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聲大喝從不遠處傳來,老者即將點到蕭雨眉心的手指也不禁停頓了片刻,然而也就是這片刻的功夫,徹底將蕭雨從暴露秘密的邊緣拉了迴來。


    因為,如果老者那強過蕭雨百倍的靈魂之力侵入他識海之中的話,唯一造成的結果反而是老者的靈魂被絞殺得體無完膚。


    畢竟,蕭雨的識海中可是常住著一尊大神呢,而且那個神秘的法拉利車標,所蘊含的靈魂之力可不是老者能夠匹敵的。


    然而,若是法拉利車標真的爆發開來,肯定會讓蕭雨蘊藏的秘密徹底暴露在公眾之前,也會讓他這樣一個怪胎遭遇到無盡的麻煩。


    老者雖然停頓了一下,可仍舊沒有放下前伸的手指,繼續朝著蕭雨的額頭點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間,一道瑩白色的耀眼光芒瞬息而至,打在了老者的右手手腕處。


    “啪。”


    一聲不大的脆響聲傳出,老者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手臂直接被巨大的反震之力打得向身體後方甩去。


    “誰!”


    老者一擊吃虧,不由得心生大怒,朝著流光傳來的方向嘶吼起來。


    “師叔!還請手下留情!”


    不遠處的天邊也傳來了一個聲音,不過相對於老者,這個聲音卻略帶一絲恭敬。


    “師叔?”老者聽到這個稱謂,不禁一愣,同時那兩道流光便已經停到了近前。


    片刻之後光芒散去,兩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已經單膝跪倒在他的麵前,頗顯恭敬。


    隻見這兩個老人,其中一人身材矮小,白須白發有幾分邋遢的感覺,而另外一個身高則在六尺左右,雖然也是一頭白發,但是卻梳理得井井有條,精神頭兒十足。


    蕭雨看向跪在前方不遠處的二人背影,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


    “幽蓮散人?霍老爺子?他們兩個怎麽會在這裏?而且還管那老頭兒叫師叔。。。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啊?”蕭雨心頭莫名,不知道這二人到底在唱哪一出。


    “恩?原來是你們?張佑,霍克錦,你二人為何阻攔老夫?”老者同樣認出了跪在麵前的二人,便也一頭霧水地質問道。


    “師叔,這位小友修為雖不入您法眼,但是其手段卻頗為玄異,若是能吸納入我青蓮宗,恐怕日後必是一大助力,所以還望師叔手下留情。”霍克錦恭敬得低聲說道。


    “是啊師叔,而且這小子體內武髓萬年罕見,如果能進入宗門,可謂是如虎添翼,不出二十年必能讓青蓮之名獨震東虞。”幽蓮散人補充道。


    “就這小子?還能將我宗發揚光大?不過饒是如此,老夫豈能憑你二人幾句話就此作罷?”


    “師叔,所謂捉賊拿髒,顯然這小子身上並沒有您所說的那些東西,您又怎能隻憑推測就斷送了他日後的前程呢?”幽蓮散人繼續說道。


    “斷送了他的前程?師侄這又是從何說起?老夫隻不過要搜魂驗視罷了。”


    “師叔,這事兒您瞞得了別人,可是我倆對搜魂大法的弊端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啊。”幽蓮散人一提到搜魂之法,言語上則表現得有些激動了。


    “是啊,師叔,您忘了三十年前的吳悠了嗎?當初您懷疑他偷入萬經閣盜取功法,結果您力排眾議對他用了這搜魂大法,到現在,這個當時出類拔萃的好苗子已經七魂具破,變成了個隻會吃睡的傻子。”霍克錦說道。


    “恩?還有這事兒?吳悠。。。吳悠。。。老夫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對於您來說,這本來就是個小事兒,所以才不會往心裏去呢,可是對於吳悠那孩子來說,這輩子就算是毀了呀。”


    “可。。。可所有證據都說明,老夫的東西正是被這小子偷了,你二人現在讓老夫收手?哼!做不到!”老者越說越氣憤,況且在這件事情上,蕭雨的嫌疑是最大的,如果現在放了這小子的話,自己多半輩子攢下來的家當恐怕都要拱手送人了。


    “師叔!既然您執意如此,那師侄再說一句,至於之後您要如何對他,我二人絕不阻攔。”幽蓮散人焦急地說道。


    “說!”老者隻說了一個字,便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幽蓮散人,想要知道他到底還有什麽理由能夠說服自己就此收手。


    “師叔,三個月前此子憑借武師修為,差一步斬殺了東虞盟長老沈洪,現在他已是東虞盟頭號通緝要犯。”


    “什麽?就憑他能斬殺沈洪?”老者聽完一愣,畢竟武師和武皇隻見的差別可是猶如天塹一般,別說斬殺了,平常的武師就算拚了性命也未必能沾到武皇的衣角。


    “小子,老實說,你和東虞盟這幫雜碎到底有什麽瓜葛?”顯然,老者對蕭雨和東虞盟之間的仇怨更感興趣。


    “迴前輩,小子和東虞盟有深仇大恨,他們一路追殺我蕭家,族中二位長老已經被那沈洪老狗逼死了,而且家父現今就在東虞盟手中,恐怕此時已經。。。”說到這,蕭雨卻有些哽咽了,畢竟父親被沈洪帶走已經兩個多月的時間了,依東虞盟的行事風格,恐怕現在必然兇多吉少了。


    “東虞盟!哼!那幫雜碎!”聽到這,老者不禁咬牙說道,看那模樣貌似也和東虞盟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過你小子居然能威脅到武皇的性命,看來老夫確實小瞧你了。”思索了片刻,老者貌似做好了什麽決定一般,語氣略帶柔和地說道。


    “前輩,其實小子憑的也是些許運氣罷了,當時族中二位長老為了保我周全,不惜用自爆的方式和那老狗拚命,這才給了小子一些可乘之機,若要是真刀真槍地和他硬拚,恐怕我也僅剩一死而已了。”蕭雨謙遜地說道。


    “運氣?嗬嗬,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好了,既然東虞盟這麽在意你,老夫著實也不好意思對你下手,不過。。。老夫的東西也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老者說到這思索了片刻。


    “全憑前輩做主。”聽到老者如此說,蕭雨不禁心中一震。


    “看在你讓東虞盟吃癟的份上,再加上這兩位師侄求情,老夫就暫且饒你一命,不過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說明是你拿了老夫的東西,就這麽罷手也說不過去,這樣吧,你手上的青龍蛻鱗就作為懲罰,交出來吧。”老者說罷,便朝著蕭雨伸出了手。


    “這。。。”蕭雨已經知道了這青龍蛻鱗的重要性,現在被老者伸手索要,心中不免有些不舍。


    然而這時,幽蓮散人卻猛地轉過頭,朝著蕭雨擠眉弄眼,看那樣子生怕蕭雨一時想不明白再惹惱了這位大人物。


    “那。。。那就依前輩您的意思。”有了幽蓮散人的暗示,蕭雨就算再傻也知道現在該怎麽辦了。


    說罷,他就將手中的銘牌拿了出來,並把裏麵所有的青龍蛻鱗一股腦全倒在了地上。


    “怪不得那小胖子看著眼饞,嗬嗬,還真是不少啊。”怒氣稍減的老者看到堆積如山的鱗片,不禁笑道。


    “前輩,以您的地位,這些青龍蛻鱗估計也入不了您的法眼吧。”蕭雨還想爭取一下,看看老者能不能網開一麵。


    “還真被你小子說中了,不過拿了老夫的東西,應有的懲罰還是得有的。”說罷,老者伸出右手,五指輕輕一抓,那堆積如山的鱗片就被他隔空抓了起來。


    緊接著,他手指輕輕一握,漂浮著的鱗片中便發出了哢哢的摩擦聲,緊緊兩個唿吸的工夫,如山的鱗片就被老者捏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青綠色小球。


    做完這些之後,老者便將小球抓在了手中。


    “小子,剛才老夫怎麽看你怎麽不順眼,不過現在嘛,到是發現你確實對我胃口,至於這東西嘛。。。你就拿去吧。”說完,青綠色小球便被老者拋了迴來,扔在了蕭雨腳邊。


    “這。。。老前輩,這東西。。。”蕭雨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老者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一時間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小子!還不快叩謝你師祖!”看到這一幕的幽蓮散人卻有些著急了,連忙說道。


    “啊?哦,哦。謝師祖大恩。”說罷,蕭雨也學著幽蓮散人的樣子,單膝跪地行了了大禮。


    “好了好了,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老夫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後你要是闖不進萬宙塔第十層,可就別怪老夫找後賬了。”


    “是!小子絕不辜負前輩厚望。”蕭雨嘴上恭敬地說著,可是心中卻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老者所說的萬宙塔第十層到底有什麽奧妙。


    “好了,你們兩個留下來收拾吧,老夫走了。”說罷,老者的身形便漸漸模糊了起來,瞬息之後就消失在了原地不知所蹤了。


    “唿。。。小子,你還真是命大啊。”看到老者走掉,霍克錦不禁長歎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


    “霍老爺子,您老二位怎麽在這兒啊,而且。。。今天這事兒到底是什麽跟什麽啊。”蕭雨心裏懵得一比,有很多疑問都想求得答案。


    “嗬嗬,既然你想知道,而且現在的時間還算富裕,那我們老哥倆就陪你聊聊吧。”


    說完,二人便席地而坐,開始為蕭雨解答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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