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母貂報恩


    張箬筠坐在那開心的吃著包子,小秋在一邊,“小姐,包子可合胃口?”


    張箬筠小嘴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說:“嗯嗯,好吃好吃!”


    在吃完三個大肉包之後,她才意猶未盡的吮吸了下沾滿油漬的手指頭,眉眼彎彎的說:“好久沒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了,吃的好暢快!”


    看著小秋要把包子裏掉出來的油給用帕子擦掉,她不讚同的說:“小秋,你這是浪費知道嗎?你當軍營裏日日都有肉包子吃?


    所以每一滴油都不能浪費,快吃掉!”她頓了頓,又說:


    “你看看,周圍的將士吃得多麽的滿足。”


    “哦,我知道了,小姐!”


    這時,影七慢騰騰的走過來,跟她們打著招唿:“王妃,小秋姑娘,早上好呀!”


    “早上好。影七,你怎麽不在床上好好養傷,就起來了!”


    “王妃,我沒事,在床上 躺了這麽多天,我人都要發黴了,起來活動活動,咳咳咳咳”


    影七用拳頭捂住嘴,卻壓抑不住突如其來的咳嗽。


    張箬筠趕緊扶影七坐下,“影七,我再為你診一次脈吧。”


    “好。多謝王妃了!”


    張箬筠搭上影七 的脈,這一次,探了很久,眉頭一刻也不曾鬆過,表情很凝重。


    “以前可有咳嗽的現象,特別是一咳起來就沒完沒了的的那種?”


    “有,不過隻是偶爾!”


    張箬筠點點頭。又讓他把上衣褪去,露出傷處。那裏白色的繃帶上滲出了暗紅色的血跡,那是當胸一劍。


    正當她想幫影七解開繃帶換藥之時,影六推著帝伶毅出了帳篷,影六見狀,趕緊出聲阻止:


    “王妃,屬下一會來幫影七換藥就好!”


    影六一麵用眼神示意影七拒絕,一麵打量著主子已經黑了的臉色。


    影七連忙迴答:“王妃,不用了,六哥會幫屬下換的,那什麽,出來也挺久了,我迴去躺著去。”


    小秋也臉色發怵的看著帝伶毅,雙手拽著張箬筠的衣袖。


    “對呀。小姐,還是別了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這裏還有……”小秋在她耳邊耳語道。


    “我是大夫,醫者眼中隻有病人,沒有男女。再說……”


    “小姐,快別說了!”她拿手推著張箬筠,看著帝伶毅越來越黑的臉色以及身邊越來越低的氣壓。


    這時張箬筠品出來了,原來是因為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冰塊臉呀!這人好生奇怪。憑什麽不允許她給她的病人上藥?


    什麽事都要管!好煩呐!但是她妥協了,不與他一般計較!


    看在他就是做出了這麽好吃的包子的廚子的份上,就給他個麵子吧!


    “討厭鬼。死冰塊!”她撇撇嘴,“都受傷了,兇什麽兇!”


    “小姐,你嘀嘀咕咕在說什麽呢??”


    “沒什麽!”甚至連她都沒有注意到為什麽自己會對他產生如此大的敵意。


    張箬筠突然拍了拍小秋的肩,“奇怪,怎麽這兩天不見黎大哥?他上哪去了?”


    “小姐,你忘了?隻是你暈倒還是黎大哥背你迴來的,可能現在在休息吧!”


    “哦,小秋,你吃好了嗎?吃好了的話 我們去看看他!”


    “好了。”


    說完兩人起身,張箬筠讓小秋拿了幾個包子,自己在從鍋裏盛了一碗排骨湯過去。


    影六推著帝伶毅腳下不停,“主子,這……”


    “先坐下吧,等填飽肚子再說!”


    “誒,好!”


    影六幫帝伶毅也盛了一碗充滿油花的滿滿的湯,裏麵還安靜的躺著一塊排骨呢,不過排骨上並沒有肉。


    是之前打算包包子時帝伶毅看排骨扔了可惜,就讓影八把肉剃了個幹淨,留下排骨燉湯喝。


    ——張箬筠這邊。


    她去看了黎淵,發現他正在睡覺,“黎大哥,醒醒,快起來,待吃完飯再睡也不遲!黎大哥”,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臉,發現他有點燒。


    替他把了脈後,發現燒是由他傷口惡化 而引起的,除此之外,他還中毒了!


    “傷口?他受傷了嗎?還有毒又是什麽時候中的?”


    “小秋,快去端盆冷水來,再讓夥房燒些熱水!!”


    “哦,好的,我這就去!”


    小秋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黎大哥,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呀!”


    之後張箬筠在黎淵後頸處發現了一個小孔,看樣子是昨天在山裏被毒蟲咬了。


    張箬筠立馬給黎淵喂了一粒解毒丹。


    這時,小秋端了盆清水迴來,


    “小姐,水來了,給!”


    張箬筠接過水盆,快速擰了塊布巾,幫黎淵擦拭身子。


    又對小秋說,“小秋,幫我把黎大哥扶起來。”


    然後動手給他脫上衣。這一幕讓匆匆趕來的帝伶毅撞上,他咳嗽了聲,看了身後的影六一眼,示意他去幫忙。


    影六 幫忙脫了黎淵的衣服,發現他上身都纏滿了繃帶。


    竟是全身都是傷!


    “影六,快,把繃帶都拆了,夏季如此炎熱,還包這麽厚一層,密不透氣,傷口不惡化才怪呢!”


    “王妃,熱水燒好了!”


    “快,端進來。”


    “影六,用熱水擦拭他身體一遍,再幫他重新換好藥,這是我自製的金瘡藥,效果是極好的,我放這兒了。


    我就在外頭等著,你換好叫我。”


    張箬筠自然也知道避嫌的道理,特別是黎淵還對她有情,既然她與他之間不可能,又何必給他希望呢?


    她也把小秋拽了出來,讓她去煎藥。


    張箬筠迴帳中,拿出那千年靈芝,以及之前自己摘的血蒺藜,取出一部分,和其他藥材一起熬製。


    在熬藥時,小秋悄咪咪的問張箬筠:“小姐,你是裝的吧?”


    張箬筠挑了挑眉:“胡說什麽呢??”


    “小姐,你就承認了吧!放心,我不會告訴姑爺的!


    不過像姑爺這麽聰明的人早晚會看出來的,你就不怕他生氣!”


    張箬筠見小秋已經看出來了,索性也就不裝了,朝她吐了吐舌,


    “能瞞一陣是一陣唄,生氣就生氣,我還能怕他??誰讓他當初瞞著我,合該讓他也嚐嚐被騙的滋味!”


    “啊?小姐,那我勸你悠著點兒,到時他如果要罰你我們可攔不住他 !”


    張箬筠撇撇嘴,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她又問:“小秋,我演技真的有這麽差勁嗎?這麽明顯??”


    “也不是啦,隻是之前出來的時候你眼神一直向後瞟,分明是在看姑爺,隻要你別時不時的看著他就好。”


    “藥熬好了,你快給影七送去,可別灑了,這藥可珍貴著呢!”張箬筠將藥倒出來,端著碗對小秋說。


    張箬筠端著藥到了黎淵帳篷裏,黎淵已經清醒了。


    她眼眶通紅,“黎大哥,趁熱喝了吧,以後可不能這樣傻了!”


    “我這不是怕你知道了擔心嘛,再說這不有你嘛?”黎淵笑了笑說。


    “你還說呢?這次要不是我發現的早,否則你的小命就沒了!”


    “箬筠,你別哭呀,我,我這不沒事嘛?”


    張箬筠擦幹眼淚,長舒一口氣,“你好好養傷,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帝伶毅在旁一直看著,看到張箬筠為別的男人掉眼淚,他心裏那個酸喲,簡直就成了一個檸檬精!


    不過幸好自家媳婦兒和他沒什麽,再說媳婦兒都已經不記得他了……


    不行,就算不記得了她也隻能是他的!於是他追出去。


    ……


    你能想象堂堂毓王殿下天天跟在一個小女人屁股後麵,大獻殷勤的場麵嗎??


    單是做好飯菜給張箬筠吃不說,連帶著整個軍營都吃到了毓王殿下親手做的飯菜的手藝,真是歎為觀止。


    他的影衛都沒眼看,主子,你的形象啊,要沒了!


    而士兵們也已經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要問追妻哪家強?鄴京城中屬毓王!


    然而張箬筠卻無動於衷,依舊拿冷眼看他,甚至於當天晚上搬離了的帥帳,給出了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雖然他們都叫我王妃,也和我說了你的關係,但是我確實也記不得你了,讓我接受你甚至同處一個屋簷下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這樣吧,再讓我重新愛上你應該也不難吧,毓王爺??


    而帝伶毅居然也答應了,想著重新再讓你愛上我又有何難!


    幾天後的一天,天空陰沉沉的,有點悶,看起來快要下雨了,張箬筠剛給黎淵送完藥迴來。


    便聽到從軍營外的草叢裏傳出一陣微弱的叫聲,這兒臨近山裏,常有獸類出沒,所以為了安全,士兵們便在草叢裏放了捕獸夾。


    她找過去,發現捕獸夾夾住了一隻黑色的貂,它的腿被夾的鮮血淋漓。


    張箬筠看它實在可憐,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於是把它帶了迴去,給它治傷。


    小家夥很通人性,見這人對它並沒有惡意後便不再叫喚了。


    於是這幾天士兵們總能看到一隻黑色的毛絨絨的動物在四處閑逛,人隻有手頭上沒事總愛停下來摸一摸它,而它也都會來者不拒。


    終於,幾天後小貂的傷口結痂了,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那天一大早小貂叫了幾聲,便離開了軍營。


    然而,幾天後小黑貂又迴到了軍營,這次它帶來了一隻奄奄一息的母貂,還有一隻幼崽。


    而這隻母貂,張箬筠記得正是她當初在瘴氣林子裏幫它接生的那一隻,因為它的皮毛是雪白的!


    她明白了,它們是一家的。


    白貂見到是張箬筠便虛弱的叫了兩聲便把貂崽推到她腳下。


    意思大概是要把貂崽托付給他吧。


    張箬筠蹲下身,看著母白貂有些難過,它的傷勢很重,一時強弩之末。


    眼睛一直盯著張箬筠,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她鄭重的看著它,說道:“好,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孩子!”


    白貂留戀的看了一眼小貂崽,終是咽了氣。


    一邊的黑貂發出了一陣淒厲的 叫聲,似是在為它的愛侶的離開而悲傷。


    而後看了小貂崽一眼,舔了舔它身上的毛,嗷嗷叫了幾聲,便掉頭就走了。


    張箬筠把母貂安葬後,小心翼翼的捧起小崽崽。


    “小家夥,我看你全身和你母親一樣雪白,不如我叫你白雪吧。


    白雪,我們該走了,給你母親道個別吧,”


    之後,張箬筠帶著白雪迴到了軍營。


    她摸了摸白雪的頭,“我家裏也有兩個剛出生的孩子,我想日後,你們會成為很好的玩伴。”


    白雪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懨懨的叫喚了兩聲以做迴應。


    張箬筠想了想,又說:“小白雪,你是在思念母親嗎?你放心,我答應你,以後有空的 時候,如果你想母親了,我便帶你來看它!”


    …………


    而就在張箬筠去安葬母白貂時,帝伶毅 意外知道了一件事。


    他目光掠過一絲惱火,這個小東西,真是好!好的很!


    小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糟了,姑爺知道了!


    “小秋,你早就知道了你家小姐沒有失憶,對吧??”帝伶毅陰惻惻的看著她,問道。


    “大概,約莫是的 吧?”


    小秋嚇得瑟瑟發抖。


    “大概?約莫?”


    帝伶毅 冷笑一聲,帳內氣溫更冷了。


    小秋小心翼翼 的看了眼帝伶毅,快要哭了,內心在呐喊:小姐,你可要快點迴來呀,不然小秋要死翹翹了!


    ……


    ——小劇場——


    【壹】


    黑貂不和白貂是一家人,它們隻是偶爾遇到的。


    黑貂見白貂奄奄一息,便想著找張箬筠救救它。


    而白貂當初生下的幾個 崽崽在這幾天裏陸續的死了,隻餘下這一隻。


    ……


    【貳】


    苗花在傷好之後便來向帝伶毅辭行。


    “李大哥,我要走了!”


    “苗花姑娘,你傷好了嗎??”


    “嗯,已經無礙了。”


    “好,那祝你一路順風!”


    苗花一陣氣惱,她有些無奈的說:“李大哥,你就不問問我要去哪嗎?”


    帝伶毅一陣錯愕,為何他要問?但想了想,還是說;“那你去哪??”


    她聽到這句話滿意了。“我想四處遊曆,路遇不平事,拔刀一聲吼。


    我想,我以後會遇到比你好千倍萬倍的男子!”


    “嗯,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萬事如意!”帝伶毅總算說了一句中聽的話。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送了,你路上小心!”


    “哼,別送了!”不送便不送吧,李大哥這個榆木腦袋,真不知筠姐姐看上了他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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