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皺著眉頭,目光掃過眼前的幾個人,緩緩開口道:“我真不曉得那家夥的倉庫到底藏在哪兒。每迴方群要去倉庫時,總是千叮嚀萬囑咐地不許我跟著一塊兒去。”說完,他略微低下頭,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少頃,他又抬起頭來接著講道:“依我看呐,方群手底下肯定還另有一幫子人給他幫忙呢!就拿倒賣這些糧食來說吧,如果隻是單純用來釀酒的話,根本不可能用得如此之快啊!”


    聽到這裏,一直默默傾聽的李勝利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捕捉到了什麽關鍵信息似的,急切地追問道:“還有倉庫?難不成……這意味著方群搞投機倒把的規模相當之大?”


    小李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確定具體情況,但還是繼續迴憶著說:“我不清楚這個規模究竟有多大啦,但我清楚記得,每次他從東北那邊迴來,總能帶迴滿滿當當的一整列火車皮的糧食喲!像這種狀況,算起來差不多都持續了整整三年之久嘞!而且呀,他有時隔三個月才去一趟東北;可有的時候呢,短短一個月內竟然能跑兩趟!”


    李勝利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此刻他的內心猶如狂風暴雨中的大海一般波濤洶湧、驚濤駭浪。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在四九城鬧出這般巨大的動靜?要知道這裏可是天子腳下啊!


    他暗自思忖著,能夠策劃並實施這樣大規模行動的人,其背後所隱藏的背景和後台肯定不容小覷。畢竟,從遙遠的東北地區一次性運輸整整一火車皮的糧食過來,那數量該是何等驚人!那到底得有多少噸呢?這個數字恐怕難以估量。


    不僅如此,還有一個關鍵問題縈繞在李勝利心頭:東北那邊怎會輕易將大量糧食交予此人?再者說,如此龐大的運輸規模,鐵路方麵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異常情況?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在東北和鐵路係統內部必定存在著內應,否則絕不可能如此順利地完成這次行動。而現在,這批數量眾多的糧食已經被運抵四九城,接下來又該如何銷贓呢?想到此處,李勝利突然意識到,這絕非一起普通的投機倒把案件,說不定深入調查下去還會牽出更多不為人知的內幕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真可謂是“拔出蘿卜帶出泥”啊!


    說不定啊,那方群早就暗中勾結並腐蝕了公安係統內部的一部分幹部呢!要不然,他搞投機倒把這麽多年,怎麽可能一直沒被人察覺和揭露出來呢?一想到這兒,李勝利不禁心裏咯噔一下,暗自懊悔起來:哎呀,自己怎麽就那麽衝動地通知了公安方麵呢?要是真有方群的同夥潛藏在公安隊伍裏,這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大大增加破案的難度嘛!


    “對了,那個方群在門頭溝的酒作坊,到底有沒有偷偷摸摸地使用那些通過非法手段倒賣而來的糧食呀?”李勝利滿臉憂慮地問道。


    就在這時,一旁原本還有些發愣的張二丫像是突然迴過神兒來了似的,忙不迭地搶答道:“這個……這個我曉得,我曉得!就在他們酒作坊下頭,有一個隱蔽的地下倉庫呢!那裏麵長年累月都存放著足足兩三千斤的糧食喲!”看樣子,張二丫這會兒也意識到事態嚴重,自己根本沒法再隱瞞下去了,畢竟紙終究包不住火,而且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丟了性命呐!


    “那剛才出去的那個渾身酒氣、走路都有些踉蹌不穩的男人,也是你們的人嗎?”李勝利滿臉狐疑地盯著門口方向,然後轉頭看向張二丫,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隻見張二丫輕輕地搖了搖頭,如撥浪鼓一般,隨後輕聲迴應道:“他可不是我們的人!那個人啊,常常會跑到門頭溝那邊去,給他自己家開的酒館進貨,也就是方群弄得那個小酒坊釀的酒。今天他到我們這裏來,隻是順路過來結清之前欠下的賬款罷了。”


    說到此處,她頓了一頓,接著又解釋起來,“您不知道,方群大哥一直在琢磨怎麽把這批數量龐大的糧食給盡快消耗掉。畢竟這麽多的糧食堆放在這兒,如果不趕緊處理掉,時間一長可容易出問題。後來方群靈機一動,想到了個主意——給四九城裏頭的好多家小酒館供應酒水。如此一來,不但能夠迅速消耗掉那些糧食,而且還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被發現的風險。”


    李勝利看著眼前的女子將事情講述得如此詳盡,不禁心生疑惑,他緊緊地盯著對方,開口問道:“這麽說來,這件事裏你應該也參與了不少吧?”


    聽到這話,張二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瞬間跳了起來,她一邊用力地擺著手,一邊急切地解釋道:“哎呀呀,同誌啊,您可千萬別誤會!我這是老老實實地向組織交代問題呢,絕對沒有半點隱瞞和虛假啊!您可千萬不能嚇唬我呀!我膽子小著呢!要是把我給嚇壞了,那我說不定就什麽都想不起來啦!”說著,她還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巴巴地望著李勝利。


    隻見李勝利一臉嚴肅地看著張二丫,他那雙原本溫和的眼睛此刻也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能夠穿透人的內心一般。


    李勝利剛才的溫和問話使得張二丫又害怕了起來。


    他緊緊地盯著麵前的張二丫,用低沉而又帶著一絲威嚴的聲音說道:“張二丫,不要跟我嬉皮笑臉的!老實交代,想清楚再迴答,我隻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方群現在到底在哪裏?”他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砸在了空氣中,讓張二丫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她趕緊收起臉上的不以為意,趕緊答道:“方群吃了早飯,就說是去上班了,我也沒有理會,他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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