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郎死了,死於一場離奇的交通事故,死在了他為之奮鬥了一生的烤肉餐桌上。


    泡泡,無數個飄蕩飛舞的七彩泡泡,它們四處翻飛,舞蕩在暖昧耀眼的白光世界當中。每個泡泡的表麵,都如同有漣漪在遊走,它們不住的變換著各種鮮豔的色彩,流光溢彩中世界充滿了旖旎的美麗。


    朱大郎四肢伸展著,就輕飄飄的懸浮於一群泡泡中間,看著身邊的泡泡,朱大郎想到了星球,仿佛在它們之中看到了一個個生機勃勃的世界。


    朱大郎看到每一個泡泡裏麵都充斥著無數鮮活的生命,他們忙忙碌碌,有的在為自己的追求而拚搏努力,有的則為自身的強大而揮灑汗水,還有的是為了偉大的吃道一途遊走在五花八門的吃食之間。


    哎!運氣真差,剛剛步入到到名牌大學裏還沒快活幾天,就因為吃頓烤肉而落到了如此下場,他真的心有未甘,如果人生能再從來一次,他一定要......。


    “啪嗒!”


    清脆悅耳的細微聲響傳來,兩個飄舞的泡泡撞到了一起,它們相互融合,交織成了一個更大的泡泡。


    朱大郎的意識逐漸昏沉,困意悄無聲息的襲來。身體以一種緩慢的節奏飄舞在泡泡之間,緩緩地慢慢地,他仿佛是撞在了一個透明的東西上,輕輕地滲透,慢慢地融入其中,直到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搖了搖頭,這一覺睡得有些奇怪,腦海中沒有一點的清明,反倒是更加的昏沉了。可能是最近總是缺覺的緣故,朱小郎一邊想著,一邊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乾、坤、坎、離、震、巽、艮、兌。八卦牌上的符號在朱小郎的腦海裏旋轉個不停,揮之不去,轉的朱小郎有種眩暈想吐的感覺。


    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難道是晚餐吃的那隻燒雞不新鮮?


    蹣跚著走出了宗祠,貓著腰,朱小郎一步三看的向著自己的屋子摸了過去。


    “噗通!”


    一陣酸痛傳來,正在東張西望的朱小郎,重重的撞到了一個沙包一樣的東西上,鼻子間的酸痛,讓朱小郎條件反射的用雙手捂住了臉,紅了!朱小郎不要想也知道,鼻子一定是撞腫了。


    “大爺的是誰啊?大半夜的擋在……。”


    朱小郎情不自禁的跳著腳喊了出來,可是話卻隻說了一半,就被他生生的咽了迴去。


    “爹!是您老啊!這麽晚了還出來遛彎啊?”


    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朱雲清黑著臉,重重的從鼻孔中哼出了一聲。


    “遛彎?還不是出來等你,這麽晚了又跑去祠堂了?”


    朱雲清其實早就發現了朱小郎的異樣,隻不過看著他每日前往族中的祠堂,雖說心中感到奇怪,但是倒也知道,哪裏不會有什麽危險。


    索性也就沒有點破他,反正對於朱小郎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他也早已經習慣了,在他的身上發生什麽樣的奇怪事情,也都是見怪不怪了。


    隻要是他不給自己把天捅破了闖出什麽大禍來,朱雲清也都懶得去管他了。


    “行啦!你已經折騰了這麽多年了,也該收收心幹點正經事了,日後還有這麽一個大家子要你來支撐呢!”


    不好!老爹不知道又想要把自己怎麽樣了?小郎一聽老爹的口氣,就開在始心中打鼓。不會是像上次那樣在把自己關上幾個月吧?忐忑的看向自己的老爹,朱小郎裝出一副自認乖乖寶的樣子。


    朱雲清的腮幫子不禁微微的跳了跳。


    又是這個樣子,以前每次看到朱小郎這樣,朱雲清都以為朱小郎是要痛改前非了。可是後來才發現,原來在每次朱小郎在裝出這麽一副可憐樣後,第二日都還是一切照舊,該吃吃、該玩玩、該闖的禍還是闖禍,毫無改變的意思。


    朱雲清這才知道,原來這副樣子是朱小郎故意的裝出來給自己看的,偏偏自己還每次都會上當。不過通過這麽多年的磨煉下來,朱雲清也多多少少的生出了些抗體來。


    “好啦!時間已經很晚了,你迴去睡吧,不要在夜裏四處的亂跑了,明天一早我叫人過來叫你去學校麵試。”


    “麵!麵!麵試?”


    朱小郎差點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上次不是麵試過了嗎?對啦!還有那上上次和大上上次?”


    朱小郎脫口說了一連串,九年的人生時間裏,朱小郎已經上過了五家學校了。可是在每一家學校裏朱小郎都呆不上半個月,就會被學校給開除出來,而且開除的理由還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往同學的書桌中塞毛毛蟲,在同學洗澡的時候在浴缸中放進去幾條魚,在李四的練功服屁股上捅幾個窟窿。總之隻有讓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


    為了朱小郎上學的事情,朱家沒少花錢。除了學費之外,光是替朱小郎賠償一些被他破壞的損失,都是一比不小的數目了。


    學校倒也是進了不少,都快要把子岡國八大院校讀遍了,可朱小郎的功夫卻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整個朱家的人都教不了朱小郎呢,既然自己教不了他,那就讓別人來教他吧。


    “明天要去的是天銘武術學校!”


    “天銘武術學校?爹!你老人家不會是說錯了吧?不會就是那個號稱子岡國第一屠夫出產地的天銘武校吧!”


    朱小郎的臉變得很難看,他倒不是害怕什麽第一屠夫出產地的名號,主要是他有點嫌煩,反正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重複做同樣的事情多累呀?


    “不錯!我說的就是那裏,這次我們朱家可是下了血本,為了能讓你入學,可是答應給學校不少的錢呢。這迴到了那裏,你可是要好好的給我練,再也不要像前麵幾次那樣了,你可聽懂了嗎?”


    朱雲清麵沉如水,語氣也是冰冷至極,一副沒有半點通融的樣子。


    “完了!沒戲了,看來自己逃是逃不了啦,又要有半個多月的煎熬時間了”


    朱小郎喃喃的自語道,他現在有點想吐。也許是因為腦海裏還在旋轉攪動的八卦盤,也許是因為今晚吃的雞不新鮮,也許是因為聽到了自己又要去武校上學,再次重走過往的老路。


    “想吐?”


    或許是看出了兒子的不適,朱雲清問出了一句,臉上也露出了微不可查的一絲笑意。小兔崽子我看你這迴再給我頑劣,終歸還是有讓你怕的地方啊?


    天銘武校!連朱雲清自己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有點皺眉,天銘武校裏的混亂,在子岡國中是赫赫有名的,哪個武校可是在雲天大陸上都有些名氣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朱雲清才對於把朱小郎送到哪裏去也是有點擔心,但是在看到了朱小郎當下的表情時,朱雲清反倒是有些暗讚,自己的抉擇終於英明了一迴。這一切都是因為朱小郎實在是一個不同的孩子,是絕對不能有常理來判斷的。


    天銘武校,朱雲清打心裏並不喜歡,那哪裏算是什麽武校?學院的學員每年光因為鬥毆事件,而誘發的致殘比率超就過了五成,受傷的比例更是達到了恐怖的九成,這些數據在子岡國裏,那一項不是排名第一的,這是一間實打實的隻有爛人才會進入的爛學校,被人冠以第一屠夫出產地都還是輕的,應該叫屠宰場恐怕才更適合。


    “爹!這個事情娘知道嗎?”


    “嗯!”


    朱雲清從鼻子裏又哼了一聲。


    煎熬!要再次受到煎熬的感覺如同潮水,從四麵八方湧來,朱小郎終於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爹!這次您不用準備那麽多學費了,這次我自己去麵試,咱走正常的入學程序。”


    反正進了學校也呆不上半個月的時間就會被開除,何必再讓老爹破費那高昂的學費呢?朱小郎索性爽快一迴。


    “咦?”


    朱雲清聽了朱小郎的話倒是有些意外,什麽時候這個小子變得這麽有誌氣了,不過在看到朱小郎嘴角的白沫時,朱雲清釋然了,這小子估計是今天狀態不好,吐暈了,在說胡話。


    不斷的嘔吐著,朱小郎不知道怎麽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自己的床上,朱小郎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朱小郎看到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大白蟲子,被數不清的一群螞蟻圍著,螞蟻們爬在蟲子的身上,不斷的撕咬著,拚命的想要從它的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無盡的蟻酸不住的注入到蟲子的身體中,讓蟲子的全身變得更加的臃腫,變得更肥,連皮膚都開始透明了起來,酥癢難耐,朱小郎仿佛看見了一扇打開著的屠宰場大門,無數的豬肉絆子吊掛在那裏。


    八卦盤依舊在飛快的旋轉著,隱藏在朱小郎識海的最深處,不斷的在擴大著朱小郎的識海,七彩的光芒閃爍在識海之間,如同是雨後的彩虹照耀得識海如同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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