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陰還嫌這火燒的不夠大,還來添把油,“要不就賞他個世襲侯位,再加一個金書鐵券如何?”


    姒清眼珠子微微一轉。金書鐵券可是塊免死金牌,燭陰就不怕這胃口太大,把自己撐死?


    “國師大人是想告訴本宮什麽叫得寸進尺?”姒清的鳳眸早已經快成了杏眸,緊緊盯著燭陰。


    “那五萬人……”燭陰故作為難的皺了皺眉。


    “好!”姒清頗為咬牙切齒的應下。


    怎麽能不好!還有五萬人在這人的手上!


    燭陰言笑晏晏,“青泉。”他輕聲朝外喊了一聲。


    “在!”青泉應聲進去。


    進殿後就看到散發,衣裳淩亂的姒清和“放*蕩不羈”的燭陰。


    這......這是發生了什麽??青泉感覺自己內心中的八卦之光不斷的閃爍。


    “去,將東西放出去。”看到青泉看了幾眼姒清,聲音微冷。


    “是!”青泉一抖,他怎麽感覺國師大人的眼神有些瘮人?


    青泉非常有眼力見的抱拳退下。


    此時不退,更待何時。


    青泉退下後,就朝著暗中做了個手勢,“砰!”


    就幾息的時間,天空中綻放出了一個藍色的絢麗的煙火。


    即使在大白天也還是讓有心人看到了。


    這個有心人自然就是顧永。


    城門外幾裏。


    “來人!”顧永喊了一聲。


    身邊的一個降臨上前,行了個軍禮,“將軍。”


    “將剛剛那五萬人給放了。”


    “什麽?”那五萬人可都是對方的埋伏,沒準對他們還有很大的威脅,將軍為何說放就放?


    “國師大人已經傳來消息了,我等自然該遵令。”


    “原是如此,屬下這就去辦。”


    “順便提醒一下兄弟們,整裝待發,稍候就進城!”


    同一時刻。


    何山也接到姒清的命令。


    沉吟片刻,招來心腹,“公主有令,全軍必定要安全的將顧永送進皇宮,你去把那些在城中的人給撤了。”


    何山摩挲著配劍:看來公主殿下又被國師給拿捏住了哎......


    心腹應聲,下去傳達消息。


    完成這一切,也隻不過幾息的時間。


    “承恩。”


    “欸。”青泉將承恩放進星月殿。


    “公主殿下。”承恩行了個禮,見著姒清衣裳不整的模樣將頭埋的低低的:殿下這是怎麽了,不是要來興師問罪的嗎,怎麽還和國師談上了?不過這臉色似乎有些......陰暗啊......


    “告訴大臣們都散了吧。”姒清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這一次的計劃,明顯失敗了。


    還是完敗!姒清的心裏那叫一個不甘心啊。


    真是棋差一招,全盤皆輸。


    承恩愣了一下,就機靈的應了聲,下去傳旨。


    等到看不見承恩的影子。


    “燭陰,你到底是何物?”姒清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後一瞬不瞬的看著燭陰。


    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企圖抓到些什麽東西。


    不過很遺憾,燭陰隻是輕輕的愣了愣,還是微笑如春風:“本尊當然是人,不然的話,還會是什麽東西變得嗎?殿下的話,還真是奇怪的緊。”


    燭陰表麵沒什麽,心卻因為姒清所問慢了半拍:這丫頭還真是機敏的狠啊,居然開始懷疑......


    “燭陰,本宮記得,從小到大,你都是這個麵貌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怎麽?”燭陰挑了挑眉。


    這皮囊不好嗎?可迷人了。


    姒清放下茶杯,迅速站了起來,拔出尚方寶劍,直指燭陰的麵門。


    “颯——”劍風掠過,將燭陰的一縷頭發斬斷。


    劍鋒就離著燭陰的眉間一寸的距離。


    燭陰淡然的抬眸,隨後又笑著搖了搖頭,漫不經心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慢飲。


    “說!你究竟是何方妖孽!”姒清麵若寒霜,看著絲毫不慌的燭陰。


    “嗯,這劍不錯,適合斬妖魔。”


    這把尚方寶劍,是劉氏的先祖專門找人開過佛光,可以斬殺邪物的一把寶劍,這件事情隻有劉氏皇族的人才知道。


    燭陰一個外人怎麽會知道?


    姒清眯了眯眼中,眸中的殺意怎麽也擋不住,“沒有人在十幾年的日子裏,麵貌沒有一絲的變化。”


    沒有人會過了十幾年,不幾十年,還是這般年輕的麵貌,簡直就是幾十年如一日,人可不會如此!


    “嗬,原是如此。”燭陰摸了摸自己的麵貌,哂笑。


    隨後眼眸狠狠一睜,伸手握住劍,對,就是握住。


    姒清:“!”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就被燭陰這麽個舉動搞蒙了。


    燭陰粲然一笑,看著呆滯住的姒清,動作絲毫沒有遲疑,反而更快,他一個閃身來到姒清的身後,一手握住劍,一手製住姒清的命門。


    “嘀嗒!”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滑落。


    姒清身子一抖,耳邊傳來男子的唿氣聲,格外的清晰,暖昧,在腦中無限放大。


    “你!來......”姒清渾身僵硬,她感覺燭陰扣在她頸上骨指分明的手,就像一個毒蛇般緊緊的纏著她。


    “噓。”燭陰的下巴抵著姒清的額頭,就像是一對格外親昵的情侶。


    姒清的麵色可以說是非常的糟糕。


    燭陰沒有在做多餘的動作。


    放開劍,左手鮮紅的血液不斷的流出,就如汩汩泉水般,無法停止。


    右手依舊溫柔的扣著姒清的脖子。


    可姒清知道,這“溫柔”的動作,下一秒,可能就會“哢嚓”一聲,身首異處。


    下一秒,姒清閉上了眼睛。


    隻聽耳邊一聲愉悅的哼笑,姒清就感覺到自己脖頸間的危險消失了。


    姒清煞的鬆了口氣,不過馬上又警惕起來:這人會這麽好心?


    “尚方寶劍所刺到的若是妖物的話,受傷的地方會呈現出被燒焦的樣子,流出的血液會變成黑色,殿下想必很清楚吧?”


    果誠如姒清所料,燭陰放開了扣著姒清命門的手,改當手從身後摟著她,左手還直直的攤在姒清的麵前。


    姒清緊緊盯著燭陰的手,傷口很可怕,目測有小半寸(1寸為3.3333……cm)深,可見這人抓劍抓的有多用力。


    瞧著這深度,姒清看著都覺得自己的手在疼,燭陰居然還能笑的如此興奮,姒清打了個寒戰。


    她最最親愛的父皇,究竟是找了個什麽樣的“怪物”當了這國師啊!


    最重點的是,姒清盯著那傷口瞧了許久,沒有變燒焦,沒有變黑。


    那麽隻能說,燭陰此人並非是什麽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姒清眸底越來越深遂:先暫且不提他如何知道尚方寶劍的來曆知道的如此清楚,燭陰在尚方寶劍的鑒定下,可以確定是人,隻是......若不是人,這麽多年來,為何他卻從未變過?為人處事處處完美,正因為如此,才最讓人害怕。


    姒清迴神,掙開了燭陰,鳳眸更加的精明。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無論何物都有致命的弱點。


    燭陰矣是,姒清想,要對付此人,就必須尋到此人的弱點,將其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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