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諾亞方舟幫安摩拉多“看到”了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做了易容,用新出智明的臉坐在自己的車裏打電話。


    她找的角度很巧妙,沒有被道路監控發現,也避開了大半車載監控,隻露出半截臉。


    但諾亞方舟不但接通了車載監控,還有她的通話手機。


    貝爾摩德的手機有好幾部,不巧的是,正在使用的這部來自組織。


    安摩拉多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看著白牆上不自覺肅穆神情的男人。


    貝爾摩德很能掩飾情緒,隻是少年的眼實在銳利。


    這也是貝爾摩德潛意識裏就不喜歡他的原因,不會有人願意被看透。


    貝爾摩德說的是真的,有可以讓他做的任務,但也可以不做。


    為什麽?


    發生了什麽?


    怎麽突然就想把自己從日本踢出去?


    安摩拉多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諾亞方舟調查最近的“新出智明”的動向。


    貝爾摩德的嘴角下撇。


    她是會在無人處鬆懈防備、釋放心情的類型。


    雖然是自己故意給出的情報,安摩拉多的反應速度也快的讓人不適。


    太快了,真讓人討厭。


    這個時候才會讓人想起這還是個新腦子,新得還沒成年。


    未成年的激素分泌並不穩定,情緒總有一些波動,性格沒有定型,所以總是嘴上說一套,辦事的時候又總喜歡自由發揮,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改變了主意。


    果然,曾經的任務狂魔安摩拉多隻沉吟了一下就張嘴拒絕:“當然不,我不感興趣,一點兒也沒有。”


    “我在日本的產業還需要調整,暫時不想出國。不過如果不是boss直接給我發任務,我也不會拒絕就是了。”安摩拉多似乎是覺得自己拒絕的太快,於是補充說明。


    “我隻不過是問一句,你就說這麽多,哎呀哎呀。”貝爾摩德的聲音裏滿滿都是受傷。


    貝爾摩德剛剛速讀過安摩拉多的資料,還記得起安摩拉多說的是那個從組織旗下孤兒院帶走的略有缺陷的孩子。


    “我也可以關心關心你,你問我的行蹤做什麽?你想幹什麽?要不要我幫忙?我可和某個隻會看戲的女人不一樣。”安摩拉多反擊。


    “我猜你說的那個隻會看戲的女人就是我,因為我不會幫你。”貝爾摩德根本沒有被罵到。


    “我需要你幫忙?”安摩拉多聲音拉得長長的。


    “誰知道呢?希望你有那麽一天。也希望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某個小男孩不要因為無謂的自尊心不向心地善良的大姐姐求助哦?”


    車裏的男性做出了一個十分女性化的托腮動作——大部分男性的托腮動作是單手摸下巴,而女性的托腮動作會托臉,兩個手腕會懟在一起。


    安摩拉多沒有對貝爾摩德的動作說什麽,他仰頭一目十行看過諾亞方舟總結的資料,敲了敲膝蓋。


    貝爾摩德發現了圍繞在帝丹高中的fbi。


    她觀察一段時間以後發現他們的目的是江戶川柯南。


    或者說,不隻是江戶川柯南。


    這使得貝爾摩德不可能想不到宮野誌保。


    但她運氣不好,沒有切實的證據。


    也就是說,她壓根就沒抓住宮野誌保的尾巴。


    她不能動用組織的力量,隻能單槍匹馬地行動。


    但她確信米花絕對存在貓膩。


    比如皮斯科的死。


    皮斯科太老了,開始變得保守膽小。


    他任務失敗,組織是不會幫他的,貝爾摩德伸出援助之手也隻是為了給愛爾蘭看的。


    但他卻做出了危險的行動,在深陷殺人嫌疑的情況下依舊選擇離場。


    能讓一個熟知組織無情程度的老人這樣“冒險”,隻能是因為他確信組織會幫忙——他的行為一定能帶來更多、更大的收益。


    那時的組織最大的事就是宮野誌保的追捕命令。


    這樣聯想也許很牽強。


    但偏偏江戶川柯南身邊出現了一個茶色頭發、灰藍眼睛的小姑娘。


    貝爾摩德沒有見過幼時的宮野誌保,但眉宇間的幾分相似就足夠貝爾摩德出手了。


    fbi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宮野誌保。


    畢竟她那個愚蠢的姐姐前任可是萊伊這隻fbi的老鼠。


    萊伊從宮野明美那裏獲取了多少情報貝爾摩德都不敢想。


    以宮野誌保的重要性,fbi如果發現了她,一定會心動。


    而組織隻是暫時沒找到宮野誌保。


    但一旦宮野誌保同意了fbi的保護,那組織很快就能知道。


    不管是圍繞宮野誌保開展的攻防戰、勾心鬥角的陷阱來往還是對內部的釣魚和清理,貝爾摩德都樂見其成。


    隻要宮野誌保一直在漩渦中心,想製造一個陰差陽錯弄死她簡直到處都是機會啊!


    在那之前,也能讓她一直惶惶不可終日。


    當然啦,fbi的目的要是自己——貝爾摩德覺得不太可能,但鑒於自己就是被fbi的窮追不舍煩到日本的,也不能說絕對不可能——那她也不介意主動暴露自己,暫時引開他們在米花的視線。


    真要到窮途末路,boss一定會撈她的,她知道的太多了,甚至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證據。


    貝爾摩德知道朗姆和琴酒都不會插手。


    但安摩拉多……她不確定。


    青春期的青少年真難搞。


    他也住在米花,fbi的跟蹤十分拙劣,他隻要注意一下很快就能發現。


    貝爾摩德不確定安摩拉多的反應會是什麽。


    安摩拉多在歐洲做任務的時候也被當地的情報機構盯上過。


    他在任務完成之後,稍微做了容貌掩飾就開始了他的“小玩笑”。


    ——他手持小提琴光天化日之下站在泰晤士大樓前站立,拉了一曲《soviet march》,然後在鞠躬的時候按下了提前一天潛入時安裝的炸彈。


    樓塌得很有趣,每層塌了一半,單層樓塌左邊,雙層樓塌右邊。


    “獵人”名聲大噪。


    但他之前在法國時也被盯上了,可他就忍氣吞聲,隻是快快做了任務離開了。


    在意大利時甚至還和官方保持了不錯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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