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從文就算看出水齊戎是故意不願相救也拿他沒辦法,隻能恨恨的轉身離去。


    水齊戎心情極好的翻身上馬,正要離去,卻注意到江寒月的眼神在自己的身後,他好奇的轉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王府大門陰影處有個人影,他不由眯起了眼。


    水若月從暗處走了出來,緩緩的來到水齊戎麵前,“二哥,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何苦拒人於千裏之外?”


    水齊戎居高臨下的看著水若月,輕描淡寫的丟了句,“在我看來,以心相交才算是一家人。”


    換言之,便是他從未感受到郡王府的真心,自然無法視郡王府的人為一家人。


    聽到水齊戎的話,水若月並不覺訝異,高風亮節的水九墉養出的孩子,自然是不屑郡王府的手段。


    隻是——她諷刺的揚了下嘴角,“二哥自詡光明磊落,該是萬萬沒料到我娘親的臉是福寶所為吧?”


    水齊戎的臉色因水若月將髒水潑向水無瑕而微怒,“月兒,我還以為你是郡王府裏唯一的聰明人,看來也不過如此。”


    “事實勝於雄辯,我娘是用了福寶給的桃花粉才會毀了容貌。”


    “證據呢?”


    水齊戎的話令水若月默然。證據她確實沒有,畢竟她娘親已將水無瑕留下的桃花粉用得一點不剩,縱使要查也查不出所以然。


    郡王妃也曾懷疑過桃花粉有問題,但還是料定了水無瑕沒那個腦子和狠勁,隻有她知道——與水無瑕相處多年,她看出那個小福寶已經變了,縱使她有心隱藏,終究沒有逃過她的眼。


    “沒有證據就別胡言亂語。”水齊戎不快的一踢馬腹,不留情的離去。


    水若月抬眼對上江寒月的眼神,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也不相信我,罷了!世人真可笑,謊言有人信,真話反倒無人相信。”


    江寒月沒有答腔,隻是頭也不迴的追上水齊戎的腳步。


    水若月冷著臉看著兩人遠去,心中百感交集。她縱使有心為善,也被人視為有所圖謀,而水無瑕不論做了麽,在所有人心目中,她就是個心慈仁善之人。


    水齊戎聽到後頭的馬蹄聲,怒氣未消的拉韁放慢速度,岀聲說道:“那個水若月真是瘋了,竟說郡王妃那張臉是福寶所為,福寶早就離開郡王府,更別提人現在不在屈申城。”


    “跳梁小醜,胡言亂言,”江寒月反應依然冷淡,“你又何必往心裏去。”


    水齊戎想想也是,都是他一時氣胡塗了,“八成是想讓我點頭醫治的手段。”


    江寒月微斂下的眼裏閃過一絲銳利光芒,“既是如此,你可千萬收起那套醫者父母心的心思。”


    “放心吧,縱有慈悲,也是要對值得之人,郡王府壓根不配。”水齊戎心軟,但也不是個濫好人,“對了,你兄長在你離開屈申城隔日便已經離去。”


    聽到水齊戎的話,江寒月隻是冷淡的應了一聲。兄長離去,他並不意外,上輩子京城也有二皇子押送賑銀八百萬兩前往救災,在半途之中京城人馬與西北人馬會合之事。


    這一路雖有疫病產生,但二皇子處理得宜,賑災一事做得無一疏漏,聲勢如日中天,迴京之後,不單得到封賞,更步步坐擁勢力,當時太子病弱,不被待見,最後更中毒而亡,雖有壯誌,但終究未酬。


    如今太子身強體健,以他的聰慧天資,在這個時間迴京城,接下來的路自會安排妥當。


    水齊戎不解的看著他,“你這反應太過了吧,有時我還真看不明白你們兄弟,看似情深卻又不夠親近,他大病初愈,未必能忍受得住舟車勞頓的折騰,你不怕他有個萬一?”


    “我隻相信水大夫既能點頭同意讓我兄長離去,便知水大夫胸有成竹,定會妥善安排。”不是他無情,而是上一世他圓了李家的遺憾,報了兄長被毒殺的仇,這輩子,他隻想順著自己的心,將福寶擺在第一位。


    江寒月信任的口吻讓水齊戎頗為受用,忍不住輕笑,他點頭讓人離去,但也讓舅舅帶著妻小隨行照料,他費了大功夫才把人救迴來,可不想功虧一簣。


    “天晚了,我迴了,”水齊戎說道:“你也早點迴去歇息吧。”


    “我與你一道。”


    水齊戎挑了下眉,“你我似乎不順路。”


    “福寶之前住的西梢間還空著,我在那歇著便成了。”


    江寒月說得理直氣壯,水齊戎根本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就一踢馬腹走遠了。


    水齊戎看著他的背影,真是臉皮厚得讓人無言。算了,自己心地善良,就不跟他讓較,勉為其難的收留他一晚。


    在邊城,一大清早水無瑕注意到柳牧妍的神色不佳,不由關心的問道:“娘親昨夜可是沒睡好?”


    柳牧妍沒隱瞞,臉上有淡淡的憂愁,“昨夜探子來報,說是吳越大災,流民倍增,當地官府自顧不暇,就怕屈申城要送過去的賑銀和糧食單靠庸王的五百將士護送會有差池。”


    “百姓爭奪強搶,追根究底都是吃不飽肚子鬧的。”水無瑕歎道,她的心從江寒月離城之後便高懸著,但表麵上依然如常的帶著劉麗和劉芙幫著柳牧妍收拾送往吳越的糧食。


    水九墉聽從江寒月之意,自然不會前往吳越,但為了糧食安全,最終還是派了丁副將帶著十數位士兵護送。


    “確實都是吃不飽鬧的,可惜時間太急,也整不出太多的糧食和銀錢。”


    水無瑕知道娘親心善,將心比心的為受難百姓難過。


    猶記上輩子她爹被郡王給召到屈申城,直接由屈申城出發去了吳越,她與娘親壓根就不知此事。


    直到她爹一身疲累的迴到邊城,功勞全落到了郡王的頭上不說,她的兄長更因染了疫病,死在吳越。


    如今她爹隻派丁副將由邊城出發,縱使再有功勞也與郡王無關。


    江寒月的用意簡單明了,救助百姓是非做不可,水九墉可以不要功勞,但他也不容許別人從中占便宜。


    “娘,除了吃的和銀子,藥材也少不得,多雨成災伴隨而來的除了流民、饑荒外,最可怕的是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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