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從斜剌裏飛奔過來,三米之外縱身而起,橫掃而至,兩條腿像是在騎著上坡的自行車一樣,快速蹬踏著,嘭嘭嘭嘭嘭嘭嘭,連續六腳都正中金屬怪的胸口,每一腳下去,金屬怪都會被迫向後退開一步。


    火炮掙紮著爬開,不用看也知道是刀疤又救了自己一命,刀疤跟火炮同是劉光明手底下的得力幹將,不過兩個人幹架的特點完全不同,火炮是仗著一股子蠻力,你打我一拳,我揍你一掌,看誰更勇悍誰更能忍痛,一出手但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不過刀疤不一樣,這小子會功夫,什麽自由搏擊泰拳以色列格鬥術中國功夫少林拳啥的都會使,剛才這空中七連踢就是被火炮他們稱之為的佛山無影腳,當然不是黃飛鴻親傳,隻不過是火炮他們的杜撰罷了。


    七腳全部踢中了目標,刀疤一向冷酷的臉上突然顯出一絲驚詫,往常情況下,一般人能夠按上自己三腳那就算是頂天了,能夠連按上七腳還不死的,至少刀疤是從來沒見過的,因為沒人能夠扛過五下,可金屬怪被刀疤連踢七腳,除了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退後了五六步之外,居然沒事作人似的,一條披著銀甲的右腿向後猛然一頓,泥土飛濺中穩住了退勢。


    刀疤攻擊無效並不氣餒,在最短的時間裏發動了第二波攻擊,剛才是救殺傷力的重擊,這次轉為巧攻,腳下踏著八卦掌的步子,讓對方無法判斷自己的攻擊線路,手上卻是抓拿擒扣,花樣百出。


    金屬怪顯然在招數上不如刀疤,被刀疤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攻擊搞的有點摸不著頭腦,肩部、肘部、腿彎、腋下紛紛中招,不過他仗著銀甲的保護,刀疤這一連串的攻擊不過是撓癢癢而已。


    “媽的,夠了麽!”頭盔裏傳來一聲冷喝,手臂一彎,已經夾住了刀疤的一條手臂,向上一翻,刀疤整個人被直接帶到了半空之中。


    刀疤雖驚不亂,借著身體騰空的機會,雙腿交叉夾住了金屬怪的脖頸,腰間發力,金屬怪的身體來了一個原地180度的淩空側翻,重重的摔倒在地。


    火炮在旁邊大叫:“奪命剪刀腳,哈哈,夾不死你孫子!”


    但讓火炮失望的是,的確沒夾死,金屬怪任由刀疤夾著他的脖頸,原地一個懶驢打滾,刀疤的兩條腿來不及鬆開,被對方這個暴力的滾,硬生生折斷。


    “嗯哼!”刀疤比火炮硬氣得多,居然隻低聲悶哼了一聲,雙手撐地向前一竄,大聲道:“走啊,走啊!”


    話音剛出,金屬怪一腳踢了過來,正中刀疤後腦,當場昏死過去。


    這話是給車頭位置犯傻的易欣說的,易欣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轉頭便跑,不想剛跑出兩步,山坡上一人縱身越下,一手扭住了易欣的胳膊,另一隻手從易欣腰間一托,直接將她舉在了半空之中,眼看就要被丟下山坡,摔成肉泥。


    “啊!”易欣花容失色,尖聲大叫。


    “老三,住手!”金屬怪爬了起來,沉聲喝道。


    “哈,老大,知道,這麽漂亮的小妞兒,我們怎麽舍得摔死她,總得享受一下再說!”老三怪笑了一聲,陰惻惻的笑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嘴上雖然說享受,不過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隻是輕輕在易欣後頸上砍了一手刀,將易欣打暈了事。


    很快,側倒的貨車外圍,五個人圍了上來,火炮他們盡數重傷,卻還不見嶽寒出現,很明顯目標傷的很重,就在車裏,但上頭給他們的命令,目標擁有奇怪的超能力,絕對不能輕敵,所以雖然嶽寒沒出現,幾個人卻不敢大意,手裏舉著自動火器,瞄準車內。


    金屬怪這才小心靠近,對方雖然受傷,但那是被自己偷襲的緣故,自己用的是12.7毫米的特製***,便算是加裝的防彈鋼板的坦克也能夠打穿,這樣的子彈打在人身上,可能輕鬆的將一個人攔腰打成兩截,然而自己雖然偷襲成功,對方卻感覺隻是受了一點輕傷似的,雖然自己有護甲保護,可被對方頂了一下之後,心髒差點被他頂爆。


    揮拳切開了貨車殘存的車箱,露出一輛白色的漢蘭達,這是從橋頭上飛進車廂裏的,金屬怪跳上車去,卡卡兩下,將車體切開,後備箱裏是各式的自動火力,但車裏卻沒人。


    “操!”金屬怪跳下車來,一腳踏在了火炮胸口:“人呢!”


    “咳咳!”火炮被對方一腳踩出數口鮮血,咧著嘴笑著說:“孫,孫子,就算爺爺說了,你特麽能找得到麽?跳南江了,怎麽樣,你去撈啊!哈哈,老子需要十分鍾時間,現在已經半小時了,任務完成!”


    後半句還真是說實話,但在金屬怪而言,卻是假的不能假的假話,十分鍾和半小時是什麽意思,自己也沒搞懂,腳下突然用力在火炮胸膛上轉了大半個圈兒,將火炮一身粗壯的胸肌踩得血肉模糊,冷笑著說:“當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有這個本事麽!”


    火炮殺豬般的慘叫來減輕能疼痛的感覺,一邊叫一邊破口大罵:“操你奶奶的王八蛋,孫子才想當英雄呢,老子不都說了麽,人跳南江了,你他娘的不信,我特麽有什麽辦法!”


    火炮越罵越響,市井俚語夾著普通話,聲音震天,金屬怪久經沙場,這種轉移注意力來減輕旁疼痛感的辦法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對方罵的越兇,說的話當然越假。


    “老大,宰了算了!”旁邊一個同伴被火炮的慘叫聲惹的有些心煩,真特麽傷要那麽重,還能叫這麽響麽?


    “不急,咱們一路跟過來的,這小子逃不遠,就在附近!”金屬怪冷聲道,然後看了看火炮:“我沒多少耐心,說實話,我們向來沒對同胞用刑的習慣,不過事急從權,給你30秒的時間,如果你還不說,我先切你一條左腿,然後再切一條右腿,兩隻手,哦對了,最後切命根子!”


    火炮大怒:“操,老子都說了,人跳南江了你特麽說是不信,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不信的話,你跳南江找去!”


    火炮大喊大叫,金屬怪充耳不聞,看不清他頭盔裏的表情,不過感覺得到他這是在默默的讀秒,果然在大概30秒左右的時候,舉起了右手,沒有絲毫猶豫的切了下來。


    “喂喂喂,我說,我說!”火炮見這家夥來真格的,急忙大叫。


    對方右臂上的鋒刃在距離火炮大腿根部不到1公分的地方突然頓住,低下頭來,哼了一聲。


    火炮伸手摸掉自己腦袋上的一頭冷汗,說:“好吧,我告訴你孫子,人就站在你身後呢?”


    金屬怪顯然被惹怒了,手上正要加勁,突然感覺到後心上似乎有些發涼,大熱天的突然有種進了空調房的感覺,這溫度快速下降,很快有點天涼好個秋了。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自己幾個同伴們都掉轉了槍口,雖然沒開槍,但臉上的驚詫卻是非常明顯,不由自主的轉過了頭,二十米外,目標就站在那裏。


    金屬怪心下駭然,半個多小時前的惡戰之後,目標明明受了重傷,一顆子彈貫胸而入,已經失去了大半的行動能力,可站在眼前的這位,卻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金屬怪的戰場經驗豐富異常,眼神銳利異常,目標有沒有受傷?受傷有多重,基本上一眼可以看出個大概來,不過眼前這位,他有些拿不準了。


    抬起腳,鬆開了火炮,金屬怪轉過身來,金屬手臂發生輕微的摩擦聲音,拳頭處已經更換了火力,鋒刃變成了槍管,12.7毫米的特種破甲子彈,鈦合金彈頭,可以輕鬆穿透1000米外坦克裝甲,卻並不影響子彈的停止性,一槍輕鬆可以將一頭牛打成稀碎。


    子彈是隨著上頭的任務命令一起批下來的,命令上說目標防彈,他起初以為對方可能跟自己一樣,身上有護甲,但高架橋上一戰才明白,對方有特異功能,一槍命中,居然沒要了對方的命,二次麵對的時候,就有些小心謹慎了,因為特批的子彈隻有六發,六發子彈還沒辦法建功的話,就要老命了。


    緩緩舉起了兩條手臂,眼光一直盯著目標,他自信能夠看清楚對方身體每一處微小的變化,並以此可以判斷處對方移動的方向,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裏開槍擊擊斃目標,這是他多年戰場上用命換來的經驗。


    但奇怪的是,對方好像壓根沒打算去躲避,隻是站在那裏,雙手自然下垂,目光很平淡地看著自己,沒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


    “你給了我朋友一次機會,這機會我還給你!”嶽寒說,“30秒之內,立即離開,否則我不會再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可能!”


    金屬怪笑了,雖然別人看不清他麵罩底下的揶揄和輕蔑,他肯定對方腦袋可能出了毛病,否則的話怎麽會說出這種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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