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敏瑩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當馬蹄聲漸進,她卻驚訝地發現,真的來了,他真的來了。


    “你改變主意了?”


    敏瑩滿眼期待地看著狂奔追來的子龍,欣喜地問道。


    子龍看著那雙滿是歡喜的眼睛,心中一陣不忍,同生共死的人裏,也有敏瑩一個的,更何況,她還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可是……


    子龍下了馬來,敏瑩看了也趕快翻身下馬,甚至有些憧憬,等下那個臭賊,能夠一把摟住自己,告訴自己,“我跟你走”!


    可這終究隻是幻想,子龍隻接過了敏瑩手裏的馬韁,遞過自己的,看了看敏瑩留下的烈風,說道:“你忘記了帶著烈風!”


    敏瑩瞪大了眼睛看著子龍,沒想到他此來竟隻為送迴烈風,那本是敏瑩下定決心,不再記掛他的證明。


    烈風打了幾個響鼻,聽話地挪到了敏瑩麵前,敏瑩看了一眼,肩膀微微顫抖,卻什麽都不說。


    牽過烈風,翻身上馬,雖有千言萬語,卻性子倔強,昂起頭來,看也不看子龍一眼,說道:“走了,你多保重!”


    “駕!”


    一聲嬌喝,雙腿一夾,烈風便絕塵而去,爾朱榮緩緩催馬上前,在子龍身邊稍作逗留。


    “若我乖女被你氣煞,我第一個饒你不得!哼!”


    說完,也跟著敏瑩朝草原深處奔去,隻留下一陣煙塵,久久不散。


    子龍在煙塵中暗暗神傷,良久,冷風吹過,一個顫栗,悠然迴神,敏瑩已不在望,自嘲一笑,朝伏牛嶺而去。


    伏牛嶺如今更顯忙亂,但亂中有序,分作三波。


    第一波是牛一郎遴選出來的個中好手,湊足兩百人,每日操練,閑暇時以鬥武為樂。


    第二波是賈思勰統管的一眾村民,也恰恰兩百人,每日建房造屋,閑時上山采獵。


    最後一波由留下的孫琮帶領,一百三十七人,每日采獵外,準備藥品糧草,休養戰馬。


    而子龍則又做了甩手掌櫃,每日間研究李三所贈刀法,師傅陶弘景曾說過,這刀法中蘊藏兵法,且此兵法正是蠻族騎兵的克星。


    幸而子龍又獲奇遇,文字識別技能升級,刀法又是經過李三整理過的,是以,他還能夠識別。


    然而刀法雖已粗通,子龍卻實在難以悟通其中兵法,難道師傅所言有誤?


    在他看來這刀法與兵法唯一有關係之處,就隻有刀法招數名稱,刀法共八式。


    乾天式,大開大合,直接粗暴;坤土式,守成持重,厚積薄發;震雷式,相互往來,疾風驟雨;巽風式,飄忽不定,相隨不息;坎水式,連綿不絕,水滴石穿;離火式,爆裂衝突,星火燎原;艮山式,不動如鍾,靜中取動;兌澤式,縱橫綿密,陷構重重。


    凡此八式,正合五行八卦,雖各有專攻,卻隱隱然相互生克,若相生者,聯係組合,則後勁凸顯,若相克者,彼此唿應,則爆發力強。


    幾日演練,子龍隻將刀法練得得心應手,招隨意至,卻始終沒有悟透,到底其中所謂兵法,又該從何說起。


    忽一日,子龍正細心擦拭李三所遺留長刀,將三尺三寸三分長雙刃刀鋒,磨礪出刺目精光,外麵卻跑進一村民報道:“來了!”


    子龍心中一驚,全然未曾料到,柔然賊兵會來的如此之快,莫非城中輜重糧草,已全然被其揮霍一空?


    也沒時間考慮,忙著眾村民備戰,自己則提起長刀,第一次認真掃描長刀屬性,得到係統提示:“卸甲刀,李牧所遺兵器,百煉精鋼所鑄,原號陌刀,武力值加成三,體力值加成五,敏捷值加成五,兵、陣技能加成一。”


    原來這把長刀,便是陌刀的原型,陌刀作為步兵抵禦騎兵的最強武器,原來是出自李牧之手。


    怪不得後人稱陌刀為騎兵克星,有李牧這為浸淫騎兵交鋒數十年的經驗和體會,陌刀自然處處針對騎兵弱勢。


    想著,撫了撫長刀,喃喃道:“卸甲刀啊,卸甲刀,今日讓你飲足敵寇血,破盡賊兵魂,你可願意?”


    不知是子龍自己的顫抖所致,還是子龍心中激動有了錯覺,但聞卸甲刀似乎發出一陣龍吟般低鳴,讓子龍瞬間熱血。


    來到伏牛村新址,但見一眾每日演武村民,整裝待發,戰馬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不安地打著響鼻。


    不論原伏牛寨寨眾,還是奴隸營中好手,都不是第一次出站,但早有耳聞柔然騎兵之勇猛,心中不免惴惴,粗.喘聲、心跳聲縈繞耳邊,手心已被汗水打濕。


    子龍騎在馬上,掃視眾人,忽地私下一腳衣襟,顫在握刀的手上,眾人見了,也紛紛效仿。


    卸甲刀忽地一揚,子龍高舉手臂朗聲道:“這是我們的家,誰都不要妄想踐踏!今日賊兵但敢踏入伏牛村一步,殺!”


    伏牛村村民被子龍一喊,瞪著漸漸成型的伏牛村,心中揚起一陣欣慰,有家了,不受世人冷眼,自由自在生活的家,不容踐踏,不容踐踏!


    “殺!”


    雖然隻有區區兩百人,但這齊心協力發自肺腑的呐喊,卻讓子龍覺得猶如麵對的是千軍萬馬,熱血衝冠而上,渾身瞬間燥熱起來。


    遠處山路上馬蹄聲漸近,子龍忙道:“來兵幾何?”


    牛一郎高聲應道:“賊兵三百,皆輕裝疾行,不時便至。”


    子龍略加思索,喊道:“兄弟們,上馬!我等居高臨下,賊兵雖眾,但逆勢而上,衝擊力必然大減,我們一口氣殺透敵陣,引他們到山下平地,擺開陣勢,殺他個片甲不留!”


    眾人聽到子龍號令,皆迅速翻身上馬,安撫躁動的坐騎,跟著高喊:“片甲不留!”


    子龍心中十分滿意,一馬當先,策馬至山路空闊處,著一行二百村眾,擺在縱五橫四十陣列,靜待柔然輕騎。


    柔然兵今日也是閑來無事,城中糧草本來足夠他們幾百人度過這個冬天,但他們向來自由慣了,整日價守在首領府內,雖然好吃好喝好玩兒,卻也箍地心中憋屈。


    近日被分配到土城的柔然隊主,無盧真乞賀魯在土城外縱馬,正遇到一行九人迎麵而來,一聲唿嘯,三百騎兵立刻集結,準備圍而誅之。


    卻不想那九人見一眾柔然兵擺明軍馬,卻不逃竄,反而來的更疾,讓無盧真乞賀魯玩兒心大起,準備放他們近前,戲殺以效圍獵。


    沒想那九人策馬上前,紛紛翻身落馬,倒頭便跪,報屠孤山有一山寨,其中珍寶無數,美女如雲,皆是亂民,欲逆襲土城柔然守兵。


    無盧真乞賀魯聽了,心中大為光火,但多有疑惑,便問九人姓名,一一通稟後,九人言道他們本有十三人,隻為欲通稟山寨之事,有四名兄弟,被其殘忍屠戮。


    為報此仇,九人願與無盧真大隊主同往。


    無盧真見九人言辭懇切,不似說謊,且欲取珍寶,再擄美女,以供自己淫樂,心中一動,便由九人引路,徑直朝伏牛嶺而來。


    一路上九人多有諂媚,讓無盧真乞賀魯心中更是驕橫,笑著答應九人,將來必有重用。


    來到屠孤山下,九人指著山側一嶺,說那裏便是賊寨,無盧真乞賀魯當即引兵縱馬,順著九人所指山路逆勢而上。


    在他心中,這小小山寨,隻需眨眼之間,便可被自己風卷殘雲般一掃而空,甚至連柔然最擅長的騎射之術,也省下了,便引眾騎兵揮著彎刀,殺將上來。


    正行至半途,忽覺一陣冷風拂麵而過,心中一顫,雞皮疙瘩都生了出來,雖有驚疑,但並未放在心上。


    為保險起見,叫過九人頭前開路,那九人隻得硬著頭皮衝上。


    忽然,無盧真乞賀魯似乎隱隱約約聽到馬蹄聲起,暗想這山地本來就不是騎兵擅長的地形,若有人順山勢攻下,恐怕須臾間陣勢便要被衝的一塌糊塗。


    抬頭果然見到煙塵陡起,心中更是惶惶,他無盧真乞賀魯雖然隻是個小小隊主,但也算久諳兵事,瞬間喊道:“下山!”


    眾柔然兵聽到命令,沒有一絲猶豫,立刻調轉馬頭,後隊便前隊,讓出通道給無盧真乞賀魯,隨他朝山下逃竄。


    無盧真乞賀魯越想越是生氣,一時倏忽,錯信了那九人之言,被他們引到這不利地形,但願先祖護佑,能讓他逃過此劫。


    可惜,已經晚了!


    後麵追趕的子龍,見到倉促逃竄的柔然兵已近在咫尺,大喊一聲:“柔然惡賊休逃,吃你子龍爺爺一刀!”


    那九人被扔在隊尾,聽了子龍喊聲,心中一震,忙迴頭來看。


    子龍見到九人麵目,怒火中燒,暗道原來是他們幾個,果然是死性不改,這次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想著,卸甲刀刀柄猛拍,座下戰馬吃痛,一聲長嘶,速度猛地再提,隨行伏牛村村民見了,紛紛效仿,一時間戰馬嘶鳴聲陣陣響起,更讓那九人心驚膽戰。


    未幾,忽聽身後一聲大喊:“王八蛋,受死吧!”


    落後一人,聽這怒吼,心中一顫,忙迴頭看去,但見卸甲刀刀光冷寒,正朝著自己砍來,匆忙間忙舉起手中鋼刀抵擋。


    隻聽金鐵交鳴,當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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