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她煩躁的是宮野厚司和宮野艾蓮娜的自焚。


    積年沉澱的仇恨沒有那麽容易因為一兩個人的死亡消失。


    每次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容顏依舊,貝爾摩德都覺得自己應該已經死了。


    隻有被封在琥珀裏的蟲子才會栩栩如生,她就是被強留在世上的孤魂野鬼,被boss的野心凝固成光鮮亮麗的模樣。


    每次依靠敏捷的身手和強悍的身體素質戲耍自己的敵人,在刺激與快樂過後,是索然無味的空虛。


    作為短生種的人類不應該在這個世界上停留太久。


    時光有毒,會把人變成惡鬼。


    貝爾摩德已經可以坦然地進行報複,而不是像當初一樣。


    當初宮野夫婦在她眼前搞事,她沉默以對。


    他們決心自焚的悲壯情緒也不掩飾,可她視若無睹。


    當他們真的死了以後,貝爾摩德的仇恨卻絲毫沒有消解。


    他們死得太快樂太決然,某種意義上是在實行自己的意誌,臨死前焚毀了大部分資料,可以說死得其所。


    他們太圓滿,徒留貝爾摩德在世界上麵對永不凝血的傷口。


    每次想到這裏,貝爾摩德都恨不得去挖墳鞭屍——宮野夫婦隻留下了骨灰——就連這樣的發泄機會都沒有。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貝爾摩德依舊不怎麽把宮野姐妹放在眼裏。


    針對小孩子真的很掉價。


    實驗告一段落,貝爾摩德申請常駐美國,似乎強行把過去拋在腦後,等待隨便什麽東西掩飾傷痕。


    偏偏宮野誌保是一個天才,一個可以繼承父母研究的天才。


    貝爾摩德很久不關注本部,收到本部第一個傳來的消息就是關於宮野誌保變來變去的監護人。


    宮野夫婦自焚後宮野姐妹由朗姆管教。


    朗姆心胸狹窄又好大喜功,把宮野姐妹交給他其實有防範別人對她們下手的意思。


    boss在宮野夫婦逃跑後肅清過一次組織,把不論好心壞心都幫助宮野夫婦逃跑的人和想要殺了宮野夫婦的人都清理過一遍。


    宮野夫婦自焚後又肅清一次。


    第一次是真的查出了人,第二次就隻是為了人事調動。


    有第一次的教訓,不管誰都不會對宮野夫婦有什麽動作。


    第二次更是一下子消滅了“禍根”宮野夫婦,似乎以後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但如果“禍根”春風吹又生了呢?


    宮野夫婦研究的藥物遺失資料遺失的很嚴重,組織內的研究風向很快有了轉變。


    這下好了,又轉迴來了。


    仔細一看,還是你啊,宮野!


    宮野在組織內的敵人不少。


    曾經被做過實驗的已經被肅清掉了,但潛在實驗對象組織裏可全都是。


    知道這件事的人裏誰也不能保證boss會不會再次在組織內篩選人員進行實驗,這個宮野年紀還小,實驗現在還沒開始,未來可說不定。


    還有就是實驗室的研究員們。


    宮野厚司在的時候他們被宮野壓製,就連資源也是宮野的形狀。


    大家想要進行研究,一看組織裏提供的材料,就隻能跟著宮野厚司的方向。


    他好不容易死了,boss也曉得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開始進行研究方向的豐富。


    大家夥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個未成年,宮野誌保又預定了未來獨霸實驗部門的地位。


    剛剛衰落的生物醫藥領域又起死迴生了!


    宮野誌保還沒有成就,隻是看起來“未來可期”。


    不少人覺得你還是別期待了,直接按死你我才比較安心。


    朗姆就是為了保護她,接過了監護任務,也是對她未來的一種投資。


    本部最近起的風波是因為boss有意要送宮野誌保去美國學習,把監護人想要換成琴酒。


    琴酒一開始沒答應,朗姆也不願意和琴酒分享一個績優股。


    是boss強行把朗姆地裏的小苗放在了琴酒的花盆裏。


    卡爾瓦多斯是那個傳消息的人,消息十分熱乎,大部分人還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找後勤詢問假身份的時候聽了旁邊負責戶籍的後勤八卦,他也不能拿到這麽快的二手消息。


    他傳消息根本不是因為宮野誌保,而是因為琴酒。


    據說貝爾摩德似乎與琴酒有曖昧,那琴酒強行被喜當爹這個消息卡爾瓦多斯認為值得分享。


    這不是對情敵有意見,卡爾瓦多斯暗戳戳想。


    琴酒馬上就要去美國帶娃,我告訴一下美國分部負責人貝爾摩德大人這件事有什麽不對嗎?


    這可太對了!


    貝爾摩德接到消息渾身發冷,笑都笑不出來,隻嘴上還在感謝卡爾瓦多斯。


    心中飛速思索,卡爾瓦多斯是從美國分部被選拔上去的新人,背後沒有人,他傳消息就隻是單純的傳消息。


    貝爾摩德對處理這樣的追求者很有經驗,三言兩語就讓對方滿足地掛斷了電話。


    那天晚上一夜無眠,貝爾摩德一直在等boss消息。


    不管是警告還是安撫。


    但是都沒有。


    她坐在別墅的飄窗邊,裹緊了身上的毯子,看著太陽升起,眼淚流了一臉。


    她又活了一天。


    虛無的一天。


    她沒費心思去見宮野誌保,命運卻讓她們相遇。


    貝爾摩德和一個醫療器械公司大股東的二公子打得火熱,這位公子畢業院校邀請二公子做演講。


    這家夥自己創業創的還不錯,公司已經被自家收購了,大小算一個商業新貴。


    被追求者邀請,漫步在校園的貝爾摩德就看到了宮野誌保,一臉倔強的宮野誌保。


    她還以為自己很冷靜呢,握著手機的手指都發白了,卻還不肯哭出來。


    對麵可是一臉暴躁的琴酒誒!


    貝爾摩德一看她就知道她對組織的抗拒和恐懼。


    畢竟她對琴酒是那個態度嘛。


    貝爾摩德對此隻能說一句,活該。


    誰叫你姓宮野呢?


    在學校旁邊的一家餐廳,貝爾摩德麵前是商業新貴熱切的臉,右前方就是旁若無琴酒的宮野姐妹。


    宮野明美一臉關切的樣子讓貝爾摩德想吐,尤其是她的那些話。


    貝爾摩德恨恨想,我就不該會唇語!


    宮野誌保稚嫩,但還算冷靜,在組織的泥潭裏靜靜腐爛。


    宮野明美卻和宮野艾蓮娜簡直一模一樣!


    她眼中的光芒越亮,越出淤泥而不染,貝爾摩德的仇恨就蘇醒的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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