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姓江的,你又輕薄我?”熟睡的人醒了,一醒來瞧見自己的唇又讓人攻占了,氣罵道。


    他身子微僵後,笑出來,直起身子看著床上氣唿唿的她。“哪個姑娘在得本太子親吻時會粗魯的怒罵粗話的?”


    她憤然跳起來,“我這粗話算斯文了,若是由我那些兄弟嘴裏吐出的話,那才叫難聽!”


    他皺眉,想起她在平是那群稱兄道弟的狐群狗黨,這幾個紈絝子弟發在一起吃喝玩樂,她一個女人跟一群男人攪和在一起,雖說眾人並不知她是女的,可總難免男女失防,勾肩搭背什麽的在所難免,他光想畫麵便很是不悅了。


    “既然醒了,就換衣服吧,本太子帶你出宮去。”他說。


    “出去?這夜裏去哪?”她馬上來了興味地問。


    他更不滿了,這丫頭怎麽迴事?自己剛吻了她,她就這一陣生氣,聽見能出宮便拋諸腦後了,連追究也不?


    “對於本太子的吻,你有何感覺?”他忍不住問。


    “有何感覺?你問我有何感覺?!”


    “沒錯,你無感嗎?”


    “當然有感覺,我怒氣衝天你看不出來嗎?”


    “沒看出來。”


    “沒嗎?我剛不用粗話罵了你。”


    “就這樣?”


    “唉,我當你哥們了,了解你不就娶了個不如意的婆娘,欲求不滿,難免行為失常。既是哥們,我不體諒你,誰體諒你?罵一句也當給個警告了,下次別再對我這樣,教人瞧見還以為你有斷袖之癖。”


    他臉黑了,好個哥們!好個斷袖之癖!


    這女人根本沒有知覺,就該是男人!


    自己當她是女人,完全是犯了天大的錯誤!


    “不是說要出宮去,這還拖拉個什麽勁?快快快,小爺來到江淵,都還沒機會出宮走走,咱們最好到外頭找間青樓喝點小酒,再叫幾名姑娘伺候一下,讓我瞧瞧你江淵的姑娘可有我晏金的溫柔漂亮!”她自顧自地說,一心想出宮逛妓院。


    江寒月心涼了涼,發覺自己有病,要不然怎麽會和這個白癡扯上關係?


    江淵皇城的街上,兩名男子並肩行走,高的那位穿著低調,不過一件藏色素袍,可矮的那位綠衣折扇,夜裏天涼還使勁地揺扁也不嫌冷,高的瞄了瞄矮的,心知肚明這女人搖扇紳屬招搖。


    他揺頭失笑了,她委實不解他在笑什麽,朝他看去幾眼,見他那張臉龐傾倒眾生,看著看著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這家夥即便穿得樸素,氣質還是出色的恍如日月生輝,彷佛理所當然就該如此的傲慢與驕矜,而這恰恰就是她最看不慣之處,自己跟他站在一塊,反倒像是突顯一塊石和一塊玉的區別。


    嘖,這可真教人不爽!她腹誹了一下。


    “又怎麽了?出來不高興?”瞥見她撇嘴的樣子,他問道。


    “高興,怎麽會不高興,小爺終於穿迴男裝,舒服多了,行動方便,更快活了,不過,你不帶我去青樓,這是要帶我去哪?”


    她才不會讓他知道自己剛在想什麽,他已經夠自以為是了,沒必要再讓他更加得意,而他們剛經過幾家青樓的門口,他都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平白讓那幾位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門口攬客的花娘們失望,這家夥帶她出來若不是玩樂,那是要幹什麽去?不會是留她在東宮看著不順眼,打算像丟小狗一樣棄養吧?


    “放心,不會帶你去賣,橫豎你這身肉也賣不了幾個錢。你也別想逛青樓,以本太子的身分怎麽可能帶你去那種地方,萬一身分暴露,本太子還用見人嗎?再過去點有個晚市,越晚越熱鬧,賣些江淵特產的小玩意,你可以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肚子餓了咱們也可以在那吃宵夜。”他告訴她。


    她興致來了。“雖然舍下那些花娘有點可惜,但你說的晚市有玩有吃,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他微笑,就知道她會喜歡。“走吧!”


    “好好好。”她興致高昂了。


    去到了晚市,果然看見滿滿的攤販,販售著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從鍋碗瓢盆到長劍短刃,從花粉胭脂到蜜餞甜食,應有盡有,她大感新奇,這些玩意雖說都是普通的東西,但都有著江淵王朝獨有的特色,好比鍋子的形狀就有方有圖,還有寒形的,蜜餞口味也與兩百年後的晏金不大相同,帶點鹹甜,不像晏金全然甜膩膩,不帶鹹味。


    “這銀子給你,挑幾樣買迴去吧。”他給了她一把錢幣。


    她第一次見到江淵的錢幣,瞧了後好奇問:“為何江淵的錢幣上印有赤兔馬?”


    “問得好,告訴你吧,那是因為母後當年懷胎遭人追殺,在林中生產遇險時,淩空出現了赤兔馬替母後擋了箭,這才使得母後能順利生下本太子,父皇有感於這匹赤兔馬舍生救命之恩,因此建國後,便將赤兔馬印在國幣上,做為江淵的國徽。”


    “原來如此,我記得墨王夫婦也有一匹聞名遐邇喚黑幕的赤兔馬,墨王夫婦極為寵愛黑幕,你方才說救你母後的馬是淩空出視,莫非這與墨王夫婦的是同一匹?”


    既然她能來到此地,馬兒自然也有可能,且他說過自己是由墨王夫婦所接生,因而她做此聯想。


    他讚許的點頭。“看來你這腦子並不笨得厲害,能想到煥雲即是黑幕。”


    她不爽的挑了眉。“你這話好像不是讚美人?你不拿針刺我彰顯不了你的高傲自大嗎?算了,我懶得與你計較,所以這是另一匹喚煥雲的馬,不是黑幕?”


    “事實上,煥雲是黑幕的娘,當年煥雲替母後擋箭時也已懷胎,最後雖勉強生下黑墓,自己也不幸重傷離世。”


    “啊,煥雲最後死了?!”聽了這故事,她感傷起來。“你父皇為感念煥雲之恩,將它的圖像做為國徽也是應該的,然而不管是煥雲還是墨王夫婦,故事似乎都很奇特——”


    “嗯,來世爹娘的這段確實離奇精彩,改日本太子有時間給你說說他們的故事。”


    “你願意說給我聽?”


    他見她興奮起來臉頰乍紅,伸過手想撫撫她臉龐,她頓時指著他,橫眉豎目的很多餘地撂話道:“姓江的,你可別老毛病又犯了,瞧清我是水無瑕,不是旁人,我是水無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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