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渺心裏很是不以為然。
弄髒了手又如何，連自己心愛的人受了委屈，都不能為她出氣，為她討迴一個公道，連自己心愛的人都護不住，一雙手再是能救死扶傷或是保家衛國，又有什麽用？
反正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他是絕不會介意雙手都染滿汙泥的，哪怕甚至會觸及自己的底線！王渺一瞬間看宋鈺又順眼了不少，上前幾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芷汐的師父最喜歡喝酒，喝酒時最喜歡就城東飄香齋的鹵雞翅和雞腳，隻是他輕易不喝酒，怕誤了差事，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記住了嗎？”宋鈺是個聰明的，如何不明白王渺這是在提點自己，同時也敏銳的察覺到，王師叔待自己又認同親近了幾分似的，雖現下還不知道原因，卻也不會傻到與自己的好運氣做對，忙笑道：“多謝師叔提點，我都記下了，一定盡快登門拜訪師父，好生敬師父一杯酒，再好生敬師叔一杯酒。”
王渺點點頭，驀地想起自己也不能太好說話了，男人都是一樣，得來的太容易便不會珍惜，忙又肅了臉：“記住了就好，走吧。”
宋鈺忙又給王渺行了個禮，方隨顏芷汐去了後院上車。
至於白露立春，卻是在前麵上了宋鈺的馬車，他知道顏芷汐一心低調，所以他的馬車看起來平平無奇，更沒有靖南侯府的徽印。
顏芷汐透過車窗看見了，方無聲的鬆了一口氣，與宋鈺道：“昨兒那個侍衛做錯什麽事了，你那樣兇的對他？”說話間，一直沒敢看他，以往見麵，大多都是在晚上，仗著光線昏暗，心理上總要覺得放鬆些，且雖也隻有他們兩人，空間卻怎麽也不可能像現下這般逼仄，以致整個馬車裏無處不在都是他的氣息，她也整個被他的氣息給包圍起來了一般。
讓顏芷汐實在禁不住心跳加速，整個人都覺得不自然。當然，她也不能否認，宋鈺方才與王渺的那番話，縱她早聽過不止一次了，依然在她心裏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讓她隻能先找話說，以免他怕她不信，再重複一遍什麽的，她是想聽，卻又實在怕聽，不好意思聽……宋鈺見她一直低著頭，兩頰紅得蘋果一般，讓人實在很想咬上一口……他深吸一口氣，方堪堪忍住了，道：“犯了軍紀，不是什麽大事。倒是你，見大姐時緊張害怕不？我事後已說過大姐，讓她以後不許再搞這樣的突然襲擊了，所以芷汐你放心，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顏芷汐想了想當時的情形，道：“一開始自是緊張的，比見皇後娘娘時，尚且要緊張幾分，後來見賢妃娘娘是個隨和的人，也就沒那麽緊張了，不過也得虧我隻與賢妃娘娘相處了短短一會兒時間，若是再長一些，我隻怕就要端不住了。那賢妃娘娘對我印象如何？”
她自己倒是不在乎賢妃喜不喜歡她，可若宋家一個喜歡她的人都沒有，難過難做的隻會是宋鈺，她並不希望看到那樣的結果。宋鈺笑起來：“大姐是個性子極好的人，打小兒便最疼我，隻衝愛屋及烏這一條，也會喜歡你的，何況你還又漂亮又聰明又能幹，她就更喜歡了。芷汐你不知道，昨兒我去見她時，她對我評價你‘進退有度，不卑不亢’，她可從沒這樣誇過人的，還說我配你明顯是高攀了，讓我以後一定要好生待你呢，你說她對你印象好不好？”
賢妃竟對她評價這麽高？
顏芷汐有些不敢相信，“真的，賢妃娘娘真個這麽說？”
可她怎麽覺著有些不真實呢？宋鈺笑道：“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大姐真個親口與我這麽說的，偏你不許我即日登門提親，不然……算了，不說這個了，皇後娘娘昨兒與你談什麽了，我聽說談了將近一個時辰，還賜了午宴，這可是外命婦們都求不來的殊榮。”
顏芷汐鬆了一口氣，賢妃對她印象真好就好，至少宋鈺不用孤軍作戰，左右為難了。她展顏笑道：“就談了一下推廣剖腹產手術的事，皇後娘娘由己及人，希望能讓更多的產婦與胎兒像奉恩侯夫人母子似的，能絕處逢生，說一來利國利民，二來，也能為她自己、為房家積福，看房家以後能不能人丁興旺些。至於賜宴，我不過是沾奉恩侯太夫人與夫人的光罷了。”宋鈺點頭道：“若皇後娘娘肯牽頭，自然能事半功倍，不過你也別太累了，凡事都慢慢來，一口可吃不成胖子，一日也辦不完所有事，好在我雖幫不上你什麽忙，王師叔與白露立春卻都可以幫你，我也可以稍稍放心些。”
顏芷汐道：“如今是人手不足，皇後娘娘已答應我，會給我一批快到年紀放出宮，又識字的宮女了，等這批人上了手後，慢慢的就能好起來了。”
宋鈺頷首，“那就好。對了芷汐，方才王師叔叫住你，與你說了什麽呢？就那麽幾句話的功夫，他對我態度又好了不少，是不是你幫我說好話兒了？”
說完，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顏芷汐掙了兩下，知道掙不脫，也就由他去了，道：“沒有啊，師叔就是問我，許二老爺的傷，是不是你弄的，我承認了，然後他就……”
宋鈺明白了。原來王渺是因為他為芷汐出氣的行為，對他多了認同的，不由笑道：“芷汐，王師叔對你真挺好的，想來師父對你更好，可見這人與人之間，有沒有血緣關係真的一點不重要，師父師叔與你雖沒有父女之
名，卻早有父女之實，你也沒什麽可遺憾的了。”
顏芷汐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如今我與王師叔是沒有父女之實，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什麽意思？宋鈺怔了一下，明白過來，有些驚訝：“芷汐你的意思是，王師叔對太太……那敢情好，王師叔一看就是個愛說愛笑，不拘小節的，太太是個安靜的性子，就得這樣一個人來調和一下才是。那王師叔去給顏二老爺治腿，治得他慘叫連連，也不隻是在為你出氣，還有為太太出氣的原因了？”
“嗯。”顏芷汐點頭，“你不介意我娘以後極有可能會再嫁，再嫁的還是師叔這樣一個在尋常人看來，極不般配的人？”
有那樣一個嶽母，於他來說，可絕不會是好事。
宋鈺已笑道：“我為什麽要介意？隻要你不介意，我有什麽可介意的？至於旁人的眼光，日子是咱們自己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管別人怎麽看怎麽說呢。”顏芷汐如釋重負，雖然心裏之前也多少有幾分把握，宋鈺不是那樣的人，若他真是，他們之間便極有可能沒有以後的，但沒有聽他親口說出來，她終究還是不能放心，如今她總算可以放心了。
弄髒了手又如何，連自己心愛的人受了委屈，都不能為她出氣，為她討迴一個公道，連自己心愛的人都護不住，一雙手再是能救死扶傷或是保家衛國，又有什麽用？
反正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他是絕不會介意雙手都染滿汙泥的，哪怕甚至會觸及自己的底線！王渺一瞬間看宋鈺又順眼了不少，上前幾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芷汐的師父最喜歡喝酒，喝酒時最喜歡就城東飄香齋的鹵雞翅和雞腳，隻是他輕易不喝酒，怕誤了差事，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記住了嗎？”宋鈺是個聰明的，如何不明白王渺這是在提點自己，同時也敏銳的察覺到，王師叔待自己又認同親近了幾分似的，雖現下還不知道原因，卻也不會傻到與自己的好運氣做對，忙笑道：“多謝師叔提點，我都記下了，一定盡快登門拜訪師父，好生敬師父一杯酒，再好生敬師叔一杯酒。”
王渺點點頭，驀地想起自己也不能太好說話了，男人都是一樣，得來的太容易便不會珍惜，忙又肅了臉：“記住了就好，走吧。”
宋鈺忙又給王渺行了個禮，方隨顏芷汐去了後院上車。
至於白露立春，卻是在前麵上了宋鈺的馬車，他知道顏芷汐一心低調，所以他的馬車看起來平平無奇，更沒有靖南侯府的徽印。
顏芷汐透過車窗看見了，方無聲的鬆了一口氣，與宋鈺道：“昨兒那個侍衛做錯什麽事了，你那樣兇的對他？”說話間，一直沒敢看他，以往見麵，大多都是在晚上，仗著光線昏暗，心理上總要覺得放鬆些，且雖也隻有他們兩人，空間卻怎麽也不可能像現下這般逼仄，以致整個馬車裏無處不在都是他的氣息，她也整個被他的氣息給包圍起來了一般。
讓顏芷汐實在禁不住心跳加速，整個人都覺得不自然。當然，她也不能否認，宋鈺方才與王渺的那番話，縱她早聽過不止一次了，依然在她心裏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讓她隻能先找話說，以免他怕她不信，再重複一遍什麽的，她是想聽，卻又實在怕聽，不好意思聽……宋鈺見她一直低著頭，兩頰紅得蘋果一般，讓人實在很想咬上一口……他深吸一口氣，方堪堪忍住了，道：“犯了軍紀，不是什麽大事。倒是你，見大姐時緊張害怕不？我事後已說過大姐，讓她以後不許再搞這樣的突然襲擊了，所以芷汐你放心，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顏芷汐想了想當時的情形，道：“一開始自是緊張的，比見皇後娘娘時，尚且要緊張幾分，後來見賢妃娘娘是個隨和的人，也就沒那麽緊張了，不過也得虧我隻與賢妃娘娘相處了短短一會兒時間，若是再長一些，我隻怕就要端不住了。那賢妃娘娘對我印象如何？”
她自己倒是不在乎賢妃喜不喜歡她，可若宋家一個喜歡她的人都沒有，難過難做的隻會是宋鈺，她並不希望看到那樣的結果。宋鈺笑起來：“大姐是個性子極好的人，打小兒便最疼我，隻衝愛屋及烏這一條，也會喜歡你的，何況你還又漂亮又聰明又能幹，她就更喜歡了。芷汐你不知道，昨兒我去見她時，她對我評價你‘進退有度，不卑不亢’，她可從沒這樣誇過人的，還說我配你明顯是高攀了，讓我以後一定要好生待你呢，你說她對你印象好不好？”
賢妃竟對她評價這麽高？
顏芷汐有些不敢相信，“真的，賢妃娘娘真個這麽說？”
可她怎麽覺著有些不真實呢？宋鈺笑道：“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大姐真個親口與我這麽說的，偏你不許我即日登門提親，不然……算了，不說這個了，皇後娘娘昨兒與你談什麽了，我聽說談了將近一個時辰，還賜了午宴，這可是外命婦們都求不來的殊榮。”
顏芷汐鬆了一口氣，賢妃對她印象真好就好，至少宋鈺不用孤軍作戰，左右為難了。她展顏笑道：“就談了一下推廣剖腹產手術的事，皇後娘娘由己及人，希望能讓更多的產婦與胎兒像奉恩侯夫人母子似的，能絕處逢生，說一來利國利民，二來，也能為她自己、為房家積福，看房家以後能不能人丁興旺些。至於賜宴，我不過是沾奉恩侯太夫人與夫人的光罷了。”宋鈺點頭道：“若皇後娘娘肯牽頭，自然能事半功倍，不過你也別太累了，凡事都慢慢來，一口可吃不成胖子，一日也辦不完所有事，好在我雖幫不上你什麽忙，王師叔與白露立春卻都可以幫你，我也可以稍稍放心些。”
顏芷汐道：“如今是人手不足，皇後娘娘已答應我，會給我一批快到年紀放出宮，又識字的宮女了，等這批人上了手後，慢慢的就能好起來了。”
宋鈺頷首，“那就好。對了芷汐，方才王師叔叫住你，與你說了什麽呢？就那麽幾句話的功夫，他對我態度又好了不少，是不是你幫我說好話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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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芷汐掙了兩下，知道掙不脫，也就由他去了，道：“沒有啊，師叔就是問我，許二老爺的傷，是不是你弄的，我承認了，然後他就……”
宋鈺明白了。原來王渺是因為他為芷汐出氣的行為，對他多了認同的，不由笑道：“芷汐，王師叔對你真挺好的，想來師父對你更好，可見這人與人之間，有沒有血緣關係真的一點不重要，師父師叔與你雖沒有父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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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芷汐猶豫了一下，小聲道：“如今我與王師叔是沒有父女之實，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什麽意思？宋鈺怔了一下，明白過來，有些驚訝：“芷汐你的意思是，王師叔對太太……那敢情好，王師叔一看就是個愛說愛笑，不拘小節的，太太是個安靜的性子，就得這樣一個人來調和一下才是。那王師叔去給顏二老爺治腿，治得他慘叫連連，也不隻是在為你出氣，還有為太太出氣的原因了？”
“嗯。”顏芷汐點頭，“你不介意我娘以後極有可能會再嫁，再嫁的還是師叔這樣一個在尋常人看來，極不般配的人？”
有那樣一個嶽母，於他來說，可絕不會是好事。
宋鈺已笑道：“我為什麽要介意？隻要你不介意，我有什麽可介意的？至於旁人的眼光，日子是咱們自己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管別人怎麽看怎麽說呢。”顏芷汐如釋重負，雖然心裏之前也多少有幾分把握，宋鈺不是那樣的人，若他真是，他們之間便極有可能沒有以後的，但沒有聽他親口說出來，她終究還是不能放心，如今她總算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