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又是一連串的倒地聲,朱小郎毫無意外的又被連續踢翻在地,不過他的頑強也著實驚人。


    一次次被踢倒,一次次再爬起來,到最後,幾乎是進入到了一種讓人心悸的瘋魔狀態中。


    就仿佛那砰砰砰的倒地之聲,根本不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一樣。


    朱耀光的腳有些輕微的顫抖,他的扁踹實在是踢得有點太多了,多到連腳都有點耐不住負荷。


    他還是平生第一次發現,原來打人也可以把自己累成這樣,他真的有點懷疑,到底是誰在打誰,是自己在打人還是在被人打。


    場外觀戰的人更加震驚了,他們全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張著大嘴,屏住唿吸,露出完全相同的表情。


    每次看到朱小郎一瘸一拐的爬起來,他們都會感覺到自身都有些疼。


    “這這這,這迴少族長練的又是什麽功啊?怎麽淨挨打了?”


    “要不說你功夫就不行,少主不是說了嗎,這叫王八拳!什麽叫王八拳?重點是王八,而不是拳!王八的特性是什麽?那就是殼硬耐打呀!”


    “噢……”一眾人等再次恍然大悟。


    朱雲清坐在椅子上低著頭,右手似有意似無意的放到了額頭上,一副沉思的樣子。其實他知道,自己哪裏是在沉思,分明是不忍心看了,實在是看不下去呀!


    坐在他旁邊的幾位,都是長老,他們與朱雲清的關係或是親弟,或是族弟。


    此時見到朱雲清的表情,一個個都忍不住投以同情的目光。生了這樣的一個兒子,還真是不能用史無前例來簡單的評價?


    “二哥,咱們朱家近幾年來,人丁銳減。您做為一族之長,就一個兒子是不是太少了點?要不……”


    五長老是朱雲清的親弟弟,平日裏也與朱雲清走得最近。此時忍不住勸說起來。


    朱雲清搖了搖頭,他何嚐不明白這些兄弟的意思。可是他……


    “反王八拳。”


    又是一聲大嗬。朱小郎的車輪一個急刹車後,忽然反轉了起來。


    “砰!”


    朱耀光的臉頰上重重的挨了一記,身子瞬間倒飛了出去。並且極為誇張的在地上翻滾起來,一副痛苦欲絕的樣子。


    他是真的不想讓這個自己對他還有點好感的堂弟失望了,索性挨一拳就挨一拳吧,誰讓自己是當哥的呢!


    場外“唰”地一下寂靜下來,所有的人都沒了聲音,隻有擂台上的朱耀光在誇張的嚎叫著,就連剛剛還在暢談的一群觀眾,也都在此刻很識時務的停了下來。


    “嘩啦啦!”


    靜默了半晌的擂台下傳來了一大片的掌聲。


    “少族長好樣的,少族長好功夫。”


    “少族長豬堅強。”


    掌聲中夾雜著淩亂誇張的尖叫聲,喊什麽的都有,不過所有的都是讚譽的意思,隻不過有些人用詞有點不當。


    “嗯!不愧都是自家人,就是懂事啊!”


    朱雲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不斷的做著往下壓的動作,那副激動的樣子簡直就無以言表。


    不過作為族裏的一族之長,朱雲清還是義無反顧的否決了那些讓朱小郎名列倒數第二的提議。


    孩子都是被寵壞的,這是朱雲清的教子之道,讓那個小子繼續吊車尾,一句話定下了朱小郎的名次。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熟悉又淒婉的歌聲準時響起,朱小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輾轉,思緒胡亂的思來蕩去,一會是今天的大比,一會又是外麵這曲讓他絲毫都聽不懂的夜歌,一會又變成了王八拳。什麽叫王八拳?重點是王八,而不是拳!王八的特性是什麽?那就是殼硬耐打呀!。


    “呸!外行!”


    朱小郎重重的啐了一口。


    唉!亂哄哄的思緒像是拍岸的潮水,怎是一個亂字能了得。


    還有這首奇怪的夜歌,雖然他已經連續的聽了九年多了,按理早就已經習慣,可是今天卻偏偏的吵得他睡不著。


    說來也是奇怪,也不知道為什麽,朱小郎好像天生就不是習武的材料,所有的武術功法,在朱小郎這裏可以說是過目就忘,根本學不會。


    這倒不是朱小郎自己不下功夫,更不是說朱雲清沒有教好。相反的,朱小郎其實在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把族中的功法全都學了一個遍,可偏偏就一點都沒有學會,哪怕是一招一式也從來沒學會過。


    用武盲來形容,已經都算抬舉他了,簡直就是武道一途的傻子廢材。


    “醒醒!別睡了,快去宗祠裏給祖宗上香。”


    剛剛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朱小郎,又被人從夢中吵醒,他呆愣愣的從床上爬起,睡眼惺忪的坐在床前。


    這種在夢中無緣無故就被人叫醒的事情,朱小郎早已經習慣了,他一直懷疑,是和他靈魂深處的那個不明意誌有關,隻是他沒有證據。


    朱小郎記得很清楚,他是打三歲開始,就一直按照夢中聲音的指示在做事,他也曾經強烈的反抗過,可是無用。隻要他不按照夢中聲音的要求去做,那就別想睡覺了。


    那個討厭無比,分不清男女的聲音,總會不厭其煩的叫你起床,直到你按照它的要求把事情做完為止。


    可以說朱小郎打小至今,所做的一切糊塗事都是這個家夥慫恿安排的,包括用馬蜂窩去埋伏楊家少主。還有那王八拳和反王八拳,也都是這個很是惡趣味的聲音所教的。


    這不,最近這個家夥不知道為什麽,又迷上了半夜上香這件事,拜的還是他們朱家的老祖。


    朱小郎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了,每天都要半夜三更的摸進自家的祠堂裏,偷偷的一個人去祭拜先祖,而且這個事情都進行這麽久了,這個聲音竟然還是樂此不疲,指使如初。


    隻要朱小郎有一點的反抗,哼哼!那他就一點覺都不要想睡了。


    拿上了香燭,披好衣服,朱小郎賊眉鼠眼的摸出了自己的房間。他心中害怕啊!他真怕自己的這種行為一不小心被哪個族裏的人給看見了。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了,如果要是再被人發現,三更半夜裏神秘兮兮的跑到祠堂去上香,說不得大家就會徹底的把他當成傻子了。


    朱小郎心中這個恨啊!他按照這個神秘聲音的吩咐,做的一切事情就沒有一件是好的,區區幾年的時間,就把自己這個朱家少族長的名頭,搞得臭名遠揚。


    夜晚的星空,無數的繁星全都一眨一眨的,如同明亮的眼睛,淒婉的夜歌,合著田野裏不知名的蟲鳴,幽幽的吟唱著。


    不敢點燈,夜晚的朱家宗祠內一片漆黑,時不時的還有徐徐的冷風無緣無故的忽生出來,襲在朱小郎的身上,不禁讓他有股子汗毛皆豎的感覺。


    跪在地麵的蒲團上,朱小郎看著眼前那時明時暗的香火,對著看不清字跡的祖先牌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夜歌遙遙的隨著冷風傳入宗祠內,詭異的感覺更甚。朱小郎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視線有些模糊,眼睛中好像有一團黃光出現,朱小郎可以肯定那絕不是檀香所發出來的光芒。


    一縷困意襲來,很快的蔓延了朱小郎的全部腦際,他竟然跪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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