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左秋被請出了房間。


    按照左春的規矩,隻會單對單的接受一個客人。


    出房間時,左秋的臉上仍有憂色。


    但對我還是安排妥帖,讓我在三樓另外一個房間等待。


    而他還要忙於三號會所的生意,在安排好我以後,就匆忙的離去。


    原本看見左秋憂慮而心疼的眼眸,我想安慰兩句,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畢竟對於卜算什麽,究竟會給左春帶來什麽樣的後果,我並不知情,怕說錯話。


    左秋很快的離去了。


    偌大的房間隻剩下我一個人。


    這間房間比起左春在的昏暗書房,顯得通透明亮許多。布置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新雅致,可我無心欣賞,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心事沉重。


    眼下,沈景雲帶來我三號會所吃飯的目的已經很明確。


    就是為了一條線索,我卻越來越看不清沈景雲對於這件事情的執著究竟為何?


    明知道這也許和我無關,我甚至還會因此得到好處,保住自己的性命。


    卻無法不擔心沈景雲的處境。


    縱觀整件事情,猶如抽絲剝繭,越是深入越是觸目驚心,好像一個巨大的漩渦,把人卷入,把人吞沒,無法反抗。


    僅憑沈景雲一人之力,他能做到何種地步?至少,能達到他的目的嗎?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些看似離我們很遠。


    可事實是,我靜下來,總有一種可怕的預感無法形容,就像我和沈景雲的身後已經出現了一個魔鬼的虛影一般。


    這種預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清晰。


    之前,我還可以忽略。


    但這一刻靜下來的我,卻無法忽略這種感覺了,莫名的覺得發冷,害怕。


    我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雙臂,不停的思考我能夠做什麽?卻一點答案也沒有。


    “林曉霜。”就在我思緒紛亂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我猛然迴神。


    抬頭,不知道沈景雲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輕皺著眉頭的看著我,眼神中有一絲擔心,但很快略去,他問我:“你冷?”


    “沒有。”我有些慌亂的站起來,一時間有千言萬語想和沈景雲說,卻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


    沈景雲大步的走上前來,溫熱的大手在我額頭上稍微觸碰了一下,接著才說道:“生病會影響一個人的氣場。在這段時間,無論是你和我都要強大,你若有一點不舒服都告訴我,不要強撐。”


    很體貼的話語,但聯係前句,其實表達的都是圍繞著那件事情,我不知道他有多在意,可再也忍不住開口了:“沈景雲,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像現在這樣了?我覺得這很危險。你可以找人幫忙啊,霍凱,行不行?左秋呢?不然,你就不要再插手了。你說,身體不能有任何問題,可你自己呢?”


    說到最後,我忍不住情緒有些激動。我也不明白這激動究竟源自什麽樣的情緒,幾乎是用喊的對沈景雲說出了這幾句話。


    他的情況也的確不好。


    無論怎麽強裝精神,從小黑屋到開壇做法的消耗總是在的,臉上的那一抹蒼白,眼中的那一抹疲憊,根本就很明顯。


    就連吃過左秋的飯後也遮擋不住。


    沈景雲沉默的看著我,過了半晌才問道:“你不要命了?”


    我自然明白沈景雲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插手這件事情了,誰管我?


    我還在處在一種激動的情緒中,脫口而出:“也不用你管,我可以找霍凱。”


    說完,我自己也愣住了,我擔心沈景雲到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了嗎?而且,在沈景雲麵前,因為各種原因,比如他是我老板,他是“金主”,甚至我的命都在他手上的諸種原因,我一直比較逆來順受,今天這忽然不正常的情緒是為什麽?


    我以為按照沈景雲的脾氣,對於我說出這些話會生氣,他的脾氣並不好,隻不過不喜大吼大叫,而是一股冷風暴。


    我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


    卻不想,他隻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接著,溫熱的手竟然揉了揉我的頭發,略帶傷感的說了一聲:“別傻,有些事情,不管你和我,都沒有退路了。”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房間,對我說道:“跟上,莫非你要留在這裏?”


    我有些呆呆的,還能感受到從發絲間傳來的他的溫度,這片刻的溫柔,如同做夢。腳步卻不自覺的隨著他的話語,跟上了他。


    一路沉默的從三號會所走出。


    到大門處,看見了左秋。


    他麵色冷淡而不忿的看著沈景雲,雙手抱胸的倚在門口。


    即使生氣,也還是那種讓人不自禁被吸引了目光的美麗。


    沈景雲沉默的和左秋擦肩而過,左秋哼了一聲。


    倒是我從左秋身邊路過的時候,他的目光柔和下來,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小丫頭,以後常來,我喜歡你。”


    接著又說道:“以後來了,可以免費為你做些小食物吃,美好的食物不光在於味覺的享受,一樣能調動人的各種情緒呢。小丫頭,歡迎體驗。”


    說話時,左秋溫柔的看著我,眨了一下眼睛,那眼神一時間就變得深邃而魅惑。


    我都看呆了,卻被沈景雲一把拉走了,惹得左秋輕罵了一句,然後輕輕關上了三號會所的大門。


    夜色中,左秋微微低頭關門,嘴角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淡淡笑容,讓我有些恍惚,越發覺得整個三號會所神秘無比。


    就如這風情而柔美的左秋,和那清冷的左春,都讓我有一種他們是人嗎的感覺?


    “別看了,走吧。”沈景雲看我還在發呆,皺眉催促了我一句。


    我隻好轉身跟上了沈景雲,卻想起之前自己那個不正常的情緒,又想起左秋最後的話語,難道是左秋的食物勾起了我那種不正常的情緒?


    “沈景雲,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三號會所的事情?”想起是食物勾起了我的情緒,我就坦然了許多,忍不住又有些好奇了起來。


    沈景雲難得的輕輕一笑,迴頭看了一眼三號會所,可是給出的答案卻是讓我泄氣:“我之前就說過,知道的太多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難道一無所知就是好事?我有些氣憤的坐上了車子。


    沈景雲也跟隨著上車,無言的啟動了車子。


    直到開了十幾分鍾,已經徹底了遠離了三號會所,沈景雲才從上衣胸前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我。


    黑暗中,我怎麽看得清楚那是什麽?卻不用我開口,沈景雲開亮了車內的燈。


    我疑惑的展開了那張紙,a4紙的大小,上麵沒有任何的文字,隻有一副用鉛筆描繪的素描。


    上麵畫的是一棟建築物,即使是素描,也能感受到一種灰暗壓抑的感覺,可我偏偏看著那建築物有些眼熟。


    “這是什麽?”我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一件事情:“這不會是左春給你的線索吧?”


    “你難得有聰明的時候。”沈景雲沒有迴頭,但言語間無疑肯定了我的答案。


    還真是?!可一棟建築物能說明什麽呢?


    我沒蠢到去問這個問題,就像我不懂卜算,大概也知道那些真正有本事的算命先生不會直白的給出什麽答案的,一般都是給一個線索吧?


    反正書啊,電視裏是這樣的。


    “這裏是哪裏?”這才是問題的重點。


    “你沒看出來?”沈景雲轉頭看了我一眼,好像我應該理所當然的知道這個地方。


    我又仔細想了一下,可越想越是覺得隔了一層紗,就是捅不破一般。


    沈景雲放下了車窗,摸出了一支煙點上,聲音略有些低沉:“是一個真的不怎麽好搞的地方,我也沒有想到線索在這裏。”


    說話時,沈景雲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隨著煙霧的散開,他的聲音才從煙霧中傳來:“青山醫院,認出來了嗎?”


    “啊?”我並不是故意這樣一驚一乍,但聽沈景雲說青山醫院,我是真的忍不住!


    怪不得這棟建築那麽眼熟,沈景雲一說我終於想起來了,這裏不青山醫院,又是哪裏?


    一個充滿了傳說,曆史久遠的醫院。


    但它隻收一種病人,就是精神有問題的病人。


    簡單的說,就是人們口中的精神病院!


    原本精神病院也沒什麽,畢竟隨著現代生活節奏的加快,精神壓力的增大,就算失眠一類的問題說不定都要去這樣的醫院問診。


    所以,它早就沒有了曾經的那種神秘麵紗。


    在s市這樣的大城市,這樣的精神病院,不說有二十家,也有十幾家。


    可這線索偏偏是青山醫院?我想想,後背冷冷的。


    隻要是在s市生活了十年以上,並且接觸過本地人的人,誰不知道青山醫院?關於它的各種傳說太多了,但都不是什麽好的傳說,而是充滿了無數的恐怖色彩。


    比如最簡單的就是鬧鬼啊,更離奇的就多不勝數了。


    甚至還說青山醫院地下有密道,連通了密室,以前在解放前,就有日本人在裏麵秘密的做著什麽殘酷的試驗。


    說的就跟真的一樣,但同樣也沒有任何官方來理會這些謠言。


    青山醫院就還是這樣存在著,一樣有醫生護士在裏麵上班,也一樣的有人把病人往那醫院裏送。


    畢竟這個醫院有著很多年的曆史了,具體多久我不知道。


    我忽然覺得我有必要,就在今晚去查查青山醫院的一些資料了。


    沈景雲還在開車,並沒有任何的迴應,我也不用問他,就知道這個青山醫院他是肯定會帶著我去一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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