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歐陽教授的建議,劉處長沉吟了一陣,終於還是點頭:“也好,不過我們也得準備備選方案,一旦失手,立即強行抓捕,我就不信他真有傳說中那麽厲害刀槍不入!演電影麽?”


    歐陽教授是心理學家,對於人心理的捕捉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明顯看得出來劉處長對自己的建議並不怎麽看感冒,所謂的備選方案才是最終的行動方案,同意自己的建議大概是因為自己長得漂亮吧,劉處長縱欲過度的臉色有些發暗。


    一晚上就這樣過去了,神秘人並沒有出現,易欣有些稍稍有些放心了,煮一碗泡麵充個饑,然後收拾東西,今天必須離開這裏,就算是被抓迴警局,也要比再次碰到那個人安全些。


    就在這時,突然外邊有人敲門了,易欣大驚,早晨診所就已經歇業沒開門,怎麽會有人來找自己。


    敲門聲顯然不那麽急促,易欣心裏發虛,感覺這每一次的敲門,都會讓自己的小心髒重重的跳動一下。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開門的時候,外邊人說話了:“易醫生,您在麽!”


    易欣長出一口氣,緊張瞬間消去了大半,是橋南劉姐,她的其中一個病人的母親,上高中的小孩因為迷上了網絡遊戲,送到她這時來治療,結果還真被治好了。


    其實那孩子並不是什麽真的心理疾病,不過是青春期的叛逆,喜歡上了本校的一個女同學,當然是單相思,像男孩那樣文文弱弱還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男孩子,一般是不討同齡女孩喜歡的,她們更喜歡那些有點痞子樣的壞學生,所以男孩有些痛苦,卻沒發跟父母親交流,隻能沉迷於網絡。


    易欣做的,不過是跟男孩子溝通交流而已,二十三歲的易欣跟十六七歲的高中學生,鴻溝明顯沒那多深不可逾,幾次溝通之後,男孩的情況好了許多,當然易欣時候會懷疑,那個高中學生是不是將對同學的愛戀轉嫁到了她身上,因為男孩找她聊天的次數明顯的頻繁了許多。


    易欣開門,劉姐掛著溫和的笑,站在門外:“易醫生,今天開門這麽晚!”


    “嗯,昨天有點著涼,大概是感冒了!”易欣一晚上沒睡好,樣子很憔悴,倒正好可以當成借口。


    “那得注意一些,這兩天的天氣很反常,忽冷忽熱的,電視上說北京那邊又霧霾了,很容易流感的!”劉姐關切地說。


    易欣請劉姐進門,劉姐手裏提著一份熱氣騰騰的包子,她是賣早點的,這麽大清早過來,是給易醫生送早點的,順便請教一下孩子的問題,網倒是不怎麽上了,而且天天早早就起床,說是要鍛煉身體,繞著飲馬橋這一帶跟上個三五公裏才迴來,劉姐很感謝易醫生治好了她猴子的病,經常會送早點過來表示感謝。


    易欣當然知道劉姐的孩子早晨起來鍛煉是受了自己的影響,易欣平時很注意鍛煉,如果不是昨天的事情,自己這會應該是在跑步,然後在某個地方會偶遇到劉姐的孩子。


    閑聊了幾句之後,劉姐告辭,還有生意要做,孩子他爸一個人忙不過來,冬天的生意其實挺不錯的,包子銷路很好。


    劉姐來過之後,易欣的心情顯然好多了,心裏醫生也知道,跟別人多交流有助於緩解自己的緊張。


    送走了劉姐,易欣再次迴頭收拾東西,就在她準備將息的電腦拆掉裝箱的時候,門口人影閃了一下。


    “不好意思,今天有點事情,休息一天!”易欣以為又來了病人。


    不過對方沒有迴答。


    易欣覺得一股寒氣很濃,剛才還見著太陽很好呢。


    一迴頭,整個人突然凍僵在了那裏。


    對麵那個人,就是昨天出現在店裏的那個神秘人,穿著一件造型很奇怪但很帥的夾克,原來的長發、亂糟糟的胡須都被遞的開淨,看上去年紀不大,跟自己應該差不多,臉上線條很分明,像是刀刻一般棱角分明,跟電視電影上那些小鮮肉們有著本質的區別,隻是嘴角稍稍往下,笑起來有些邪:“易醫生!”


    “我,嗯,是!”不知道為什麽,易欣有些慌亂,語無倫次。


    “昨天打碎了您一隻杯子,很不好意思!”對方的語氣很放鬆,聲音有些沉,像是自帶共鳴,很厚實。


    “你,你好!”易欣還是有些不自然。


    嶽寒看出了易欣的不安,說:“易醫生,我來看病!”


    這像是提醒易欣,易欣醒悟了過來,急忙指指桌子前邊的躺椅,說:“請,請這邊坐!”


    掛著心理醫生的牌子,軟件雖然不怎麽樣,但該有的硬件還是必須有的,躺椅是專門供病人們休息的,易欣在電影電視上看過,隻要能夠將對方忽悠睡著了,自己這心理醫生的招牌就絕對不會搞砸。


    嶽寒依言半躺在躺奇上,拍拍黑色的皮子,跟自己那時候的感覺很不一樣,不是真皮不過很舒服:“謝謝,昨天在您這裏睡著了,很是失禮,這些天太累了,難得睡著!”


    易欣急忙問:“你不會是因為能夠在這裏睡著,所以又來了!”


    “易醫生別說的那麽直接麽!”嶽寒怪怪的一笑,然後說,“也不完全是,誠心請易醫生略施妙手以解賤恙!”


    易欣愣了一下,以自己的文化水平要聽懂對方這一句,還真有些費力,好在也不算太生僻,勉強算是明白他什麽意思,看了看門外,那些化裝的警察好像沒看到這個人進來,心裏有些緊張,強壓著問問:“好吧,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嶽寒!”


    “年齡!”


    “我說97歲,你相信麽?”嶽寒笑了笑。


    易欣愣了一下,這個人難道還真有精神病?但看他的樣子不太像,然後明白了,人家不願意說實話,或者著嶽寒這個名字也是假的,中國人對心理醫生多少還是有些偏見,哦,準確的說,應該是對心理治療有偏見,所以不太願意跟醫生講實話。


    “好吧,有什麽問題麽!”


    “沒什麽,就想好好睡一覺!”嶽寒閉上了眼睛,看上去他真的是有些太困了,雖然一直在笑著,但倦意是寫在臉上的。


    “好吧,睡醒了再聊!”易欣說著,又向外張望了一下,那些警察居然還沒有影子。


    “醫生,如果有人想打擾我,就說我很累了,睡醒了再聊!”


    易欣嚇一大跳,這個叫嶽寒的難道已經看出來外邊有警察,或者說知道警察找過自己,可看看嶽寒的表情,已經有點睡著的樣子了,又想或許自己想多了。


    向外邊看了一眼,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邊遠遠的地方已經停了十幾輛警車,拿著防暴盾牌的警察正在勸散周圍的人,很快,拿著長槍短炮的武警出現了,將整個店鋪外邊圍了個水泄不通。


    要不要叫醒他?一個非常奇怪的想法冒了出來,易欣被這個念頭驚訝了,作為一名守法公民,她是有義務協助警察抓捕罪犯,雖然這個守法恐怕是要加個引號,但這並不能否定還是很有正義感的,但為什麽還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出來呢?


    難道僅僅因為對方長得帥?這勉強算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但絕對不是最主要的,想了老半天,然後確定是原因是她上次跟警察說過的很一致,這個叫嶽寒的看上去有些可憐。


    他的睡姿明顯並不很舒展,臉上的很憔悴,真的好像有好幾十年沒睡過覺一樣,雙臂環繞在胸前,這跟易欣的睡姿像,半吊子心理學家的專業知識告訴她這是因為缺乏安全感的緣故,如果是窮兇極惡的罪犯是絕不會這樣的,而且兩次見麵,易欣絲毫沒有感覺到對方身上有任何罪犯特有的戾氣。


    或許是警察弄錯了吧?易欣心想,多年被警察攆,她對於執法機關有著理性上的認識和感性上的抵觸,尤其是那個姬鐵軍大隊長,一臉的兇像,哪像個人民警察,還有那個劉處長,一直對著她在笑,但笑裏麵分明藏著刀子,未必就是什麽好人,至於那位歐陽博士,嗯,怎麽說呢,心理學家是讓人最琢磨不透的。


    問題是,要不要叫醒他?易欣還在猶豫過,不過很快不猶豫了,因為就算叫醒他也不可能衝出警察的包圍了,易欣忍不住歎了口氣。


    “易醫生,你為什麽歎氣!”身後突然有人問她。


    易欣下意識的要迴答,卻突然跳了起來,眼上充滿了驚駭之色,嶽寒居然醒了?


    就在這時,診所的玻璃門突然粉碎,緊接著是幾個黑色的東西丟進了店裏,冒起了濃濃的煙霧,易欣見過的,電視電影裏警察抓犯人向來是這一招,***!


    不過這次***還沒有爆開的時候,嶽寒突然搶前一步,讓易欣吃驚的一幕出現了,七八枚***隻在地上打了幾個轉兒,隨後就不動了,易欣訝然了一下,發現她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凝出了一層冰,***居然被冰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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