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鵬親自過來進行了打探,工廠晚上還在熱火朝天的工作,實在令他匪夷所思,如今大部分工廠都已經停業,能開工的已經不多,何況還是剛過完年沒多久的這會兒。


    查到張依倩最後進入的房間被鎖上,張鵬幾人不好強行打開。隻得跟上級匯報,申請了搜查令。


    上午張鵬帶著小金還有幾個人一起大張旗鼓的開著警車來到這個遠離x市市區的工廠。


    彭子牛在一間辦公室改裝的房間裏唿唿大睡。大概昨天一番折騰也讓他有些疲憊,這一晚睡的特別實誠。


    警察來到的時候,工廠的門衛趕緊跑到彭子牛睡覺房門外跟守在門外的一個彪形大漢通風報信。大漢聽完直接開門進去喊醒了彭子牛。


    張鵬幾人大步流星的來到辦公室區域,等著提審彭子牛。


    彭子牛不是沒見過世麵的男人,穿戴整齊之後,笑臉盈盈的迎上一臉正氣的張鵬等人。


    “你好,警官,不知道你們這是來查什麽?”彭子牛和氣的說。


    “彭子牛是吧?”張鵬問道,站在彭子牛邊上,兩人體型差不多,完全無法實施氣場壓製。


    “嗯。正是。敢問警官?”話沒問完,就被張鵬打斷了。


    “你不用多說話,我們負責何一偉失蹤案件的,如今收到消息,何一偉以及其夫人都最後出現在你這個工廠裏。所以我們要對你們工廠的各個角落進行搜查。請你和你的員工一起配合調查。”


    “哦?何一偉?”彭子牛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是的,就是轉讓公司給你的那個何一偉。你不會說不知道吧?”張鵬輕喝道。


    “何老板我當然知道的。”彭子牛看警方已經調查到這條線索上了,也就不故意裝傻充愣了。


    “那你吩咐你的員工打開所有房間,我們要全麵搜查。”張鵬拿出搜查令,攤在彭子牛麵前。


    彭子牛並不在乎這些東西。他依舊掛著笑容的說,“好的。我去安排下。”隨後對身邊的壯漢耳語了幾句。


    張鵬幾人擔心工廠範圍太大,搜查人數太少,出現差錯,也不在房間停留,就開始往目標房間走去。


    彭子牛早就知道了張鵬一行人的目的,也得知昨晚警察就來踩過點,但是此刻他的表情平淡,似乎毫不在意一般。


    “打開這間房子。”小金子示意彭子牛的人開門。


    彭子牛親自拿著鑰匙走過來,把門打開了。


    昨天這間隻有一盞小燈的房子裏,此刻堆滿了紙箱子,箱子上貼著彭子牛工廠的名字。看來這是間倉庫房。但是昨天明明就確定這間房裏隻有何一偉和張依倩,為何此刻卻變成了一間貨物存放的房間。張鵬和小金子對視一眼,發現被彭子牛擺了一道,表情變得有些慍怒。


    “彭老板,這間倉庫房,你親自看管?”張鵬想起剛才開鎖的是彭子牛。


    “正是,現在疫情期間,難得有上家要貨,那自然得好生看著,我隻好自己盯著些。我這幾日吃喝睡都在工廠這邊,就是怕貨出問題。”彭子牛一副誠惶誠恐又真誠無比的模樣。


    “哦?是啊,是很難得啊,疫情期間彭老板還有這麽好的生意。這些貨,我們能看看嗎?”張鵬又問。


    “你們有食品監察局的搜查令嗎?”彭子牛突然問道。


    “哦?我們的搜查令查不了你這些貨?”張鵬語氣明顯被激化。


    “嗬嗬,警官,你們是來搜人的。我這些可是正經八百的食品貨,開了箱搜查,總歸不吉利。”彭子牛也不硬碰硬。


    “嗬。那這房間原來存放的人哪去了?”張鵬問。


    “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呀。我這間房子一直都是放貨物的,哪裏會住人,這住人多膈應啊,沒床沒椅子的。”彭子牛的語氣很輕鬆。他知道警察已經奈何不了他。


    “給我好好搜,每間房子都給我認真搜。”張鵬大聲命令道。


    得令的幾個隊員都開始往工廠各個房間搜查去了。


    彭子牛看張鵬不罷休,也不阻攔,隻是打了個哈欠,對張鵬說,“警官,我昨晚點貨睡的晚,剛起來,我先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您先忙。我就在您剛才見我的那個房間。您隨時叫我。”說完,彭子牛徑直走出去了。


    小金子看著彭子牛這麽揚長而去,氣得攢緊了拳頭。“隊長,這家夥肯定是發現我們昨天的監視了,趁我們沒注意,估計暗中做了什麽操作。”


    “你不講廢話不會死,我看得出來形勢。哎。這人也真敢啊,光天化日之下,敢愚弄警方。”


    “直接去問吧,我覺得搜查不會有結果了。他能安排人把房間都改了,那肯定已經轉移何一偉和他老婆了。”


    “你看那樣子,能問出什麽。”張鵬也是一臉煩躁。


    “真是喪氣,自從接了這個案子,感覺一直被這群人牽著鼻子走,總是晚他們一步。”小金喪氣的說。


    “對,你說到重點了。因為他們的思路很奇特,完全不合常理,所以我們按部就班的做事就總是慢他們一拍。”張鵬看著滿屋子的貨,“就像我們至今也查不出誰給那五個人提供了黑色大眾,誰又給了他們新身份和去往境外的機票。我們甚至連他們出國路徑都查的費力。這一切說明王全富在國有個強大的合作者,為他的人提供了非常人的協助。我這陣子看資料,一直查不到這幾人的關聯。我現在覺得王全富在國內的內應應該就是彭子牛。王全富五人收拾了何一偉,然後幫彭子牛拿下了何一偉的公司,彭子牛替王全富那些人收拾國內的爛攤子。應該就是這樣了。我看這個彭老板拿下何一偉的公司,應該就是看中了他公司旗下的那些食品品牌。你看那工廠生產加工的都是零食。”


    張鵬一路分析,小金子認真聽著。“張隊,那何一偉和張依倩的生死就很危險了。他們已經拿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何一偉一家對他們而言,沒有意義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隻是他們要的是何一偉的公司,把張依倩卷進來又是為了什麽?”張鵬思考著。


    “難道張依倩名下還有資產或者品牌?”小金子懷疑道。


    “資產估計對他們而言,不是考慮範圍,我調查過,張依倩名下沒有實質的東西,隻有一棟別墅和幾百萬的生活費。”


    “那彭子牛把這張依倩帶這裏難道真的是找何一偉?”小金子更加理解不了。


    “別瞎想了,去找彭子牛問問。他才是問題唯一的答案。”張鵬拍了拍小金子的肩膀,兩人往彭子牛的房間走去。


    其餘隊員也陸續迴到這邊,看來都是落空了,沒有搜查到什麽。


    彭子牛看著外麵的警察一臉沮喪,心中很是得意與興奮。


    “彭老板好手段啊。在我們警察眼皮子底下把人給弄走了。不錯呀!”張鵬冷言冷語的對彭子牛說道。


    彭子牛毫不在意張鵬的這些話,他當然知道警察是找不到人的,因為昨晚在張鵬一行人踩點之後,他就安排人把何一偉張依倩送走了。還讓人改裝了那間房子。他原本以為警察會來得很早,等了半宿,沒想到警察的行動力那麽慢,直到他睡得稀裏糊塗才來,嗬,這種辦事能力,想跟他們鬥,多少是稚嫩了點。


    “彭子牛,你最好老實交代,你把何一偉還有張依倩轉移到哪去了?”小金子脾氣上來了。


    “嗬嗬,警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呀。我是跟何老板簽了合同,可是我沒有綁架何老板呀,他給我那麽多好處,我要是知道他在哪,我還不得好生伺候著呀。”彭子牛假惺惺的說。


    “我們有監控可以證明你確實是把張依倩帶到這裏來了。”張鵬說。


    “我是把何太太帶過來了,她聽說我收購了她老公的公司,也得知我是開食品加工生產的,便要求來看看工廠。我昨天帶她在這裏轉了一圈,就讓她自己參觀了。我也是很忙的,沒時間去陪個女人參觀工廠。她什麽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或許門衛知道。”彭子牛滿嘴瞎編,麵不改色。


    工廠裏監控想必已經被彭子牛動過手腳,估計什麽都查不到。張鵬聽完,一肚子火,明明知道彭子牛在撒謊,卻無法證明。


    “何太太是跟你進了那個倉庫房,然後就沒有出來了。”小金子氣憤的說。


    “哦?你看到了??你有證據嗎?我是帶她參觀了倉庫房,之後我就走了,我讓她自己去參觀廠房了啊。”彭子牛說,“要不我給你看我們工廠的監控,我是什麽時候離開倉庫房,去其他地方辦公的?”彭子牛輕蔑的笑著。


    小金子氣到握緊拳頭,感覺彭子牛再挑釁一句話,他就會打拳出去。


    張鵬拉住小金子,壓住他的怒火,“那好,彭老板,如果你這邊有何老板和他太太的消息,請記得及時聯係我們,我們也是收到她家保姆阿姨的報警才來這邊搜查的。既然沒有搜到什麽,那就不打擾了。再會!”張鵬拉著小金子往外走。


    警車灰頭土臉的開了迴去,幾個人都氣到不行。


    “我靠,這個彭子牛,是個什麽來頭。怎麽玩的,人藏哪去了。”一個一起搜查的隊員也很是氣憤。


    “最近的死亡案件,屍體認領什麽的,多留意。他們是生是死還不知道。做最壞的打算。”張鵬冷靜的說,“如果他們跟王全富那些人一夥的,那彭子牛這些人裏應該也有很多心狠手辣,搏鬥技能很強的人,大家多注意安全。”


    “迴警局,我們把資料和線索再複盤一下。多整理整理,看能不能找點新線索。”張鵬又多加了一句。


    迴市裏的路很遠,警車上的人沒有一人想看周遭的風景。與時間賽跑,沒有贏過時間,與罪犯賽跑,沒有搶得先機,自從和王全富的案子沾上邊,各種沮喪的事情接踵而來,所有辦案的隊員情緒都低落到了極點。一種被人耍著團團轉的感覺,讓這些警察好鬥的血液慢慢開始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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