訶倫接過烏力罕的話:“如果是因為我,你可以放心,過不了多久我會離開,不會連累你們。 ”


    “早晚她會被村裏男人搶走,我隻是希望她不像自己的姆媽一樣,輕易地被一個男人剝奪一生。你獵殺了澤魯,可以說是整個絡布村最強大的獵人,賽罕的選擇沒有錯。”烏力罕搖頭否定:“隻因為你是一個外鄉人。”


    “如果我不是外鄉人,可以娶了賽罕?”


    烏力罕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將近四十歲的男人,差一點應允下來,結果話哽在了喉嚨裏。訶倫也自知語失,朝北叢林的方向望去,又恢複成平日裏寡言冷語的樣子。


    北叢林躲進夜幕之,遠遠望去仿佛高峻遼闊的墨色山脈,從目的左側蔓延至右側。白日裏站在北叢林外頭會覺得仿佛一個巨人般魁偉,而夜晚的北叢林,黑色與樹葉包裹住它的本來麵目,則多添了一抹莊嚴。


    “如果你住下來,我會同意賽罕陪伴你。”沉默了一會兒烏力罕歎道。她怎麽不是一個明白道理的母親?她尊重女兒的意願,隻是想盡可能地幫助女兒找到好的歸宿。隻要訶倫答應這點,她可以妥協。


    可訶倫這樣優秀的獵人會甘願蜷縮在這小片天地裏一輩子麽?烏力罕沒有去過原人的大部落,可她也明白訶倫是足以獲得戰士稱號的男人。而絡布村是個偏遠的村落,村裏人將北叢林作為狩獵的地點,全年所有的食物水源皆來自於北叢林,一切都是緊缺,一切都是在苛刻的安逸度過,或許幾個月又或許幾天,訶倫會厭倦,當他不告而別的時候,她或者賽罕,誰能夠央求他留下?


    烏力罕的擔心不無道理,訶倫聽了她的話後,並沒有喜形於色,愁緒更甚,整個人好像和北叢林一起陷入了陰影裏。


    “這是你的答案對嗎?”女人有些惱火,她為女兒感到不值。


    “對不起,烏力罕。”訶倫直直地立著,頭俯得很低,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慚愧還是悲傷:“我答應你,很快我會啟程,在此之前,盡量不再打擾村裏的人。”


    “火的種子隻屬於祭殿,不屬於任何地方”。這是流傳在南方原人族的一句俗語,原為讚頌大部落戰士的高尚魂魄,現在卻用來譏諷一個人挑剔的性格。訶倫的話,無疑是在烏力罕臉狠狠抽了一記。


    “最好在祭祀大會前你離開。”烏力罕冷笑道,她不再多說轉身準備離開。


    “烏力罕!”訶倫叫住女人。


    女人頭也不迴,隻是停住道:“還有什麽事?”


    “我是隊伍最後的人嗎?”訶倫問。


    烏力罕迴過頭來,皺起眉頭掰手指算到,從食指到小指再到拇指,最後停在無名指,她隨著訶倫一同望向北叢林,語氣透著的盡是不安:“還差兩個人。”


    夜晚騰起的瘴氣會籠罩整片叢林,常有不可名的獸嚎此起彼伏,繼而連三有村內的獵人因貪獵而貽誤夜幕來臨的時間。往往在落日前未逃離叢林的獵人,第二天會被進林人發現,這樣森然的白骨在北叢林散了一地,所以為了清算人頭,絡布村會指定一位“終獵人”,讓他走在獵人的最後,確保所有獵人離開北叢林。


    訶倫來到絡布村後,很快便成為了新任的終獵人,一直以來都無差池,而今天,訶倫一臉的疑惑顯然是疏忽大意了。


    第5章更龐大的動物


    “從北叢林出來前,你沒有算過人數?”烏力罕急道,因為她隱約感覺到遲遲未歸的是兩名年輕後生,那夜空下的北叢林,是他們應付得了的?


    “人分散在北叢林外圈,很難統一清點,所以我每次進林都是走在最前方,這樣好觀察到每一個。”訶倫麵對質問也無可辯駁:“大概是趁我救蘇合之時,有人略過我晃到北叢林深處,打算獵殺更龐大的動物。”


    祭祀大會也是絡布村獵人們的“榮耀大會”,很可能有野心勃勃的獵人不顧規矩貿然一搏,縱使村裏的老人千叮嚀萬囑咐,警戒眾人千萬小心,可還是有不少獵人自恃勇武進去赴死。以往也有先例,與賽罕搭訕的蘇合曾獨身進入過北叢林深處,憑著經驗和膽識,那次算撿迴一條性命,拖著斷腿披著血汙倒在村外,自打那次起,村裏鮮有莽撞之人。


    烏力罕不好苛責訶倫,終獵人終歸也隻是形同虛設,若是那兩名後生真相溜過去,北叢林的廣闊與茂密足以替他們做好掩護,避過哪怕是訶倫的銳眼。“那可怎麽辦,再過一會兒,天會完全黑下來。”她深知完全漆黑的叢林是什麽鬼樣,除了一團團迷霧般的黑暗,便隻有飄蕩在空間裏猶如鬼火的獸瞳。


    訶倫想了會兒,忽然一把搶過烏力罕腰間的木刀,那木刀也隻是割肉的玩意,可一到男人手裏,好像獠牙一般鋒利。


    “你想幹嘛?”


    “我還是絡布村的終獵人,歸根結底是我失職。”訶倫揮了揮這小巧的有些過分的木刀:自己用的武器越來越沒有追求。未等烏力罕反應,他邁開大步奔進身後的黑夜裏,離燃起火焰逐漸通亮的村莊背道而馳。


    祭祀大會將近,接下來的幾天,獵人歸巢歇息,女人們忙裏忙外,她們架起烤架,現在便開始烤製生肉,沒有人注意到有個黑影大步流星,向北叢林趕去。


    烏力罕麵朝訶倫消失的方向定在原地,穿越現在的北叢林找到兩個混小子,那個魯莽的男人是打算用鼻子嗅出來麽?她複雜地擰了會兒眉頭,終究轉身迴了。


    “唿禾,如果你能拿到一把鐵族的兵器,或許不會被那隻小野豬耍得團團轉。”夜幕下空寂的林爆發一陣大笑聲,這種放肆的笑聲足以令任何一位老練的獵人心驚膽戰,不亞於直接向晝伏夜出的猛獸傳遞了一個信號:我在這裏。


    唿禾一把甩開鐵木托搭在自己肩的手,奮力揮動斧頭劈砍林子裏高大的闊葉,噗噗噗,唿禾已經聽厭了葉子被劃開的聲音,他惱火道:“要不是你非得拖著我進,我們也不會挨罰。”擅自接近北叢林深處一旦被發現必須接受棍擊,唿禾聽著周邊時而撲入耳畔的風嘯聲後悔不迭。


    “誰告訴你一定會受罰。”鐵木托跟在唿禾後麵晃晃悠悠,嘴裏還叼了一根雜草,含糊不清大聲嚷著:“獅子王都被他殺了,估計早拖迴去炫耀了,誰還管自己身的任務,否則我們今天怎麽會這麽輕鬆地開溜?”


    “訶倫可是個老獵人……”


    “你和他除了力氣不一樣,腦子是一樣小。”鐵木托見唿禾眼神不善,趕緊撇開話題:“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絕對安全。”


    “你也說了澤魯被他運迴去了,更何況蘇合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還有幾分勝算?”唿禾道:“何必冒生命危險進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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