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任務落到頭上,自己還得去調查。中川清正溯本迴源,從最初的報案人上進行分析。據目擊者稱,對方像是野人,拿著一把鋼叉站在海邊。這是條線索,中川清正立即到室戶町取證,找到了那把鋼叉。經查這是一些捕鯨組織用來遠洋獵鯨的工具。


    順著這條線再查發現,五天前,屬於日本千葉縣銚子市的一家捕鯨船隊在關鳥以東的太平洋水域捕鯨時受到不明組織襲擊,造成重大傷亡。據說襲擊者是某綠『色』和平組織,但顯然這隻是官方的說法,中川向警視廳的同學求證,同學的迴答很模糊,看樣子事情的真相未必是這樣,因為那片海域距離美軍關島的軍事基地實在有些太近了,這樣想來,真相就有點敢敢明說了。就算是美國海軍幹的,恐怕內閣的那些家夥們也不敢公布真相。


    提到這事兒,中川清正跟日本大多數的憤青們就有點心裏不平衡,為什麽美國人偏要騎在日本人的頭上拉屎,日本人還必須要忍者。多少年來,美國士兵多起對日本『婦』女的施暴行為沒有得到公正的解決,這讓中川清正一直耿耿於懷,要不是為了得到美智子父母的肯定,他必須要當警察,中川清正很可能會參與去年抗議美軍的遊行示威活動的。


    這當然是後話了,現在中川清正先得將身上的案子查清楚。那個襲警的家夥未必就是山口組的人,經曆了沉船事件後,在海上飄『蕩』了好多天,不知道經曆了怎麽樣困難才迴到日本,精神上出點問題是很正常的事情。


    日本人生活壓力大,精神病高發是件很正常的事。


    中川清正調查捕鯨船失事人員名單,還真發現一個叫船越秀山的捕鯨船水手失蹤。淹七個人,失蹤的有十一個,官方的結論是可能喪生於鯊魚之腹,因為沒見到屍體,暫時當然不能按死亡論,但在太平洋上失事那跟琵琶湖上失蹤完全不是一迴事。


    船越秀山跟嫌犯的體型特征很像,尤其是船越受披頭士的影響,喜歡留長頭發,這是再明顯不過的特征。可這些都是中川清正的推測而已,需要證據來佐證。


    在返迴鬆阪的時候,中川清正接到了女友美智子的電話,這家夥沒嚇壞中川,案子太忙他光顧著查案差點忘了,今天下午智子從大阪那邊過來,約好的要一起吃飯的。智子在德川會社當文員,像他們這樣貧寒人家出身的女孩子,當文員是很多人真實的工作,智子平時很忙,平時難得見麵,今天還是智子有公務到板阪來的。


    智子肯定是問罪來了,因為這個點已經快傍晚了,中川居然還沒告訴智子該去哪裏吃飯,事實上他壓根就沒訂,隻好向智子坦白。智子沒有怪罪他,卻問了他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中川君,你是不是在調查銚子市的案子?”


    中川驚訝,問智子怎麽知道,智子開始哭了,有個神秘的電話警告她,讓她轉告中川別管閑事。中川一邊勸智子,一邊納悶,對方為什麽不給自己打電話,要智子轉告。


    很快,中川驚出出一身冷汗了,這是在威脅,如果自己不聽話,智子會有危險。


    但問題是自己隻是順帶的問了一下關於捕魚船失事的事情,壓根沒想去查的,隻是自己案子裏的嫌犯跟船越秀山很像而已,是誰會這麽快知道,又敢威脅自己?


    這裏邊水太深了,中川在最短的時間裏作出決定,不會再碰捕魚船的事情。


    可惜迴到鬆阪的時候,智子已經迴大阪了,她是跟著公司的人過來的,能有一個多小時的吃飯時間已經不錯了,可那個時候中川還在路上呢。


    中川有點失落,準備迴家,夜『色』中看著看邊,鬆阪的夜真美。


    這時,本部那邊發來一個通報,有報案人員在鬆阪西區的歌舞伎町一番街上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雖然一身西服,但長發飄飄,又四處躲人,像是新聞上播報的嫌犯。中川清正認定這家夥肯定是船越秀山,經曆了噩夢般的海上之行,去歌舞伎町放鬆一下,釋放壓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問題是他要不要繼續查下去,要知道智子可是被人剛剛威脅過了呢。


    嶽寒在日本屬於失控人員,沒有身份證戶口本護照暫住證社保卡銀行卡之類,在現代社會基本上是寸步難行,現在鬆阪市的警察們明顯加大了巡邏力度,別說綁架橋本正雄的兒子,連走出鬆阪市都是個問題。而且天已經黑了,總不能真在日本大殺一場吧,那不跟70年之前的強盜同樣的禽獸不如了?


    這時,嶽寒的電話響了。電話不是他的,從太平洋迴來後,嶽寒除了身體還是自己的之外,沒有任何額外的東西,這手機是從綁匪身上搶來的。


    起初嶽寒以為是日本警方給手機定了位,但接通電話後是一陣陰冷的質問,嶽寒感覺不是警察,可又不清楚對方是誰,於是試探『性』的來一句英語。


    果然,對方也用英語對話了,這下就好溝通了許多。對方質問嶽寒為什麽黑吃黑,嶽寒說你猜。然後對方也不藏著掖著了,嶽寒搶來的金子肯定沒辦法出手,有沒有興趣賣給他。


    一聽這家夥才是失去的幕後主使人,嶽寒本想拒絕呢,但轉念想想,自己這身無分文的來到日本,吃飯都是問題,中午飯還是那幾個劫匪身上『摸』來的零錢。


    如果跟劫匪幕後老板作成這筆交易,好歹手裏有錢花,才能找到大阪在哪。至於黑吃黑麽,嶽寒壓根不在乎,誰吃誰還不一定呢!


    兩邊約好,在歌舞町伎一番街會麵,嶽寒不知道什麽叫歌舞町伎,但聽這名字也不用難猜,紅燈區唄!


    宮本俊再一次拿出了封存以久的軍刀,這是他人祖父在支那戰爭時期的佩刀,已經很久沒見過血了,它顯然很饑渴。父親當年的職務不過是上尉而已,戰後迴到了日本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因為他是作為戰俘遣送迴家的。


    雖然當時遣送的戰俘一度曾被認為是民族英雄,不過祖父顯然不是,他在是停戰詔令下達前被俘的,俘虜之後還發表了一些損害民族尊嚴的言論。祖父因此被視為日『奸』,在多年後無法忍受鄙視的目光而『自殺』。


    然後父親隨著祖父的足跡繼續流落,從事黃金首飾生意,到宮本俊的時候,宮本家的生意已經遍布了大阪周邊,不過誰都不知道,父親其實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加入了山口組,成為了大阪的區域長。


    但區域長現在死了,死於一次意外搶劫事件。但宮本俊從來不認為這是一次意外,他對於山口組內部的分裂要比別人熟悉的多,父親是老派的幫派成員,強調組織的團結和凝聚力,但山行組的那幫家夥,居然分裂了組織,遭到父親的強烈反對。


    父親是列於內訌,這是毫無意外的,宮本俊決定為父親報仇。


    吃晚飯的時候,宮本俊接到屬下頭目的報告,山行組在大阪的區域長鬆井次郞出現在了鬆阪,這是一個非常明確的信號,殺害父親的幕後主使者就是鬆井次郞無異。


    宮本俊拿出了封存已久的軍刀,開始擦拭,軍刀很久沒見過血了,宮本俊感覺得到他的饑渴。


    鬆井次郞對於這次的暗殺行動很滿意,如果沒有麵那個意外的話。


    兇手是一幫小屁孩,上高中的時候,就是問題學生,一直渴望加入山口組,卻因為不符合山口組的宗旨而被拒絕。鬆井次郞卻以住吉會總幹事的麵目出現,輕鬆讓幾個小屁孩上當,隻要殺掉宮本信之,就能夠加入住吉會。住吉會是日本第二大組織,當然跟山口組沒辦法相提並論,但總也還是屬於黑幫,這幾個小屁孩顯然隻是想加入黑幫而已,去哪都無所謂。


    於是就發生了金店劫案。一切本來都在掌握之中,可沒想到的那幾個小家夥居然在逃跑途中被人打暈了,從情報來看,打暈他的不是警察而是一個神秘人。再綜合鬆阪新聞的報道,這家夥居然是個精神病?鬆井次郞不太相信這話,他想知道真相,更重要提,那精神病手裏有大量的金子,這才是誘『惑』。


    鬆井次郞讓手下人大膽的聯係了一迴目標,居然發現目標不會日語,而用的是英語交談。新聞公布的畫麵和對方並不標準的英語口音,鬆井次郞斷定,這個家夥是北方窮的冒泡的國家偷渡來的,這就容易的多了,鬆井次郞準備見見這個人,有兩種選擇,如果不上道,殺之;如果上道,降之。北方人可是殺手界的標杆。


    巴布亞共和國,橋本正雄一直在留意日本國內的局勢,山行組這兩年的表現讓他很不滿意,熱衷於內訌並沒有問題,但一味的好勇鬥狠就落了下乘,上將伐謀才是王道,問題是山行組的這幫人大概沒人懂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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