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太夫人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真個為顏芷汐著想呢。
顏芷汐卻早已在心裏冷笑不已了。
眼見軟的不行，怎麽都不能讓大寒如她們主仆所願，幹脆當眾直接來硬的，讓她根本無法拒絕了？！
再看對麵的二夫人三夫人，都是滿臉的幸災樂禍，又有幾分掩飾不住的酸意，幸災樂禍的是什麽自不必說，酸的隻怕正是宣平侯太夫人對她的“推心置腹，體貼周到”吧？
也對，做婆婆的讓兒媳抬舉陪嫁丫鬟，而不是直接賞人給兒媳，在常人看來，的確夠體貼了，至少這樣的體貼，二夫人三夫人這樣的庶子媳婦，是斷斷享受不到的。
她們以往都是不敢有半句二話，反而還要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直接領人迴去，叫二人怎能不酸。
可顏芷汐卻對這份“體貼”深惡痛絕，巴不得不要好嗎！
因笑道：“讓母親這麽大的年紀了，本該安享天倫之樂的，還要為我們事無巨細的操心，我心裏真是好生過意不去。隻是大寒雖老實本分，到底相貌普通了些，未免太委屈四老爺了，還是就讓娘娘賞的那兩位姑娘服侍四老爺吧，總不能一直都讓她們名不副實，也白白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心意。”
隻是宋鈺肯不肯留宿在她們那裏，就要看她們的本事了，反正若宋鈺真敢，她一定打斷他的兩條腿不算，連“第三條”，也定然一並給打斷！
宣平侯太夫人沒想到顏芷汐會忽然就這麽好說話了，本來她還準備了一籮筐的說辭，打算文的不成了，就來武的，先禮後兵呢，萬萬沒想到，竟然沒能派上用場。
不過這也算是正中她下懷了，於是笑道：“好孩子，你能這般想，就對了，就算是娘娘賞的，說到底也不過兩個貓狗一般的玩意兒而已，你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呢？”
顏芷汐笑道：“是啊，我不會與她們一般見識的，母親隻管放心吧。”
當下婆媳幾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宣平侯太夫人便命大家都散了。
宋鈺今晚卻當值宮中，弄得顏芷汐滿肚子的火也沒地兒發，隻得憋著，晚飯沒吃多少不說，晚間也一直輾轉到交三更，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翌日起來自然免不得精神不濟，午初便用了膳，躺下歇起中覺來。
以致宋鈺下值迴來後，立刻便意識到了不對，隔著幔帳悄聲問穀嬤嬤：“夫人這是怎麽了？這麽早就睡午覺，仔細晚上走了困。”
穀嬤嬤見問，正要說話，幔帳裏顏芷汐已沒好氣的道：“我怎麽了你不知道嗎？就是你惹著了我！”
傅越這才知道她沒睡著，擺手讓穀嬤嬤退下後，上前幾步撩開幔帳，蹬了靴子，也上了床，低笑道：“我昨兒出門時你都還好好兒的，我又才迴來，才見著你，哪有機會惹你啊，芷汐，你也要講點道理才是啊。”
一麵伸手要摟她入懷。
顏芷汐卻一個翻身躲開了，繼續沒好氣道：“我就是不講道理了，怎麽著，反正你馬上就要有新人了，還管我這個舊人做什麽……”
說到後麵，聲音都啞了，委屈得說不下去了。
宋鈺聽她聲音不對，忙伸手一摸，滿手的水，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忙將她扳了過來，抱坐在懷裏，柔聲道：“芷汐你先別哭啊，告訴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母親借你有孕，又賞人給你了？真是的，還要我怎麽說怎麽做，定要把你氣出個好歹來，才肯罷休麽？你別傷心了，我這就找母親去。”
說完放下顏芷汐就要下床去。
“等一下。”讓顏芷汐一把給拉住了，哽聲道：“你還是別去找母親了，先聽我把話說完，我也沒你以為的那麽生氣與傷心，我難道還信不過你不成？就是這眼淚怎麽都控製不住，不但眼淚，這幾日情緒也是這樣，總是大起大落的，一點不像以往，莫不懷的是兩個女孩兒呢？”
宋鈺有意哄她高興，忙笑道：“若真是兩個女孩兒才好呢，長得跟你一模一樣，我每日迴家來看到一模一樣的三個寶貝，都乖巧的等著我，什麽疲憊都立時盡消了。要是男孩兒，皮得什麽似的，我別說疲憊盡消了，不讓我更疲憊就是好的了。”
果然說得顏芷汐破涕為笑起來，道：“一次兩千金，你倒是想得挺美。其實是這麽一迴事……”
就把趙嬤嬤幾次找到大寒暗示挑唆，還有昨日宣平侯太夫人當眾與她說的那些話，大略學了一遍。
末了道：“大寒既沒那個心，我自不會勉強她，若實在萬不得已了，我也沒想過要抬我的陪嫁們，以後就真是再做不成主仆了，倒不如就西跨院那兩個好，至少我不會雙重傷心，以後也不必有什麽顧慮，你說呢？”
“這倒是……”
宋鈺想也沒想便要點頭，點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忙道：“不是芷汐，根本不可能有萬不得已，我說的話，做過的承諾，至死都不會改變，你難道嘴上說信得過我，心裏卻壓根兒沒信過我呢？”
顏芷汐偏頭笑道：“不是都說不假思索說出來的話，才是真的麽？就跟酒後吐真言一眼，看來你果然沒有騙我。”
宋鈺瞪她：“本來就沒騙你，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你幾時見我正眼看過了？自從當年第一眼見到你後，我便連母馬都不騎了好嗎，還這樣挖陷阱給我跳，小沒良心的！”
說著輕咬了顏芷汐的鼻尖一下，方正色道：“我待會兒就找母親去，套句師叔曾經說過的話，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顏芷汐也正色道：“你還是別去找母親了，找了也未必有用，這都多少次了？既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何況我還當眾把話說成那樣兒了。不如這樣，我迴頭就讓人把書房給你收拾出來，你晚間就睡書房去……”
“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先在書房睡下，等熄燈後，再迴我們屋裏便是，這麽點兒小事，難道還能難得過宋將軍不成？如此母親自然也就怪不著我，無話可說了，你不肯去跟別的女人好，難道也要怪到我頭上不成？那我也太冤了吧！”
顏芷汐卻早已在心裏冷笑不已了。
眼見軟的不行，怎麽都不能讓大寒如她們主仆所願，幹脆當眾直接來硬的，讓她根本無法拒絕了？！
再看對麵的二夫人三夫人，都是滿臉的幸災樂禍，又有幾分掩飾不住的酸意，幸災樂禍的是什麽自不必說，酸的隻怕正是宣平侯太夫人對她的“推心置腹，體貼周到”吧？
也對，做婆婆的讓兒媳抬舉陪嫁丫鬟，而不是直接賞人給兒媳，在常人看來，的確夠體貼了，至少這樣的體貼，二夫人三夫人這樣的庶子媳婦，是斷斷享受不到的。
她們以往都是不敢有半句二話，反而還要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直接領人迴去，叫二人怎能不酸。
可顏芷汐卻對這份“體貼”深惡痛絕，巴不得不要好嗎！
因笑道：“讓母親這麽大的年紀了，本該安享天倫之樂的，還要為我們事無巨細的操心，我心裏真是好生過意不去。隻是大寒雖老實本分，到底相貌普通了些，未免太委屈四老爺了，還是就讓娘娘賞的那兩位姑娘服侍四老爺吧，總不能一直都讓她們名不副實，也白白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心意。”
隻是宋鈺肯不肯留宿在她們那裏，就要看她們的本事了，反正若宋鈺真敢，她一定打斷他的兩條腿不算，連“第三條”，也定然一並給打斷！
宣平侯太夫人沒想到顏芷汐會忽然就這麽好說話了，本來她還準備了一籮筐的說辭，打算文的不成了，就來武的，先禮後兵呢，萬萬沒想到，竟然沒能派上用場。
不過這也算是正中她下懷了，於是笑道：“好孩子，你能這般想，就對了，就算是娘娘賞的，說到底也不過兩個貓狗一般的玩意兒而已，你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呢？”
顏芷汐笑道：“是啊，我不會與她們一般見識的，母親隻管放心吧。”
當下婆媳幾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宣平侯太夫人便命大家都散了。
宋鈺今晚卻當值宮中，弄得顏芷汐滿肚子的火也沒地兒發，隻得憋著，晚飯沒吃多少不說，晚間也一直輾轉到交三更，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翌日起來自然免不得精神不濟，午初便用了膳，躺下歇起中覺來。
以致宋鈺下值迴來後，立刻便意識到了不對，隔著幔帳悄聲問穀嬤嬤：“夫人這是怎麽了？這麽早就睡午覺，仔細晚上走了困。”
穀嬤嬤見問，正要說話，幔帳裏顏芷汐已沒好氣的道：“我怎麽了你不知道嗎？就是你惹著了我！”
傅越這才知道她沒睡著，擺手讓穀嬤嬤退下後，上前幾步撩開幔帳，蹬了靴子，也上了床，低笑道：“我昨兒出門時你都還好好兒的，我又才迴來，才見著你，哪有機會惹你啊，芷汐，你也要講點道理才是啊。”
一麵伸手要摟她入懷。
顏芷汐卻一個翻身躲開了，繼續沒好氣道：“我就是不講道理了，怎麽著，反正你馬上就要有新人了，還管我這個舊人做什麽……”
說到後麵，聲音都啞了，委屈得說不下去了。
宋鈺聽她聲音不對，忙伸手一摸，滿手的水，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忙將她扳了過來，抱坐在懷裏，柔聲道：“芷汐你先別哭啊，告訴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母親借你有孕，又賞人給你了？真是的，還要我怎麽說怎麽做，定要把你氣出個好歹來，才肯罷休麽？你別傷心了，我這就找母親去。”
說完放下顏芷汐就要下床去。
“等一下。”讓顏芷汐一把給拉住了，哽聲道：“你還是別去找母親了，先聽我把話說完，我也沒你以為的那麽生氣與傷心，我難道還信不過你不成？就是這眼淚怎麽都控製不住，不但眼淚，這幾日情緒也是這樣，總是大起大落的，一點不像以往，莫不懷的是兩個女孩兒呢？”
宋鈺有意哄她高興，忙笑道：“若真是兩個女孩兒才好呢，長得跟你一模一樣，我每日迴家來看到一模一樣的三個寶貝，都乖巧的等著我，什麽疲憊都立時盡消了。要是男孩兒，皮得什麽似的，我別說疲憊盡消了，不讓我更疲憊就是好的了。”
果然說得顏芷汐破涕為笑起來，道：“一次兩千金，你倒是想得挺美。其實是這麽一迴事……”
就把趙嬤嬤幾次找到大寒暗示挑唆，還有昨日宣平侯太夫人當眾與她說的那些話，大略學了一遍。
末了道：“大寒既沒那個心，我自不會勉強她，若實在萬不得已了，我也沒想過要抬我的陪嫁們，以後就真是再做不成主仆了，倒不如就西跨院那兩個好，至少我不會雙重傷心，以後也不必有什麽顧慮，你說呢？”
“這倒是……”
宋鈺想也沒想便要點頭，點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忙道：“不是芷汐，根本不可能有萬不得已，我說的話，做過的承諾，至死都不會改變，你難道嘴上說信得過我，心裏卻壓根兒沒信過我呢？”
顏芷汐偏頭笑道：“不是都說不假思索說出來的話，才是真的麽？就跟酒後吐真言一眼，看來你果然沒有騙我。”
宋鈺瞪她：“本來就沒騙你，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你幾時見我正眼看過了？自從當年第一眼見到你後，我便連母馬都不騎了好嗎，還這樣挖陷阱給我跳，小沒良心的！”
說著輕咬了顏芷汐的鼻尖一下，方正色道：“我待會兒就找母親去，套句師叔曾經說過的話，真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顏芷汐也正色道：“你還是別去找母親了，找了也未必有用，這都多少次了？既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何況我還當眾把話說成那樣兒了。不如這樣，我迴頭就讓人把書房給你收拾出來，你晚間就睡書房去……”
“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你先在書房睡下，等熄燈後，再迴我們屋裏便是，這麽點兒小事，難道還能難得過宋將軍不成？如此母親自然也就怪不著我，無話可說了，你不肯去跟別的女人好，難道也要怪到我頭上不成？那我也太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