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太子殿下才去請旨迴來,殿下還沒吩咐讓您住在哪個殿。”菱菱迴道。


    “還沒吩咐啊?那得問他去,他上哪了?”


    “這……奴婢隻知殿下昨夜沒迴東華殿,今天一早就去麵聖請旨納您為側妃,之後也沒迴東華殿,所以奴婢並不知殿下的去向。”


    她點點頭,菱菱這麽一說,她便曉得那家夥在哪了,昨夜靖王走後他陪了國師一夜,此刻八成也在清華殿守著等國師醒來。


    國師在東宮命危之事仍是極機密的,周保強父女雖知情,可也曉得若非真要與江寒月翻臉,否則說不得,不敢將消息傳出去的,因此菱菱不知江寒月的去處也是正常。


    “嗯,殿下的去向就不管了,對了,我問你,昨夜太子妃可有迴風華殿?”她好奇地問。


    昨夜周婕嬋追著周保強出宮,大概怕周保強怒氣衝天之下真宰了她親娘,不過,周保強迴去後就會知道自己受騙並無夜審之事,但這火氣也不會小到哪裏去,舒麗之事當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歐氏竟敢隨意提及,他不會放過她的,沒殺了她也會給足教訓,所以昨夜的靖王府定也不平靜。


    “聽說太子妃昨夜由靖王府迴來了,但是……”菱菱欲言又止。


    “但是如何?”


    “據其它宮娥私下議論,說是太子妃不知受了什麽驚嚇,麵無血色,連腿都軟了,昨夜是讓人攙扶迴來的。”


    “這樣啊……”她暗笑,看來昨天靖王發了雷霆之怒,將她們母女嚇得魂飛魄散了。


    “菱菱,你說之後我就有月銀可使,那是多少?”周婕嬋慘狀,她沒興趣多問了,換了話題,興致勃勃地問起錢來。


    “宮中例銀是依品級發放的,依娘娘的品級,每月當可領四百兩。”


    四百兩?爹做縣令也不過月領兩百兩,自己做這側妃便有四百兩了,不錯不錯,不過,兩百年前的物價恐怕和後世有落差,還是問清楚些。“這個……我呢,平時很少買東西,不曉得這四百兩能買些什麽呢?”她打聽道。


    “四百兩能買座二進的宅子了,也能買上幾十頭上好牛羊,若是換成金子的話,能得十條金,但若說簡單點,能供普通十口人家一年花用了。”


    嗬嗬,敢情這裏的錢還大過晏金的,爹那兩百兩可換不到菱菱所說的一半。“菱菱,既然咱們有錢了,這就出去花個痛快吧!”她闊少出身,身上有了錢,心頭就癢了,不花花心裏難受。


    “可是沒太子殿下允許,宮中的妃子不能隨意出宮的。”


    “啊?有這限製?不對啊,那太子妃昨夜怎麽就不說一聲跑出宮了?”她問。


    “呃……啟稟娘娘,因為她是太子妃娘娘啊。”


    她臭了臉。“我聽明白了,因為她是太子妃,品級高,是正妃,而我隻是人家的妾,妾不比妻,沒那自由沒那權限,不可以自由出宮。”這就是做小的壞處,她不爽極了!


    “娘娘,您別生氣,您雖不是正妃,可也是東宮唯一的側妃,又是最得殿下喜歡的人,沒人敢小覤您的。”菱菱安慰道。


    “得了,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寵妃,可這有什麽用,寵妃出不了宮去花錢,哪裏有痛快。走,我找殿下去,讓他給個方便,讓我出宮找痛快!”她起身要去找江寒月了。


    “等等,娘娘知道殿下在哪裏?”菱菱問。


    她這才想起菱菱不好跟著她去請華殿見江寒月。“我也不知他在哪,就隨便找找,喔,對了,殿下有提過,今日會有人再送一批新衣裳過來,你還是留下來幫我收拾送來的衣飾,不必跟我去了,我出去晃晃,若找不到人就迴來了。”她找了理由將菱菱撇下。


    不過說起這個,自那日從晚市迴來,那家夥還真沒說假話,隔三差五就命人給她送來好東西,不是衣裳就是飾品,件件手工精細,價值不菲,這像夥很舍得給,瞧得出是個大方的人物,這點她倒頗為欣賞。


    走出東華殿後,她往清華殿去,然而才走沒幾步路,便見拜敦匆忙過來。


    “娘娘,國師醒了,殿下讓您立即過去一趟。”


    “國師醒了?不是說那和信珠要含著三天才會醒,怎麽才過一晚就醒了?”她驚喜之餘也訝異。


    “這……卑職也不知怎麽說,娘娘還是快過去一趟便曉得了。”


    “嗯,我明白了,這就過去了。”


    “娘娘,請!”他忙讓她先走。


    她迴頭瞧了他一眼,“你這改口改得真快,馬上就喚我娘娘了。”


    “這是自然的,殿下昨夜已經交代得改口的,娘娘。”


    她眼白翻到後腦杓去了。“得了、得了,別喊了。”


    “是,娘娘。”他竊笑。


    她咬牙切齒,什麽主子養什麽家夥,沒一個好東西!


    不過,這會兒沒空理他,國師醒了,自己的問題就按能迎刃而解,光想就興奮,甩下拜敦,跑著往清華殿去,但跑著跑著,毫地又起了一股惆悵,那家夥的師父醒了,自己便能迴家,雖是好事,卻也不舍……


    迴去後,可還能再迴來?


    可還能再見到江寒月?


    萬一兩人從此便再無相見的一日怎麽辦?


    不相見……不相見……這……好嗎?


    越想腳步越沉重,速度越發的慢下來了。


    踟躕著,變得有些悶悶不樂了,踱著步進清華殿時,一見殿內的人氣氛怪怪的,國師不是醒了,為何江寒月與霍叔的表情未見半分喜色?


    “我來了,國師可好?”江寒月站在國師的床邊,她走到他身後問道。


    “霍叔先退下吧,水無瑕,你過來。”他命霍叔離去,讓她來到床邊。


    “是。”霍叔沒說什麽,臉色凝重地離開了。


    她一臉狐疑不解的走過去,走近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禁怔了怔。“你師父不是……”


    “你來遲了。”


    “來遲是什麽意思?”


    “師父半年內不會醒了。”


    “什麽?可拜敦說他剛醒過來了不是嗎?”她瞧躺著不動、兩眼緊閉,臉色竟比昨夜還要蠟黃的國師,吃驚的問。


    “師父僅醒過來一刻鍾,吩咐本太子將他的身子移至洛洛山安放,半年後他才會再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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