心裏提著的心也放下。


    “那好,我們就往南邊走。”


    時淩一看向司長歌開口。


    司長歌聞言,點了點頭。


    “大哥,我也跟你們去吧,多一個人也多份力量。”


    司羽辰才不想呆在這,更不想什麽都不做就幹等著,他也想為自己大哥做些什麽。


    司長歌是不希望太多人跟著,見司羽辰滿懷期待的眼神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看到的拒絕出聲。


    聽言,司羽辰微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司長歌在拒絕司羽辰跟隨後便看向時淩一,朝她伸出手,不管接下來他們要麵對什麽,他們也要一起。


    看著那朝著自己伸出來的手掌,時淩一微楞了下卻沒有任何遲疑的伸手握住。


    “我們走。”


    司長歌微點了下頭迴應了聲。


    兩人相攜著走上滿是冰雪覆蓋的銅陵山,而他們身後的人看著他們的背影跟冰雪成了一體,心裏莫名的升起股不安。


    而在他們的不遠處,幾道黑色的影子閃過。


    銅陵山真的很冷,但,也很美。


    雪,一片一片的,如同紛飛的羽毛,又如同精靈一般在雪地中翩翩起舞。


    若非有事在身,單純的隻是欣賞雪的話那也很愜意。


    時淩一跟司長歌手牽手走在一起,而他們的身後留下一個又一個大小不一前後交錯的腳印,哪怕之後腳印被冰雪覆蓋,但,那些腳印就像是正攜手走著的兩人一樣,彼此不分離。


    雲滄漠推算出血蓮花的位置就在南邊,時淩一是一個沒什麽發現感的人,因此隻能讓司長歌來了。


    司長歌也發現時淩一這一個毛病了,因此在府裏的時候他就派了些人跟著她,倒也不是懷疑什麽,就是怕她又在府裏迷了路。


    想到那時候,自己帶著她逛了整個司府,將每處住了什麽人,又有什麽地方要注意的都告訴時淩一,但她還是時不時的走錯地方。


    那時候他就知道若沒有人跟著她是不行的。


    自己的妻主若是在自己的家迷了路,這未免也太讓人無奈了。


    他也有想過是不是將司府地方修整小些,以免她不認識,後來其他事耽誤了。


    現在,這想法又再一次的冒起來。


    不過,還是要等他們迴去再說吧。


    雪,踩在腳下,發出滋滋的聲音響,時淩一雖然穿了棉鞋,但還是能夠感受到雪的涼意。


    這雪地,可真不好走。


    時淩一握緊司長歌的手,一步步向前走。


    而在他們身後,一棵被雪所覆蓋的大樹下,藏著兩道黑影。


    時淩一跟司長歌此刻就像什麽都察覺不到似的,繼續行走著。


    這銅陵山,因為常年下著雪,山上也沒有多少動物,可若是有,能夠在這惡劣天氣生存的那絕對是很危險的生物。


    隻是這會誰都沒想到這點。


    “長歌,我們這個方向對嗎?”


    時淩一蹙著眉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感覺他們好像是在原地踏步。


    司長歌聞言,看著前方,朝著時淩一點了點頭,“沒錯,我們隻要直走就好。”


    時淩一是相信司長歌的,在聽了他這話後便點了點頭。


    “長歌,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聞言,司長歌愣了下,這冰天雪地,哪裏可以休息?哪怕是火都點不起來吧?


    司長歌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透出疑問。


    時淩一伸手,指了指前方還未被冰雪覆蓋住的山洞,“我們先到裏麵休息。”


    而這時候,一直跟隨時淩一他們兩人的黑影疑惑的看了眼彼此。


    “怎麽迴事,他們為什麽不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發現我們了?”


    “那不可能吧?”


    跟蹤時淩一他們的黑衣人在小聲交談後,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跟了過去。


    而時淩一這會已經告訴司長歌有人跟著他們的事,司長歌也聰明,在知道對方是為了跟他們奪得血蓮花後故意錯誤引導。


    果不其然,那兩人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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