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兵打仗強的武將多了,可這種在秦漢兩朝的臥榻之側建國立業,活了一百零三歲的就一個。


    獨家。


    說旁人有什麽秘藥可延年益壽他不信,可若說趙佗有,他信。


    一百零三歲,這是他們這些帶兵的武夫能活的?


    退一萬步說,這是正常人能活到的歲數?


    讓小江來說,就這個雖說在現代都是值得上個當地小新聞的事情好吧?


    趙家曾外祖是個心思縝密深沉之人,原先同柳家這樣的無官身人家來往本就是看重其家資頗豐。


    雖意外得知了這麽個秘事,可單憑柳家家主酒後醉話自然不會就這般輕易當真,南越雖已覆滅,可到底有不少史料流傳,趙佗妻妾不少,卻未有一人同柳氏在明麵上瞧著相關的。


    他廢寢忘食月餘他竟真尋到了一絲眉目,南越第三位國主,趙佗之曾孫趙嬰齊在娶漢女樛氏之前,在南越娶過一位苗人女子為妻。


    此女便是姓柳!


    既然查到了這上頭,趙家曾外祖哪裏能輕易放下?


    秦王嬴政當初廣派人手於海內外遍尋仙丹靈藥之事,這天下誰人不知?


    雖說未曾尋到便早早薨逝,使得秦國大業分崩離析,可南越那地方,可是靠著海的。


    南越國雖小,卻同海外諸國素有往來,若說那趙佗尋到了仙藥未曾上呈嬴政,自己昧下偷偷享用了也未可知啊.....


    長生雖縹緲虛無,可長壽卻是近在咫尺!


    奈何柳家家主那日醉酒之後竟又跑去同人喝酒,酒後醉臥風口處,醒來便昏昏沉沉一病不起。


    “趙家曾外祖在柳家家主病重垂危之時上門替外祖父求娶柳家女...”


    江上弦托著腮幫子:“柳家這就允了?既是隻得外祖母一女,為何不留她在家中招贅,亦可綿延柳家香火?”


    從柳曼薔開口問自己討要尚不存在的孩兒就可瞧出柳家人對於子嗣一事有多看重,就算真的生不出兒子隻有一個女兒,抬個上門女婿進門不是正好?


    身為男子還需得擔心這孩子是不是親生的,可她們女子哪有此種憂慮?


    甭管孩子爹是誰,反正娘總是自己不是?


    崔辯敘眸底神色愈涼:“趙家說,日後待兩家皆為秦晉之好,柳氏女所生第一子可過繼給柳家,綿嗣柳家香火。”


    “這...”


    小江眉頭忽的展開忍不住輕笑,這趙家還挺超越啊?


    這跟現代的兩頭婚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自古以來男尊女卑,但凡有些心氣兒,念過些書的男子,隻要不是窮途末路,誰人願意上門入贅?”


    崔辯敘食指在膝上輕敲:“瓜州那地方民風彪悍,百姓讀書識字之人本就極少,可外祖母卻是從小識文斷字,說句文武雙全也不為過。外祖父當時在外名聲不顯,可趙盛已開始進入軍中掙功,在外倒是有不少的好名聲....”


    自古江南多才子,哪朝哪代不是江南的官場最為棘手?江南富庶,學子們就比旁處多上幾分驕矜,這些人入了官場之後又抱團取暖,使得江南愈發富庶。


    與之相反,越是窮苦難捱的不毛之地,百姓越是難有餘錢送家中子弟讀書識字。


    小江接過話:“若是嫁與一販夫走卒,目不識丁的糙漢,還不如嫁與趙家....”


    這時候兩家結親大多都是盲婚啞嫁,且看自己在外立的人設如何,說一句各憑本事也不為過。


    有些人甚少在外走動,外人所知甚少,便要看其門第、雙親、兄弟姊妹....


    一般來說家中有一人在外稍有些出息,連帶著其餘兄弟姊妹的名聲也會好上不少。


    “外祖父本就喜歡溫柔小意的女子,可外祖母卻是個強勢會武的,倆人成親之後被父兄按著頭做好夫君,可奈何外祖母自從生下阿娘之後便一直未曾再有孕....”


    江上弦突然問了一句:“就算外祖母生下小郎君,趙家難不成真會舍得過繼給柳家?”


    在她的感覺裏,趙家就是老奸巨猾的代表。


    一件事情竟然兩代人接力著幹,一幹就是幾十年。


    有這個毅力他們幹點正經事怎麽也能成功吧?非得扒在女人身上做什麽?


    “自然要過繼給柳家。”


    崔辯敘低聲道:“柳家人皆壽數不長,過繼給柳家可承襲柳家所有家產不說....”


    “就連趙家想要知曉的那仙丹秘藥也都盡數歸於趙家!”小江趕緊跟著壓低了嗓音,眼睛瞪的溜圓做賊似的左顧右盼。


    要不怎麽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趙家這法子好啊,柳家的主子隻要全死了,就算過繼去一個孩子又能如何?


    隻需從小將孩子收攏在手心,那孩子長大了之後豈有不同趙家親近之理?


    崔辯敘微微頷首:“奈何外祖母一直未能誕下男嗣,過繼之事自然無從說起。”


    縱然心中起了貪念,可趙家那位曾外祖直到死都未曾得到柳家的秘藥來延長壽數。


    “原本此事也就這般放下了,趙家也不再押著外祖父同外祖母做恩愛夫妻,這才有了後頭的鶯鶯燕燕。”


    崔辯敘自己都不知外祖母沒能誕下男丁到底算不算福氣了。


    可小江卻道:“自然是福氣,從一開始就被人算計著家產的婚事,若是依著他們的謀算步步成真,那才是死了都閉不上眼!”


    代入自己,小江都要慪死了好吧!


    什麽東西啊趙家這一家子混賬!


    崔辯敘猜到她會是這個反應,別看他娘子平素膽子小,卻是個極為護短的,被她當作自己人的,那必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先護著的。


    看來他離開長安這段日子,娘子同外祖母處的不錯。


    小江:實在是她給的太多了!


    “柳家曾外祖和曾外祖母逝世之時,外祖母傷心欲絕,悲痛之下病倒了,外祖父以女婿的身份操持身後事,趙家這才尋到機會竊取了些許秘卷。”


    崔辯敘好些日子沒有一次性說過這麽多話了,隻覺得口幹舌燥,將剩下的半盞茶一氣兒喝了個幹淨,加快了語速道:“趙盛得了秘卷,愈發斷定柳家有秘術秘藥,太子斷腿之事傳到瓜州,他便起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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