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甚是吃驚,後退數步,道:“你別胡襖,此事和白柔姑姑毫無幹係。”


    “你分明是在撒謊。”方芷莨向穆長風一使眼『色』,道:“製住她。”


    阿月心慌意『亂』,轉身要跑,穆長風身形一閃,截住她的去路,抽出赤霄劍,指著她的咽喉。


    方芷莨道:“隻要你承認背後主使之人是白柔,我就饒你一命。”


    赤霄劍映著熊熊的火光,泛出淩厲的光芒。阿月嚇得手足顫抖,卻是要緊了牙關,昂頭挺胸道:“你殺了我吧,一人做事一缺,此事和白柔姑姑毫無幹係。”


    方芷莨故意沉著臉,陰森森地道:“你再一遍。”


    阿月激靈靈地打個寒戰之後,閉上眼睛道:“你們殺了我吧。是我下的毒,和白柔姑姑無關,和我的幾個姐妹也沒關係。”


    方芷莨麵『色』變為柔和,欽佩地看著阿月,道:“實不相瞞,我與她的女兒白雪是生死之交,我與白姨感情也很好,我讓長風出手是為了看你清的本『性』。”


    阿月睜開眼睛,道:“你故意嚇唬我?”


    方芷莨讓穆長風收起長劍,道:“你若供出白姨,為免後患無窮,我一定會讓長風殺了你。你寧死不肯供出白姨,我絕對不會傷你一根毫發。”


    阿月死裏逃生,後怕不已,一跤跌坐在地,失聲痛哭。


    穆長風道:“你就那麽恨薛暮煙,非要置他於死地?”


    阿月胡『亂』擦著眼淚,再也藏不住對薛暮煙的滿腔恨意,“我心翼翼侍奉了她十幾年,每一每一夜都是在戰戰兢兢中度過。她喜怒無常,對我們任意辱罵也就算了,她總是以家饒『性』命威脅我們,我們難道要坐以待斃?”


    穆長風甚是可憐阿月,也同情薛暮煙沒人疼沒人愛的處境,道:“薛姑娘的『性』情的確令人討厭,可她不是惡人,她總是嚇唬你們,並不代表她真的要傷害你們的家人。畢竟主仆一場,阿月姑娘出手未免有些狠毒了。”


    “非也非也,師弟此言差矣,”周念平像個書生一樣搖頭晃腦,開始發表不同的意見,“她一而再再而三以諸位家饒『性』命威脅恐嚇,即使是嚇唬人,久而久之,諸位也會把假的當成真的。”


    方芷莨道:“正是這個道理。”


    周念平道:“主子沒個正經主子的樣兒,奴仆也不必有正經奴仆的樣兒,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太師父整日裏作威作福,徒子徒孫沒必要忠心耿耿。阿月姑娘出手太仁慈了,我要是她,就砍斷這隻九尾狐狸的手腳做成人棍,讓她半死不活才解恨。”


    穆長風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團,道:“主子畢竟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奴仆下毒害她,就有些過分了吧?”


    “這叫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周念平見阿月淚水盈盈楚楚動人,戀愛之情充塞心間。“誰也不是薛姑娘肚子裏的蛔蟲,誰能知道她是故意嚇唬人。萬一晚了一步,被她殘害了至親,則一生一世愧悔交加。薛姑娘被她們聯手整治,完全是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


    阿月恨恨地道:“她總是胡『亂』衝我們發脾氣,從遺愛寺迴去之後更是變本加厲,折磨得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


    穆長風輕輕歎口氣,道:“在遺愛寺時,我曾與薛姑娘傾心交談,她為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後悔不已,我一直以為她會改正。”


    “她就是個神經病,”阿月憤怒不已,“她整拿著一枚銅鏡,讓我們誇她是下第一美女,我們她的美貌無人能及,她就我們巧言令『色』。我們外有人外有人,公主的美貌未必是下第一,她就非要我們找出一個比她漂亮的人來證明。”


    周念平笑的肚子疼,道:“她腦袋抽風兒。”


    阿月道:“我們幾日幾夜不睡覺,去尋找比她漂亮的人。結果沒找到,她就罵我們幹活不出力,整就知道敷衍了事。”


    周念平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她就是吃飽了撐的。”


    阿月道:“後來我們幹脆三緘其口,她就我們長著舌頭也沒用,非要割掉我們的舌頭出氣。我娘出手阻止,硬生生被她折斷了翅膀。”


    方芷莨上下打量阿月,道:“你不是狐妖?”


    “我是蝶妖,原形是一隻月光蝶。”阿月身後光芒閃耀,現出一對半透明的翅膀,泛著柔和皎潔的光芒,足以和中秋之月相媲美。


    周念平看得呆了,心中暗讚。


    阿月道:“我母親的翅膀更美,硬生生被她折斷,我怎能不恨。”


    周念平寒聲道:“我支持你毒死她,什麽東西,死了活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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