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迴來後,一連幾天,吳月沒有睡一個好覺。


    一躺到床上,她就想起顧之沁的字跡,想起顧之沁曾經的樣子,於是每每閉著眼睛入睡,卻驚唿著醒來。


    好在顏致遠這段時間出差了,她這些情緒變化不動克製著瞞人,但一個人躺在床上卻更加可怖……


    而此刻,顧覓看著吳月,發現吳月在這二十天裏,整個人蒼老的許多。


    黑眼圈濃重,眼袋大了一圈,臉上的粉打得更厚了,但妝容卻遠沒有當初在餐廳見麵時那麽精致――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說著這二十天來她受著這樣的心理煎熬。


    如果說二十天前的吳月是一個保養極好的闊太太,甚至還帶有女強人,氣場那麽現在的吳月就快要變成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了――是家庭生活很不快樂的那一種。


    吳月看著顧覓,手指微微顫抖:


    “顧之沁的鬼魂還在,她還在……”


    顧覓聲音放柔了許多,很有心理醫生的調調,聽在人耳朵裏很舒服,很有親和力:


    “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就算有,也傷害不到我們,你別擔心,別亂想。”


    吳月瞪著眼睛,眼裏布滿了血絲,用力地搖著頭道:


    “我沒有亂想!她真的在,她不想看我過好日子!我那天迴了餐廳,去問了前台服務員,服務員說留下名字的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穿著米白色薄毛衣,連身高都都一樣!”


    吳月精神恍惚,說話語速很快,說完後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說了什麽。


    顧覓手機開著錄音,這是他給人做心理治療時的習慣,錄音能方便他治療,除非病人不能接受錄音這種行為,他才會放棄。


    而麵對吳月,顧覓自然不會問去問她是否能夠接受錄音,他打算在這裏從吳月盡力嘴裏套出他需要知道的那些話。


    顧覓很認真地看著吳月問:


    “你最近這段時間,除了三次餐廳的事件外還看到了什麽,或者遇到了什麽事?”


    吳月聲音抖得厲害,語速卻極快,像是有什麽人追在她似的:


    “有,有很多。上次我在家收了一份快遞,是木芙蓉花!顧之沁最喜歡的花,而我實在受不了這花的味道,一向都是避開,從來不會特意通過快遞渠道去買……


    還有一次是在我公司停車場,那天既打雷又閃電,但我肯定我看見她了!”


    吳月說這段話時,一直壓抑的情緒終於全麵爆發。


    她一把推掉了顧覓桌子一角的所有東西,也不管這些東西對顧覓來說重要不重要。


    “顧醫生,你得幫幫我!”


    顧覓笑得溫文爾雅,目光沉靜如水,他對吳月道:


    “當然,我會一直幫著你的。


    ”


    直到當年的事他都查的清楚明白,直到該倒黴的人一個不少全都倒黴……


    ……


    赤神基地。


    靳君嶼帶著頭上的傷進了基地別墅時,引起了一場並沒有多少人的小規模圍觀。


    梅韌和七七對視一眼。


    考拉快步上前,圍著靳君嶼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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