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因顏紫裳這話，方才三太太都快忘了顏芷汐剖腹取子“壯舉”的，現下又想了起來。
一時間娘兒們幾個的臉色，都是一樣的不可言狀。顏芷汐卻笑了起來：“不瞞五妹妹，我當然會怕，也會惡心，畢竟我也是人不是神。可再怕再惡心，想到能救人的命，我又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都說女人生孩子，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事，可見有多兇險，若能靠我個人的力量，讓這個遇險的幾率，哪怕隻少那麽一點點，我都會覺得自己做什麽都是值得的，我也會一直堅持下去，不管前方有多艱險，絕不退縮！”
“可是、可是……”顏紫裳明顯還有話說，但急忙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顏璟妍也是一樣，眼裏有畏懼有不解，卻也有敬佩讚賞。顏芷汐暗忖，她總得給大家足夠的時間來接受與適應才是，於是笑道：“今兒大伯母三嬸嬸和姐妹們待我的好，我都記下了，迴頭一定好生答謝大家，現在我就不耽誤大家迴去用晚膳了，我也肚子餓了，先帶我娘迴去了啊，三嬸嬸大姐姐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迴見。”
說完衝三太太屈膝一禮，又衝顏璟妍幾個團團點了一下頭，帶著林氏先迴了內院去。
林氏一迴到自己院裏，便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到地上去，幸好顏芷汐與李嬤嬤眼疾手快的給扶住了，一直給扶到榻上坐了，顏芷汐立刻握了林氏的手把脈。
林氏虛弱的笑起來：“我沒事兒，芷汐你別擔心，就是一時有些脫力罷了。”顏芷汐卻仍堅持給她兩隻手都把了脈，方道：“看脈象娘的確沒什麽大礙，看來之前頭暈是因為急火攻心了，娘，您就不該著急，什麽事我都能處理好的，畢竟天佑好人麽。對了，周嬤嬤呢，還由立春伺候著嗎？”
李嬤嬤在一旁黯然搖頭道：“已經迴去了，還是從平常家裏采辦們走的小門迴去的，立春怎麽都留不住，看來，明兒奉恩侯太夫人也不會打發人來接姑娘一同進宮了。”
真是好生可惜，那樣大好的機會啊，指不定宣平侯太夫人見皇後娘娘對姑娘另眼相看，就答應了姑娘與宋將軍的婚事呢，誰知道，哎……
顏芷汐自也覺得可惜，不過她可惜的，與李嬤嬤可惜的並不一樣，道：“沒事兒，這次不行了，下次又再找機會便是。”
林氏忽然道：“芷汐，明兒我們就搬到莊子上去吧，老太太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們不是許家的奴婢，沒有任何人能限製我們的人身自由！”
顏老太太與顏孝文今日的不作為，徹底寒透了林氏的心，這樣冷血無情的婆婆，還有連老虎都不如的所謂丈夫，這樣一個家，她真是一日也再多待不下去，一日也再不能忍受與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了！
顏芷汐忙點頭道：“好，娘，我們明兒就搬去莊子上，把該帶走的都帶走，春分立春穀嬤嬤等人也一並帶走，至於她們的身契，迴頭我再慢慢想法子，買也好，換也好，總會讓老太太同意給我們的。”她也一日都再在這個家待不下去了！
顏芷汐與林氏正說著話兒，外院卻來了個婆子，說是吳太醫有話與二姑娘說，大老爺請二姑娘即刻出去。
大太太雖在顏孝中迴來之時，隻言簡意賅把事情大略說了一遍，沒說許老太太與顏孝文都放了話不會管顏芷汐死活的事，當著孫太醫幾個的麵兒，這話大太太也的確不好意思說出口。
可顏孝中還能不了解自己的親娘親弟弟嗎，不用大太太說，也能猜到許老太太與顏孝文的態度，不然也不會是大太太與三太太在大門外挑大梁，連孫太醫都給驚動了。
心裏簡直把許老太太和顏孝文罵了個半死。
汐丫頭再不好，那也是顏家的骨血，是他們的親孫女兒和親女兒，他們怎麽就能狠心絕情到那個地步，他們也不怕旁人吐他們口水，戳他們脊梁骨嗎？
何況汐丫頭還沒有做錯，如今眼看著名頭又要更大，名聲也要更好……顏孝中在心裏罵著母親和弟弟的同時，也自覺越發無顏麵對吳太醫，沒有血緣關係的師父對汐丫頭尚且那般上心，反倒是他們自家人……所以當孫太醫提出要見顏芷汐，單獨與她說幾句話時，顏孝中簡直就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就應下，再立時打發了人進內院請顏芷汐去。
也所以，一炷香的時間後，顏芷汐與孫太醫、王渺已對坐在外院的一個小花廳裏，師徒叔侄在說話兒了。
吳太醫因先問顏芷汐道：“怎麽樣，冷靜了一會兒後，還敢說自己絕不會後悔當初為何要走上學醫這條路嗎？”顏芷汐扁了扁嘴，“不瞞師父，我話雖是那樣說的，心裏怎麽可能一絲一毫的後悔都沒有？我其實也很想臭罵甚至暴打那包家母子一頓，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忘恩負義了，我可不會以德報怨，隻會以直報怨。”
吳太醫聞言，笑了起來：“你有後悔，有生氣就對了，因為悔過了氣過了，也就丟開了，反倒是一直憋著，時間長了，容易走上極端，為師可不想我這麽有天賦，心也正的徒弟，有朝一日卻因心灰意冷，不願行醫救人了。”頓了頓，又道：“今日之事雖然讓人氣憤，但為師心裏反倒慶幸居多，之前為師不就與你說過，你行醫以來一直都順順利利的，不是好事嗎？為師因此一直都懸著心，如今眼見你遇上了，還憑一己之力，便能應付過來，我的心總算可以落迴去了。”
顏芷汐點點頭：“我明白師父的心了，以後我一定會更加謹慎，無論何時都無愧於心的。”
想了想，問道：“那師父，您行醫這麽多年，這樣的情況遇上過嗎？您第一次遇上時，是什麽感受，有後悔行醫嗎？師叔您呢，您應該‘經驗’比師父更豐富得多吧？”孫太醫笑道：“我肯定遇上過啊，不但第一次遇上時很後悔，之後很多次心裏都很後悔，早年我沒進太醫院之前，日日都要給很多病人看病，什麽樣的病人都有，真是日日都被吵得頭疼，煩得頭疼。可偏激的病人家屬，畢竟是少數人，他們當中心術不正的，又是極少數，更多還是為了他們的家人心疼擔心，也算情有可原……久而久之，我便習慣了，也看開了，我們總不能為了少數偏激的病人，就放棄自己的理想與熱愛吧，因噎廢食，可不是劃算買賣。”
王渺則道：“我的經驗當然比你師父豐富多了，可我從來沒後悔退縮過，正是因為百姓們愚昧，對新生事物的接受難之又難，所以我們更得堅持下去，就算現下沒人能明白我們的苦心與堅持，時代在進步，將來總會有人明白，並且會銘記住我們的！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隻要始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對了芷汐，你娘還好吧？我之前恍惚瞧得她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話沒說完，就換來吳太醫一記警告的眼神，他也裝沒看見，隻看著顏芷汐等她迴話。
顏芷汐知道王渺是關心林氏，道：“我娘還好，方才還與我說，明兒我們就搬去莊子上住，等我們安頓好了，再請了師父師母和師叔去我們家做客啊。”
王渺聽得大喜，“你們明兒真的要搬出去啊，那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正好還要過幾日才有適合開張的吉日，這幾日我在不在京城，都沒差的。”
隻要能與林萱離得近一些，日日都有見麵的機會，他不信她還會始終拒他於千裏之外。“咳咳咳……”孫太醫再也忍不住打斷了王渺，“你在不在京城，怎麽沒差了，上百種的藥材，你不親自盯著全部裝好，再一一對應貼上標簽，萬一底下的人弄錯了弄混了，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再說芷汐
也沒有什麽地方需要你幫忙的，對不對？”顏芷汐點點頭，迎上王渺懇求的目光，道：“師叔，我們的確沒有需要您幫忙的地方，但以後您得空了，我們隨時都歡迎您去我們家做客。隻是一點，我如果搬去了城外住，肯定不能日日進城來，去醫館給人看病治病，要不，我三日進城一次？”王渺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想了想，道：“那你就每旬逢三六九進城來吧，這樣也挺好，專家號本來就不是日日都有的，就得用饑餓銷售法來讓病人知道你的可貴才是。本來我之前差點兒就沒忍住當著那些吃瓜……圍觀群眾的麵兒，給咱們醫館打一下廣告的，可比事後靠病人來看過病之後，覺得咱們醫館還不錯，口口相傳的來得直接高效得多，可我又怕你們家的人知道那醫館你有份兒，迴頭給你們母女添麻煩，不過也沒關係，酒好不怕巷子深，咱們把醫館做出名氣來，再做大做強，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
吳太醫對王渺那些古古怪怪的詞匯早已習以為常，也不用他解釋，就約莫能猜到他的意思了，便隻是哼笑道：“反正好話歹話都讓你給說盡了。”說完怕他又把話題扯迴林氏身上，忙轉向顏芷汐問道：“芷汐，那個傅將軍……會不會齊大非偶？為師雖私心覺得，你值得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就怕別人不這樣覺得，你什麽時候找個機會，帶了他去我和你
師母替你掌掌眼吧。”這說辭倒是與之前王渺的一樣，顏芷汐不由低下頭紅了臉，半晌方低聲道：“那我迴頭問問他幾時有空。”
一時間娘兒們幾個的臉色，都是一樣的不可言狀。顏芷汐卻笑了起來：“不瞞五妹妹，我當然會怕，也會惡心，畢竟我也是人不是神。可再怕再惡心，想到能救人的命，我又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都說女人生孩子，是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事，可見有多兇險，若能靠我個人的力量，讓這個遇險的幾率，哪怕隻少那麽一點點，我都會覺得自己做什麽都是值得的，我也會一直堅持下去，不管前方有多艱險，絕不退縮！”
“可是、可是……”顏紫裳明顯還有話說，但急忙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顏璟妍也是一樣，眼裏有畏懼有不解，卻也有敬佩讚賞。顏芷汐暗忖，她總得給大家足夠的時間來接受與適應才是，於是笑道：“今兒大伯母三嬸嬸和姐妹們待我的好，我都記下了，迴頭一定好生答謝大家，現在我就不耽誤大家迴去用晚膳了，我也肚子餓了，先帶我娘迴去了啊，三嬸嬸大姐姐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迴見。”
說完衝三太太屈膝一禮，又衝顏璟妍幾個團團點了一下頭，帶著林氏先迴了內院去。
林氏一迴到自己院裏，便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到地上去，幸好顏芷汐與李嬤嬤眼疾手快的給扶住了，一直給扶到榻上坐了，顏芷汐立刻握了林氏的手把脈。
林氏虛弱的笑起來：“我沒事兒，芷汐你別擔心，就是一時有些脫力罷了。”顏芷汐卻仍堅持給她兩隻手都把了脈，方道：“看脈象娘的確沒什麽大礙，看來之前頭暈是因為急火攻心了，娘，您就不該著急，什麽事我都能處理好的，畢竟天佑好人麽。對了，周嬤嬤呢，還由立春伺候著嗎？”
李嬤嬤在一旁黯然搖頭道：“已經迴去了，還是從平常家裏采辦們走的小門迴去的，立春怎麽都留不住，看來，明兒奉恩侯太夫人也不會打發人來接姑娘一同進宮了。”
真是好生可惜，那樣大好的機會啊，指不定宣平侯太夫人見皇後娘娘對姑娘另眼相看，就答應了姑娘與宋將軍的婚事呢，誰知道，哎……
顏芷汐自也覺得可惜，不過她可惜的，與李嬤嬤可惜的並不一樣，道：“沒事兒，這次不行了，下次又再找機會便是。”
林氏忽然道：“芷汐，明兒我們就搬到莊子上去吧，老太太同意最好，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們不是許家的奴婢，沒有任何人能限製我們的人身自由！”
顏老太太與顏孝文今日的不作為，徹底寒透了林氏的心，這樣冷血無情的婆婆，還有連老虎都不如的所謂丈夫，這樣一個家，她真是一日也再多待不下去，一日也再不能忍受與他們同住一個屋簷下了！
顏芷汐忙點頭道：“好，娘，我們明兒就搬去莊子上，把該帶走的都帶走，春分立春穀嬤嬤等人也一並帶走，至於她們的身契，迴頭我再慢慢想法子，買也好，換也好，總會讓老太太同意給我們的。”她也一日都再在這個家待不下去了！
顏芷汐與林氏正說著話兒，外院卻來了個婆子，說是吳太醫有話與二姑娘說，大老爺請二姑娘即刻出去。
大太太雖在顏孝中迴來之時，隻言簡意賅把事情大略說了一遍，沒說許老太太與顏孝文都放了話不會管顏芷汐死活的事，當著孫太醫幾個的麵兒，這話大太太也的確不好意思說出口。
可顏孝中還能不了解自己的親娘親弟弟嗎，不用大太太說，也能猜到許老太太與顏孝文的態度，不然也不會是大太太與三太太在大門外挑大梁，連孫太醫都給驚動了。
心裏簡直把許老太太和顏孝文罵了個半死。
汐丫頭再不好，那也是顏家的骨血，是他們的親孫女兒和親女兒，他們怎麽就能狠心絕情到那個地步，他們也不怕旁人吐他們口水，戳他們脊梁骨嗎？
何況汐丫頭還沒有做錯，如今眼看著名頭又要更大，名聲也要更好……顏孝中在心裏罵著母親和弟弟的同時，也自覺越發無顏麵對吳太醫，沒有血緣關係的師父對汐丫頭尚且那般上心，反倒是他們自家人……所以當孫太醫提出要見顏芷汐，單獨與她說幾句話時，顏孝中簡直就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就應下，再立時打發了人進內院請顏芷汐去。
也所以，一炷香的時間後，顏芷汐與孫太醫、王渺已對坐在外院的一個小花廳裏，師徒叔侄在說話兒了。
吳太醫因先問顏芷汐道：“怎麽樣，冷靜了一會兒後，還敢說自己絕不會後悔當初為何要走上學醫這條路嗎？”顏芷汐扁了扁嘴，“不瞞師父，我話雖是那樣說的，心裏怎麽可能一絲一毫的後悔都沒有？我其實也很想臭罵甚至暴打那包家母子一頓，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忘恩負義了，我可不會以德報怨，隻會以直報怨。”
吳太醫聞言，笑了起來：“你有後悔，有生氣就對了，因為悔過了氣過了，也就丟開了，反倒是一直憋著，時間長了，容易走上極端，為師可不想我這麽有天賦，心也正的徒弟，有朝一日卻因心灰意冷，不願行醫救人了。”頓了頓，又道：“今日之事雖然讓人氣憤，但為師心裏反倒慶幸居多，之前為師不就與你說過，你行醫以來一直都順順利利的，不是好事嗎？為師因此一直都懸著心，如今眼見你遇上了，還憑一己之力，便能應付過來，我的心總算可以落迴去了。”
顏芷汐點點頭：“我明白師父的心了，以後我一定會更加謹慎，無論何時都無愧於心的。”
想了想，問道：“那師父，您行醫這麽多年，這樣的情況遇上過嗎？您第一次遇上時，是什麽感受，有後悔行醫嗎？師叔您呢，您應該‘經驗’比師父更豐富得多吧？”孫太醫笑道：“我肯定遇上過啊，不但第一次遇上時很後悔，之後很多次心裏都很後悔，早年我沒進太醫院之前，日日都要給很多病人看病，什麽樣的病人都有，真是日日都被吵得頭疼，煩得頭疼。可偏激的病人家屬，畢竟是少數人，他們當中心術不正的，又是極少數，更多還是為了他們的家人心疼擔心，也算情有可原……久而久之，我便習慣了，也看開了，我們總不能為了少數偏激的病人，就放棄自己的理想與熱愛吧，因噎廢食，可不是劃算買賣。”
王渺則道：“我的經驗當然比你師父豐富多了，可我從來沒後悔退縮過，正是因為百姓們愚昧，對新生事物的接受難之又難，所以我們更得堅持下去，就算現下沒人能明白我們的苦心與堅持，時代在進步，將來總會有人明白，並且會銘記住我們的！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隻要始終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對了芷汐，你娘還好吧？我之前恍惚瞧得她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話沒說完，就換來吳太醫一記警告的眼神，他也裝沒看見，隻看著顏芷汐等她迴話。
顏芷汐知道王渺是關心林氏，道：“我娘還好，方才還與我說，明兒我們就搬去莊子上住，等我們安頓好了，再請了師父師母和師叔去我們家做客啊。”
王渺聽得大喜，“你們明兒真的要搬出去啊，那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正好還要過幾日才有適合開張的吉日，這幾日我在不在京城，都沒差的。”
隻要能與林萱離得近一些，日日都有見麵的機會，他不信她還會始終拒他於千裏之外。“咳咳咳……”孫太醫再也忍不住打斷了王渺，“你在不在京城，怎麽沒差了，上百種的藥材，你不親自盯著全部裝好，再一一對應貼上標簽，萬一底下的人弄錯了弄混了，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再說芷汐
也沒有什麽地方需要你幫忙的，對不對？”顏芷汐點點頭，迎上王渺懇求的目光，道：“師叔，我們的確沒有需要您幫忙的地方，但以後您得空了，我們隨時都歡迎您去我們家做客。隻是一點，我如果搬去了城外住，肯定不能日日進城來，去醫館給人看病治病，要不，我三日進城一次？”王渺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想了想，道：“那你就每旬逢三六九進城來吧，這樣也挺好，專家號本來就不是日日都有的，就得用饑餓銷售法來讓病人知道你的可貴才是。本來我之前差點兒就沒忍住當著那些吃瓜……圍觀群眾的麵兒，給咱們醫館打一下廣告的，可比事後靠病人來看過病之後，覺得咱們醫館還不錯，口口相傳的來得直接高效得多，可我又怕你們家的人知道那醫館你有份兒，迴頭給你們母女添麻煩，不過也沒關係，酒好不怕巷子深，咱們把醫館做出名氣來，再做大做強，不過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
吳太醫對王渺那些古古怪怪的詞匯早已習以為常，也不用他解釋，就約莫能猜到他的意思了，便隻是哼笑道：“反正好話歹話都讓你給說盡了。”說完怕他又把話題扯迴林氏身上，忙轉向顏芷汐問道：“芷汐，那個傅將軍……會不會齊大非偶？為師雖私心覺得，你值得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就怕別人不這樣覺得，你什麽時候找個機會，帶了他去我和你
師母替你掌掌眼吧。”這說辭倒是與之前王渺的一樣，顏芷汐不由低下頭紅了臉，半晌方低聲道：“那我迴頭問問他幾時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