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南部,毛淡棉,位於安達曼海的莫塔馬灣東岸,薩爾溫江、吉英河和阿特蘭河的匯合處。100多年前,這裏曾是緬甸最大的海港。但因為水深淺,設備簡陋,僅供小船、駁船停靠,在日趨國際化的今天,毛淡棉不得不承受著榮光不在的痛苦,尤其是他的鄰近地還有仰光這樣巨無霸的存在。


    劉光明過來跟嶽寒歐陽羽會合,他已經跟蹤了那些魔兵三天三夜,疲憊不堪,但臉上依然帶著一絲憊懶的笑意,這讓嶽寒多少有些羨慕,對方肩膀上的承擔並不比自己親。


    “老林這迴搞錯了,丫的這幫孫子真不是去撣邦的,半道上四個人鬼頭鬼腦的押著咱們的東西到了毛淡棉洪口,老林注定要在緬甸山林裏吃草了!”劉光明說,“不過這些人的以偵察能力倒是挺強的,尤其是帶隊那小子,一路上換了好幾拔人,差點跟丟了。對了,嶽寒,那小子有點麵熟,行事風格像是咱們的人!”


    嶽寒微微一怔,脫口道:“難道是他?”


    “誰,你認識?”


    “叫胡光,以前跟過上官!”嶽寒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劉光明。


    “胡光?沒聽說過,不過看上去不是生瓜蛋子啊,怎麽會被咱們的上官大小姐騙來用!”劉光明淡笑著,這話裏有點嘲笑嶽寒的意思,不過劉光明顯然不大注意這種細枝末節,又問,“對了,托馬斯沒承認他綁架了上官的吧?”


    “我沒問,感覺壓根不是他綁架的!”嶽寒說。


    “哦!”劉光明並沒有問為什麽這樣感覺,隻是說,“下一步怎麽辦,繼續跟著?”


    嶽寒點點頭。三個人向毛淡棉港過來,根據劉光明的指點,輕輕的混起了碼頭。毛淡棉作為港口,照現代標準而言隻能算是不入流,港口設施髒亂差,現代化的程度很低,因為壓根沒必要。不時的惡臭、零亂規程的垃圾和雜亂的大大小不的貨櫃,以及不時來迴的叉車在見證著毛淡棉的沒落。


    三個人在混亂中穿行了一段時間,停在了碼頭裝卸區,劉光明指著前邊一個小型貨輪,數十名碼頭工人正在往裏邊裝貨:“就在那上邊,看樣子是想出海,不過照這貨輪的規模,到不了孟加拉灣就得被暴風砸成碎片!”


    歐陽羽搖搖頭:“也許他壓根不必去那麽遠!”


    說著拿出了ipad,指著電子地圖:“呶,仰光港也就幾十公裏,這破船出大洋有點困難,愛達曼海範圍內總可以橫行無憂吧!”


    劉光明瞅了一陣,罵道:“大爺的,搞這麽多玄虛為毛,直接走仰光不就得了,害小劉哥累成個狗似的!”


    嶽寒說:“別管那麽多了,貨輪跟碼頭之間沒什麽遮擋,咱們怎麽混上去!”


    “也不一定要混上去,港口到處都是小貨輪,人家索馬裏的兄弟們靠漁船都能打劫,咱弄艘船還是個難事兒!”劉光明嘿嘿笑著,國內當黑老大雖然自在,但畢竟幹點違法的事情終歸是有點顧忌,到了緬甸,隻要不被抓著,殺人放火隨便,盜竊更是小菜一碟。


    “也行,劉哥,你跟歐陽想辦法後邊跟來,我先混進去,別半路上跟丟了!”嶽寒說。


    劉光明聳聳肩,媽的,有超能力了不起啊!


    嶽寒繞開碼頭裝卸區,從一片海洋垃圾堆裏沉入了水中,懷中抱一壞巨石,慢慢向貨輪靠近。


    毛淡棉洪雖然沒落,好歹也曾是國際港口,水深起碼也在10米以上,嶽守水底下能夠自由唿吸,但潛水這事兒倒沒怎麽幹過。向深海走了大概100米左右,感覺已經很沉了,居然沒有感受了任何壓力,心裏泛出一股疑惑,敢情自己也有深海潛水的能力?


    有心想試試,生怕那貨輪給跑了,強行壓住自己的好奇心,緩緩潛到了貨輪底下,打個能下手的地方,雙手貼在船舷一側,一股寒透出,像章魚般吸在了上邊。


    大概辦個小時後,船身開始震動,嶽寒感覺到了海底深出馬達的轟鳴,貨輪出海了。


    嶽寒緩緩上滑,慢慢探出水麵,碼頭越來越遠,終於成了遙遠的一個點,這才從船舷邊輕輕爬了上來,手掌上輕鬆的凝冰讓他能夠毫無費力的交替上行,在船側傾聽了幾分鍾,確認無人之後,翻上了甲板。


    船上都是散裝貨物,幾個水手們在邊上閑聊,不遠處是六個體形高大但毫無表情的兇漢,守在一個小型貨櫃邊上。


    一般而言,貨船載物不載客,當然也有例外,就看船長有沒有職業道德,顯然這艘貨船的船長修養不乍滴,恐怕水手們也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因為閑聊的水手對於公然坐在船上的客人毫不在意。


    貨輪向蔚藍色深入駛去,歐陽羽說的不錯,從大方向上看,這船倒是指向仰光那邊,隻不過算不得筆直,看樣子,貨物肯定是要在海洋深處再進行搗騰的。


    嶽寒沒有海上航行的經驗,不知道這貨船駛出了多少海裏,但看海麵上一片平靜,顯然劉光明在這上頭經驗也不足,普通小船怕是跟不上貨輪。


    天夜漸漸暗了下來,貨輪一直沒有減速,恐怕已經出海上百公裏了,嶽寒心相,水手們都去了船艙休息,但六名大漢似乎並沒有困意,一直守在貨櫃旁邊。


    入夜的時候,船好像在減速,嶽寒不敢太明顯的伸頭去看,不過船人開始有人說話,顯然不會平白無故。


    很快,船停了,夾在貨物中間,嶽寒向往探頭,隻見六名大漢打開了貨櫃,從裏邊抬出了生命艙,就在嶽寒還沒弄明白是怎麽迴事的時候,那艙體直接被丟進了海裏。


    嶽寒一驚,這特麽算哪門子迴事,難道對方發現了什麽?但細細一想,實在不可能,眼看著船體在水中沉沒,嶽寒來不及多想,縱身躍入海中。


    身體迅速往上浮,海水的密度遠小人淡水。嶽寒急忙貼上船底,忽忽快速爬上船來,從一側抓住了一極鐵錨,極寒之力透臂而出,鐵鏈應聲而斷。


    這次足夠下沉了,嶽寒在水中睜開了眼,短暫的適應過程後,眼前依舊一片黑暗。不過黑暗中似乎有更黑暗的東西在海底,起碼有上百米長短的大家夥,像是一個巨大的圓盤,就盤在海底一動不動。


    這玩意兒特麽真有點眼熟,嶽寒心想。


    就在這裏,身後突然有急促的水流湧動,背後有什麽東西向嶽寒衝來。


    操,嶽寒暗暗叫苦,這可是深海,別說是什麽水怪蛟龍之類,就算是鯊魚那也是人類若不起的存在。


    急忙丟開了鐵錨,反身一道冰劍劈了過去。這冰劍又薄又利,在海水之中幾乎感覺不到阻力,將攻擊者劈中,海水裏太黑了,嶽寒沒有看清楚對方究竟是不是鯊魚,但能夠感覺到體形很大,因為冰劍並沒有完全劈開對方的身體。


    海水是不是變紅嶽海看不清楚,但一股腥味卻居然能夠從皮膚中間透進身體,並被他感知到。


    血,在海洋裏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嶽寒大驚,海洋裏兇猛而體形夠大,不用想基本上也能夠確定是什麽玩意兒了。據說鯊魚對於血腥味的敏感程度極為可怕,百萬分之一的血腥嚐試就足夠引起鯊魚的興趣了。嶽寒對於鯊魚的了解並沒有那麽科學準確,但他清楚,剛才這一劍劈下去的後果是什麽。


    或許剛才不應該來那一劍的,鯊魚未必就那麽肯定是來攻擊他的,但現在這什麽都晚了。


    身體迅速向上浮起,眼瞅著剛快要接近水麵了,身後不規則的暗流卻迅速感知到全身,鯊群還是來了,不知道有多少。


    嶽寒咬咬牙,開始同無兇殘的鯊魚開始戰鬥,他有點納悶,這特麽算怎麽迴事,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嶽寒就沒有一分鍾的安生日子,跟自己人鬥、跟外國人鬥、跟半人的怪獸們鬥,現在直接跟大洋裏殘忍的鯊魚鬥,合著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殺戮麽?


    仗著有超能力的幫忙,嶽寒一時之間還占著一些上風,沙群雖然龐大,但最終能夠擠到嶽寒身邊發起攻擊的那就那麽幾頭而已,浩瀚的大洋給了嶽寒源源不對的水分子可以供他凝聚無窮無盡的冰刃,然後將那些敢於將他扯成碎片的鯊魚們劈翻。


    海洋之中沒有一絲光亮,也不知道殺了多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整個晚上,如果這個時候那幫非法撲鯊的無恥之輩就在附近,他們可能會一夜暴富,可惜沒有,整個洋麵上是不斷上浮的鯊魚屍體和泛起的紅色,在洋流之下不斷向外擴張。


    高強度的戰鬥讓嶽寒開始有點吃不消了,他雖然體力強悍,但終究不是機器,更何況機器也需要加油。嶽寒感覺到自己凝聚冰刃的速度沒有減弱,但揮動的力道卻在漸漸變的軟弱無力,有時候砍死一頭鯊魚可能需要三四下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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