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曼怔了一下,迴神後說道:“不管卡雷爾是用什麽方法,讓提哥尼亞變成了如今的形勢。但時間終歸還是太短了,民眾趨利歸附於他,宇宙走私客更是趨利的,也在他短期架構的社會製度下正常經商。已知的是,不管是依娜,還是那個我們尚未查明的第三股勢力,他們都沒有直接幹預提哥尼亞的能力,而提哥尼亞真正的領導者就是卡雷爾,因為他才是貨真價實的神之代言人。


    “這個世界有沒有神,神說了什麽,也隻有他知道,所以民眾對神的信仰,其實也就是對卡雷爾的信仰。地球上有句話說的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隻要想辦法讓提哥尼亞民眾的信仰崩塌或者轉移,卡雷爾在這裏所執行的社會運行秩序很快就會陷入混亂,這樣就會為我們爭取解決問題的時間和入口。”


    巨人一通長篇大論講完後,腦子本來就不太夠用的三位未成年少女徹底陷入了懵圈狀態。程石本來就懂,所以他一直在點頭。卡爾聽的很認真,皺著眉仔細地琢磨著。芭芭拉舒了舒眉頭,基本明白了奧德曼話裏的邏輯。


    “大哥,可你還是沒說我們該怎麽幹?”陽陽摸著腦袋,十分困惑地問道。


    程石無奈地搖搖頭,心想貓頭鷹姑娘需要一個確定的目標才會明白該怎麽做。不過關於執行方案,他也早在心中盤算的差不多了。於是他便笑著說道:“今晚我們就開始行動,先從中心廣場的那座雕像開始。”


    “今晚?”芭芭拉一臉不解,“這裏還有晚上嗎?別說是水晶城,就連托尼他們老家的那個小鎮子裏,水晶柱都是常亮的。”


    程石詭異一笑:“今天晚上水晶城會陷入真正的黑夜,你們還記得以前我們在蒙托伊奧的那個酒館莊園內搶人的事情嗎?”


    “哦……”


    現場除了卡爾和凱拉之外,其他人都瞬間明白了程石的意思。


    陽陽和諾斯全程參與了蒙托伊奧的那次行動,便自告奮勇地為卡爾兄妹答疑解惑。而程石則和芭芭拉、奧德曼一起謀劃詳細的行動方案。


    其實在程石說出讓提哥尼亞民眾的信仰崩塌之後,他便已經在精神連接中讓信息橋想辦法破壞水晶城內的那些會發光的水晶柱,艦模得令後就悄悄溜出去執行破壞任務了,此刻它已經完成任務,並迴到了程石的口袋裏。


    提哥尼亞地下世界的發光水晶柱不僅有照明作用,更多的是為這個地下世界的生態循環提供能量,所以程石並沒有讓信息橋徹底破壞那些會發光的水晶柱,隻是讓水晶城裏的一部分發光水晶柱在指定時候熄滅一段時間,這樣就可以為他們的破壞行動提供方便。


    按照程石的計劃,先讓水晶城瞬間陷入黑暗給城內居民帶來恐慌,然後利用中心廣場的巨型神像,製造女神降臨的幻象,從而漸漸地讓所有人都更加相信真神的存在,進而讓他們相信隻要是神的信徒,都有機會親自聆聽神的教誨,從而達到轉移民眾信仰的目的。


    卡雷爾組


    織編寫的女神信徒教義,必然都是為他組建跨宇宙艦隊服務的。所以他隻要借用女神的名義,便可以指鹿為馬。比如他在教義中把人體改造倉說成是某種神器,絕大部分民眾對此都不會提出質疑,這樣就會大大有利於他開展工作,甚至出現民眾們搶著躺進人體改造倉的現象。


    程石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改變這種情況,用卡雷爾命人在水晶城中心廣場樹立的雕像,向民眾宣揚他們手中的信徒教義的一些陰謀,逐漸終結卡雷爾作為唯一女神代言人的身份。


    水晶城的民眾有了直接聆聽真神教誨的機會,流言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提哥尼亞,而聳立著神像的水晶城中心廣場必將會成為人們神往的聖地。


    隻要神像一直存在下去,程石就可以借助它對提哥尼亞民眾的信仰直接施加影響,而這樣做在短期內基本不會對提哥尼亞的社會秩序造成太大影響。


    但也有兩個不確定因素,其一是卡雷爾會迅速命人拆除中心廣場的神像,其二是水晶城的那些來自主宇宙的走私客,他們很容易就能理解發生在中心廣場的神秘現象,不過是人為的魔術表演。


    關於第一個不確定因素,程石認為一旦神像在人們心中的地位確立,卡雷爾再想要拆除,勢必會遇到很大的阻力,所以隻要他們的行動夠快,神像在短期內就不可能被拆除。


    而第二個不確定因素,程石則認為宇宙走私客都是趨利的,隻要自己的行為暫時不影響他們的利益,那些人也不會隨便插手。這個推論,是程石根據以前在與格雷諾的商務小秘吉賽爾,在閑聊的時候得出的。吉賽爾曾經說過,他們這些宇宙生意人也很怕招惹低等文明的土著,在他們眼裏,那些土著都是一些愚昧而又討厭的家夥,動不動就會把擁有飛船、擁有高科技的他們當作神明,並且會成群結隊地過來跪拜,所以他們通常都會對這些人避而遠之,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在程石的安排下,一行人分組後事先會在水晶城中心廣場集合。當水晶城的發光水晶柱熄滅後,諾斯負責製造水霧結界,蒙麵芭芭拉懸浮於水霧之中,若隱若現地模擬女神降臨的場景。而陽陽和奧德曼完成變身後,分別站在神像兩側,充當女神手下的神獸。凱拉化身為蝙蝠群,環繞在神像周圍的空域,製造神秘莫測的幻象。而程石則和卡爾一起在凱特雄鷹號飛船內,懸浮在水晶城上空負責警戒,同時為下麵的行動提供必要的燈光特效。


    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破壞活動悄悄展開。此時,程石帶著卡爾已經來到了凱特雄鷹號飛船內,並且飛船已經在水晶城中心廣場的上空盤旋,同時戰場通訊頻道也已經建立。


    程石在凱特雄鷹號飛船內,靜靜地注視著下方中心廣場人流量的變化。考慮到女武神最虔誠的信徒一般都會在早上的時候過來神像跟前祈禱,所以原定於晚上的行動被程石推遲到了第二天早上。目的就是讓那些最虔誠的信徒親眼目睹真神的降臨,這樣此次事件的影響力勢必會被擴大


    時間悄悄來到次日的早上六點,中心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他們無不在對著神像跪拜祈禱。


    奧德曼和陽陽、凱拉一組,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廣場神像的附近,準備隨時變身參與行動。諾斯和芭芭拉一組,她們最後出場,所以還在賓館裏做準備。為了讓芭芭拉的形象更加具有神秘感,小人魚正在為她裝扮。


    本來貓頭鷹姑娘是隊伍裏最懂化妝的,但她作為女神降臨的開路神獸,必須要提前一步到達現場,所以隻能讓她的小徒弟諾斯為程家女主人梳妝。


    “所有人都做好準備,水晶城即將進入黑夜。”程石在通信頻道內用十分正式的口氣說道。


    “我們已經到位。”奧德曼說道。


    “我們也已經準備好了。”芭芭拉說道。


    此時的水晶城中心廣場,無數的女武神信徒,幾乎都在神像的正麵跪拜祈禱。而在神像的兩側基本沒人,這樣就為奧德曼和陽陽的變身提供了十分有利的條件,基本不用擔心變身後會不小心踩到無辜的民眾。


    “小橋,熄燈吧。”程石輕聲說道。


    就在一瞬間,這座充滿魔法科技感的絢麗之城,霎時入夜,隻有一些高層建築物上還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燈光,低層建築幾乎完全呈現漆黑一片。


    此時,正在中心廣場的神像前麵祈禱的人們,紛紛愣在了原地,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時間,整個中心廣場上落針可聞。


    片刻的安靜之後,人們的議論聲便如同蚊子嗡嗡一樣,逐漸從廣場的各個方向響起。


    “這是怎麽迴事?難道水晶城又重新迴到了早晚分明的時候了?”


    “就算是那樣,這個時候也應該是白天,現在可是早上六點多。”


    “你們快看,聖光之柱徹底熄滅了,你們有誰見過這種情況嗎?我的天哪!是女神在處罰我們嗎?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


    “隻有查爾斯頓的聖光之柱才會徹底熄滅,哦,天哪!查爾斯頓是什麽地方?難道我們的聖城要變成像查爾斯頓一樣的地方嗎?為什麽會這樣?”


    ……


    伴隨著廣場上一些人七嘴八舌的瞎猜和議論,整個中心廣場逐漸陷入了混亂之中。


    有人在瘋跑著喊救命,朝著各個路口奔去,似乎是想要快速逃離水晶城。有人在瘋狂地跪拜神像,腦袋磕在地上砰砰作響,他們在祈禱女神恢複這個世界的光明。還有人在大聲地哭泣著,嘟嘟囔囔地抱怨著好日子為什麽總是這麽短。


    就在此時,陽陽和奧德曼已經悄無聲息地完成了變身,並小心翼翼地站在了巨大神像的兩側,他們隻是安靜地站著,不發出一點聲響,等待程石下一步的指令。凱拉解體成蝙蝠群,四散在神像的周圍,也在靜靜地等待程石的進一步指示。


    芭芭拉也已經完成了變身,她此刻和小人魚正站在酒館窗戶的邊上,隨時準備抱起諾斯飛向不遠處的廣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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