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平上前死死拽住趙行義,大聲嚷嚷:“要不是我和師弟暗中解了瘟毒,百橋鎮早已屍橫遍地。你一身罪孽,百死難贖,趙琦若不肯打死你,我就拆了你們百花穀的房子。”


    隨行的居民一聽瘟毒早已解除,都露出欣喜的笑容。


    眾人本是要隨同趙行義一塊鏟除散布瘟毒的罪魁禍首,未料到乍然得知一件八卦趣事,都抱著好事者的心態,嘻嘻哈哈地在一旁觀看。


    趙行義窘迫難當,耳朵也是紅彤彤的,推開周念平,道:“你別在這裏逞口舌之力瞎說,我……”


    “我如何逞口舌之力瞎說了,是個男子漢就趕緊承認,你對我師弟別有企圖,我才沒有冤枉你。”


    穆長風從前麵對趙行義,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周念平在大庭廣眾之下嚷嚷出來,感覺到數百雙眼睛盯著自己,好生尷尬慌亂,不得不以苦笑竭力掩飾。


    趙行義心虛至極,臉頰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不由地結巴起來:“我我我不是說你汙蔑我這個,我、我、我……”


    “像個爺們兒,敢承認就行。趙行義啊趙行義,我會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


    周念平怎容他解釋清楚,大聲道:“百橋鎮的父老鄉親,我是玉龍閣的高徒周念平,夜觀天象後得知,百橋鎮即將再次遭受瘟疫的侵襲。我和師弟不遠千裏趕來,連續幾日明察暗訪,終於弄清了原因。就是這位雙子門的高徒,恨我師弟不肯與他……那個‘狼狽為奸’,總之大家都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有人笑著道:“明白明白,曾經就有皇帝喜歡小白臉兒當男寵,我們很明白。”


    有人鄙夷不屑,譏諷道:“看不出來呀,這人長著爺們兒的皮,卻是小女人的心。”


    趙行義又尷尬又氣憤,恨不得找個地縫快點鑽進去。


    周念平道:“我家小師弟眉目如畫豐神如玉,雖然長得比女子好看,卻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漢,見到這人就惡心的要吐,能離多遠就離多遠。我師弟不久前遇到了傾國傾城的美貌佳人,一見傾心,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人惱羞成怒恨我師弟入骨,就在百橋鎮散布瘟毒,今日帶著諸位上山,就是要借機栽贓嫁禍我家小師弟。”


    有人道:“明白了,因愛生恨唄。”


    又有人道:“得不到就毀掉,心腸好生惡毒。”


    “都給我住口。”趙行義運用靈力大吼一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眾人心頭一震,不約而同都安靜下來。


    “小蒜苗一棵,你愣充什麽大頭蒜,別以為我怕了你。”周念平呸了一聲,拿出銀扇,點著趙行義的鼻子,道:“這麽多人都知道你不恥的心思,怎麽的,想要殺人滅口啊,爺爺能被你傷了一根汗毛,算你有能耐。”


    一名喬裝的弟子走到趙行義身邊,附在他耳邊道:“怎麽辦,這麽多人在,一定會傳揚出去,不如全部斬殺。”


    趙行義環視一周,看著眾人眼中藏不住的譏誚之意,強忍下滿腔怒火,低聲道:“胡鬧,殺了這麽人,你不知會鬧出多大的風波嗎?”


    那名弟子道:“那如何是好?”


    趙行義看向賊忒兮兮的周念平,驀然發現一襲白影在不遠處迅速閃過,迅捷無論,戾氣縈繞,立即認出那道白影正是當初在白龍潭畔以紫光蝶將他們整治的生不如死的女子。


    事到如今,趙行義不得不暗唿一聲倒黴,轉身大步下山。


    一眾喬裝打扮的弟子跟隨在後,鎮中居民全當看了一場大戲,嘻嘻哈哈笑了一會,結伴往山下走去,淩霄城重新恢複了寂靜。


    周念平輕輕搖著銀扇,得意地道:“跟我鬥,我讓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哼。”


    穆長風帶著周念平進了石屋,白羽躲在裏麵看了許久的熱鬧,有些迷糊不解,道:“究竟是怎麽迴事,你為什麽出手為我解圍?”


    “我為你解圍,臭美吧你。”周念平大大咧咧,席地而坐,道:“我是為我玉龍閣解圍,為我師姐師弟解圍,你算哪棵蔥哪盤兒菜,淪落魔道的死傻鳥,自以為是的禿毛雞,無惡不作的睜眼瞎,給我等著,爺爺早晚宰了你,扔到油鍋裏炸個通透。”


    白羽被氣的火冒三丈,道:“你那張破嘴一直這麽缺德?”


    “嗨呀哈,誰缺德啊,咱們好好掰扯掰扯。”周念平不甘示弱地瞪著白羽,“我承認我缺德,但我殺過惡妖,除過惡魔,甭管我是出於什麽目的,總之我是救人的,你害過多少人,手上沾過多少血腥,罵你幾句就難受了?那些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無辜者呢,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都不解恨,罵我缺德,你真好意思,臉皮忒厚了些。”


    白羽被懟得啞口無言,昨夜經穆長風開解之後更是喚醒了一絲良知,心中一痛,轉過身去。


    周念平歉意的目光轉向穆長風,道:“師哥對不住你,雖然是趙行義心思不軌,但依舊會有人背地裏拿你說笑,愛八卦是人的天性,我明白這個道理,但我一時之間也沒什麽好辦法。”


    “身正不怕影子斜,嘴巴長在人家的臉上,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吧。”穆長風畢竟心胸開闊,很快釋然,絲毫不怨怪周念平。


    白羽道:“一千五百年來,我很少在世間行走,相識之人也不知我真正的身份,那些人是如何找到了這裏?”


    穆長風道:“我們昨天剛剛認識,哪都沒去,就被您迷暈帶到了淩霄城,我們就算想泄露出去也沒機會的。”


    白羽溫言笑道“我不是懷疑你們,別多想。”


    穆長風看向周念平,期待著他給出一個答案。周念平哼了一聲,道:“我看到趙行義的時候就明白了,妖族薛紅蓮已經和雙子門統一了戰線,那日你在藏經洞發現異樣,我當時沒有多想,是我疏忽大意了。”


    穆長風道:“真的有人暗中監視咱們?此人修為得有多高,來無影去無蹤的。”


    周念平道:“秦宮主的傳記中記載了一種靈魂出竅的詭術,可以隨時監視敵人,很難被發現。雙子門的兩位創派祖師乃是秦宮主的貼身侍衛,想必隨著她修習了不少陰詭之術,那一晚定是有雙子門的人靈魂出竅,一直在監視著咱們的一舉一動。”


    白羽不知玉龍閣與妖族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不知玉龍閣與雙子門雖為同道,卻是麵和心不和的競爭對手,道:“照你這意思,那些人是衝著你們來的?”


    “對呀,正是如此。”周念平嘿嘿一笑,扮個鬼臉,道:“所以你真的不必自作多情,以為我在幫你。倘若我們不是無意之間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管你死活作甚呢,一隻白毛雞,以為自己很美呢。”


    白羽冷冷一笑,道:“我還沒怪你們連累我呢。”


    “人家就是要把你當做一桶汙水潑我們身上,我還沒怪你髒呢,你好意思怪我們?”周念平臉上浮起陰狠之色,“幸好我腦子轉的快,沒等趙行義把汙水潑出來,我先讓他自己惹一身腥,敢惹到爺爺頭上,哼哼,我早晚讓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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