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自顧不暇,倒是沒來得及到現場的琴酒和伏特加比較自由。


    “筆記本裏有發信器,而皮斯科的定位並不在那裏……”伏特加喃喃,而後興奮地大聲道:“大哥,是雪莉!”


    琴酒冷笑一聲:“帶路。”


    安摩拉多說的天花亂墜,他隻信六成。


    要不是他肯交出組織實驗的資料,又告訴他一些內部人員的弱點,還介紹了諾亞給伏特加,一副完全不怕他查的坦蕩模樣,琴酒是不肯相信這種不科學的東西的。


    是的,他一開始看安摩拉多的資料是當小說看的。


    拋開現實情況不談,確實很有邏輯。


    琴酒也確實照著安摩拉多的故事推斷出很多東西,也知道該怎麽做,還和安摩拉多一起推敲定下了接下來的行動。


    這一切種種,不是因為他相信,是因為按照邏輯接下來確實應該這麽做。


    這才沒有和安摩拉多形成雞同鴨講的可怕局麵。


    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麽有趣。


    琴酒帶著笑意,跟在伏特加身後走向電腦所在的酒窖。


    伏特加舉槍推門進去。


    “皮斯科那個家夥果然不在這裏,我們說好三十分鍾之後碰頭,連個消息都沒有,跟著發信器找過來居然隻是個手提電腦!那家夥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伏特加拿起桌上的酒晃來晃去,然後放下。


    “那家夥去哪裏逍遙了?”


    “這個酒窖是皮斯科準備的退路,要是在會場上沒有得手的話,他就在別處下手把人拖到這裏。”琴酒無語。


    伏特加技術不錯,但不能到現場,他什麽都看不到。


    伏特加戴著墨鏡好像就完全瞎了一樣看不到旁邊光禿禿的推車和幹淨且有冷風吹出的壁爐,哦,還有喝了的白幹,亮著的手提電腦。


    推車準備不足,少一套製服、白幹不是皮斯科會喝的酒、凳子的位置和桌子之間的空隙也不是一個成年男人坐得下的……


    琴酒說了很多次,他記住是記住了,但不會舉一反三,稍微有點變化就又看不到了。


    “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早點閃人的好啊,大哥。”伏特加轉移話題。


    他也知道皮斯科愛作妖。


    任務完成了還好,完不成肯定要琴酒擦屁股。


    現在皮斯科不知所蹤,把電腦放在這裏,還登錄組織的網站,完全就是不把組織要求的隱秘性放在眼裏。


    琴酒不管,對組織不好。


    管了,好像有偷窺皮斯科秘密的意味在。


    不管怎麽做都不對。


    “說的也是。”琴酒笑了一下。


    他帶著伏特加轉身離開,卻不是往樓下走。


    安摩拉多聽著電話那邊換了一個人,不再是男童的聲音,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他說工藤新一知道了皮斯科的身份。


    安摩拉多挑眉,讓諾亞方舟看看工藤新一去哪兒了,幹什麽了,怎麽就突然福至心靈抓到了皮斯科的尾巴。


    安摩拉多還沒得到迴複,就聽到雪莉那邊傳來子彈的聲音。


    “我想死你了,雪莉。”琴酒聲音居然有幾分溫柔。


    是真的雪莉啊,琴酒想。


    真奇妙啊,組織的研究部門還真的有點東西。


    安摩拉多居然是對的。


    “琴酒。”宮野誌保喃喃。


    雖然之前一直在告訴小偵探組織一定會抓到自己,她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宮野誌保這時候還是感覺到了巨大的茫然和窒息般的恐懼。


    她什麽都說不出來。


    但琴酒有話要說。


    “看到沒有,真是太美了,黑暗中迎風飛舞的白雪,配上滴在上麵的鮮血。”


    琴酒打量宮野誌保:“雖然為了躲過組織耳目,你戴的那副眼鏡和製服是有點難看,不過呢,這裏確實適合送一個叛徒下黃泉,沒錯吧,雪莉。”


    “你還真有本事,居然能算到我會從這個煙囪裏出來。”


    “哈,全靠這根頭發。這得怪你自己,誰叫馬路邊剛好掉了你一根咖啡色頭發。”


    其實這根頭發來源不在此處,而是車上。


    琴酒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宮野誌保的頭發,不然也不會留下頭發,等待任務結束去和雪莉之前留下的dna做對比。


    他懷疑放竊聽器的不是宮野誌保,幹脆用言語試探。


    逃跑還好,直接正麵對抗對她而言是有點難度的。


    “你是被皮斯科抓去的還是趁著他不在偷偷溜進酒窖的我不知道,不過那個時候,我清楚的聽到你從壁爐傳出的緊張的唿吸聲,雖然我可以在你躺在肮髒的壁爐時解決你……”琴酒好心解說。


    他會認真地嚐試殺死雪莉,現在就要看看雪莉會不會被這個世界認真地嗬護了。


    “不過我想,讓你漂亮一點死去倒也無妨。”琴酒想起美國那幾年,兩姐妹聊天總聊些美妝、包包、衣服什麽的。


    “是嗎,那我還要謝謝你,大冷天的在這裏等我。”雪莉敢怒不敢言。


    琴酒對他這樣的表情很熟悉,根本不放在心上。


    “嗬,趁著你的嘴巴還能動,我就問問你,你到底是用什麽手法從組織的毒氣室裏消失的。”


    雪莉露出了熟悉的抵抗神色,她沉默著低頭。


    琴酒想知道答案——他想親耳聽始作俑者承認。


    安摩拉多又沒吃過藥,一切都是邏輯推理而不是證據。


    琴酒連開幾槍,沒有一發在要害上。


    琴酒等著雪莉招供求饒。


    但雪莉一言不發。


    “大哥,這個女的嘴好硬,我們殺了她算了。”伏特加還是覺得不如查資料靠譜,人家真要開口,你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呀。


    琴酒點頭,他並不刻意控製自己的殺意。


    “你可以去死了,去見先你而去的好姐姐了。”琴酒知道雪莉最重要的家人是誰,隨手拿來紮紮心,做一做雪莉的臨終關懷。


    偏重點是“臨終”的臨終關懷怎麽不算是臨終關懷呢?


    他舉起槍正要射擊,突然後背微疼。


    “短針?”琴酒轉頭一看,愣了。


    眩暈和困倦立刻襲擊了琴酒。


    麻醉劑?這起效也太快了,不是私人訂製就是獸用麻醉劑。


    “大哥?!”伏特加驚慌失措地扶著半跪著、快要倒下的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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