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人停了停,才說:“好久不見,海爾。”


    安摩拉多有點厭煩道:“叫我安摩拉多好了。”


    “嗯,安摩拉多。”對麵應聲,然後急切地說:“你叫我什麽都行的。boss馬上也會給我一個代號的。”


    他這不是很清楚他的興趣在哪裏嗎?


    安摩拉多眼睛裏沒什麽笑意,隻是問:“哦?你就直接告訴我了嗎?”


    三枝雪故意被江代直緒看到,就是在等他的主動聯絡。


    安摩拉多的性格很無情,唯利是圖,看到本部出現了老朋友一定會來打招唿,哪怕關係一般。


    三枝雪,他的第一任研究員,因為研究手法和個人性格不受安摩拉多歡迎,於是安摩拉多就想辦法換掉了他。


    與這個人交往的過程中一定要注意的一點,就是這個人比較偏愛年齡較小的男童。


    是的,這是個變態。還是一個膽小的變態,一個受限於自身條件的變態。


    他隻敢看,因為他有很嚴重的潔癖,難以接受和皮膚毛發會產生新陳代謝的肮髒人類接觸——是xp也拯救不了的程度。


    年幼的安摩拉多經常會感受到他膽怯且如影隨形的目光。


    但那家夥從不上手,一些實驗用針劑、電極貼片都是安摩拉多自己給自己上的強度。


    年幼的安摩拉多那時還叫“海爾”,而三枝雪最大膽的行為是總叫他的名字吸引他的注意力,像個小孩子或者小狗狗一樣,一直叫一直叫。


    安摩拉多心情好就迴應他,心情不好就假裝沒聽見。


    這些行為還達不到厭惡的地步,但是很煩。


    ——他一開始以為這是又一位安西神父呢。


    三枝雪近乎崇拜地狎昵著他,這是安摩拉多屢次試探之後的感受。


    安摩拉多有次趁著左右沒人故意湊近他。結果這家夥一邊起雞皮疙瘩一邊硬,踉踉蹌蹌醜態百出地跌坐在地。


    好像變態的是我一樣,當時的場景把安摩拉多都逗笑了。


    實驗室裏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一臉驚恐跌坐在地上,坐在實驗台邊晃著腿腳的孩子發出清脆的笑聲。


    整個場景像是恐怖片,索命的冤魂惡童找上無辜研究員什麽的。


    如果三枝雪半推半就,想要和他成就好事,安摩拉多肯定要殺掉他的,可他沒有。


    安摩拉多和還沒坐到現在這個位置的拉姆斯互相幫助,拉姆斯得到自己想要的,安摩拉多則想辦法調走了三枝雪,把他甩到美國那邊去了。


    也算是高升。


    這家夥可能沒這根弦,一開始還以為隻是正常調動,臨走前居然還挺依依不舍,還留了他的聯係方式給安摩拉多。


    倒是和他一個實驗室但是被調到墨西哥的下屬看安摩拉多的眼神不善,如果眼神能變成一把飛刀,安摩拉多肯定滿身都是洞。


    三枝雪後來顯然也清楚安摩拉多使了手段,但他的思維拐到了另一個角度——我明明這麽變態,你不殺我,你好愛我!


    或者說對於一個不厭惡自己醜陋之處的人,人總是不能不牽掛、不能不想念的。


    三枝雪就是這樣想的,於是離開之後也依舊與安摩拉多保持了聯係,偶爾還會給點情報。


    他對於自己的“喜好”有著沉重的心理負擔,他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控製不住自己,也不敢去看心理醫生。


    安摩拉多借此知道了很多實驗室消息,和杜林標相處的不錯的他就倒二手消息給杜林標和研究員他們兩個。


    三枝雪不傻,麵對安摩拉多肯定還有別的心思。


    比如你既然不討厭我,那是不是也能喜歡上我?


    或者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們也不反目成仇,那就是親近的關係。這屬於足夠令三枝雪滿意的社交親密關係了。


    安摩拉多清醒地付出了代價,領受三枝雪的情報也毫不手軟。


    要知道人是會長大的,他遲早會轉移目光,在此之前要撈個夠本。


    安摩拉多調查過三枝雪,他出生於一個非常封閉的基督教家庭,家裏看管的非常嚴格,對他的教育也絲毫沒有放鬆。


    他二十一歲時父母遇到海難雙雙去世。沒人監管,他過了一段渾渾噩噩的日子,因為畢業論文非常優秀非常適合組織的研究,被組織邀請進入組織。


    他被嚴格教導了二十多年,下意識的就會壓抑自己的欲望,加上受到了傳統廉恥觀教育,對當時的小孩子安摩拉多來說威脅度很低,卻十分有利可圖。


    安摩拉多作為苦主不歧視他就已經讓他大受觸動,他在安摩拉多這裏求到了心靈的安寧。


    因此就算安摩拉多長大了,他們也不算關係很差。


    “遲早會知道的,隻是想要早點讓你知道。”那邊是有點深情的語氣。


    “嗯嗯,恭喜你呀!”安摩拉多敷衍。


    他和三枝雪對話總是乖張的、不講道理的,總的而言,像個孩子。


    這家夥恐怕是沒看到安摩拉多現在的形象,還在自我感覺良好地試圖攻略他。


    “你來這邊歸朗姆管嗎?”安摩拉多隻在乎這個。


    “是boss把我調來的,朗姆隻是安排我的落腳點。”


    “哦哦。”安摩拉多看那條魚好像鑽進海草裏出不來了。


    “聽說這次合作對象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那邊似有若無地給情報。


    哦,雪莉。


    “我們好久沒見過麵……”


    “嗯嗯,見麵。”安摩拉多也不拒絕,他被調到美國去之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麵,三枝雪印象裏他恐怕還是那個長得像天使的小惡魔。


    他目光遊離,這條魚笨死了怎麽還硬鑽啊!


    “我不太了解日本的情況,你給我介紹介紹?”


    “好,到時候看情況,介紹好的。”安摩拉多同意,他起身找玻璃魚缸下麵的櫃子,裏麵應該有遙控器,可以從魚缸底部噴出水流。


    “請你吃這邊中華街的火鍋。”安摩拉多敲定:“周末見。”


    “周末見。”


    安摩拉多掛了電話拿著遙控器繼續看魚,魚鑽了五六分鍾,還在鍥而不舍地朝著海草發起進攻。


    安摩拉多按了一下水草下麵的機關,一股帶著氣泡的水流衝上了海草。


    海草飄搖,魚順著一道縫隙順順利利穿了過去。


    安摩拉多舒服了,開始處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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