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也有些好奇,想想這男人應該還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隻是一個類似男主演的人穿過人群拉著一個小透明群演,在外人看來這畫麵著實有些瑪麗蘇,周邊演小宮女的群演紛紛從眼中冒出粉紅色的泡泡,大概是將自己代入了其中。


    隻不過被拉著拖著走的白蘇卻突然想翻個白眼,這大哥怕不知道自己的手勁是有多大,白蘇這身體原本就有些體弱,演個屍體還能被扭傷腳,一拉一扯間,手腕瞬間一個紅印。


    這也讓白蘇意識到,該把鍛煉身體提上日程了。


    路禦就這麽拉著白蘇繼續往前,直到宮女隊列的末尾才停下,大概是白蘇的眼神太過無奈的直白,路禦終於有點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不當,匆匆示意白蘇就站在隊列末尾,緊接著又指揮著調整了其他幾個宮女的位置。


    看了看被拽著有些微紅的手腕,這也不說句抱歉。果然是底層人民無人權,高傲的富家子弟。


    其實聽到他指揮群演宮女的聲音,白蘇就想起來了,這應該是前幾天她半夜練字時,在路口和人說話的男人。


    看他返迴的背影,果然很高,寬肩窄腰,身材確實不錯。剛才看到的臉部,輪廓清晰,劍眉星目,和現在流行的小鮮肉截然不同。


    難怪剛剛周邊的人紛紛猜測他是演員,不過人家卻誌不在此,隻是略奇怪怎麽來了這個劇組,難道是他想選演員?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機會,聽那日的口吻,應該是不差錢的主。


    錢,真是個好東西。


    缺錢,真不是個好事情。


    白蘇默默想到。


    一陣調動後,整個劇組又像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運轉了起來。


    “action!”機器的信號燈亮起。


    鏡頭由遠及近,穿過青瓦紅牆,緩緩落在一色青衣的宮女上。背景中的天空藍得沒有一絲雜質,少女們穿過道道宮巷,從此卻與這深宮禁院相伴一生。


    鏡頭的最後一幕落在一雙眼睛上,朝氣卻含著一絲似有還無的愁意,仿佛預示著自己未來的結局,與畫麵最開始走在最前方,眼神中充滿堅毅和狡黠的女主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這瞬間讓整個鏡頭有了電影裏的人物細膩感,最後一幕顯現的大概才是真正的深宮吧。


    良久,場內也沒聽到小張導喊哢的聲音,劇組工作人員也沒敢亂動,拍攝機器仍舊運行著。


    直到一旁的李老爺子看著情形,中氣十足的喊了聲哢,劇組才喘出一口氣來。


    而正當白蘇他們以為又要重拍時,小張導才如夢初醒般的道:“誒?這……這就成了?”


    接著也不理眾人,又將剛剛那一幕戲,來來迴迴的看了起來。


    李老爺子笑著搖搖頭,無奈的點了點小張導,喚了聲路禦便向劇組外走去。


    “剛剛那幕戲,你是怎麽想的?”


    “小張導的運鏡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出在了演員身上,更確切的說是白蘇身上。”


    “白蘇?”


    “就是那個站在末尾的群演。”


    “哦?你竟然還認識這個小群演?”李老爺子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一絲八卦的表情。


    “也不算認識,就是一麵之緣,住在一條街上,聽說過些許傳聞。”比如在院子裏練書法的事,重要的是在洗衣台上,想到那小姑娘一臉板正的在洗衣台上練字,就莫名的覺得好笑。


    雖然路禦一臉否認,但是李老爺子臉上探究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消散;“那你剛剛還死拉著人家小姑娘的手臂。”


    路禦聞言,表情微僵;“當時為了驗證心中的想法,也是急了一些。老師,我們能迴歸正題嗎?”


    “好好好,你繼續說。“李老爺子笑笑,不再逗路禦。要是真喜歡上這樣的小姑娘,最該急的應該是他家裏的那幾口子,本來還以為能在未來看看熱鬧呢。


    ”雖然女主孟琪的演技不是特別老道,卻也有靈性,對這部劇來說也算綽綽有餘。


    不過錯誤的是,把她和白蘇放在了一起,那小姑娘不知道是天賦異稟還是什麽。站在鏡頭前,隱隱像是真正的古人,身姿形態自帶古韻。襯得女主孟琪的現代感過重,整個鏡頭有了隱晦的不適感。


    這也是小張導敏銳的地方,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卻能感受到這絲違和感。“


    “若是當時直接說出來,小張估計會直接換掉那群演白蘇,畢竟這樣做省時省力。你後來那樣調整,倒是意外收獲了一個驚豔的鏡頭。“李老爺子在一旁笑嗬嗬的接了話。


    ”是的,剛開始我心裏也沒底,也隻是想做個嚐試,沒想到這白蘇還真讓人意外。“


    李老爺子在一旁迴憶了一下:“這小姑娘有意思,雖然臉還沒長開,但是骨相天成,天生適合大屏幕。不過以後的事可說不好,圈子裏天賦異稟的人多的是,但是最後能出頭的也就這麽幾個。”


    想到這,李老爺子臉上露出一絲遺憾,大概以前遇到過什麽類似的人或事。


    路禦沒有迴應,但是卻將前半句話記在了心裏,另外他總覺得這女孩有些“怪怪”的。


    “走,去東街的狀元樓小酌兩杯,早上你也去了小穎子的紅樓劇組,剛好聽聽你對這兩路子的看法。”


    ”穎導其他先不說,對場景細節的控製確實要嚴格的多。“


    ”這話沒錯,她都能為了幾場書寫詩詞的鏡頭,專門調整拍攝計劃,電視劇導演中也是少有了。不過,你這鬼點子也是多,為此竟然專門讓小穎子舉辦一個書畫大賽。“


    ”這也算一舉雙得的事,雖然紅樓是大ip,但是如今國內影視行業爆發,沒多久就會被其他新劇組刷新熱度。她如果按我說的做,一來能保持外界對這個項目的關注度,二來也能吸引一些書畫愛好者,方便她找一些書法筆替,跟上拍攝計劃。”


    路禦說完,突然又想到了半夜洗衣台前的白蘇:”說起來,還有一個事,我之所以能知道這白蘇,是因為前陣子這小姑娘竟然深更半夜的在院子裏練書法,重要的是練書法的桌子是一個公用洗衣台。半夜上廁所的租客,紛紛被這小姑娘嚇得半死。”


    “哈哈哈,這小姑娘雖然逗,卻也刻苦了,搞不好還能在紅樓舉辦的書畫比賽中見到。”


    “小姑娘畢竟沒什麽功底,搞不好就入個圍,圖個樂。”路禦哂然一笑。


    而此刻“又逗又刻苦”的白蘇,卻捏著兩張新得的紅鈔,正一臉懵逼的看著戳著一顆煙頭的秦昭。


    消化著突如其來的壞消息,也就是紅樓劇組要公開組織詩詞書法比賽的事。


    早知道這樣,她根本就不需要大晚上的去練書法,盡可以躲起來慢悠悠的練習。


    摸了摸眼底被遮蓋著的黑青,白蘇再一次嚐到了自作自受的感覺,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在過往無數個世界中,作為惡毒女配的她體會過無數次的機關算盡卻誤了卿卿性命的事。


    陌生是因為她以為新生之後,她會過的不一樣,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雖然這事非常的小,但是卻讓她意識到了些許問題,或許是因為在太多的世界中做了女配,有些行事方式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受了影響。


    與其費盡心思的用些陰謀,不如正大光明的用陽謀。比如這次紅樓筆替的事,大可早點直接讓秦昭幫忙引薦,自己直接拿實力說話便可,不需要拐那麽多道彎。


    劇組肯定也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人,才做了這樣子的活動。


    而自己表麵看起來步步為營,實際卻成了一個笑話。盡管沒有外人知道她的布局,但她自己迴想一下,卻覺得有點小小的鬱悶。


    說到底,新生之後的她是不是過的太謹小慎微了?明明不開心,卻要微笑待人。身上有傷,卻要假裝無視。連找個工作也要轉幾道彎,做個紅樓筆替,不就是最正常的找個工作嗎?


    自己看來真的是被快穿係統嚇破了膽,活的有些窩囊。


    事實上心黑手狠的她並不需要扮演小百花,這是個現代社會,隻要不犯法,就不會麵臨生死威脅,她大可以活得肆意一些。


    這樣一想,白蘇的念頭突然變得通達。


    戳著煙頭的秦昭,奇怪的眨了眨眼,怎麽就一眨眼的功夫,對麵的小姑娘看著又不一樣了呢?


    “……”女大十八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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