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兮說這話時,語氣沒有先前那麽冷。


    電子音係統突然冒出來,在顏兮腦海裏說了四個字:


    【恩威並施?】


    恩威並施,是古代有權勢者籠絡人心的方法。


    久而久之,又有了一通俗的說法――打一巴掌給一甜棗。


    顏兮對桑椹的態度幾番轉變,雖然遠沒有這麽誇張,但在係統看來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顏兮有些詫異,這個電子音係統程序古板,遠不像擬真的蜜餞,很少有主動開口的時候。


    顏兮迴它:


    【並沒有。】


    現在這個社會,強調人人平等,沒有誰天生身份血統比誰高貴,沒有誰能夠真正操控誰壓迫誰,畢竟正如吳俊梓在《儒林外史》裏寫的那句經典之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這是顏兮從小接受的教育,她在組織裏,地位比許多人高,在顏兮看來,那隻是因為她的能力更強技術更牛。


    相比於那幾個得意忘形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人,顏兮從沒有和他們一樣高高在上地俯視過那些組織裏地位比她低的人。


    這世界上一切都在變化,這一刻你還是被生活逼迫的無名弱者,下一刻世界末日,你覺醒異能,大招喪屍異獸,變成無人敢欺的強者……當然這隻是一段玩笑話。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但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有些人天上有管理方麵的天賦才能,適合做領袖領導,有些人則天生不善於人際往來但擁有不錯的才華技術,這些人不適合做領導,但很容易成為領導的得力幹將。


    每個人在各自領域都會有各自的發展,一般公司裏董事長最大,但這並不代表其他員工都是他(她)的仆從,這隻是一種新型的合作關係,更適合這個社會發展。


    顏兮欣賞桑椹的聰明和高效的能力,但從沒有想要讓桑椹成為她的手下,她沒有這麽大的臉。


    顏兮也看過一些現代小說,裏麵女主收了一堆小弟,也沒發生什麽事就能為其心甘情願出生入死、肝腦塗地。


    如果小說背景換成古代或者末世,顏兮還能理解,也願意去成為讓人跟隨追逐的對象。


    顏兮想到這裏,便打算問係統為什麽會想到恩威並施這個詞,但她這樣問,明顯身負著秘密的係統肯定不會迴答。


    於是顏兮不動聲色地套起係統的話來:


    【在當下這個現實世界,或許在不確定的未來,我可以成為一些人的偶像,甚至一些人的某當年的信仰,但絕不是去掌控一些人。所以應該並不會存在恩威並施這種情況。”


    係統沒料到顏兮這個時候還能給它下套,很快順著顏兮的話道:


    【你怎麽知道這個世界就是真正的現實世界呢?】


    顏兮頓住腳步,微眯眼:


    【什麽意思?】


    係統知道說錯了話,沉默著不予迴答。


    顏兮突然停著不走了,桑椹和沈品優皆是一愣。


    桑椹正說著白悅彤的事:


    “白悅彤小時候……”


    顏兮對桑椹道:


    “你等會在說。”


    緊接著帶著冷意地喚係統:


    【別裝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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