腱子肉小夥子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吞咽口水,把牛頭蟲吞進了肚子裏。


    陳零以為小夥子會惡心、作嘔,於是放開了他。


    不料小夥子毫不在意,舌頭舔了舔肥厚的嘴唇,說道:“沒味道!聽說油炸的好吃。給你嚐嚐這個味道!”


    腱子肉小夥子渾身肌肉倏然繃緊,右拳化作殘影,衝陳零太陽穴一記右勾拳。


    這一拳若是擊中了,縱使陳零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也會受傷不輕。


    “小心!”劉雅和夏洛特一直關注著這邊,看到腱子肉小夥子拳擊陳零,齊聲叫了起來。


    話音未落,陳零抬起胳膊擋住了腱子肉小夥子的右勾拳,“啪”,就像十米跳台運動員肚皮先接觸水麵一樣的聲音,陳零的巴掌印在了腱子肉小夥子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親切有力,小夥子踉蹌幾步,俯倒在一張桌子上,壓碎了早餐的麵包和咖啡,兩位客人被嚇了一大跳,瞬間起身躲開。


    陳零眉頭微皺。這小夥子身上粘上了咖啡和麵包屑,有點髒,不好繼續下手了,不然容易弄到自己衣服上來。


    喂了小夥子一隻蟲子加一個大烙餅,陳零心裏的不爽發泄得差不多了,轉身迴到座位上。


    “零,你好厲害呀!”劉雅迷妹一般盯著陳零,雙眼冒星星。


    夏洛特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往陳零點的牛奶裏麵加入咖啡,加入一塊方糖,用小勺子攪拌了幾下,雙手遞給陳零。


    陳零接過杯子,“謝謝夏洛特!”


    他輕輕嘬了一口,撕了一小片麵包塞進嘴裏,慢慢嚼著。


    咖啡館的經理看到有人打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他戴著眼鏡,低聲吩咐了幾句服務員,然後走到陳零身邊,聲音不大但是帶著命令的意味,“先生!請你出去!”


    劉雅和夏洛特兩位隻是微微抬起眼皮看了咖啡館經理一眼,不再理睬。


    陳零則慢慢豎起扇了小夥子一巴掌的右手,晃了晃。


    咖啡館經理嚇了一跳,往後一縮,但是沒有退走,說道:“請出去,不然我報警!”


    “他是咖啡館的客人。你沒法保護你的客人就算了,為什麽把客人趕走呢?”夏洛特輕描淡寫地說道。


    咖啡館經理聽到有人搭話,心裏壓力驟減,說道:“這位先生先動手的,他捏了那位先生的嘴巴。”


    夏洛特還是頭也不抬,說道:“你沒看清楚吧?那個人放蟲子叮我們在先,我們是不得已反擊,把蟲子放到他的嘴巴裏。你們應該把他趕出去。”


    劉雅聽夏洛特慢條斯理說話,捂嘴偷笑。陳零一邊吃喝,一邊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小夥子。


    咖啡館的兩位服務員在小夥子身邊,一人收拾散亂桌椅,一人問他有沒有問題。


    小夥子腦袋嗡嗡作響,趴在桌子上定了定神,感覺鼻孔有熱乎乎的液體流動,手背一抹,全是血。


    他從小到大打架,從來沒有這樣吃過虧。傷得更嚴重的時候多的是,但是從來沒有這樣子被人打一個大耳光!


    這怎麽能忍?


    小夥子扶著桌子,慢慢站直,惡狠狠地盯著陳零,任由鼻孔流血。


    陳零看他臉上的手掌印和鼻血流淌的樣子,感覺惡心,早餐吃不下去了,心裏又是一陣煩躁。


    “再來一個耳光?”他朝腱子肉小夥子喊道。


    咖啡館經理嚇了一大跳,還要打?


    他連忙攔住陳零,“先生!求求你,不要在我們咖啡館打架!我們是小規模獨立咖啡館,經不起折騰!老板會扣我獎金的!求求你!”


    他嚇不走陳零,隻好求陳零。


    夏洛特又說話了:“經理,你把那個流鼻血的請出去吧,他那個樣子太嚇人,會把客人都嚇跑的!”


    “是呀,我們吃好了,就會走的。”劉雅也說道。


    這兩位女子看到陳零戰力強大,內心大定,有點狐假虎威的架勢。


    女孩子不喜歡男人打架,卻喜歡能打架的男人。


    咖啡館經理無奈,隻好轉身去勸鼻血滴滴答答的腱子肉小夥子。


    陳零出於好心,提醒道:“別弄到血了!”


    咖啡館經理身形一頓,內心無數個法克魷穿梭而過。他猶豫著,不敢太靠近狼狽不堪卻又眼露兇光的小夥子。


    “先生,您受傷了,我們送您去診所。”咖啡館經理換了策略,和顏悅色地說道。他巴望著趕緊把這兇神送出咖啡館,不要再妨礙做生意了。


    腱子肉小夥子看都不看他,又抹了一把鼻子,隨手一甩,幾滴獻血真好落在了咖啡館經理身上。


    “哎呀!”咖啡館經理跳了起來,眼睛差點掉在地上,“報警報警!快報警!”他受不了了,不再顧忌報警更會影響咖啡館的生意,說不定還得被警察敲一筆錢。


    咖啡館老板這麽一喊,陳零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平白無故影響別人做生意了,確實不合適。


    “你不是我對手!去把老太婆祭司喊來!”陳零朝著腱子肉小夥子喊道,要把他打發走。


    弗朗索瓦帶的增援快要到了,陳零打算把事情做個了斷。


    今天看到第二隻牛頭蟲,陳零判斷那個老太婆祭司肯定還有更多的牛頭蟲,這些蟲子不知道以什麽特殊的方法總是能找到自己。她要和自己結婚的想法和行為令人惡心,必須讓她徹底死了心,不然總會被騷擾不斷。


    腱子肉小夥子聽到陳零嘴裏的“老太婆祭司”,瞪圓了眼睛,兇光暴漲,怒火熊熊,似乎就要衝上來和陳零再幹一架。


    陳零毫不在意,又晃了晃右手掌,“再來一下?”


    腱子肉小夥子後退一步。剛才那一下子,陳零的動作太快,小夥子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吃了一個大烙餅,心有餘悸!這也是他為什麽雖然怒火中燒,但是一直站在那,沒有直接上來的原因。


    腱子肉小夥子平常打架,一般一個右勾拳解決問題;小部分能擋住右勾拳的,會被緊隨而來的左勾拳擊倒,這都是套路,又快又狠。能擋住兩個勾拳的人,隻要腱子肉小夥子來一套組合拳,基本上就都解決問題了。


    今天這位華國人對手,看著不是會打架的人,卻不僅輕鬆擋住了右勾拳,還隨後一巴掌就讓他吃了一個大虧,他的左勾拳都沒來得及亮相,就已經被幹趴在餐桌上了。


    猶豫了幾秒,腱子肉小夥子下定決心,問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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