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對時淩一來說是一個很遙遠,又很陌生的名詞。


    她還在懵懂的時候,拿的第一樣玩具是槍,在別的孩子還在父母懷裏撒嬌要這要那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學會狩獵,後來開始學殺人。


    她沒有家,也不知道“家”是什麽?


    哪怕長大了她也隻是住進組織的房子,對所謂的家,根本沒有概念。


    而那個說以後要給自己一個家,還要在養幾條狗,或者在生幾個孩子的男人已經在世上消失了。


    唯一的溫暖。


    殺手,對組織而言,是一件工具,而不是作為一個人。


    一個女人該有的情感,歡喜都是不該存在,她隻需要成為傀儡,成為武器替組織賣命。


    這,便是組織訓練他們出來的原因。


    也是因此,他才會死。


    早知如此,自己不該靠近那男人,可是,人,總是渴望溫暖的不是嗎?


    尤其是深陷黑暗的人,更加渴望那一絲絲的溫暖。


    她比她的一個同伴命好多了,她愛人,卻遭到欺騙背叛,而自己,卻得到最真摯的愛。


    可是,為什麽呢?


    她將她視為同伴,她感情失敗,卻嫉妒怨恨得到愛情的她,若非她的原因,她又怎麽會趕不及救他。


    過往,實在是太痛苦。


    可如今,自己卻主動提出迴家這一個名詞。


    目的,卻隻是為了離開。


    雖然是為了這個跟自己前世所愛有些相似的男人,可,那也是欺騙。


    坐在馬車上,時淩一轉頭看著身旁容貌如嫡仙,氣質清冷高華的男人,有些想不通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她昨天晚上才說要迴一次家,他今天早上就準備好馬車,還有禮物要跟自己一起迴去。


    若是他真要跟自己一起迴去,那麽,豈不是要穿幫了嗎?


    想到這,時淩一還想在掙紮一下。


    “長歌,你身體不好,我一個人迴去就好了。”想到她入贅過來的時候,也是坐了兩天的轎子才到的,雖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了,可是,她也知道這路程的遙遠。


    更重要的是,司長歌的身體並不適合長途跋涉。


    哪怕是兩天,一天她都不願意他勞累。


    “沒事。”


    時家是什麽樣的,司長歌心裏是知道些的,因此才想要跟著給她撐撐場麵,他可不想讓她受到什麽傷害。


    “長歌,你身體不好,我一個人迴去就好了,過幾天我就會迴來的。”


    時淩一一臉的堅決。


    聞言,司長歌好看的眉頭皺了皺,他不是看不出來,時淩一並不想讓自己跟著,而她眼裏的擔憂也不是假的。


    作為好夫郎,自己是要尊重自己妻主的意願的。


    而既然自己沒辦法陪她迴去,那麽,起碼要從另一方麵讓時家的人知道自己對她的重視。


    想到這,司長歌是下了馬車了,可是,禮物,卻是一車拉著一車。


    而對這發展,時淩一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好歹,他也不跟自己一起走了。


    若他還堅持,她還真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坐在馬車上的時淩一無聲鬆了口氣,又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眼神也沉了沉。


    馬車,緩緩的行駛。


    時淩一想要掀起車簾看向馬車外的人,可是,最終,什麽也沒做。


    站在司家門口,看著坐著時淩一的馬車逐漸的離去,司長歌的心裏頭,悶悶的。


    “大哥,一一嫂子,一一嫂子要去哪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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